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臨水緩緩閉上眼睛。
待明日之后,召集而來的城中有威望之人都會盡數(shù)受自己控制,屆時整座廣陽城都在自己的掌控當中。
之后,便只需大開城門引魔族入內(nèi),有始有終,也算給自己的交代。
一夜無話。
當夏安再次睜開眼時,觀外已是鑼鼓喧天。
太守獨子大婚一事,蘭太守便是安排人手在廣陽城中各處載歌載舞,定要人所有城民都知道蘭召游大婚一事,自然也是為蘭召游日后接替太守一職以此為奠基。
只是如今蘭家父子都被一魔族女修迷的神魂顛倒而不自知,這太守之位,怕若無人出手便會落到魔族手中。
周清流換上一身錦衣華服,扇著折扇稍稍咳嗽,儼然一副公子少爺做派。
門外一駕馬車中還裝著厚重的賀禮。
畢竟他如今代表窺世法門的臉面,一些場面上的舉動還是要做的。
夏安自告奮勇駕起馬車,載著周清流、柳若殊與厚禮穿街過巷,片刻后便來到太守府邸之前。
蘭太守是親自站在門外,心情大好。
畢竟是獨子的大婚之日,周清流一下車便朝其抱拳行禮,全然沒有絲毫是來找事的做派。
“蘭太守,恭喜?!?p> 周清流恭敬的道,他拉開馬車的門簾,露出后箱內(nèi)成堆的賀禮。
畢竟是蘭召游大婚,周清流便精挑細選了些珠寶玉器、養(yǎng)顏丹藥,再便是沉重的木雕。
對修士而言,這些物事雖不算太過貴重,但也算周清流精挑細選的,畢竟他自己相當喜愛這些。
“圣子大人客氣了?!?p> 蘭太守大笑道,同夏安見禮后,轉(zhuǎn)而看向跟在周清流身后走下的柳若殊,
“這位姑娘是……”
“我一位遠方表妹,來廣陽城游玩一番,正巧住在執(zhí)事觀內(nèi)?!敝芮辶餍χf。
蘭太守望著柳若殊,將信將疑的緩緩點頭。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柳若殊雖衣著樸素但卻氣質(zhì)出塵,盡管刻意再隱藏但仍能分辨出其絕非凡俗,且修為要遠在自己這真凈人仙之上。
不過他也只是目光一閃,神情沒有絲毫流露,
“姑娘還真生的閉月羞花,怕是要搶了我家兒媳的風頭啊?!碧m太守道。
“太守說笑了?!绷羰庋诿嬉恍Γ谥芮辶魃砗笞哌M觀內(nèi)。
“來人,帶圣子上座!”
蘭太守高聲道,旋即便有幾名府中修士聞聲趕來,引導著周清流三人進入內(nèi)院落座。
任誰也沒想到,這風平浪靜的內(nèi)院昨日還發(fā)生了激烈的打斗。
殘破不堪的書房已被拆掉,內(nèi)院便是如今蘭太守請來城中諸多位高權重之人的上座。
幾乎每人身前都擺放著一席精致的玉桌,酒壺中裝的更是瓊漿玉釀。
除周清流外,于內(nèi)院上座的不少都是城中多個勢力的代表人物,還有幾位富甲一方的商販,亦或是如傅青滔這等于魔族戰(zhàn)場常年拼殺,一眼便能看出氣勢肅殺的武官。
周清流將壺中的酒倒入杯中,目光從周圍人身上掃過。
這廣陽城中再無其他半步地仙,而剩余一眾人仙自是全然無法察覺到魔族的存在,對方臨水意圖控制廣陽城的計劃也一概不知。
先前他再去找過一次彩姐,彩姐說她也收到過蘭太守的邀請,不過如今在這上座之位,卻并未看到有聆春樓人的存在。
聆春樓雖為青樓,但畢竟也算廣陽城中相當強橫的勢力,蘭太守不會不賣這個面子。
莫非是之前聆春樓女子在城中散步太守府藏匿魔族之事,被蘭太守發(fā)覺了根源?
夏安不動聲色的披上遮陰幕,同周清流低語幾句后,便運起布魂藏身術,身形漸漸隱匿于陰影當中。
太守府的三位半步地仙,如今現(xiàn)身的便只有傅青滔一人。
他坐在周清流對面閉目養(yǎng)神,壯碩的身材如猛虎一般,擱在身側(cè)的長槍更給人無盡壓迫。也正因此,之后趕來的客人都不愿坐在他附近。
不過傅青滔雖察覺到夏安的動作,但是卻未有絲毫動作。
伴隨門外一陣鑼鼓喧天,一架花轎便自遠處緩緩抬來。
站在門外的蘭召游如今已是急不可耐快步迎上,想必花轎當中如今坐的便是那位魔族女修。
如今令夏安所在意的,便只有方臨水的位置。
敵在暗我在明,總給人無窮的緊張之感。
連幽身著嫁衣,自花轎上緩步而下。如血般殷紅的嫁衣將她窈窕的身段襯托的前凸后翹,渾圓修長的雙腿裸露在外,更給人無盡遐想。
周清流晃動著酒杯,望著那身披嫁衣的女子,想來這便是夏安口中通幽仙宮的魔族女修,這等完美的身段就連他先前也是從未見過。
而在連幽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就連周清流也是面頰微紅,不知不覺間他只覺得這女修即便是魔族也該沒什么敵意,是夏安太緊張了才是。
不對,周清流瞳孔一縮,自己方才竟同情起了魔族,是在不知不覺間中了通幽魅妖功么?
而反觀周圍眾人,除了柳若殊坐在一旁,望著連幽前行的身影,沒來由的哼了一聲以外,其余男子無論老少皆是面頰微紅,望著連幽的眼神中帶著不安分,似乎隨時都會如餓虎撲食一般撲上去撕扯連幽的嫁衣,讓她的胴體一絲不掛的裸露在外。
通幽魅妖功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發(fā)動,以此來勾起在場修士的欲望。
連幽與蘭召游二人,緩步邁入高臺之上。
而在拜堂之前,還要先請今日能賞臉來此的人共飲三杯酒。
臺下眾人,無論內(nèi)院外院,此刻皆是起身高舉酒杯,口中說著全然不一的賀詞。
周清流咳嗽兩聲,望向杯中,清澈的酒水似能倒映出蛇影。
他雙目一凝,便已看出這酒中有些問題。但他仍舊還是如旁人一般共飲三杯,以他的修為,酒中的毒足以在體內(nèi)化解。
“柳姑娘?!敝芮辶饔谜凵妊谧】诒牵D(zhuǎn)頭望向柳若殊。
柳若殊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在拜堂之后,連幽并未同蘭召游一同返回洞房當中,而是緩緩扯下紅蓋頭,露出其中絕美的容顏。
蘭召游卻不知發(fā)了什么瘋,此刻扔下新婚妻子于一旁,自己竟是蹭蹭跑下高臺,環(huán)抱著一旁樹木滿眼含笑。
蘭太守見狀大驚失色,他快步上前想要攔住蘭召游,但剛走出兩步便靠在石壁上,不知在做些什么動作。
這蘭家父子的舉動本該令在場眾人震驚不已,但如今其中大多數(shù)人卻是雙眼發(fā)直,將目光投入高臺之上的連幽身上。
連幽盈盈笑著,緩緩解開嫁衣的紐扣。
她酥胸半露,紅唇微動輕語道,
“諸位能在小女的大婚之日上如期而至,并且喝下小女精心準備的酒,小女萬分感激?!?p> 她俯下身,朝下方的來客們深深鞠了一躬,胸前的白膩袒露無遺,直令下方來客面部潮紅,有些定力不佳者甚至已開始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