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從小就愛做夢,黑夜夢、白日夢、睡覺夢、睜眼夢,有時剛剛還在和別人聊天,下一刻就已經(jīng)神游四方,開車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就好像行駛在浩瀚的夜空,那車開的絕對夠讓周圍的車主開窗戶罵娘。
開頭為什么要說這些?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起因就是一個夢,整件事都如同夢里一般,我混亂了,搞不清這事到底有沒有發(fā)生過,它是那么的真實,又是那么虛幻,看得見、摸不著,于是我記錄下這些,希望。。。。。。,其實什么都不希望,只愿自己看到這些文字回想起靈魂深處的自己。
下午,我坐在一間咖啡店里。
臨街的落地窗旁是一張大大的沙發(fā),咖啡店里只有我一個客人,一杯咖啡,一盤干果,看著街上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們,我們仿佛生活在兩個世界。
外面是匆忙的路人,里面是安靜的慢時光,我已經(jīng)進(jìn)入不惑之年,可是疑惑卻越來越多,自己變得越來越古怪,整天無所事事四處亂逛像一只流浪貓,朋友和同學(xué)的孩子都已經(jīng)滿世界亂跑了,我還是孑然一身。我不是一個獨(dú)身主義者,也不是性取向有問題,我的問題在于我對愛情的理解出了問題,我尋找的那種愛情和女主角出差了,讓我苦等了這么多年都沒有出現(xiàn)。
我有耐心等待她的出現(xiàn),可是有人等不及,我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相親場合,但是即便我和許多相親對象成了朋友,即便我為這些朋友出了很多份子錢,可依舊不見我靈魂的歸處。
光速帶來了資訊時代,把我們的生活撕成碎片,填鴨一樣涌入腦中的各種信息,讓我沒有頭緒,每個人都忠實的守護(hù)者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工作,拼命奮斗,在我看來不過是人云亦云,隨波逐流的滾來滾去,滾來滾去,滾來,滾去。我試著跟在他們身后想要追上他們,祈禱自己不要被拋下,我不想成為這個時代的棄嬰但我害怕迷失自己的方向,我變成了一個特立獨(dú)行而孤單的傻波一。
只有一件事讓我讓我快樂,就是我一定能長壽。
剛從體檢中心出來,老媽就打來了電話。
“你干什么呢?”
“我剛體檢完?!?p> “怎么了?病了?”
“沒有年度例行體檢而已?!?p> “哦,其實你不用體檢的。”
“為什么?”
“沒心沒肺的人不得病?!?p> “老媽,您老打過電話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我是個沒有內(nèi)容的灌腸?”
“別廢話,這周末你老姨給你介紹個女孩,你想著去她家?!?p> “我說,按您的說法,我就是根行走的灌腸,還有這個必要嗎?”
“小兔崽子,你就真是灌腸,也得給我生個小灌腸?!?p> 所以,從辯證的角度去看,每少一個環(huán)節(jié)便會減少一種風(fēng)險,沒少一種內(nèi)臟就應(yīng)該能多活幾年,我一定是個長壽的人,想太多,沒用。
我情愿一個人活在夢里,那是我的世界,我會拿起筆記錄下我夢里出現(xiàn)過的種種,把它們編成一個又一個故事,再把這些故事講給朋友們聽,有時候那些故事就連我也預(yù)測不到結(jié)局,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咖啡店的輕音樂讓我昏昏入睡,夢境也由此而生,那里有美女和野獸,也有妖魔鬼怪,有才子佳人,也有王子公主,這次在夢里來到的地方是叢林里的小木屋,青草地、大樹林,蜜蜂、蝴蝶,云朵、池塘,一根灌腸站在木屋外看著騎著馬跑來的炸雞腿,我的天哪,這個畫面實在太美了。
“這里有人嗎?”一個女孩站在我的桌子旁問道。
我的心情還沒有從夢里走出來,猛地看到她仿佛時間到了從天而降的天使,及肩的長發(fā),白皙的皮膚,清秀的面容,綠色飛行夾克,破洞牛仔褲,蹬著一雙粗狂的馬丁靴。
“沒人?!?p> 她不客氣的直接坐在我的旁邊。
我拿出紙筆想要記錄下自己夢里的感受。
她歪著頭看著我:“還在用筆記本?大叔你是干什么的?”
“自由職業(yè),怎么了?”
“好老派,現(xiàn)在都用電腦和手機(jī)了?!?p> “哈,我習(xí)慣了,紙筆比較方便。”
“你著急走嘛?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機(jī)。”
“沒問題?!?p> 我把手機(jī)遞給她,對于女孩子的請求我一向沒有抵抗力。
她拿著手機(jī)往后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再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中靈光一現(xiàn),那種感覺讓人著迷,我連忙奮筆疾書,寫過東西的人都知道,有時靈感來了的感覺就是這個樣子,讓你無法自拔。
突然在悠揚(yáng)的樂曲聲中一陣激烈的打斗聲響起,我筆下的故事也變了樣子,公主和王子互相揮拳,灌腸變成了恐龍、雞腿安變成了巫婆,木屋變成了惡魔城堡,小天使變成了吸血蝙蝠。
思路全亂了,實在寫不下去了,我苦笑著合上了本子,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她正抱著我的手機(jī)打游戲,看她認(rèn)真游戲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小的時候,我決定不去打擾她,慢慢品嘗著微涼的咖啡,看看窗外的人,再看看身邊的女孩。
她二十出頭,眼睛上畫著淡藍(lán)色的眼影,長長的睫毛上翹,唇上涂著紫色的唇彩,手上帶著夸張的指環(huán),十個指甲油就沒有重樣的顏色。她很酷,我們小時候把這個狀態(tài)叫做颯,英姿颯爽的颯,那是一種搖滾的氣息,是我喜歡的氣息。
“你忙完了?能再等我一會兒嗎?”她感受到了我的目光。
“不著急,你慢慢玩?!?p> “謝謝你了,我正做任務(wù)呢,還差一點點?!?p> “沒關(guān)系,你繼續(xù)吧,想喝點什么嗎?”
“不用了,你的手機(jī)也快沒電了,有充電器嗎?”
我?guī)退迳狭顺潆娖鳌?p> “太好了,我手機(jī)還沒做完任務(wù)就沒電了,又沒帶充電寶,沒辦法跟您借了手機(jī)?!?p> 我好奇的看了看手機(jī)界面:“這是什么游戲,看著好像挺好玩的?!?p> 她挪了挪位置,緊挨著我坐過來,身子一歪就靠在我的身上,手里不停的在手機(jī)上擺弄,然后給我講解。
她的身上有股郁金香的味道,而且還是黑色郁金香,她說什么我沒太在意,我被這股味道深深吸引,盡管面前就是眼花繚亂的視覺沖擊力,但是都不如深入血液里的味道更加迷人。
我們的姿勢十分曖昧,我歪著頭幾乎和她貼在一起,她把自己整個身子都倚在我的懷里,我不動聲色的直了直身子,心臟如同跑完一百米一樣狂跳不止。
我假裝鎮(zhèn)定的說道:“是挺好玩的,我不搗亂了,你好好玩?!?p> 她從鼻子里請嗯了一聲不再理我。
我不敢在多看她,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偶爾會偷偷瞥一眼她,手中的咖啡在一點一點減少,她絲毫沒有收手的態(tài)勢,靜止的時光在一個多小時后終于被打破。
“耶!”她暴發(fā)出一聲歡呼。
我笑著看看她:“打贏了?”
“嗯?!?p> “恭喜了?!?p> “謝了?!?p> “想吃點什么嗎?”
她把我的手機(jī)放下,拿起三明治:“別說,我還真有點餓了?!?p> 我好奇的問:“你上班還是上學(xué)呢?”
“大叔,太老套了吧,您貴庚?”
“我?大叔?四十了?!?p> “呵呵呵,代溝太大了?!?p> “唉~,孩子們的世界我完全不懂了?!?p> “哈,不用太自卑,你還不算太老?!?p> “姑娘不用安慰我,我挺得住?!?p> “你真逗,有種自黑精神。”
“我們小時候管這叫阿Q精神。”
“你在寫故事?”她指著我的筆記本。
“哦,瞎編的,沒意思。”
“寫完了嗎?可以給我看看嘛?”
“可以看,但是沒有結(jié)尾,很多人和事都是被安排好了的,他們的命運(yùn)即便在我的故事里也是不可控的?!?p> “那就是悲劇了?”
“也許吧,是喜是悲都在自己心里,別人說的不算。”
“和你說話真累,不過挺開心的,今天謝謝你了?!?p> 我擺擺手。
她背上自己的雙肩背,放在桌上兩張鈔票:“這頓算我的,你給我?guī)土舜竺α?。?p>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
“喂,我明天還能看到你嗎?”我高聲問道。
她瀟灑的向我擺了擺手,讓我摸不到頭腦。
夜夢酒吧。
毛毛把啤酒送到我面前:“怎么了?有心事?”
“我好像失戀了?!?p> “失戀?你丫什么時候戀愛的?”
我看看表:“大概四個小時前吧。”
“您這功夫怕是褲子還沒脫呢吧。”
“難怪你沒人要。”
“說的好像你有人要似的?!?p> 我真懶得和她斗嘴,舉著酒瓶開始給自己灌酒,一整瓶啤酒瞬間見了底,把空瓶子往桌上一墩,“再來一瓶?!?p> “不是吧,這次看著像真的,老路,怎么回事?”
“別理我,煩著呢?!?p> “說說,說說,不說出來憋著多難受呀?!?p> “哎,一言難盡呀。”
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和好朋友說說話排解一下,當(dāng)下就把今天的事情講給毛毛聽,希望可以放松一下自己。
“這就完啦?”毛毛瞪著眼睛等待下文。
“完了,你知道這就像一段隱藏在你靈魂深處的旋律響起,當(dāng)你像記錄下她時又死活抓不住的感覺,太揪心了?!?p> “你不是失戀了,你是失心瘋了?!?p> “還有治嗎?”
“喜歡就去追,不喜歡也無所謂了。”
“合適嗎?我都這個年紀(jì)了。”
“你不要臉的事干得還少呀?”
一句話把我說的無言以對。
“不像你呀,瞻前顧后了,要么是慫了,要么是真喜歡上了。”
“慫的這么明顯嗎?”
“有,你現(xiàn)在的臉就是一個慫字。”
我頹廢的趴在吧臺上認(rèn)燈光從自己身上晃過,腦子里全是那個青春的影子,我恨自己都這個年紀(jì)了怎么還是這么沒有定了,本來已經(jīng)覺得自己可以風(fēng)輕云淡了,但是今天的我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又一瓶啤酒下肚,酒精點燃了壓抑的激情,對呀,這事不能慫,我就是我,不是別人眼里的我,無論什么年紀(jì)該沖動就要沖動,該輕狂就要輕狂,這才是真我的表現(xiàn),好吧,說干就干,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