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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

第三十一章 錯身

  溫雉雖是不敢附耳在門上,但也是豎著耳朵,細(xì)細(xì)辨別里邊的動靜。見主子和這姑娘遲遲不出來,他差點就要去備溫水和新的衣裳了。

  幸好兩人推門出來,又都是衣衫整潔,才免去溫雉多跑一趟。

  木香連忙上前拉過阮玉儀的手,喚道,“小姐——”

  她搖搖頭,回以一笑。

  姜懷央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對阮玉儀道,“這身衣裳你便留著,不必還回來了。”反正送誰不是送,她穿著合適,送了她也算是妥當(dāng)。

  這種料子多是官家貴女在用,身份低點的女兒家是一寸難求。阮玉儀也曉得,于是盈盈謝了恩。

  他看了她一眼,有時候真是覺得她有些古怪,明明害羞得很,卻偏要裝出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來勾他。

  這會兒瞧著,又倒是分外乖順,她鮮少抹發(fā)油,因此頭頂瞧著毛茸茸的,沒有一些女子那般打扮得用力過度的感覺,而是會恰到好處地?fù)系靡娬咝陌W癢的。

  他想著,又添了一句,“往后若是要找我,莫要到這個院子來了,免得打擾太妃她老人家歇息?!?p>  今日是正好郁王妃來探望太妃,嫌棄世子話多礙事,才特例將人放出寺外,由著他玩一日。往后過來,卻指不定是要碰上的。

  這話落入她耳里,她只當(dāng)是他允許自己隨意出入他那院子,便可以不去榕樹邊擠,總是蹭得一身灰,而是能由正門進(jìn)了。

  于是她不自覺露出點笑來,應(yīng)下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從初次相見后,姜懷央就已知道她是如何進(jìn)來的了,她還能這么出入,不過是他囑咐了守衛(wèi)莫要攔著。

  姜懷央偶然一撇,見到長廊下走來一個著鴉青長袍的人。

  “帶你們小姐去正廳吧?!彼?。

  她隨著他的目光望去,也見著了那個身影,以為是與他來商談要事的,也就欠身,不再多留。

  姜祺還是持著他那寶貝折扇,腳步輕快地走了過來。

  “小皇叔,”他瞧了一眼阮玉儀娉娉婷婷離去的背影,挑眉道,“那位不會是……”

  他因著只與阮玉儀見過一面的緣故,并認(rèn)不到她的身影,只當(dāng)是他這個不近女色的小皇叔終于是開了竅。

  對上姜懷央冷淡的眸子,姜祺聳了下肩,止住了話頭。

  好吧,這是要藏著呢。

  “剛從外邊回來?聽你郁王妃說你又納妾了,”姜懷央上下打量他一眼,沉聲道,“布置給你的篇目你可背完了?”

  姜祺一提背書就頭疼,他早已及冠了,怎么還會被摁著背書啊。他做出一個皺巴巴的表情,抱怨道,“我母妃又跟您報信了?她可是答應(yīng)我不再知會與你了的?!?p>  “前提是你收斂著點?!?p>  旁人或許不知,但他也不是隨便女子都會收的,看中了她們的容貌不假,畢竟美人就是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夠賞心悅目。

  而這些人之中,其實幾乎都是身世凄慘,或無處可歸的可憐人,只是顧著她們的自尊,他并不隨意往外說罷了。

  姜祺折扇一展,玩笑道,“暫且尚未遇到能讓我收斂的那位姑娘?!?p>  說著,他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梳著發(fā)髻、容色灼灼的女子的身影,他搖扇的手一頓,又收了扇,沒太在意這來得忽然的思緒。

  “小皇叔,我可不可以不背那些東西了,實在是晦澀難懂。我能不能跟著你習(xí)武?”姜祺開始談條件。

  郁王妃見不得兒子一事無成,硬是要求他多少學(xué)點東西,大蕪重武輕文,學(xué)文不會礙著新帝什么,因此學(xué)習(xí)典籍最是合適助他修養(yǎng)身心,給他挑的,也都是尋常書生科舉用的典籍。

  姜祺卻是沒想到這層的,只是單純覺著背書痛苦。

  姜懷央輕嗤一聲,“就你這身形,上了戰(zhàn)場哪里夠看。”郁王一家向來安分守己,他也沒有抑著姜祺的意思,只是他的確清瘦了點,力氣還不敵自己一半。

  何況,如今他也沒什么功夫天天教授姜祺了。

  阮玉儀回到偏廳時,三人還是坐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一邊的侍婢不時就給添點茶。

  她一踏進(jìn)去,幾人聽見動靜就齊齊向她看過來。阮玉儀捏著裙擺,向太妃道清了借衣裳的緣由。

  太妃和氣地擺擺手,“無妨,別在意這些小事了。倒是那婢子,做事如此不仔細(xì),是該罰的?!?p>  她喜著素色,且料子多寓意吉祥的暗紋。這匹制成這般時新的款式,加之阮玉儀身姿窈窕,倒也不會顯得老氣,反而為她襯出些端莊持重的氣韻。

  “阮姑娘,晨間送來的那糕點你可用了?”太妃問道,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哀家嘗著總覺得差些什么,不是家鄉(xiāng)的那個味兒。”

  阮玉儀細(xì)細(xì)回憶了下,回道,“這里頭怕是少放了一味牛乳,故而入口會略感發(fā)膩,也不夠綿軟?!?p>  在婺州時,她最愛奶味重的吃食,可母親卻碰不得一點奶,總說是有腥味。不知是阮玉儀擅做點心還是怎么的,她給母親送過去的糕點,都會被一個不剩地吃完。

  因此每每她都十分歡喜,自得于她的手藝,且對牛乳這一樣原料較為敏感,抿一口就足以分辨。

  太妃聞言,恍然,當(dāng)下便遣人去將此事告知給膳房的廚子了。

  她又與太妃寒暄了一陣,程朱氏見話頭歇了下來,趕緊道,“娘娘,這時候不早了,睿哥兒怕是待不住,我們就不多叨擾了?!?p>  程睿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從桌上被擺弄得爛糟糟的茶葉中抬起頭來,神色懵懂,并不知自己被娘拿來做了借口。

  其實阮玉儀離開那陣兒,程朱氏就一直被晾著,太妃又是與郁王妃說的府中的事,半點兒也不叫她插上話,她就干坐在這兒,茶幾乎都喝干半壺了。

  可不早就盼著走了么,只是阮玉儀不在,她又不好扔下她自個兒離開,否則不是叫人家覺得程家婆媳不和,看了笑話去。

  聞言,太妃點點頭,雖然歡喜兩個小輩,見程朱氏這般說了,也就不再勉強(qiáng)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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