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也不可能復活,白余任勞任怨地檢查起尸體。
因為是泥土地,再加上黑天,血液很快滲入地下。如果不是特意檢查,肯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也省了白余處理。
她的衣服是一般的雪紡材質(zhì),這種材質(zhì)在古代確實也有,但是顏色是灰色,太暗淡,不像是古代貼身婢女穿的顏色。
腳上的繡花鞋是那種影樓風,和剛剛幫助他的鞋子樣式差不多,雖然質(zhì)量稍微好一些,但不像是皇室用的東西。
“所以,這里根本就不是真的皇宮?”
白余叨咕著,把她的衣服一件件脫下去。
衣服是最容易暴露一個人身份的東西,上面會出現(xiàn)很多痕跡,所以得單獨處理,最好直接燒掉。
在脫衣服的過程中,白余看到了婢女手掌上竟然有一層厚厚的老繭,只能是干農(nóng)活干出來的,并且從骨骼來看,她的年紀不過十歲,就是個子稍微高了些。
一般而言,能選進宮里服侍人的都是高門貴女,這種農(nóng)家女,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一個農(nóng)家女,天天干活,沒讀過書,怪不得沒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有什么異常?!卑子嗝嗣稚系睦侠O,瞇了瞇眼,“她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三皇子,你在哪里??!”
“快說話??!禁地里很危險的!你們快說話??!”
估計是因為離開的時間太長,所以其他婢女匆匆趕來了。
現(xiàn)在挖坑也來不及藏尸,白余把婢女的尸體拖到小茅房里,小茅房的布置很簡單,木制的桌椅板凳,還有一堆厚厚的稻草堆做成的小床,他想都沒想,直接把尸體和衣服塞進稻草里。
這里是禁地,估計來的人很少,只要趁著其他人沒發(fā)現(xiàn)藏尸,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他朝著竹林大喊一聲:“我在這里!”
一片寂靜的竹林中,突然有人喊話,一時間顯得格外清晰。
“沙沙沙....”
在白余喊了這句話后,明明沒有風,竹林突然開始抖動起來,就好像有什么人在里面穿梭。
白余往里面仔細看,他隱隱看到,里面有一些人形物體在走來走去,但那些人,都缺了些東西。
有的是胳膊,有的是腿,有的是...頭部。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逐漸明顯,隨著那些黑影越來越大,飄入他的鼻腔。
雖然只是黑色的剪影,但白余也能想象出他們經(jīng)受遭受的痛苦。
他們正在繞圈,每繞一圈,都會離白余更近一點。
突然,白余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什么人?”
他猛地回頭。
“誒呀,奴婢可算是找到主子了。”那是一個穿著宮女服飾的女孩,看相貌比剛剛那個婢女大不了多少,“要是被皇上發(fā)現(xiàn)你出去玩,可是會被殺頭的!”
她說著,用右手在自己脖子上一劃。
剛剛聲音似乎還在遠方,怎么突然就到位置了?
白余直勾勾看著她清澈的雙眼,點了點頭。
“好?!?p> 那些黑影時隱時現(xiàn),兩人只能聞到,血腥味更重了一些。
“林林呢?林林在哪里?”婢女有些焦急,她發(fā)現(xiàn)要是再不跑就來不及了,抱起白余就往回跑,“衛(wèi)兵來了!咱們趕緊回宮殿!”
白余爬在婢女胸前,剛剛發(fā)育的女孩子,身材還沒那么好,但也已經(jīng)初見雛形。
那些詭異看到有人逃跑,竟然還沒動手。
這個時候,白余才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有些微微的刺痛。自己的能力在這具小孩的身體里,不能長時間使用,可能一天就只能用那么一兩次,不然這具身體會吃不消。
身體還是小孩,體力和精神力和他正常人類形態(tài)都不能相比。
但這也不是說孩子的身體就一無是處。這種不會引起其他人懷疑的身份,正好要可以隱藏好自己的目的,輔助完成任務。
匕首在現(xiàn)實世界的身體上沒有帶到副本里,但誰能想到,在這么一個小小的身體里,竟然會有那么大的殺傷力。
白余趴在自己的婢女胸口,聞著她若隱若現(xiàn)的香味。
副本現(xiàn)在的任務只有兩個,一是奪得政權(quán),成為皇宮的領袖,二是存活至成年。
雖然副本中的一切都有著濃濃的古代意味,但只要換一種想法思考,就不同了。
皇宮領袖只可能有一個人,那就是那位素未謀面的皇帝。
既然掌握大權(quán),那他應該就是把這么多人帶進這里的真兇,畢竟沒有人會選擇辛辛苦苦把這些人帶來,以后讓另外一個人享受。
存活至成年,也代表著,他現(xiàn)在正處于很危險的境地。
這兩個任務,都會在殺死皇帝之后,迎刃而解。
所以,這個副本的終極目的,是打算讓他去殺死皇帝?
不可能那么簡單吧...
“呼,終于回來了。”婢女走了一段歪歪扭扭的小道,白余竟然看到了一間巨大的宮殿。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白余在遠處根本沒有看到它的存在,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
婢女急忙把白余帶到大典里,“快點換身衣服。那些人很危險,被發(fā)現(xiàn)了會死的!”
白余下了地,沒有說話,等婢女挑選衣服。
在白余開始自己穿衣服后,那個婢女拿著衣服往外面走,看樣子是要處理,估計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突然,他聽到了竊竊私語的聲音,似乎是兩個婢女在對話。
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她趴在大殿門口。
“鈴鐺!你家主子怎么怪怪的?今天好聽話啊....”
他現(xiàn)在的婢女,原來叫鈴鐺。
“噓!小聲點!好不容易乖一點,要是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再鬧的!”
聽上去這個身體本身還是一個不好伺候的主兒。白余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這種性格,也方便他去各種禁地調(diào)查。
既然是婢女,那自然是得貼身伺候,所以這個房間里,很自然地,就有那兩個婢女活動的痕跡。
回頭打算去檢查檢查,白余心中流露出一絲困惑。
破綻這么多,這些人為什么沒有察覺到這里的異樣?
她們又為什么,寧愿被人當丫鬟使喚,也不去尋找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