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軋鋼廠食堂。
“何主任，一車間的郭主管找?！?p> 傻柱走出來一看，還真是郭大撇子。
“傻柱，今天我來可是找你幫忙的。怎么樣，聽說你這里能買到藥膳豬肉？給我勻出來五斤?！?p> “嗯？這、這昨天的事兒，您怎么知道了？”看到郭大撇子臉上的笑容，傻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郭大撇子嘿嘿一笑：“就你這點事，還想瞞得住誰？全廠子都知道啦。就你們院里人說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當了食堂主任，以權(quán)謀私，光給自己院里謀好處，不管我們這些同事。”
“得得得，您這話說的，不就是五斤豬肉嘛，等晚上下班的，您直接過來。不過，甭給別人說啊，畢竟，如果都來找我弄豬肉，我也弄不到啊。”
“行，沒問題，給你保密?！?p> ……
保密？全廠子都知道的事情，能保密？
一上午，傻柱就被十來個領(lǐng)導(dǎo)隊長什么的找過。
一個個要的還不是小數(shù)目，加起來夠一頭豬了，傻柱有些心慌，加上昨天的半扇豬肉，一頭半豬，我怎么跟后勤報備？
沒錯，他是先斬后奏的。
殊不知，下午才是噩夢的開始。
臨下班前的一小時，食堂被圍了，普通工人都聽說了這件事，說可以從軋鋼廠食堂買到過年的豬肉，而且還不是外面賣的那種普通豬肉，而是廠子里特供的藥膳豬肉。
嘿這下可好，大家整天回家吹噓廠子里的特供藥膳豬好吃，家里人都快饞哭了，可這玩意兒只有廠子里職工能吃到?，F(xiàn)在好了，竟然還對外賣？怎么著也得弄點回去給家人嘗嘗。
傻柱懵了！看著烏央烏央來求購豬肉的工人，他菜刀都拿不穩(wěn)了。
“楊廠長，出事了！”
“李副廠長，出事了！”
……
軋鋼廠的領(lǐng)導(dǎo)全都被驚動，很快來到了食堂了解情況。
李副廠長面色鐵青，當場在食堂對著傻柱一通怒罵：“何雨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廠子里的物資，是你個人家的嗎？你知道這豬肉有多金貴嗎？”
外面的工人們不樂意了，不就是豬肉嗎？能有多么金貴？
李副廠長朗聲解釋道：“豬肉？那不是普通豬肉！這東西叫藥膳豬肉。是上面通過特殊渠道搞來的的特供物資，整個四九城一天也不過兩萬斤，而且要分潤到個個機關(guān)，個個科研單位……許多做過巨大貢獻的科學家工程師，一天都吃不上一口?！?p> “不會吧，咱們廠子里每天中午都有紅燒肉的。”很多人不信。
“那是因為特殊原因，上面對我們軋鋼廠特有的獎勵。要不然，依照咱們的級別，一根豬毛都分不到?！睏顝S長厲聲喝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面面相覷，這么金貴嗎？
書記訓(xùn)斥道：“這些藥膳豬肉，吃了可以補益身體，能夠提高大家的體能，增加生產(chǎn)效率。咱們的成本進價都是兩塊一斤。外面聽說有人十塊錢一斤求購都求不來。你倒好，一個食堂主任，中飽私囊，私自兜售？是何居心？”
傻柱慌了，“書記，可不是這樣啊，我就是幫著院里的鄰居弄點年貨，也是兩塊錢一斤的成本價給他們的。我沒有從中牟一分錢的利潤。本來我是打算私下里給后勤報備的時候，多報點消耗的，沒想到這么多人……”
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就是，你賣給同院鄰居兩塊錢？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往出倒賣？畢竟外面可是十塊錢一斤呢……”有工人不忿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食堂主任何雨柱私自倒賣廠里物資，我們會依例懲處，一定嚴懲不貸！堅決杜絕這種挖墻腳的惡行！”書記驅(qū)散了人群。
派人守住食堂倉庫大門。
把傻柱帶走了，同時，立即召開班子會議，專門研究怎么處理何雨柱。
路上何雨柱還嘀咕著：“有這么大事兒嗎？以前，我也幫小風私下里買過幾十斤呢，廠長……”
李副廠長狠狠的瞪了傻柱一眼，并且出言提醒道：“傻柱，你自己糊涂，就別再連累陸主任了。廠子里，如果是陸主任個人拿點豬肉，他不出錢我們都不會說什么。除此之外，我們都不行。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這個豬肉就是人家陸主任的渠道弄來的，不是人家，咱們連根豬毛都分不到，廠里承他的情。”
“李副廠長，陸主任是個公事公辦的人，他拿了豬肉也是要花錢的，畢竟不是私人的?！?p> “是是，那是肯定要花錢的。后勤那里，上次有過記錄，陸主任從食堂購買了幾十斤出去，同樣是兩塊錢一斤?！?p> 楊廠長幫腔道：“嗯，這就對了嘛。人家陸主任買出去，我們可以當成是他通過軋鋼廠的路子捎帶幾斤，可你傻柱呢？你就不一樣了，你這是倒賣軋鋼廠的資產(chǎn)，你說說，這個什么性質(zhì)？”
傻柱平時跟楊廠長還是有一定交情的，委屈道：“廠長，可別這么說啊，這么大罪責，我哪里背得起？我真的一分錢沒賺，純粹是幫忙啊，你們可以去調(diào)查嘛，如果我從中牟利一分錢，現(xiàn)在就把我抓走！”
書記冷哼道：“如果不是信任你這點，你以為，現(xiàn)在還能這樣跟我們大聲說話？早給關(guān)起來了?！?p> “走訪的事情我們會安排，最好如你所說只是一時糊涂，否則的話……”
傻柱被留在了會議室外面。
一眾領(lǐng)導(dǎo)開會研究，傻柱的食堂主任肯定得擼，這樣覺悟的人，能當領(lǐng)導(dǎo)？凈惹禍。萬一傳出去說我們軋鋼廠往外兜售藥膳豬肉，別的不說，肉聯(lián)廠肯定第一個不滿意。
至于傻柱大廚的身份，眾人意見就不一致了，畢竟傻柱做飯確實好吃，再加上還是陸風的親戚。
最終，決定擼掉食堂主任，恢復(fù)廚師班長的位子，一個月三十七塊五，留職待查。傻柱欲哭無淚。
至于說陸風呢？巧了，這兩天他拿著介紹信去了汽車廠，正好不在軋鋼廠，就是想幫忙都幫不上。
傻柱被擼，食堂主任就空了下來，于是眾人討論由誰上位的問題。
李副廠長力薦許大茂，理由是許大茂同志前段時間因為家庭變故，受了打擊，需要重新振作，廠里應(yīng)該給予人道主義照顧。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許大茂跟傻柱天生不對付，讓這兩人綁在一起，嘿，互相監(jiān)督，保準不出事。
真的不出事嗎？你讓許大茂看管食堂？那不是讓孫猴子看蟠桃園嗎？
誰不知道許大茂是你李副廠長的親信？用了他，還不是想讓他孝敬你的？可畢竟李副廠長是主管后勤，事發(fā)突然，沒有特別合適的人選，那就許大茂吧，用用看。
許大茂沒想到，天上掉餡餅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時來運轉(zhuǎn)，否極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