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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臣的在逃白月光

第十八章

權(quán)臣的在逃白月光 西西東東 2177 2022-11-23 18:28:25

  同一時(shí)刻的王宅,格外安靜。

  王福收到菱蘭的信箋,照舊自行留著,并未告知王宥。但他深知他這個(gè)兒子耳聰目捷,心思機(jī)敏,他截了他的信,到底有些心虛,因此這幾日也不去找他,以免在他面前露出破綻。

  而王勤生,莫名其妙被王福要求在房間里“休養(yǎng)”,也有幾日不曾出房門。

  倒是一直臥床的王夫人,這幾日精神不錯(cuò),親自熬了幾次湯水給王宥送去。

  春分時(shí)節(jié),酉時(shí)一到,天色就變得暗沉。王宅院落里點(diǎn)了一盞孤燈,此刻更顯得靜謐。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道修長的身影翻墻而出,落地時(shí)發(fā)出極為輕細(xì)的聲響,很快掩入塵埃。

  “久等了?!蓖蹂豆碜饕?,依然是青衫落拓,聲似落玉。

  昏暗的角落,隱著一個(gè)黑衣人,躬身回禮:“公子客氣?!?p>  “如何?”王宥低聲問道。

  黑衣人拱手道:“并無異常。只是三日后便是殿試,主子擔(dān)心會(huì)有人對公子不軌,特命徒白前來照應(yīng)?!?p>  王宥又作一揖:“替在下謝過先生?!?p>  “公子不必如此客氣?!蓖桨滓膊贿^是個(gè)十七八的少年,身量比之王宥,略顯嬌小,五官倒是極為凜冽,伸出的手上有明顯的刀疤。

  他扶起王宥的手臂,又低聲道:“徒白已在此三日,有些狀況須告知公子?!?p>  王宥目光微斂:“請講?!?p>  徒白便將這幾日主意到的“異狀”講了出來。

  比如每日都有一個(gè)小姑娘過來送信,但王福似乎極為不喜他的到來。每次開門都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且每次收到信就急匆匆收好,做賊似的回自己屋子。

  比如這幾日總有人往院子里扔石頭,甚至試圖翻墻而入,被他暗地里阻止。那伙人他也調(diào)查清楚,是秦尚書的侄子秦羽。

  “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徒白做的,盡管吩咐?!痹捘?,徒白拱手道。

  那日在云聽樓,秦羽并未占得便宜,反倒被王勤生幾拳頭打了一頓,心中不服回來找麻煩,并不稀奇。

  但來送信的小姑娘?

  王宥微微垂眸,心下一個(gè)回轉(zhuǎn),已猜到是誰,低聲道:“累兄臺(tái)前來照看已是辛苦,芝麻小事便不再勞煩兄臺(tái),任其不管便是?!?p>  話剛落音,傳來“咚”的一聲,接著是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他媽的!就不信他媽的翻不過去!”

  徒白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劍眉一皺就要過去,被王宥攔住。

  “容在下親自來?!蓖蹂堵暰€還溫和,但抬眸看向人聲處時(shí),眼底卻不是常見的溫煦,而是一片寡淡,寡得像看的不過是死物。

  秦羽連著來了幾日,一開始想引院子里的人出來,卻不想他怎么砸石頭里面的人都沒反應(yīng),后來想那就直接翻院子進(jìn)去。

  那日他沒碰著王宥一根頭發(fā),反倒被打得鼻青臉腫,回去還被他爹罵了一頓,差點(diǎn)家法伺候。

  這口惡氣不出,枉為人!

  可連翻了兩日,這院子看著不高,竟怎么都翻不過去。

  今日他特地多喊了幾個(gè)人來。

  四個(gè)真把式,加他一起五個(gè)人,他就不信翻不過這院墻了!

  可他才攀上院墻,便覺得腋下的穴位一疼,整條手臂都是麻的。接下來是另一只手臂,左膝,右膝,麻得他整個(gè)人都趴在下面那人的身上……

  緊接著暗巷深處傳來一陣聲響。

  “給爺追!”秦羽指著聲響的方向大喝。

  他就知道,這么蹊蹺肯定是有人搗鬼!

  待他把那膽敢壞他好事的人逮出來,叫他好看!

  卻不想循著那聲響,追到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死角,那四個(gè)跑在他前面的護(hù)衛(wèi)都不知去了哪里,四周一片死寂的安靜。

  他覺著不妙往后退,還未到光亮處,頭上一陣鈍痛。

  失去意識(shí)之前,只見到一雙眼。

  清寡,無情,閃著攝人的暗芒,像一頭蟄伏許久的獸。

  -

  “榜下捉婿?”盡管知道溫凝求他的不會(huì)是小事,溫祁聽到這四個(gè)字,面上的驚異還是止不住。

  “對??!”溫凝沒管菱蘭摔碎的茶壺,湊到溫祁身邊抱著他的手臂,軟聲道,“大哥不是說榜下捉婿之風(fēng)甚行嗎?那……那咱們做好準(zhǔn)備,放榜那日,不管他成績幾何,將他……將他捉回來與我成親便是!”

  溫祁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家妹妹。

  這真還是循規(guī)蹈矩的溫凝?莫不是和沈晉退婚,腦子受刺激了?

  他看一眼菱蘭,菱蘭回他一個(gè)“就是如此,沒有辦法”的表情。

  “二哥哥,我知此事有些出格?!睖啬^續(xù)扯著他的袖子道,“可阿凝小時(shí)候就是這樣的,不是嗎?”

  溫凝偏著腦袋,眼睛黑又亮。

  溫祁微微一怔。

  沒錯(cuò)。

  十五歲的溫凝恪守女德,溫婉大方,堪稱許多閨秀的典范。

  但他和溫闌都知道,阿凝原本不是這樣的。

  十歲之前的阿凝,活潑機(jī)靈,天不怕地不怕,跟著他們掏鳥窩鉆狗洞,哪知《女誡》《女訓(xùn)》為何物。

  只是自從被溫庭春逮過一次,他專為她請了先生,那個(gè)調(diào)皮搗蛋的阿凝就漸漸消失不見了。有時(shí)他與溫闌喝酒,都要感嘆一番,不知他爹請的那先生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讓溫凝的變化如此之大。

  “二哥哥?!睖啬龘u他的手臂,“阿凝就是難得遇到一個(gè)這樣合心意的男子,想要再恣意一回,不好嗎?”

  溫祁心下已有九分動(dòng)搖。

  若阿凝真愛慕那男子到了如此程度……搶便搶!臉面要來能拌飯還是下酒?只有那個(gè)老頭子才在乎這種沒有用的東西。

  “二哥哥,你不是一直想做生意嗎?”溫凝使出最后的殺手锏,“你看這是什么?”

  她從袖籠里拿出之前換好的一疊銀票,笑吟吟地在溫祁眼前晃。

  溫祁看那一疊銀票,沒有驚喜,反倒皺起眉頭:“阿凝,你哪來那么多銀子?”

  說話間看了眼菱蘭。

  菱蘭倒想說,那可都是姑娘的首飾!可溫凝也同時(shí)看了她一眼。

  她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垂著眼,不言語。

  “你別管我哪來這么多銀子。”溫凝又把銀票收回去,“反正你若是不幫我,我就用這些銀子去雇人幫我。”

  溫祁無奈嘆口氣,就知他這妹妹不好應(yīng)付,正色道:“阿凝,二哥只問你,當(dāng)真那般看好那叫王宥的書生?”

  溫凝暗地里拽緊了身側(cè)的香囊,堅(jiān)定地點(diǎn)頭。

  “那成!二哥幫你!”

  “那……到時(shí)候爹那邊……”

  溫祁彈了一把她的額頭,閑閑睨著她:“你來找二哥,不就是知道二哥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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