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山。
仲無奇拿著葫蘆把玩,“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靈物?法寶?”
自打仙墓回來,他是葫蘆不離身,有空就拿出來看看,弄不明白它的身份、作用,總覺得心里癢癢的,難受。
或許是只在仙墓中得了這一件東西的緣故吧,若不是什么厲害寶貝,估計他能哭死。
拿給青宗主看過,北仙宮看過,就說是在仙島撿到的,無一例外,都看不出什么門道。
“到底是無用之物,還是厲害的看不出呢?”
仲無奇摸索著每一個地方,然后看著上面的裂痕,“這也是上古大戰(zhàn)留下的?”
忽然胸口有暖流涌動,他趕緊伸手進去,原來是仲家玉佩起了反應(yīng),發(fā)出瑩瑩白芒。
然后一個“仲”字自玉佩而出,在仲無奇驚訝中,一閃而沒入了葫蘆。
“這,跟我們家有關(guān)系?”
沒等他細(xì)想,葫蘆突然脫手飄到空中,頂端那一截寸許藤蔓脫離,露出一個渾圓孔洞,只是里面黑的純粹,陽光照射進去也沒用。
玉佩恢復(fù)原樣,仲無奇起身看著葫蘆,正當(dāng)他滿懷期待時,葫蘆口卻對準(zhǔn)他。
仲無奇立即感覺燥熱難當(dāng),一股股熱流涌向身體各處,甚至浸染著他的魂魄。
只是這感覺并非痛苦,而是類似于吃飽了撐的,裝不下那么多好處。
“這暖流是什么東西,對我身體極有好處?!?p> 不過他也知道,暖流并非葫蘆帶來,而是就在他身上,只是由于葫蘆顯現(xiàn)了而已,這也是令他奇怪的地方。
“為什么平時沒有感覺,是葫蘆觸發(fā)它么?”
正想著,忽然間他眉心一陣刺痛,仿佛刺入一根鋼針,緊接著九彩霞光大作,不但映照著他的身體,就連整個房間都是霞光萬道,九彩斑斕。
隨后一個九彩圓團自他眉心而出,徑直射入葫蘆內(nèi),然后藤蔓重回葫蘆口,好像長在上面,根本看不出痕跡,渾然天成,葫蘆也隨即慢慢落在地上。
也不知怎么的,當(dāng)九彩光團離開的時候,仲無奇感覺身體輕松無比,就好像以前帶著枷鎖,如今才是自由人。
而且法力更加渾厚、磅礴,調(diào)動更加如臂指使,整個人仿佛得到了新生一般。
“??!”
不由自主振臂高呼,金丹威壓恣無忌憚外放,瞬間籠罩種花山,驚得所有人大驚失色。
“哥哥怎么了?”
青檸、青萌停下欺負(fù)牛有情、馬有義,慌忙向山上跑著。
“少爺,您走火入魔了么?”
兩妖淚眼汪汪,嫌棄兩條腿跑得慢,恢復(fù)了本體四蹄狂奔。
“山主大人!”
定安也聽見那聲大喝,當(dāng)下小臉煞白,急急忙忙朝著山上跑去。
仲無奇還不知道種花山亂作一團,伸了個懶腰,如今他總算體會到了一身輕松。
“原來我以前都是在被束縛呢,根本沒有展現(xiàn)全力,可這是為什么?”
忽然他想起,娘親曾經(jīng)說過,花費了大力氣壓制他的天賦。然而他結(jié)丹后便直接離開仙宮,也沒有解除壓制。難道那團九彩光團,就是壓制他的手段?葫蘆就是娘親留下的后手?
“娘親把一切都算好了,”仲無奇拿起葫蘆,“讓我初來乍到不至于太招搖,等過段時間在拿掉壓制。而且九彩光團明顯不同尋常,放于葫蘆中方便我日后使用?!?p> “孩兒定然不會辜負(fù)娘親的一片苦心,”仲無奇佩服的五體投地,感受到自己全新的身體,又令他豪情萬丈、難以自持,“以后我誰也不慣著!”
“哥哥你怎么了?”
兩個小丫頭“咚咚”敲著房門,后面兩妖與定安氣喘吁吁。
難道是剛才的動靜?仲無奇想到原因無奈搖頭,情到深處、難以自控,沒轍。
“怎么了你們,還哭上了?!?p> 把他們請進屋,仲無奇好生安慰,哄女孩他是一點經(jīng)驗沒有,不過女孩哄他倒是經(jīng)驗豐富。
“剛才實力有些進展,所以鬧出了不小動靜,讓你們擔(dān)心了。”
兩個小丫頭梨花帶雨,“我們擔(dān)心死了?!?p> 牛有情、馬有義趕緊擠到前面,“恭喜少爺、賀喜少爺,您真是天縱奇才呀!”
仲無奇頗為無奈,這兩個家伙,總是改不了誠實的毛病,到了外面會吃虧的。
定安明顯放松下來,站在后面默不作聲,只是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眼神中有些羨慕。
“無奇!”
忽然有人找,還是溫柔女聲,仲無奇把葫蘆掛在腰間推門而出。
“蘇桜!”
蘇桜蓮步輕移,看見大家都在不禁笑出聲,“你們這是商量什么呢?”
因為熟悉的原因,大家對她很熱情,仲無奇招呼她坐下笑道:“怎么有空來了?”
“還真有些事,”蘇桜品了口茶,“鎮(zhèn)壓九頭獅子的山頭,被妖族發(fā)現(xiàn)了。”
“什么?”仲無奇吃了一驚,這可不是小事,誰知道那頭獅妖什么修為,倘若跑了出來,恐怕整個冀州都要遭殃,冀北更是首當(dāng)其沖。
“所以我這次來是請小禾尚幫忙的,畢竟他在那里生活了很長時間?!?p> “沒問題,”仲無奇直接應(yīng)承下來。
安頓好種花山以后,他與蘇桜一同去了仙島。
……
金吾山,陰氣瀑布內(nèi)。
“沒了,都沒了……”
趙悵澧看著原本應(yīng)該是柳樹的地方,如今卻面目全非,他口中喃喃自語,不知不覺留下兩行眼淚。
“太上長老失蹤,江宗主不知生死,天要亡我百鬼宗么?”
身體搖晃,趙悵澧一個站不穩(wěn)跪在地上,“辛苦修煉數(shù)百年,到頭來宗門一夕之間四分五裂,哪里來的光耀門楣?哪里來的重立真靈宗?明明連百鬼宗都保不住。老祖宗們,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偌大空間內(nèi),除了陰風(fēng)陣陣,只剩下一個悲傷的男人,悲傷的哭泣。
……
人皇殿。
司馬翡巖負(fù)手而立,平靜外表下是從未有過的激動。
司馬尉延在旁邊小聲說著,“父親,消息是否準(zhǔn)確呢,畢竟這么多年以來,還是碎片第一次有反應(yīng)?”
“它必須準(zhǔn)!”
司馬翡巖用著毋庸置疑的口吻,手中還緊緊拿著一枚黑色圓球,也就巴掌大小,看不出什么材質(zhì)。
自從司馬家來了冀州,已經(jīng)不知道等了多少年,這是圓球第一次有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沒了耐心,日日夜夜都想離開這片牢籠,因為只有找到家族想找的東西,他們這一脈才能回去。
而黑色圓球就是找到東西的關(guān)鍵,只要那東西現(xiàn)世,它就會亮起來。
在前些日子,它竟然真的亮了!
司馬翡巖一度懷疑自己看錯,轉(zhuǎn)而變?yōu)榱思尤f分。這是他們這一脈第一次離開的機會,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所以他不容有失,圓球也必須準(zhǔn)確,不準(zhǔn)也要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