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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

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

芽芽不枯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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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8-22上架
  • 601980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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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歸來

  深秋清晨,和風(fēng)已捎上幾分涼意,朝陽是將升未升的模樣,因著還沒有刺目的光,便顯得十分渾圓壯大。

  微光勾勒出程府西廂的院落中,一舞一立兩個身影。

  阮玉儀著一月白妝花裙,廣袖在她的擺弄下展開,又收起,這衣裳像是裹挾著她,從容地將這副身軀鍛造得熱烈柔軟。

  侍立在側(cè)的木香抱著少夫人的外袍,擔(dān)憂地盯著她與青石板直接相觸的腳,抿了抿唇,還是猶豫著開口,“小姐,今日露重天涼,還是將鞋先穿上吧?!?p>  木香叫慣了小姐,便是阮玉儀已經(jīng)出嫁新寡,守節(jié)一年,早不再是未出閣小姑娘,也依然改不過口。阮玉儀也聽慣了,由她這般喚著。

  “鞋底子硬,礙事?!?p>  父親早逝,兄長戰(zhàn)死,阮家已沒落得不成樣子。當年聽聞遠親程家的大表哥高中了狀元,母親就藏了攀附的心思,帶著阮玉儀一同前來拜謁。

  這大表哥也是期待之中地,一下就與她看對了眼,雙方長輩各懷各的心思,很快就替他們操辦起了婚事。

  本應(yīng)是共度良宵之時,不料作為郁王門客的大表哥被主人家叫去辦事,這一走,就再也沒能回來,扔下剛過門的她,兩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圓房。

  探得情況回來報信的小廝聲淚俱下,少爺?shù)鸟R車墜崖,尋遍了都沒能找到尸首,下邊水流湍急,極可能是被卷走了。

  姨母喪子,許是悲慟之至,從此性情大變,待阮玉儀遠不如從前親切。

  說來也是可憐,程老爺在京中原來只謀得一小官小宦,程府靠著高中的長子才有了些地位。這次之后,家中嫡系只留下一個癡傻的次子,其母程朱氏為這癡子踏過不知多少家的門檻,可沒有一家姑娘愿意接受這門親事。

  程朱氏自然就將主意打到了這孤苦無依的侄女身上。

  蕪國民風(fēng)開放,自古就有寡婦再嫁的傳統(tǒng),更甚者效仿他族跟了自己的小叔子的也不在少數(shù),如阮玉儀一般守節(jié)的真可謂是鳳毛麟角。

  守寡一年來她循規(guī)蹈矩,使得鄰里流傳起她冰清玉潔的美名。

  本以為自己的乖巧會得了姨母憐惜,能讓她借著對大郎的念想,安安順順地在這程府了卻殘生,不想姨母卻讓她做那癡傻二表哥的妻。

  阮玉儀如何能答應(yīng),她面上不能反抗,私下已悄悄為自己開始謀劃出路。

  想到這里,她停下動作,正想立起身來,眼前卻忽地一片黑。她身子晃了下,用指尖抵住額角。

  木香連忙上前來,將袍子取出替她披上,一把扶住看起來搖搖欲墜的人兒。

  “斯人已逝,小姐您又何必日日苦練這舞,反倒傷了自己身子。”

  阮玉儀已經(jīng)緩過來不少,她放下手,攏攏外袍,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與大公子無關(guān)。這是母親教我的東西,一日不練不說,日日犯懶呢,那就該忘凈了。你也別憂心,我只是起得太快了,一時不察?!?p>  木香這會兒湊得近,將她眼底的淚光看得一清二楚。

  阮玉儀生得秾麗,杏面桃腮,眼中氤氳著水光,瞧什么都是深情模樣。習(xí)舞者儀態(tài)極佳,脊背端直,只消往那兒一立,旁人便知此非人間顏色,甚而不敢久視。

  木香斂目低眉,深知這舞是為誰跳的。小姐孤身在京,身邊唯有自己是從阮家?guī)н^來的,于是她只能強裝堅強,這句“忘凈”,也不知說與誰聽。

  她這會兒正怨自個兒嘴快,戳破小姐心事,白白惹人傷心。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給姨母請安?!?p>  “是?!蹦鞠惴頌樗┖美C鞋,又理了理衣擺,兩人便抬腳出了這院落。

  日頭更出來了些,光線染上暖意。

  不知怎的,平日里清靜的小徑上,來來往往都是忙碌的婢女小廝,不是捧著物什,就是踩著高腳凳去掛紅綢,琉璃燈盞也被取了下來,換成大紅燈籠。

  燈罩中燭光跳動著,分外雀躍的樣子,透過籠布,只顯出更深的紅調(diào),看得阮玉儀心中一跳。

  府中這是要辦什么喜事,這般陣仗?

  她心中隱隱不安,加快了步子。

  “木香,木靈可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她不甘心被嫁給二表哥,一輩子在這程家變相當做婢子磋磨,因此,自然要找個能讓姨母歇了心思的人。

  木靈正是打聽人去了。

  木香望了望墻外的天,道,“奴婢讓她差不多午膳就回來,免得餓了肚子。”

  阮玉儀頷了頷首。

  繞過禿著枝的梨樹,拐過前邊的彎子,不久就能到程朱氏的居所了。

  可在前邊,卻看見一個高大微胖的男子,蹲在栽種木芙蓉的泥地旁,幾根粗糲的指頭捏著個枯枝,一下一下往土里戳弄著。

  阮玉儀緩下腳步,走到他身側(cè),放柔了聲音,像在對五歲幼童說話,“二表哥,你在這兒做什么?!?p>  這癡子單名一個睿字,諷刺的是,他生來多難,幼時一場高熱燒壞了腦子,自此智識就停留在五六歲的程度,如今這般大了,還是做什么都要人守著。

  平日里程朱氏都會讓他在自個兒身邊呆著,免得磕了碰了,今日卻怎么到這里來?

  “儀兒妹妹!”,程睿聽見聲音,哭喪的臉立即掛上大大的笑容,“我想在此給螞蟻挖個洞做家,你瞧,這般深了?!?p>  “但是下邊好像有石塊——”他又皺起眉來,臉上的肉顯得五官有些擁擠。

  阮玉儀配合地彎下腰,看了一眼,又問,“今日二表哥怎么不隨姨母一道了?”

  “母親她說有客人,讓我莫要在那邊搗亂?!彼穆曇袈犉饋韼е┪鼊艃?。

  聽了這話,她不禁蹙起眉頭,眼中泛出疑色。

  好生奇怪,姨母向來愛護這個次子,從前大郎在世的時候,貴客可比如今多,也不見她將次子趕出來。

  “小姐,這客不會是媒人吧?!蹦鞠阋苍谝庵械牟贾玫年囌獭?p>  阮玉儀心下一沉,吩咐一邊的小廝照顧好二少爺,之后就拉過木香徑直朝程朱氏的居所去。

  比之其他地方的忙碌,這院落里卻沒有任何一個下人,阮玉儀提裙上了幾階臺階,正要推開半掩的門,卻聽得里邊有交談聲傳來。

  她的手頓住——

  “能回來就是萬幸,此番多虧了長公主殿下,要不是您……”姨母的聲音顫著,有些哽咽。

  有一個音色清越的女子笑了下,“其實行秋的傷兩個月前就好全了,本宮私心多留了他一些時日。過兩日本宮就會讓皇兄給我們賜婚,夫人要是樂意,早些準備準備,可以到本宮那邊小住。”

  捕捉到“行秋”這個名字,門外的阮玉儀呼吸一滯,思緒一片混沌,一時間理不清這女子話中含義。

  屋子里似乎靜了會,才響起一個熟悉的男聲。

  “昭容初次懷孕,前三個月極其重要,我自然要陪伴左右。”

  “甚好甚好,我即刻讓人把西廂儀兒那間屋子收拾出來,讓與殿下,那頭光線好,冬日里也暖和些。

  “你們感情這般親,我也好放心把儀兒嫁給你弟弟了。”瓷器輕輕磕碰的清脆響聲。

  這是……什么意思?

  阮玉儀的身子像是不受自己控制,混混沌沌間就將門推了開。

  木香也是不可置信,她不敢多說什么,只是默默扶住了小姐的手,而木香的小臂被對方攥得濡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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