說服定安并不容易。這些影視劇中的主角,一個個都特別倔。而且定安對陸霄所說的,也抱有一定的懷疑。畢竟兩人第一次見面,完全相信陸霄也不可能。
陸霄并不心急。他知道定安一定會答應(yīng)自己的。不為別的,就為對方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不可能放著血海深仇不報。唯一的問題就是,把煉鋒號捆綁上似乎有些困難。
不管是定安,還是向且正,都不怎么想讓煉鋒號卷入這些事情。對此,陸霄只能想別的辦法。
那次會面之后,陸霄又一次恢復(fù)到了之前的那種枯燥的生活中。吃飯,練刀,睡覺。那種強(qiáng)大的自控能力,讓整個營地的馬匪開始對他敬而遠(yuǎn)之。沒辦法,當(dāng)一個人作風(fēng)跟其余人都不一樣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會被孤立。
但是也僅僅是暗地里的一種孤立?,F(xiàn)在的那些馬匪,沒有一個敢在陸霄面前張狂的。就連飛龍,都對陸霄的刀法進(jìn)步感到滿意。
他這輩子,沒幾個能夠看得上的刀手。當(dāng)年剛出道,就砍了江南百斤刀這種刀法大家。這二十年來,手上人命無數(shù)。但是從未有過敗績。之所以跑到邊疆來,也是因為在內(nèi)陸惹到了官府的圍剿。
現(xiàn)在,他在陸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唯一讓飛龍不爽的就是,陸霄這個人太過于干脆。他不喝酒,不近女色,不折磨敵人。如果不是跟自己一樣,殺人不眨眼,飛龍都不確定自己要不要留他。
另外就是,對于不近女色這一方面,聽老刁說。陸霄似乎在城里養(yǎng)了一個想好的。對此,飛龍不止一次的取笑陸霄。他們是馬匪,想要女人,自然是去搶。偷偷養(yǎng)在外面算什么。
陸霄對此沒有辯解,但是也拒絕溝通。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飛龍很快就忘到腦后了。他現(xiàn)在正在集中精力,準(zhǔn)備干一票大的。
周圍的馬匪不少,但是那些村落什么的已經(jīng)被霍霍的有點狠了。就好像陸霄說的那樣,馬匪們不事生產(chǎn),每次還要屠戮那些青壯年。周圍的村落無法休養(yǎng)生息,終有一天會養(yǎng)不起這些馬匪的。
飛龍這個家伙,弒殺成性。但是從不趕盡殺絕,本質(zhì)上也是在為這方面做準(zhǔn)備。但是飛龍能夠看到這一點,不代表其余的馬匪也能夠想到。
最近一團(tuán)時間,連續(xù)有三個村莊,被徹底的血洗,整個村落雞犬不留。這讓飛龍很是惱火。
“我飛龍說話做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周圍這幾個村子,是我養(yǎng)的豬?,F(xiàn)在,豬還沒肥,就被人殺了。你們說該怎么辦?”
飛龍說著,望向了陸霄?,F(xiàn)在,陸霄在馬匪團(tuán)已經(jīng)有了第二席位的話語權(quán)。
“誰殺了我們的豬,誰就是我們的豬。沒什么好說的,干就完事了?!标懴龊敛辉谝獾恼f到。
“好,不愧是我飛龍的徒弟。那就這么定了,干他們。陸小子,你說說,這些豬該怎么殺?”
這只搶了飛龍肉豬的馬匪團(tuán),是一只由三只小型馬匪團(tuán)合并起來的馬匪。人數(shù)大概在五十人左右。數(shù)量遠(yuǎn)在飛龍的人手之上。但是在飛龍看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不堪一擊。就算是陸霄,也沒怎么放在眼里。
“這群家伙手里有了錢,肯定要去妓院瀟灑了。我們只需找個時間,直取他們的老巢,端了他們的老窩?!?p> “你怎么知道他們的老巢在什么地方?”這話是一個年輕的馬匪說的??偸怯行┤?,看不清局勢,不服氣陸霄的上位。
陸霄瞥了對方一眼。然后再地圖上比劃著。
“看著三個村子,彼此之間距離不遠(yuǎn)。那群豬是馬不停蹄的連破三個村子,然后才住手的。這三個村子,有兩個我們已經(jīng)養(yǎng)了大半年了,油水必然很足。他們?nèi)藬?shù)不少,拖著那么多東西,不可能走的很遠(yuǎn)。更不可能不被人看到。
所以,我判斷他們的老窩距離這三個村子應(yīng)該不遠(yuǎn)。否則的話,五六十人,加上三個村子的收獲,周圍早就傳遍了。”
“有道理。”飛龍雖然殘暴,但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霸谶@一帶,有水的地方就兩個。按照陸小子說的,他們跑不出這兩個點。去幾個人,把這兩個地方探一下。”
這次計劃分為兩隊。陸霄跟飛龍各帶一隊。飛龍負(fù)責(zé)突襲對方的老巢,而陸霄則是負(fù)責(zé)去城鎮(zhèn)里挑事,拖住那些馬匪。
第二天傍晚時分,陸霄等人再次入城。他只帶了四個人。畢竟按照計劃,他只是負(fù)責(zé)拖住這邊的這些人。
入城之后,陸霄沒有著急動手?,F(xiàn)在天還早,那些馬匪喝的還不夠。等到他們在多喝幾杯的時候,在動手不遲。
趁著這點時間,陸霄來到了跟定安約好的小巷。沒過多久,定安就前來會面了。
很顯然,這幾天的時間,他已經(jīng)基本上確定了陸霄說的都是真的。這更加堅定了他復(fù)仇的決心。但是那天陸霄一刀將他抽倒的畫面,還是讓他難以釋懷。自己實在是太弱了。連飛龍的弟子都打不過,怎么可能打得過飛龍呢?
“我想知道,你的計劃是什么?”定安開門見山。他知道自己報不了仇。但是陸霄看起來已經(jīng)謀劃很久了,說不定會給他驚喜。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計劃,我只要你確定一點,要不要殺飛龍?!?p> “要,當(dāng)然要。殺父之仇,無論如何都要報?!?p> “很好,那你首先得變強(qiáng)?!标懴稣f著,取出了那本刀譜,遞給了定安。這是一本刀譜,回去照著練。說完,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
“等一下,我們究竟什么時候殺飛龍?!?p> “什么時候,我覺得你夠資格了,什么時候動手?!?p> 定安頓時無語,只能悻悻的望著遠(yuǎn)去的陸霄,然后無奈的回了煉鋒號。
入夜十分,陸霄坐在客房里,身后一個年輕的女孩正在輕輕的給他捶著肩膀。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女孩的眼神微微閃爍。似乎下一秒,就要化為利刃。
然而前面的陸霄,就好像沒有感覺一般。只是靜靜的坐著,似乎在等待什么。
直到外面?zhèn)鱽磔p輕的敲門聲,屋子里終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陸霄發(fā)出了一聲不知是放松,還是無奈的嘆息,然后起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