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敬王妃,該打!
楚逸玨本來是滿臉的不耐煩,卻在看到黛禾上半身只是穿著一件緋色肚兜,下半身只有一條到大腿的褻褲后臉色大變。
他早已經(jīng)忘記了想說什么,只是抓住黛禾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回到房間里面。
一進門,楚逸玨用力一甩,若非黛禾有武藝在身,十有八九會摔倒只地上。
饒是如此,黛禾也只是扶住了屏風,才堪堪沒有摔倒。
她圓睜著一雙大眼睛怒氣騰騰:“楚逸玨,你瘋了?”
“我瘋了?我看你才瘋了,你看看你自己成何體統(tǒng)?”
楚逸玨說話間雙眼落在黛禾的身上,她的兩個鎖骨就像是玉如意一樣,光潔的藕臂,還有兩條筆直修長的雙腿,不盈一握的腰肢。
只是可惜了這樣好的身段,卻偏偏沒有一副相匹配的容顏。
楚逸玨目光移到黛禾的臉上,濃眉,黑臉,塌鼻,厚唇,這張臉真是怎么看怎么難看。
唯獨一雙眼睛,翦水秋瞳,黑白分明,半點雜質(zhì)也沒有,纖長的睫毛濃密又整齊,就像是兩把刷子一樣。
不過再好看的眼睛也無法拯救一張的丑陋的臉龐。
元黛禾哪怕醫(yī)術(shù)再高超,也比不過元清玉。
清玉才是大楚第一美人,更何況她還那么柔弱,那么知書懂禮。
在楚逸玨心中誰也比不過清玉。
“給你一盞茶的功夫,若是一盞茶過去了,你還沒出現(xiàn)在王府門口,你便自己回門吧。”
他走了后元黛禾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間肚兜保守的很,除了兩條手臂什么也沒露出來;還有她下半身的褻褲,比超短褲還要長,這哪里傷風敗俗了?
對于只要穿了衣服便可以出門的黛禾來說,一盞茶的功夫足夠了。
她領(lǐng)著春娟來到王府門口,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王府的門口。
車夫見到黛禾后沒好氣的說:“你可算是來了,害的王爺?shù)攘四氵@么久?!?p> 這里的人果然是見人下菜碟,他們知道楚逸玨不喜歡黛禾,所以雖然黛禾是王妃,對她說話卻半點好臉色沒有。
黛禾心中冷哼不止,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
她款款下了臺階,到了馬車跟前。
那車夫嘴里一個勁的催促黛禾,自己卻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車前面,一直到黛禾來了,他才慢悠悠下車給黛禾讓位置。
黛禾人已經(jīng)上了馬車了,只要一步便可以進馬車里面去,她卻一個轉(zhuǎn)身,一巴掌直接抽在車夫的臉上。
啪的一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放鞭炮。
這一巴掌黛禾加注了真氣,打的車夫的臉一下子紅腫了起來,一個醒目的巴掌印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你……你打我?”
他站在地上,仰著頭看著黛禾,神情呆滯,分外可笑。
“你對本王妃不敬,難道不該打?”
黛禾凜然不懼,此刻她居高臨下,氣勢暴漲。
“王爺!”
那車夫低聲向楚逸玨求助。
楚逸玨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車里面,剛剛那一幕盡數(shù)落入他的眼中。
他一雙寒星般的雙眸幾次閃爍,最終薄唇里面只吐出了兩個字:“出發(fā)!”
黛禾拍拍手,一矮身,滿意的鉆到馬車里面了。
她雖然不是大楚的人,卻也知道這里尊卑分明。
沒錯,楚逸玨確實不喜歡她這個王妃,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程度。
但是不管怎么樣,她依舊是王妃,她也依舊是丞相嫡女。
在王府面前,眾目睽睽之下,黛禾被車夫羞辱,她出手教訓(xùn)再正常不過。
若是楚逸玨維護車夫,傳出去外人只會說二王爺治家不力,王府里面的下人不尊主母,丟臉的是楚逸玨。
馬車朝著丞相府而去,黛禾和楚逸玨相對而坐,都沒有說話。
身為頂尖殺手,黛禾本來話就少,更何況對著楚逸玨的這張臭臉,她打定了主意,楚逸玨不說話她絕不先開口。
在等級分明的大楚,就連府邸的位置也是尊卑分明的。
皇城在京城的最中心,各個王府,侯府,朝中重臣的府邸圍著皇城朝著外面延伸,然后才是普通百姓住的位置。
是以其實從楚逸玨的王府到元家的丞相府并不遠。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便停了下來,黛禾正欲下車,楚逸玨卻冷冰冰的說:“元黛禾,本王警告你,本王一定會休了你,你少在本王面前拿出王妃的派頭。”
呵,該來的終于來了。
黛禾不甘示弱的,用同樣冷冰冰的語氣說:“我一點也不稀罕王妃的位置,但是只要我一天是王妃,我就可以以王妃的身份做事?!?p> 楚逸玨本能的想要反駁,但嘴巴張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邊黛禾已經(jīng)掀開車簾,先出來了。
此時車夫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恭敬多了,他動作麻利的將腳墩放好,還不忘叮囑:“王妃小心一點。”
果然不管在哪里都是——人善被人欺。
進入丞相府之前,黛禾再次叮囑:“記住你我的交易,三王爺?shù)牡男悦扇赵谀愕氖掷??!?p> 楚逸玨停住腳步,眼神冰冷的看了黛禾一眼,他一聲冷哼,下一刻他對著黛禾伸手。
黛禾兩道粗眉皺在一起,毛毛蟲一樣:“你要干嘛?”
“不是你說要風風光光回門?”
楚逸玨說完一把拉住黛禾的手,領(lǐng)著她走了進去。
……
丞相府正廳。
元正坐在上首,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手中的白瓷茶杯,一張國字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上去頗為平靜。
可是坐在下首蓉姨娘可就沒這么平靜了,她的茶杯拿起又放下,茶杯和矮幾不時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底下一溜的靠椅,元清玉坐在靠近蓉姨娘的靠椅上,她不時伸長了脖子看向門口。
正堂外面是一個不小的院子,梧桐樹依舊挺拔,只是到了秋日梧桐葉陸陸續(xù)續(xù)的往下掉,如今只余下零星幾片葉子掛在樹梢上。
黃褐色的葉子隨著風擺啊擺,倘若撐不住了,便打著旋兒落下。
元清玉終于等的不耐煩,她拍了拍椅背,對著元正的方向嬌滴滴的開口:“爹爹,已經(jīng)巳時三刻了,我看元黛禾不會回門了。”
“成親第三日回門是規(guī)矩,她難道不知道這規(guī)矩?”元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多了幾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