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上門女婿？
兩人坐了半個多小時之后，莫墨想著還有一些事和莫世游私底下說，不曾想老婆婆實在是熱情，怎么說都要把他們留下來吃一頓飯。
很多時候都是莫墨在聽，莫世游偶爾插上兩句話，而老婆婆說的最多的還是關(guān)于莫默的事情，仿佛有這么一個孫女是她很大的福氣。
也許老人在這座陌生的城市經(jīng)歷那件事之后，她就沒怎么出去看看，活動范圍也就是老街這邊。就怕給孫女添麻煩。
莫世游早年就是在江城奮斗，對那兒的風(fēng)土人情都挺熟悉，和老人挺聊得來。
不多時，伴隨著門口咯嘰一響，兩道纖細(xì)的身影提著兩大袋的東西進(jìn)來，一眼就看到屋子里陌生又熟悉的兩人。
余妃目瞪口呆，脫口而出道：“好家伙，你這小子行啊，追我們家小莫追到家里來了，積極性很高??！”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莫墨（莫默）都想把余妃的嘴縫上，這說話方式，兩個人臉皮都很薄，怎么經(jīng)得起這樣的調(diào)侃。
莫默仍是一頂白色的帽子，只是因為提著東西有些歪斜，可以看得出頭頂?shù)念^發(fā)已經(jīng)比男生的稍微長一些了。
莫墨趕緊和她解釋，三個同齡人平時玩得都很好，所幸她們都知道莫墨的為人，并且莫默是知道開學(xué)時候發(fā)生的那件事的，所以倒是可以理解。
只是余妃看著他的目光，總是覺得不懷好意。
老婆婆把桌子上的水杯整理好，對莫默笑道：“小默，做些好吃的，款待客人。”
莫世游覺得有些好笑，莫墨莫默，小默小墨，不知道那丫頭知不知道這件事，話說回來，她明天要從江城過來，這件事跟她一說，又是一件可以調(diào)侃這小子的趣事。
在余妃威脅的目光下，莫墨趕緊進(jìn)廚房幫忙。
余妃抱著胸在他旁邊轉(zhuǎn)悠幾圈，逼問道：“說，你是不是有預(yù)謀來的？”
莫墨趕緊投降，“大人明察，小的只是在附近辦事，真的和剛才說的一樣，不敢抱有任何歪心思。”
余妃不依不饒，道：“辦事？我看這才是你要辦的事吧?！?p> 莫墨有理說不清，總不能說我是來調(diào)查這個屠宰場的吧，這話說出來誰信啊，只能悲憤道：“就算是酷刑伺候，這種事打死都不能認(rèn)！”
余妃挺了挺可愛的小鼻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我們家小莫這么可愛，你竟然就真沒一點想法？”
莫墨覺得自己不能一退再退，以她的性子，退無可退的時候，什么事情就算沒有也算是有了，只能假裝的嘟囔道：“哪有你可愛啊?！?p> 余妃瞪大眼睛，往后退幾步，指了指他，似乎有些羞惱道：“大膽，你竟然敢覬覦本姑娘，好大的狗膽！”
一邊的莫默把袋子里的東西擺出來，看著兩個活寶，噗嗤一笑道：“別玩了，你倆趕緊幫我把東西處理好?！?p> 其實他們這樣相互調(diào)侃對方，莫默已經(jīng)看得習(xí)慣了，畢竟一直有流言說莫墨喜歡余妃，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莫默能感覺得出來，前者對余妃的態(tài)度，確實和對其他女生有些不同，像他能對自己說出安慰人的話語，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一種“溫柔”，可是對余妃，卻有另一種與常人不同的“寬容”，而在自己的理解里，這能不能算得上一種不一樣的“偏愛”。
這次出門買的東西不少，但是沒有考慮到有客人要來，所以都是一些素菜。
莫默和奶奶說一聲之后，想著去樓下去買一些肉，結(jié)果余妃和莫墨兩個牛皮糖硬跟著下來。
莫世游笑道：“年輕真好，可惜我沒有念到高中，很早的時候就和大哥外出打工，跟他們一比，顯得有些遺憾。”
這間老房子好久沒有這么熱鬧，老婆婆原本覺得來到他鄉(xiāng)，莫默很難找到玩得好的朋友，畢竟這孩子性子很要強，既心疼她的成熟懂事，又埋怨自己沒能給她一個歡樂的童年，“哪能這么說，照我看來啊，我們這一代，給你們打基石，你們這一代，給他們建樓層，到他們這一代，就是站在我們的肩膀上雛鷹，所以我們應(yīng)該朝前看，整天盯著身后的遺憾，出息不到哪里去的?！?p> 莫世游是個大老粗，這兩年才開始沉淀自己，不過談吐方面仍然改不了以前的習(xí)慣，“老人家是莫家鎮(zhèn)人，那兒我去過幾趟，沒發(fā)跡之前，在江城實在混不下去了，想著去本家那邊，好歹看在五百年前的份上幫襯幫襯，結(jié)果一聽口音，都不待見我?！?p> 老婆婆是莫家鎮(zhèn)人氏，說是鎮(zhèn)，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江城的一個區(qū)，只是老人都習(xí)慣這種叫法。
應(yīng)該是有些累了，老婆婆依靠在沙發(fā)背上，手指相互摩挲道：“在外鄉(xiāng)都不好過，我家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來到莫家鎮(zhèn)也是這樣的，受到排擠，久而久之就好了，我們這一支現(xiàn)在想要追尋源頭，是沒指望咯。”
一般來說，一個村子都是一個姓氏的傳承，由一個老祖宗分散出來，分有哪一房哪一脈，按照名字中間的那個字來定輩分，女孩子可以不遵循，但是男孩子一般都會這樣取名，一直往下面?zhèn)鞒小?p> 像老婆婆這種外來戶，看著熱鬧的街坊鄰居，很難產(chǎn)生多大的歸屬感。
莫世游受到老爺子的影響，就算叛逆的時候，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莫墨從小在崖海鎮(zhèn)長大，經(jīng)過老爺子的熏陶，性子看著是很成熟，接觸之后甚至覺得他有些古板。
莫世游問道：“我叫莫世游，還沒問老太太名諱？”
老婆婆微笑道：“老婆子現(xiàn)在和你一個姓，算是半個本家，叫莫聲，是我公公翻書，從書上尋來的名字，好像是什么莫聽穿林打葉聲，首尾各取一字，算是公公給我的入門禮。”
他們那里的習(xí)俗，女人的名字都是隨便起的，賤名好養(yǎng)活，等到出嫁以后，改和夫家一個姓，才能有自己的名字，那時候的女人生下來好像就是為了嫁人。
莫世游聽說過這個習(xí)俗，不過已經(jīng)都被廢除。
被晾在屋子里陪老太太聊天的莫世游，心里頭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好好的陪這個小子出來調(diào)查，結(jié)果自己竟然像慰問老人一樣，如果不是因為是他朋友的奶奶，自己可沒有這么好的耐心。
莫墨自然不知道叔叔心里面對自己的埋怨，此刻的他捂著耳朵，余妃在一邊嘰嘰喳喳。
“你這是趕著要當(dāng)上門女婿啊?！?p>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
“不行，以后你倆的伴娘一定要是我！”
莫默捂住她的嘴，臉色通紅，羞惱的看著莫墨，你倆鬧騰歸鬧騰，干嘛要扯上我！
莫墨摸了摸鼻子，此時的莫默沒有戴著帽子，蓋到耳朵的頭發(fā)雖然有些凌亂，在夕陽的照射下，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夕陽好看還是人更漂亮。
余妃瞪大眼睛，“你看你看，他都看呆了！”
莫墨同樣羞惱，大聲道：“我沒有！我在想事情！”
余妃掙脫莫默，做了個鬼臉，“誰信啊，反正我不信?！?p> 后方兩個人追著，也不敢跑得太快，地上的污水和臟泥太多，萬一摔倒了可沒有衣服換，而且這東西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誰也不想粘上。
什么叫做報應(yīng)，只是一個不留神，余妃腳底打滑，整個人正好掉到一灘污水里，泥水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