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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之大將軍何苗

第九十一章 何苗訪李準

  天色將晚,在各曹的官吏都離府后,郡府中的小吏們正趁著沒人忙著打掃內(nèi)外。

  倉曹掾史李嚴不想其他同僚一般已經(jīng)離去,而是在忙碌完后,才帶著自己的佐吏出公房。打發(fā)走佐吏后,李嚴走到了郡府后面的別院,敲響了院門。

  在前門通傳的門下掾見來人是李嚴,趕忙到院內(nèi)通報,隨后由婁圭出門迎接。

  到了何苗所居的院落后,李嚴先見過禮,隨后開口對何苗說道:“蒙府君信賴,只是嚴難違族中之命,不能再在郡府為官,望府君莫怪?!?p>  “正方這是?”

  何苗將李嚴扶起,卻聽見李嚴回答道。

  “嚴應(yīng)家主之命,要暫代族兄的鐵官之職。”

  李嚴也沒有遮掩,李準送到京中的舉薦信函已在半路,若事情順利的話,明日就該有消息回復。

  “眼下正是倉曹忙碌之時,正方若去,我一時也難找合適之人替代正方?!焙蚊缈蜌獾?。

  “府君卓然,麾下名士該遠超嚴之能。”

  前幾日何苗讓人運了些賬冊入別院,此事可瞞不了人,李嚴也不會不知道。

  李嚴深深行了一禮,又開口道:“嚴已經(jīng)將倉曹中的緊要之事收了尾,未竟之事也與佐吏交代了,必不會影響秋計之事?!?p>  自午前見過李準,李嚴回府后就撿著處理重要的公務(wù)。比如臨近期限的,李嚴都一一看完,給各縣做了回復,讓佐吏抄錄送出。又比如有關(guān)賬冊的事情,李嚴也是一條條地對照著核對完,防止其他隱患。

  “還請府君遣一人與我同去趟公房,將事情交接好。”

  何苗是知道李嚴心意已決,但何苗與婁圭必不會看著之前的謀劃落空。

  “我信正方之能,正方不必如此生分?!闭f完話,何苗走上前去,拉李嚴坐下?!罢接星俺?,我本不欲攔你,只是正方知道這秋計之事到底有多重要,我若說放心正方離去,那是假話。”

  未等李嚴回答,何苗又說道。

  “還請正方暫且再留在倉曹一月,待秋計事畢,我不僅不會阻礙正方,還可去書一封,為正方舉薦?!?p>  何苗見李嚴聽完這話沒有變化,又開口說:“甚至明年的孝廉之位,我也能擔保正方能占據(jù)一席。正方若是不信,或是懾于族中長者,苗可隨正方去一趟李氏宗族,請有德者做個見證?!?p>  此話一出,李嚴能不變了顏色嗎?舉為孝廉,再入朝為郎,之后便是通天坦途,李嚴不會不心動。

  但問題是,此事是李準給李嚴的指令,容不得李嚴拒絕。

  李嚴起身又行了一重禮。

  “嚴當不得府君如此看重,且族中有令...”

  “正方放心,只要正方肯應(yīng)允,李氏族中自有我去分說?!?p>  何苗留婁圭與李嚴在別院中,自己則是先讓人快馬趕去李氏遞拜帖,緊跟著就帶著荀彧出門往城外趕去。

  倒不是他需要荀彧在一旁相助,何苗只是擔心若留荀彧在府中,讓李嚴察覺到異常,畢竟婁圭又不可能阻止李嚴進荀彧的院落。

  當何苗到李氏莊園時,門外已有人等候。等候之人是李準從子,何苗僅從其衣著觀之,就知道此人在族中必不受重視。

  以李氏的門第,穿上玄青朱紫才是正常,可此人只是著皂黃衣裳。到何苗與李準相見后,從李準打發(fā)其從子的神態(tài)來看,何苗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與迎接的人一般,李準并未給何苗什么好臉色。即便來拜訪的人是郡守,李氏所置的酒菜都只是平常規(guī)格,而李準的語氣更是平淡。

  “明府君到訪,有失遠迎,還望明府莫要怪罪?!?p>  李準對何苗的稱呼雖是明府君,可其語氣神態(tài)并沒有一絲恭敬。

  何苗也不敢托大,只是微微笑著回應(yīng)道:“在下入南陽,還未拜訪過郡望遺賢,是苗的不是?!?p>  “明府不是去過婁氏了嗎?”

  李準雖讓李嚴不要得罪何苗,只是擔心給李氏做局之人引郡府為臂助,且不讓李嚴為鐵官之事出波折。

  但由于何苗親自到訪,再加上李準決定獻上祥瑞,就不能再與何苗牽扯出什么干系。要知道,他可是將祥瑞之事壓了數(shù)日,又給太傅袁隗送去密信。

  若在這關(guān)頭,他與何苗親善的消息再傳出去,可比得罪何苗的風險要大出許多。

  當然,李準對何苗的冷淡也不止是出于這個原因。何苗到南陽當日,就去了婁氏拜訪,這也讓李準頗為不忿。

  在他看來,不管李氏對何苗是什么態(tài)度,何苗也應(yīng)該先來李氏拜訪。

  李氏的閥閱立在這南陽地界上,可不只是敘功的,就算是一縣縣令、一里里正,到任時也該先放下政務(wù),先去豪強、賢老家中拜訪。

  李準讓不受重視的從子去迎接何苗,這不是擺架子,而是立規(guī)矩。你何苗不遵守為官的潛規(guī)則,我李氏也不會給你相應(yīng)的禮遇。

  聽到李準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幾個字,何苗賠笑道:“端平公莫怪,只是在下離京前,曾受師長所托,要去拜訪婁氏長者?!?p>  “倒是不知府君也有師傳?!?p>  何氏是南陽宛縣人,李氏就是宛縣最大的豪強,李準不會不知道何氏一門之事。

  若說何進有師長,李準倒還覺得說得過去。

  何苗?此人不過是一介武夫,只是生了具好皮囊,又沾了兄長與妹妹的光,才得以入朝為官。至少,李準從未聽過何苗傳習過詩書。

  “在下曾隨伯喈公習過詩書?!焙蚊绱鸬馈6思热涣牧似饋?,那先攀攀交情總是沒錯的。

  “敢問府君通哪一經(jīng)?”

  “不敢言通經(jīng)傳,只是勉強學了些?!?p>  李準之前還有不解,若蔡邕真是何苗師長,那袁氏該不會赤裸裸地要南陽豪強給何苗難堪。

  蔡邕之母為袁氏女,陳郡袁氏與汝南袁氏雖不是同一支,可五百年前也是一家,一筆寫不出兩個袁字,更別說蔡邕與袁隗還有著馬融那一層關(guān)系。

  想來何苗與蔡邕的師生情,該是全消耗在了蔡邕舉薦其為南陽郡守一事上。

  何苗既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準也就不再試探了,直接問道:“不知府君來我李氏族中,是有何事?”

  “在下是為正方而來。”何苗開門見山道。

  李準聽到這個名字,腦子里又轉(zhuǎn)了起來。

  為李嚴而來?是辭官之事?還是何苗想來尋李嚴數(shù)日前所為的那個麻煩。即便是何苗要來尋麻煩,也不該到李氏族中?。『螞r何苗今日的神色也不是像來尋麻煩的。

  “府君可直言?!崩顪适疽獾?。

  “端平公是否推舉了正方為南陽鐵官?”

  看到李準點點頭,何苗又說道。

  “端平公也知道這秋計之事的緊要,不管是上繳田稅,又或是旬月之后的上計,兩事都離不了正方執(zhí)掌的倉曹。若正方此時離任,在下實在是不好處理此事,還望端平公收回成命?!?p>  何苗言辭懇切,卻不得李準之意。

  “在下不過是一介鄉(xiāng)野之人,受不得府君此言。再說了,南陽鐵官雖不如一郡郡守,可大小也是個六百石,家國之事,豈能由你我輕言決之?在下既已舉薦了正方,哪里能做到府君所說的‘收回成命’?”

  話到此處,李準又試探道:“莫非...府君對著鐵官人選已有了定計?”

  在李準看來,何苗突然造訪,又談及鐵官之事,說不準是否是幕后之人要求何苗如此做的,他開口試探一句也不為過。

  “在下雖年輕,但亦知道其中的門道,萬不會對此職位產(chǎn)生妄念?!焙蚊绱嗽?,既是回答李準所問,亦是回應(yīng)李準“鄉(xiāng)野之人”所言。

  李準眼睛雖是半閉,卻緊緊地盯著何苗的神色,想要從中看出些端倪。

  何苗又道:“在下與端平公明言吧!端平公亦知張子議是誰的門下,這南陽郡守之位,苗做不做得穩(wěn),還得看這秋計之事。若端平公能讓正方暫留在倉曹,苗可保其后三年,這郡中孝廉之位,可由端平公、由李氏決定其中半數(shù)?!?p>  南陽每年的孝廉之數(shù)是六人,三年的半數(shù)就是九人。九個六百石,何苗這份承諾不可謂不重。

  “正方不過三百石之位,府君就能保證其會助你成事?”

  “正方執(zhí)掌倉曹也有些年頭了,有他在,其下諸縣必不敢陽奉陰違。”

  “就算各縣如數(shù)上繳錢糧,也不足府君所需之數(shù)一半吧?!?p>  聽到李準回問的這兩句,何苗已經(jīng)知道李準意動。

  “但若各縣在此事上動了手腳,苗亦不能承其重。”

  泰半之數(shù)的縣治都已經(jīng)將錢糧上繳了,但難保其不會在縣中的賬冊上動手腳,李準也倒是能認同何苗的想法。

  “舉薦正方的書信已經(jīng)送出,要想追回已是不可及,在下怕是愛莫能助?!崩顪蔬€在試探。

  “端平公可另派族中子弟暫代鐵官之職,正方雖任鐵官,亦可留在郡府幫在下旬月。若端平公應(yīng)允,苗可擔其中干系?!?p>  李準還是沒有直接答應(yīng)何苗所求,只是說他會派人去追書信。

  何苗得到這個答復,也不再說什么,告辭離開。

  待李準親自送何苗離府、回到院中之中,叫人過來,吩咐道。

  “派人去郡府中查探,看正方這幾日是否與這郡守有私?!?p>  仆人應(yīng)聲而走,又被李準叫住。

  “再去查,看是否有哪家的人與何苗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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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情節(jié)與前面的情節(jié)不沖突,這一卷后面才會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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