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他來干嘛,不會跟著你來的吧”
張浩躲在窗戶后邊看著在門口焦急等待的張楓,問小六子。
倒不是他不想見自己的兒子,
而是全然沒做好準備。
你想,一個18歲的少年,莫名其妙多出一個比自己大的兒子,
想想都覺得尷尬,
而且還是尷尬到摳腳底板那種。
“絕對沒有,老爺,我又不蠢”
小六子對天發(fā)誓。
“現在該怎么辦,總不能不見吧,傳出去名聲不好,老爺”
小六子眼神糾結,希望張浩能給出一個對策。
“見機行事,去開門”
張浩拋下一句話,然后轉身從后門溜了出去。
小六子收回目光,整了整衣領下樓開了門。
“柳爺,張楓找您有急事”
見到小六子的到來,張楓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開口道。
小六子真名叫做柳行之,而張楓口中的柳爺正是小六子對外的稱謂。
小六子將張楓領進了屋里,親自給他倒了杯水,問道:“什么事這么著急”
張楓雙手捧著水杯,神色焦灼,他開口:“咱的礦業(yè)被查了”
僅僅只是七個字,小六子臉色瞬變,
他大罵道:“敗家玩意兒,礦業(yè)不是準備要被你轉讓了嗎,怎么會忽然被查”
他一邊罵著張楓,一邊四處張望,想找一下張浩的位置,
沒有張浩在,他只感覺...很慌。
而且生氣也是裝出來的,
張楓這孩子他從小帶到大,怎會舍得罵。
“是海上會查的嗎,原因是什么”
沒發(fā)現張浩,他只能接著問下去。
張楓苦著臉,低聲:“是海上會,理由是礦業(yè)消防措施不合格,存在苛刻工人的現象,轉讓手續(xù)也被終止了”
“胡鬧!”
小六子猛拍桌子,拿起桌上張楓的水喝了一口又一口。
此時,
躲在窗戶外的張浩正悄悄觀察著屋里的一切。
“真不靠譜”
心里暗罵一句,隨后拿出一顆石子往里一丟,正好打在他倆身旁的一面鏡子上。
“嗯?”
“柳爺您聽到什么聲音了嗎”張楓問。
小六子知道是張浩,急忙岔開話題:“你在這等著,我去打個電話”
說完,自己跑到了外頭,在窗戶邊與張浩碰了頭。
啪~
張浩一個巴掌呼到了小六子的后腦勺,小聲罵道:“你他娘的是不會說話了吧,之前跟你交代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被張浩一拍,郁悶的小六子頓時想起了之前二人的對策。
“太緊張,給忘了,嘿嘿嘿”
話音剛落,張浩又是一拍:“又不是你見兒子,你緊張什么,你靠譜一點”
“現在該怎么辦,老爺,直接告訴張楓少爺嗎”
小六子快速岔開話題。
“告訴他稀釋股份的事,然后將他支走,礦業(yè)的事我去辦”
張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叮囑著小六子。
“好,我這就去”
小六子收到指令,又跑了回去。
片刻之后,
只見張楓頂著一張郁悶臉從屋子里快速走出別墅。
張浩這才長舒一口氣,在心里安慰自己:“兒,不是爸不想見你,只是不合適”
他也不管屋里的小六子,后腳也出了門。
礦業(yè)沒被轉讓就是好事,
不過,
既然海上會的人不守規(guī)則,給自己設置阻礙,那他也不介意好好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但,
去之前他還打算去礦場看一眼,確認一下有沒有留下把柄。
搭上公交車,去往位于7城區(qū)的山海礦場。
片刻,
張浩下了車。
“好久沒來了,感覺好像有點...破?”
站在礦場門口,悶熱,干燥的感覺頓時涌入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張浩輕拭汗水,帶著疑問跨過封條走了進去。
很詭異,
他一路上竟然都沒有看到一個工人。
甚至連負責安保的人員也沒有見到一個。
滿是渣子的路上遍布著車轍印,卻不見一輛車子在動。
“奇怪,雖然被查了,但也不至于人都走了吧”
好奇著,他來到一處巨大的礦坑前。
坑里沒有機器,似乎是所有的資產都被查封了一樣。
“有人故意將一切都隱藏起來,不想我找到線索”
張浩低聲沉思,看來對方這次是有備而來,不像是簡單的查封資產。
至于對方有什么圖謀,他暫時猜不出來。
“海上會有這種能量的人肯定是干部級別,而且能同時對科技部門和礦場出手,肯定不止一個干部在暗中助力”
張浩思考著,轉身走出了礦場。
接下來,他要親自去會一會海上會的那些干部。
首要的目標是分管執(zhí)法隊的頭頭——邢磊。
張浩之前多次與此人打交道,
如果要他來形容邢磊此人,那他只會說三個字——穩(wěn)、準、狠
這是他與邢磊相處總結下來的經驗,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
而且,
此人還是一個超凡者。
雖然沒有人見過他親自出手,可坊間傳聞邢磊是A級超凡者。
A級超凡者是什么概念,
速殺10名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為D級,
速殺50名武裝人員為C級,
速殺100名武裝人員為B級,
但從B級到A級,規(guī)則就變了,要想成為A級超凡者需要達到兩個條件。
一個是單手可殺100名B級超凡者,另一個是擁有拒止外部損傷的身軀。
不過嘛,
盡管對方很可怕,但是張浩有拳套在。
誰來都不帶怕的。
根據腦中的記憶,他得知邢磊家在金海市的郊外,
常年一個人獨居。
除非是有任務在身,不然不出一趟門。
沒過多久,張浩就坐著車來到了金海市的郊外。
“A級超凡者住的地方,都是這么寒酸嗎”
看著眼前出現的木頭屋子,張浩默默在心中低估。
屋里此時亮著昏黃的燈光,
一股青椒炒肉的香味從高高聳起的煙囪里冒出來。
嘎吱~~
這時,木門忽然被打開。
一個穿著背心短褲,腳踩一雙拖拉板的男人領著水桶走了出來。
霎時間,
四目相對。
“你找誰?不會是來蹭飯的流浪漢吧”
邢磊詫異的開口,隨后從腰間拔出一柄砍柴刀。
“邢磊,找你有些事,吃飯就算了吧”
張浩看著邢磊小氣的樣子,只想笑。
“找我有事?下班了,不接客”
邢磊丟下張浩,放下砍柴刀去打水。
絲毫沒有打算與他交流下去的欲望。
“張家礦場的事,是誰做的,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
張浩也不打算廢話。
邢磊打水的動作停了下來。
“如果我拒絕告訴你呢”
邢磊沉聲道。
“那就打一架咯,把你揍一頓,我想嘴巴就會松了”
張浩攤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