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好心人’的‘贊助’,張碧晨急匆匆走進前方不遠處的一家快餐店。
此時此刻,店里十分清凈,只有寥寥幾人坐在餐桌前,聚精會神地用餐。
只見張碧晨抬頭看來一眼墻上的菜單,隨即高聲喊道:
“老板,來個回鍋肉蓋澆飯!”
餐館老板聞聲,隨即答道:
“回鍋肉沒有了,現(xiàn)在只有鹵肉飯?!?p> 張碧晨聽著老板的答復(fù),轉(zhuǎn)而又看了一眼墻上的菜單,心中默然一驚:
“我靠,鹵肉飯25元一份,這也太夸張了吧!”
老板看著半天沒有反應(yīng)的張碧晨,隨即問道:
“那你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們要打烊了!”
雖然張碧晨心中很不情愿,但是饑餓的肚子,早已將他逼的‘別無選擇’。
“好吧,那就來個鹵肉飯吧,不過不要放辣椒!”只見張碧晨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沒有辣椒!”只見餐廳老板嫻熟地拿起餐盤,開始盛飯,同時鄭重其事地說道:
“那你先把錢付一下,先生!”
張碧晨聞聲,慢慢地從上衣口袋里摸出那張還帶有體溫的‘百元大鈔’,遞給老板。
老板見狀,皺起眉頭,反問道:
“你不能手機支付嗎?”
張碧晨見狀,搖頭嘆息道:
“實在不巧,我的手機沒電了,而且手機里面也沒有錢?!?p> 餐廳老板聞聲,不耐煩地說道:
“現(xiàn)在很多對方都不用現(xiàn)金了,唉,你這樣做,我們也麻煩呀!”說著收了張碧晨的錢,隨即將餐品遞了出來。
張碧晨接過老板手中的餐品,隨即找了一個空閑的位置坐了下來。
餐館老板見狀,拿著零錢,走了過來。
只見張碧晨夾起美味佳肴,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頤。
說實話,這樣的日子,對于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人而言,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見了。
“這是找給你的錢,先生?!敝灰姴宛^老板一邊將零錢放到張碧晨身邊,一邊謹慎地叮囑道。
言畢,便走到餐廳門口,關(guān)起大門。
而與此同時,其他食客也紛紛離開了餐館,偌大的餐廳,此時此刻,只剩下張碧晨和老板兩個人。
“咔——”只聞一聲清脆的響聲,張碧晨隨即捂住嘴巴,愁眉不展。
老板見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伙,疑惑不解地問道:
“先生,你怎么了,沒事吧?”
只見張碧晨緊閉雙眼,滿面冷汗。
老板見狀,急忙拿起一包餐巾紙,走了過來。
只見張碧晨猛然咳嗽了幾聲,嘴里流出了一股鮮血。
老板見狀,驚慌失措道:
“先生,你怎么流血了,沒事吧,要不行的話,去醫(yī)院看看!”
張碧晨聞聲,忍著疼痛,搖了搖頭,隨即輕聲說道:
“我沒事,不必擔(dān)心。就是剛才吃飯沒有看清,骨頭把牙齒咯了一下,把牙齦劃爛了。”說著便拿起一張餐巾紙,開始擦拭傷口。
餐廳老板聞聲,大驚失色道:
“哦,那還是挺嚴重的,容易感染哦?!?p> 只見張碧晨搖了搖頭,隨即對老板央求道:
“老板,麻煩給我一碗清水,讓我漱漱口。”
餐廳老板聞聲,急忙走向廚房,從里面端來一碗清水,放到張碧晨面前,隨即不由分說地勸誡道:
“小伙子,我看你還是當心一點好,嘴巴里面的問題,最要緊了!”
只見張碧晨一邊喝著清水,一邊點頭答應(yīng)道,隨即‘噗---’一聲,把水吐了出來。
水,順著地板的縫隙,流了一地。餐廳老板見狀,氣急敗壞地斥責(zé)道:
“啊,你這個人怎么這樣,漱口也不看地方!”
張碧晨聞聲,頓時滿面通紅,隨即賠禮道歉道:
“唉,實在不好意思啊,老板,剛才光顧跟你說話了?!?p> 餐廳老板聞聲,惡狠狠地盯著張碧晨。張碧晨見狀,繼續(xù)道歉道:
“要不我給你打掃吧,老板,實在不好意思?!?p> 餐廳老板看著眼前這個窮酸落魄的中年人,心里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憫,隨即走向廚房拿出拖把,走了過來,然后言辭厲色地警告道:
“算了,算了。我看你也是外地人,不過我要告訴你,以后做事,你可要三思而行!”
張碧晨聞聲,急忙點頭答應(yīng)道,隨后繼續(xù)吃飯。
就這樣,時間分秒而過,不一會,張碧晨填飽了肚子,告別老板,離開餐館。
午夜的天空異常清晰。
張碧晨抬頭看了一眼夜空,心中掠起一絲不安。
怎么說呢?
這一去就是二十年,而且還是在跟家人毫無聯(lián)系的前提下,離開了二十年。說實話,真不知道現(xiàn)在再回去,家是否還在?
于是,帶著種種憂慮,張碧晨踏上了去派出所之路。
也許是時間過晚,或者是私家車增加的緣故,公交車卻是遲遲不來。
只見張碧晨站在車站牌前,看著稀稀落落的街道,心中忐忑不安。
“唉,怎么辦呢,這個車10點30就停了,現(xiàn)在不會停車了吧?”張碧晨一邊看著站牌,一邊擔(dān)心不已地自言自語道。
風(fēng)呼呼地吹著,整個城市漸漸安靜了下來。
“嗖——”只聞一陣緊急的剎車聲傳了過來,頓時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
只見,一個陌生男士的頭從車窗里伸了出來。
“先生,你要去哪里呀?”中年男士隨即問道。
張碧晨聞聲,急忙搖頭,婉言拒絕道:
“啊,不用了,師傅,我等的車馬上就到了,謝謝啦!”
出租司機見狀,看了一眼面前的計價器上的時間,微笑著答道:
“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10點半了,這邊的車估計不會來了,你還是不要等了。”
張碧晨聞聲,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司機,然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不會吧,你說已經(jīng)十點半了嗎?”
“唉,千真萬確啊,師傅,你不要等了,干脆做我的車,這樣你還有可能盡早回家?!敝灰姵鲎馑緳C不以為然地說道。
張碧晨聞聲,長嘆一聲,隨即問道:
“師傅,我要到離這里最近的派出所,你看要多久,大概多少錢?”
“哦,派出所啊,這個應(yīng)該不太遠,用不了多少錢!”出租司機聞聲,煞有介事地解釋道。
“哦,這樣?。 睆埍坛柯劼?,小心翼翼地答道。
出租司機見狀,不耐煩地再次問道:
“那你走不走啊,師傅?”
張碧晨聞聲,急忙點頭,隨即打開車門,上了出租車。
出租司機見狀,隨即按了一下計價器,然后便踩了一下油門,對張碧晨說道:
“那你做好了!”隨即便如離鉉的箭一樣,飛馳而過。
坐在車上,張碧晨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那些耀人眼目的高樓大廈,和城市里那些七彩霓虹,心中不時感嘆道:
“唉,真沒有想到,才短短幾十年的時間,社會竟然變化如此之大!”
于是,懷著種種疑問,帶著種種感嘆,張碧晨再度陷入沉思。
怎么說呢?
此次回家,張碧晨的心里還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他擔(dān)心因為時間的原因,他的親人都離他而去,讓他成為孤家寡人;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希望能夠盡早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畢竟他們是自己最親的人。
一想到這里,張碧晨的心就揪到一起。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出租車還沒有到目的地,依舊在路上奔馳著。
張碧晨見狀,心中略有不安,急忙追問道:
“唉,師傅,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到派出所嗎?”
司機聞聲,不以為然地胡攪蠻纏道:
“哦,剛才路上堵車了,沒有辦法,只能繞道而行。”
張碧晨聽著司機的解釋,心急火燎地問道:
“那你怎么不給我說呢?這是什么態(tài)度啊,師傅!”
司機聞聲,也隨即反駁道:
“呵,你還有理了,你也沒有問我呀!”
張碧晨見狀,氣急敗壞地急忙阻止道:
“好了,好了,那你停車吧,我不坐你的車了!”
出租司機聞聲,不懷好意地一口拒絕道:
“對不起,現(xiàn)在車停不下來,在高速公路上,無法停車!”
張碧晨看著司機刁鉆刻薄的樣子,大聲疾呼道:
“你要干啥,不講理?。 毖援?,就用力敲擊車門,示意出租司機停車。
司機聞聲,也急忙打方向盤,將車停到一旁的路旁,并高聲喊道:
“你叫什么叫,現(xiàn)在把路費出一下!”說著就將計價器抬起。
頓時間,一張紙條從中而出。
只見司機拿起車票,對張碧晨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一共是396元!”
“啥!你敲詐??!”只見張碧晨聞聲,大聲呼喊道。
“唉,你說話要有證據(jù)啊,要不我告你?。 背鲎馑緳C見狀,也隨即不依不饒地警告道。
張碧晨見狀,頓時火冒三丈,隨即跳下車門,大聲呼喊道:
“你個騙子,想詐騙我,還有理了!”
司機聞聲,也急忙打開車門,走了出來,并用力推了張碧晨一把,惡狠狠地反問道: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張碧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推,向后一個趔趄,心中突突地跳著。
出租司機見狀,隨即拿著車票,走向張碧晨,嚴詞厲色道:
“趕快掏錢!”
張碧晨見狀,猛然直起腰來,氣憤填膺地吼道:
“我沒有錢,你想咋樣?”
司機聞聲,隨即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張碧晨的衣服領(lǐng)子,吼道:
“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張碧晨見狀,大聲呼喊道:
“你想干啥,沒王法了啊!”
突然間,一輛警察開了過來,張碧晨見狀,隨即高聲呼喊道:
“警察同志,快救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