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瘋狂的提議
崔宥真昨晚腦袋擦破了點皮,還綁著繃帶,臉色也有些黯淡,少了幾分女強人雷厲風行的強勢,多了幾分脆弱。
可到底周云是看過原著,知道這女人即使受了再打的打擊,也會豎起堅硬的外殼,今兒個,露出一副柔弱的模樣,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云笑了,第二場交鋒開始了。
“昨晚,謝謝你救了我?”
“謝啥啊,你可是我的合作伙伴啊,應該的?!?p> 崔宥真見周云不為所動,一副穩(wěn)坐釣魚臺的樣子,心中起對壘的心思不知怎么就冰雪消融,打開了話頭。
“你今天朱室長也帶你逛了逛JSS,怎么樣,環(huán)境還可以吧?”
周云點點頭,說道:“挺好的?!?p> “對了,聽說你今天鬧了不小的動靜啊,有人打報告都打到我這里了?!?p> 周云不屑一笑,說道:“小事情而已,再說了,狂龍出海,不攪動風云又豈會罷休。我這算是替你檢驗一下你手下的實力。還別說啊,你那個宋教練還是有些實力的,只是可惜啊,年輕時沒邁過那道坎,到老了氣血就不足,實力下滑得太嚴重了,但是對敵經(jīng)驗還是很豐富的,做這個教練是沒問題的。至于其他人,只是仗著年輕身體素質(zhì)好,只能應付一些普通人?!?p> “宋叔為我家操勞了一輩子,年輕時是我父親的得力干將,本來想讓他退休安享晚年的,就是不樂意,沒辦法只好讓他做這個教練,滿足他發(fā)光發(fā)熱的愿望。至于你說的安保人員的實力問題,這倒是得讓我好好想象?!?p> “對了,你那里有什么推薦嗎?”
崔宥真問道。
“我倒是認識一些實力強的朋友,不過他們都是干得殺人的活計,對安保工作并不熟悉?!敝茉葡肓讼胝f道。
“你們應該做過保護性任務吧,應該知道怎么保護目標任務才對?。俊贝掊墩嬉苫蟮貑柕?。
“呃,是這樣的。我那些朋友很惜命,遇到事不可為的時候,通常會拋下雇主獨自活命?!敝茉泼嗣亲?,尷尬地說道。
瞬間,崔宥真表情豐富起來,揶揄地看著周云,一臉壞笑。
周云emo了,自己怎么這么多嘴,把自己搞得尷尬的境地。
“行了,不笑你了。我查了你所說的‘庫馬爾門’,樸官洙確實去過伊拉克地區(qū),但關于對方的目的我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聯(lián)系?!?p> 崔宥真正色地看著周云,希望對方能為自己解惑。
“我懷疑對方與當?shù)氐姆磁呀M織有些聯(lián)系,應該是私售武器給反叛軍,因為,三個月后反叛軍就迅速地消滅了政府軍,建立了新的政府。而我說的那份證據(jù)里就應該記錄了他們的交易細節(jié)。”
“是嘛,那你拿出來看看!”崔宥真臉色一喜,伸出玉手討要。
周云又是尷尬地摸摸鼻子,說道:“目前,這份證據(jù)還不在我手中,但我知道它在誰的手中,一月之內(nèi)必能拿到?!?p> 崔宥真頓時臉色冷淡下來,一口氣憋在胸口,你還真是空口白牙就想跟我合作啊??!但崔宥真相信這份證據(jù)的真實性,不然,樸官洙這樣的老狐貍何必冒著這么大的風險跑到那個動亂的地方。
看在證據(jù)的份上,崔宥真忍下了周云的欺瞞,但在心中惡狠狠地想到,若是周云拿不到這份證據(jù),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自己長這么大,你周云是第二個敢騙自己的男人。
兩人的會談以冷淡收場。
走出來的周云搓了搓臉頰,低頭坐在沙發(fā)上,吐出一口郁氣,暗忖得趕緊去圣瑪麗醫(yī)院的教堂取金石韓藏著的優(yōu)盤。
希望金石韓沒有換地方。
噠噠噠!
高跟鞋敲擊的地板發(fā)出一陣聲響,并逐漸停在周云面前。周云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金室長,忍不住眉頭一皺,這女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會兒的功夫又甩臉色給自己,欠收拾是吧。
“怎么,我說的話不好使是吧?!?p> 低沉的嗓音響起,金室長瞬間想起了男人之前的兇狠,臉上閃過一絲畏懼和委屈,可憐巴巴地說道:“你的任務安排出來了,我是好心告訴你。你被分在C組,負責監(jiān)視保護高安娜小姐的安全?!?p> “行,我知道了?!?p> 周云不想理會這女人,連聲謝都沒說就走了。
金室長氣得跺跺腳,真是個粗魯?shù)哪腥?,對著遠去的后腦勺揮舞秀拳,好似暴打了周年一樣。典型的阿Q精神勝利法。
忽地,周云轉(zhuǎn)過身,對金室長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迫于周云的威懾,金室長不情不愿地走過來,弱弱地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你對張議員的感官怎樣?跟我說實話?!敝茉浦敝钡乜粗鹗议L,留意著金室長的微表情。
“張議員很有實力,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p> 金室長一板一眼地說道。只是微彎的嘴角和眼神里一閃而過的輕視被周云盡收眼底,周云滿意地點點頭,弄清了金室長的真實態(tài)度。
“金室長,我有一個疑問,一個人獲得了權力,會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傀儡,會想以前一樣聽話嗎?”
“間接握住權力可不是萬無一失的,最好的方式還是親手把它握在手里?!?p> “你什么意思?”金室長一臉問號。
可周云并沒有為她解惑,留下一頭霧水的金室長在原地,走了。
金室長還在思索周云話中的深意,聯(lián)想到最近張議員惹出的麻煩和一系列拉攏的小動作,難道說周云是指拋棄張議員,推舉夫人成為總統(tǒng)。
周云簡直是瘋了,這怎么可能?女性怎么可能成為總統(tǒng),而且律法也不允許集龐大財力和權力于一身的總統(tǒng)出現(xiàn)。
搖搖頭,金室長將這個瘋狂的想法驅(qū)趕出腦海,卻還是忍不住幻想崔宥真成為大權在握的女總統(tǒng)的畫面,尊貴的夫人宛若女帝降臨世間,睥睨一切,而作為貼身心腹的自己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到時候,狂妄的周云還不是仍自己肆意蹂躪拿捏。越想,金室長就越激動,忍不住潤了,心中冒出無數(shù)懲治折磨的手段。
陷入狂想中的金室長蕩漾著邪惡的笑容,對崔宥真的吩咐走神了。
“金室長,你在想什么呢?笑得這么燦爛?。 ?p> 崔宥真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而金室長卻后背一涼,趕緊收斂心神,恭敬地回道:“沒什么,夫人繼續(xù)囑咐?!?p> 崔宥真冷哼一聲,對一直跟著自己的金室長寬容度很大,沒在深究,繼續(xù)說著自己的想法。
。。。。。。
驅(qū)車趕到圣瑪麗醫(yī)院,已是傍晚時分,在附近的一家面食店,周云點了一大份面條,感覺一般,沒祖國的好吃,只能說是可以填飽肚子。
吃飯晚飯,周云經(jīng)停車場來到醫(yī)院自帶的小教堂,徑直地走向第三排第三個座位。
今晚上,不知是怎么了,一個人也沒有,這給了周云大動作的機會。
可惡,什么也沒有?周云都快把椅子拆了,還是沒有找到所謂的優(yōu)盤。
“朋友,大晚上的,你在找什么東西嗎?”
看著一臉微笑不知何時走來的金石韓,周云露出恍然的神色,看來,對方早有所防備啊!!
“今晚,夜色寂寥,我是來尋一個有緣人。”周云拍拍手上的塵土,說道。
“哦,是嘛?這椅子里還能藏人?”
指著拆分成散件的椅子,金石韓打趣地看著周云。
“你不是來了嗎?”
“原來我就是朋友苦苦尋找的有緣人??!那不知朋友找我有什么事嗎?”
“明人不說暗話,為你手中‘庫馬爾門’證據(jù)而來?!?p> 瞬間,金石韓沒了笑容,戒備地看著周云,問道:“你是誰?”
“我是諸天公司旗下的一個臨時工,專職賣保險的,現(xiàn)在就差你這一個訂單我就可以正式轉(zhuǎn)正了,還請朋友幫幫我?!?p> 周云說了一大串稀奇古怪的話,金石韓有些頭疼,但大致還是明白了周云的意思,交出證據(jù),給自己一份保險。簡直是個笑話,證據(jù)握在手里才是最大的保險。
金石韓覺得周云就是個瘋子,懶得理會,朝著門外走去,心中暗自慶幸還好今晚沒把東西藏在這里,要不然就被人給偷了。
“金石韓,現(xiàn)任總統(tǒng)之子,圣瑪麗醫(yī)院主任醫(yī)師,‘庫馬爾門’記錄者,普通人眼中的白馬王子,財閥眼中的小卒子,你想過你父親退位之后的生活嗎?”
“當你的父親沒了手中的權力,你以為那群鬣狗般的財閥還會放任這顆定時炸彈握在你的手中嗎?不將這顆炸彈解決掉,他們能睡得安穩(wěn)嗎?”
周云一語中的,直戳金石韓內(nèi)心的薄弱處。而這正是金石韓一直擔憂的,尤其是隨著自己父親臨近下臺,而那群財閥選擇了推出樸官洙,心中的不安和恐懼日益劇增,每晚都睡不好覺。
相比周云提出的保險,握著這份證據(jù),至少自己還有拉扯的空間,但金石韓還是決定聽聽周云的條件。畢竟,雞蛋不能只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金石韓還是懂得的,周云的保險可以做一個備選。
而且,促使金石韓繼續(xù)下去的原因便是,周云是崔宥真的人。能與樸官洙及其背后財閥成為的敵人只有掌握JB集團的崔宥真,只有這個女人才會迫切地想拿到這份證據(jù),雖然不清楚對方是如何知道這份證據(jù)的。
“給你背后的人打電話,說說你們保險的具體內(nèi)容。”
當著金石韓的面,周云撥通了崔宥真的電話。
“怒那,賣主找到了,但他想知道我們的價碼,保證他未來的生活?!?p> “怒那,你仔細斟酌一下。”
電話那頭,崔宥真微微一愣神,沒想到周云這么快就找到賣主了,隨即,意識到周云后一句話里的深意,吩咐金室長送來一套變聲設備。
“只要這份東西是真實的,我承諾給你JB集團5%的分紅,永久有效,此外,每年1億美金的資金扶持,由你自己支配,直至你死,還可以助你坐上科學生命部部長的位置。”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電子音,讓悄悄錄音的金石韓有些失望,但承諾的巨大利益又讓金石韓十分心動,畢竟這是自己總統(tǒng)公子都得不到的利益。
一時間,金石韓有些猶豫,拿不定注意。思慮良久,金石韓說道:“容我考慮考慮,對方的勢力太大了,臨死前的唾沫就能把自己淹死?!?p> “可以,給你七天的時間,七日之內(nèi)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對方不好惹,我也不好惹?!?p> “明白!”
將電話還給周云,金石韓苦笑一聲,收拾好面部表情,帶著神圣的慈悲面容走出教堂。
電話沒有掛斷,崔宥真恢復了原本的聲音,心情愉悅,對周云大加贊賞,一點也沒有之前冷若冰霜的態(tài)度。
呵,女人,真是個神奇的生物。
周云啪得掛掉電話。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崔宥真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容,眼睛彎如月牙,神似撿到寶的狐貍。閑來布置的一枚棋,沒想到還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焉能不高興。
走出醫(yī)院,已是夜幕深邃,周云買了杯奶茶,感受著糖精帶來的快樂,轉(zhuǎn)過街角,一個小男孩便撞了上來。
男孩臉上臟兮兮的,穿著的衣服雖然臟,但完好且昂貴,看著自己的奶茶直咽口水,卻先為自己撞人而向周云道歉,很有禮貌,不像是流浪兒童,該不會是離家出走的小孩吧。
周云叫住離開的男孩,問道:“小孩,這么晚了你一個人跑到街上,你父母會擔心的,怎么還不回家?”
男孩警惕地看了眼周云,許是周云和善的笑容讓男孩放下了防備,露出委屈的表情,嘟囔道:“我才不要回家呢?家里的老叔叔嚇唬我,媽媽不幫我還要把我送到國外去,我不喜歡媽媽了?!?p> 正這時,一輛紅色的寶馬車一個急剎停在路邊,從駕駛室下來一個滿臉焦急的女人,一把將男孩抱住,哭泣地說道:“俊斌,你怎么離家出走了,嚇死媽媽了?!?p> 看著這個面熟的女人,周云很快便想起對方是誰了。
這不是跟崔宥真作對的趙主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