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蓋衣又補充道:“頭發(fā)不能一根一根的壓,而必須一次性全部壓上?!?p> “那也足夠了。”
聽見蓋衣回答,那甘姓武者再無顧慮。
畢竟,他只需再贏上一局,就能帶眾人走出賭屋。
甘姓武者坐上賭桌,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這次贏了,我要一件防身用的軟甲?!?p> “可以。”
蓋衣點頭道:“不過,頭發(fā)的價值并不算高,所以你贏到的軟甲也不會太好,你可要加注?”
“不用了,直接開始吧,這次我壓大!”
甘姓武者說罷,便搶過骰盅。
待搖晃了幾下后,他便迅速將盅蓋揭開,眼中露出喜色:“是六點大,我贏了?!?p> “這都行?”
見甘姓武者再次贏得賭局,高個獄友難以置信道:“這骰盅連著好幾把都開出大,這也太假了吧....”
“應(yīng)該只是巧合?!?p> 方蘊分析道:“如果用概率學來計算,那么第二次開出相同大小的概率是二分之一,第三次是四分之一,到第四次也不過才八分之一....所以說,連著四把出‘大’的概率,其實并不小。”
高個獄友聞言愣道:“你連這都能算出來?那為什么第四次就是八分之一概率?”
“這....”
屋子里。
方蘊正想著如何解釋時,卻見蓋衣向甘姓武者道:“按照賭屋規(guī)矩,你現(xiàn)在已連著贏了我三把,所以能隨時帶其他人離開這兒了?!?p> “就這么簡單嗎?”甘姓武者聞言,似乎還有些不太相信:“我現(xiàn)在隨時能走?”
蓋衣將甘姓武者贏到的軟甲遞了過去,并補充道:“你的確隨時能走,不過....如果你能再贏我一把,我會有一份大禮送給你?!?p> 說著,蓋衣又強調(diào)道:“而且,你還是可以用頭發(fā)做賭注?!?p> 望著手中軟甲,甘姓武者心中有了些許動容。
——因頭發(fā)的價值不高,所以用頭發(fā)做賭注贏來的軟甲,倒也算不上什么絕世珍寶。
但白給的軟甲誰又不愛呢?
再怎么說,這軟甲畢竟是出自異魔之手,比起尋常武者所用防具,還是能甩開十萬八千里的。
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這軟甲是賭上頭發(fā)得來的。
只是頭發(fā)而已,就算真失去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
想到蓋衣所承諾的‘大禮’,甘姓武者問道:“如果我這把輸給你了,我還能離開這賭屋么?”
蓋衣道:“你任何時候都能離開,你這把輸了,只會輸?shù)裟愕念^發(fā)?!?p> 甘姓武者現(xiàn)已有了一身化勁期修為,并贏到了武器和防具。
考慮到此,他開口道:“這一次,我贏了之后要金銀和珠寶?!?p> “可以?!鄙w衣微笑道:“還是你來搖骰盅么?”
也不知是為何。
望著蓋衣臉上的微笑,方蘊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他心中隱隱有種預(yù)感:若甘姓武者繼續(xù)與蓋衣對賭,則必會有某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于是,方蘊忍不住開口提醒:“甘兄,要不見好就收吧,我總覺著有些不對勁?!?p> “無妨?!?p> 甘姓武者冷靜分析道:“異魔是不會撒謊的,他說我輸了會失去頭發(fā),那我就真只會失去頭發(fā)....只是沒了頭發(fā)而已,這有什么好怕的?!?p> “行吧....”
見對方執(zhí)意要賭,方蘊也不好再勸,只默默在后方靜觀其變。
或許是已被勾起了心中貪念。
甘姓武者雖從未輸過賭局,但體表竟也散發(fā)出了些許紅色光點。
他拾起桌上骰盅,并露出一臉激動之色,如瘋魔般不斷搖晃起來....
不得不說。
這甘姓武者運氣確實逆天。
待揭開骰盅后,他竟又一次贏得了賭局,并從蓋衣處得了一袋金條和珠寶。
賭桌上。
連贏四局的甘姓武者精神大振,并追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如果我再一把,就有‘大禮’要送我么?”
“確實有‘大禮’相送?!?p> 蓋衣說著,便站起身來。
他將身上紅袍褪去,并遞到甘姓武者身前:“我要送你的禮物,就是這件紅袍?!?p> 或許是連續(xù)輸給了甘姓武者四次。
也可能是因為脫下了那紅袍的緣故。
在蓋衣遞出紅袍的瞬間,他整個人就逐漸變成了半透明狀,聲音好似惡魔在低語:“只要穿上這紅袍,你就能一直找人賭下去了....而且,你賭的次數(shù)越多,贏得也就越多。”
說罷,蓋衣便在原地徹底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甘姓武者則死死盯著桌上紅袍,如魔怔了一般。
他雙手顫抖著,緩緩朝紅袍探去....
見此情形,方蘊大聲喝道:“甘兄,那紅袍有問題,千萬別拿!”
聽見方蘊所言,距甘姓武者較近的高個獄友,更是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欲要攔下對方。
但此時的甘姓武者已擁有一身化勁期修為。
他只揮了揮手,就輕松將高個獄友摔倒在地。
甘姓武者渾身不斷抽搐,露出一臉瘋狂表情。
他拾起桌上紅袍,果斷披在了自己身上。
許是受到了紅袍影響。
不多時,甘姓武者臉上的瘋狂就盡數(shù)褪去,并露出詭異微笑。
他掃視了方蘊等人一眼,語氣平靜道:“老規(guī)矩,想要出這賭屋,就得先賭贏我三場....”
“你瘋啦?”高個獄友聞言一愣,并已意識到了不妙:“甘兄,你現(xiàn)在還好吧?”
“不用問了,他已經(jīng)死了?!?p> 眼見甘姓武者體表不再泛出紅光,方蘊便知其已不再是人類。
很明顯。
在這賭屋里,參與賭局的人共有兩種下場。
第一種,輸多贏少,直至最后輸紅了眼并丟掉性命為止。
第二種,贏多輸少,最終因沉溺于勝利的快感中,而被紅袍誘惑并成為賭屋的主人。
總而言之,到最后不會有任何一人成為贏家。
所以,這賭屋根本就是一無解之局。
方蘊分析道:“我估計,無論賭輸還是賭贏,只要沉迷到這賭局里了,就不可能再清醒過來....所謂的‘連贏三把就能出去’,根本就是用來騙人的,你只要是賭了,就永遠不能自拔,無論輸贏——因為贏得人永遠會想著繼續(xù)贏,輸?shù)娜擞肋h會想著翻本?!?p> “好像,是有那么點兒道理。”
方蘊這番話,聽得高個獄友是一臉懵逼。
但見到甘姓武者下場,他也確實是不敢再賭,于是問道:“那這賭屋,我們要怎么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