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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北侯的白月光她暴富了

第二十九章 曖昧

鎮(zhèn)北侯的白月光她暴富了 霽原 4041 2022-08-30 23:26:01

  燭光之下,鑲嵌著幾顆明珠的簪子巍然不動。

  程思同眼中泛出疑惑之色,將簪子往火光下又送了送。

  顧十娘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領(lǐng)神會,只是她也閉嘴,只看程思同怎么說。

  “請顧姑娘先稍等,程某馬上就把這其中的奧秘研究透徹?!?p>  程思同看了看她,明明已然心慌卻還要故作鎮(zhèn)定,明明那掌柜的說這簪子靠近熱源那珠子便會綻放成朵朵白色曇花,這怎么就不變呢?

  “這簪子給誰的?”

  “送你的?!?p>  程思同條件反射說道:“可是……”

  “那就替我戴上吧,唔,這會兒不行,我剛洗完頭?!鳖櫴锏溃骸拔蚁仁赵谙蛔永?,珍而重之地放好?!?p>  “嗯,吶。”

  程思同簡直要手足無措極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擺,好像放在哪里都是錯了,十娘似乎是看出他的窘迫來了,這是給他臺階下呢。

  “你不要介意。”

  “嗯?”顧十娘抬頭看他,燈光下的容顏格外柔美。

  “不是什么好東西……”

  “哦~”顧十娘點了點頭,道:“簪子的成色、制作工藝都十分粗糙,連材料也是最廉價的銅絲,上面鍍了一層薄銀,過不了十天半月便會褪色生銹?!?p>  買來的簪子被貶得體無完膚,程思同更加局促,有點暗恨自己不過腦子,早就該想到十娘是有名的富商,好東西看了無數(shù),不會看上他買的這種劣等貨。

  “對不起?!?p>  他現(xiàn)在只怕顧十娘生氣,覺得自己送的東西玷污了她的身份。

  如今想來,說什么開花不開花的也應(yīng)當(dāng)是被騙了,哪里有簪子是會開花的。

  “你道歉干嘛?”顧十娘歪著頭看他,道:“只要是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因為我知道你此時送的是你這顆心,而不是任何其他的身外之物?!?p>  顧十娘伸出食指點了點程思同的胸腔,看得程思同整個人又傻又愣。

  “十娘,你,你是……”

  “晚上睡地上冷么?”顧十娘轉(zhuǎn)身假裝收東西。

  “啊,不冷,我身體很好,最近常在田里干農(nóng)活,身子還比以前壯很多?!背趟纪牧伺淖约旱男馗?,自豪道。

  “你冷!”顧十娘轉(zhuǎn)過身看他,神情冷淡。

  “你一定很冷?!?p>  “我不冷啊。”程思同笑道:“十娘,我不騙你。”

  “……行,那你今夜的地鋪鋪得好些,記得離床邊遠點,我起夜怕絆倒。”

  “好!”

  程思同高興地應(yīng)下了,道:“十娘,你頭發(fā)還在滴水,我?guī)湍悴粮??!?p>  說完,便顛顛地拿了一條干凈的巾子來,站在顧十娘旁邊,巴巴地等她同意。

  顧十娘瞥了他一眼,默不吭聲,但還是往前挪了一個位置。

  程思同臉上一喜,在顧十娘旁邊坐下,顧十娘的長發(fā)垂到了膝蓋以下,烏黑濃密,需要一根一縷地細細擦拭。

  程思同呼吸都繃住了,動作都十分謹慎小心,生怕拽到了她的頭發(fā)。

  顧十娘坐得無聊,想挪個位置,又怕身后小心翼翼的人多心。

  “我床邊的書,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我想看一會兒書?!?p>  “好?!?p>  程思同將巾子放到一邊,提醒道:“那你先不要動,小心頭發(fā)沾濕衣裳?!?p>  “嗯,去吧。”

  程思同一轉(zhuǎn)身,顧十娘就把快速把窗戶打開,勾起腳邊的書,斜躺在軟榻上,將整張軟榻占得嚴嚴實實。

  程思同拿完書回來,就看到顧十娘頭發(fā)掛在軟榻邊上吹風(fēng)。

  “我累了,躺一會兒?!?p>  顧十娘從書邊上露出一只眼睛,說道:“你先休息吧,方才麻煩你了。”

  “嗯?!?p>  程思同有些失落,“這書?”

  “哦,我方才記錯了,要看的這本正好放在身邊,看看我,反倒叫你一通好找,真真我的不是?!?p>  這種碰不到抓不著的疏離感又來了,程思同應(yīng)了一聲,看了顧十娘好幾眼,那人卻是一心沉浸在書中,不敢賞一眼給他,或者是她知道自己在等著她施舍給自己一個眼神,但執(zhí)意不給。

  “我去把明日的柴劈了?!?p>  “?”顧十娘道:“外頭下著雨?!?p>  “無事,我就喜歡劈柴?!背趟纪D了頓,道:“我怕你等一會兒不小心睡著了沒人叫醒你,在這躺一晚上你定會受涼,我……小土豆他們會擔(dān)心?!?p>  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了,不久就傳來木柴斷裂的聲音,顧十娘手里的書看不下去,雨天風(fēng)大,她的頭發(fā)倒是很快吹得半干。

  越躺越是煩躁,特別是這屋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干脆起了身,披上外衣,帶著雨傘往屋外走去。

  東廂房的燈還亮著,顧十娘想起傍晚與蘇先云的沖突,突然覺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傘骨上承受的雨水形成一個圓弧,往外滴落成線。

  顧十娘嘆了一口氣,燈籠一搖一晃地朝東廂房走去。

  碎裂的茶杯,沖天的酒氣,還有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男人。

  顧十娘拿掃帚將地上的茶杯碎片掃了起來,平時旁人碰都不能碰一下,臨了卻能出氣摔個粉碎。

  家里不藏酒,也不知道蘇先云是怎么弄來的。

  “滾,都滾!”

  蘇先云翻了個身,打了個酒嗝。

  “滾,我滾,真實上輩子欠你們的。”

  顧十娘不認為自己能拖得動一個身長八尺的男子,方才和程思同鬧得不愉快,這會兒也不好去找他來幫忙,只好取了毯子墊在地上,將蘇先云像滾球一般轉(zhuǎn)到毯子上去。

  誰知道這個人醒著的時候嘴毒,醉死的時候還會耍無賴。

  顧十娘一碰他,他便擺手踢腳,十分不配合。

  顧十娘剛洗完澡,卻折騰得滿身是汗。

  “蘇先云,老娘今晚心情不是很好,我勸你不要惹我,自己!乖乖地滾到毯子上去!”

  她發(fā)完狠,又卸了一口氣,鼻頭有些酸,覺得自己真是命苦。

  “我好累,好難受~”

  蘇先云皺起眉頭,無意識地說著話。

  “你累,我才累,平時不見你吃什么東西,沒想到這么重。”

  顧十娘推著蘇先云的肩膀,想把他翻到另外一邊去。

  “我……”

  “我什么我!閉嘴!”

  “嘔!”

  ……

  手心被勒出一道道紅痕,是提水木桶的繩痕,蘇先云吐了自己一身,為了防止明天起來跳腳,顧十娘好心幫他洗了一頓。

  柴房的砍柴聲還在繼續(xù),主屋她也不是那么想回了。

  也許快點回南邊才是正道,程思同有自己的生活,她也該回到自己的現(xiàn)實中去,再這么待下去,她真的怕自己會沉迷。

  墮落到這不屬于自己的幸福里。

  然而回去的關(guān)鍵是程思同恢復(fù)記憶。

  蘇先云一大早起來便覺得頭痛欲裂,喉嚨干澀如同刀割。

  “來人……”

  一碗水端到嘴邊,蘇先云抬頭看了眼來人,冷聲“嗤”了一聲,嘴唇貼到碗邊,把一碗蜜水喝盡。

  “這么早來我這,不怕某些人生氣?”

  喉嚨的疼痛緩解不少,蘇先云瞥了她一眼,神色不明。

  “早?”顧十娘笑道:“午膳時辰已過了,也就只有蘇大小姐覺得早?!?p>  “你叫我什么?”

  蘇先云皺起眉,隱約又有要生氣的念頭。

  愛生氣不好哄又什么都要用好的,不是傲嬌大小姐是什么?

  顧十娘挑了挑眉,將碗筷收下,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p>  蘇先云瞬間變了臉色,被子之下的身體連條褻褲都不剩。

  “我的衣裳是誰脫的?”

  他的語氣帶著冷淡和隱隱的不可置信。

  雖然顧十娘覺得他的震驚居多。

  “我一件一件脫掉的?!鳖櫴锵袷前l(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看著蘇先云顏料盤子打翻了一樣的臉,突然提出了一個致命問題。

  “你不會還是初哥吧?”

  蘇先云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冷得如利劍。

  “顧十娘,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顧十娘冷哼了一聲,將桌上的水壺收走,眼神從上到下掃著蘇先云裸露的上半身。

  “顧十娘!”

  蘇先云眼睛微微發(fā)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他從來見過像她這般毫無廉恥的女子。

  “白斬雞一只,我還不屑看。快起來吃飯,小土豆早上沒看到你一直嚷嚷。”

  “滾出去!”

  蘇先云忍無可忍,抓起枕頭往顧十娘的方向扔,顧十娘堪堪避過,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乖乖走了。

  “請問,這是顧十娘家么?”

  院子傳來陌生的呼喚聲。

  小土豆將豚豬塞進圍兜口袋,蹦蹦跳跳地跑出去。

  “是顧家哦,伯伯你們是誰?。俊?p>  陡然被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叫伯伯,年方十五的何秀覺得有些荒唐。

  “我叫何秀,是鎮(zhèn)上何員外的兒子,十娘是你姐姐吧?我是來提親的?!?p>  “提親?提親是什么?”

  何秀身后跟著一大堆下人,挑著一箱箱聘禮,他不住地往院子里望,希望能看到想見的人。

  那日匆匆一別,他便對顧十娘念念不忘,誰知道顧十娘神出鬼沒,好不容易打聽到這里,這個小朋友看起來很識禮儀,唯一不好的是問話太多,卻始終守著柵欄不放人進去。

  在小土豆將他身邊的管家有幾個外孫都打聽得一清二楚后,一個長相俊美氣質(zhì)高雅的白衣男子從東廂房走了出來,看到他略微驚訝而后又快速掛上了微笑。

  何秀總覺得他這笑容有些不懷好意,讓他后背有些發(fā)涼。

  “提親是嗎?小土豆,愣著干嘛,快開門把這位姑爺迎進來?!?p>  “東西抬進來便好,喲!東海夜明珠!西海紫珊瑚!大手筆啊,景德鎮(zhèn)白瓷杯!”

  蘇先云搖著折扇,一樣樣清點著聘禮,點一樣便把其來源出處說上一遍,說得何秀滿臉發(fā)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尷尬什么,但是蘇先云的語氣就像一把刀,一刀刀割著他的心。

  他鼓起勇氣,說道:“可否請顧姑娘一見?”

  蘇先云笑了一下,道:“未出閣的姑娘,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何秀臉更紅了,他看著偷偷溜走的小土豆,又看了看一臉淡定坐著喝茶儼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蘇先云。

  心里有一股想宣泄卻不得的怒火。

  “敢問在下是顧姑娘什么人?又有何資格決定顧姑娘的終身大事?在下聽說顧姑娘父母雙亡,只有一個胞兄和小弟,您又是?”

  他聽村里的人說顧十娘的兄長以務(wù)農(nóng)為業(yè),絕不是眼前這個白瘦書生樣的精明男子。

  “我?”蘇先云手一頓,眼神恍惚了一下,手指一下下敲擊著桌面,道:“與她同一個屋檐下的人,我若是不同意,你連她一面都見不到。”

  他的壓迫感太強,何秀駭?shù)煤蟊忱浜怪绷?,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只想求個親結(jié)個姻緣卻要受到如此待遇。

  “識相的把東西抬走,人也走,就你那聘禮的檔次還比不上我所見過的三成,也算是你有這個勇氣這個膽量拿出來。”

  他的嘲諷越發(fā)明顯,何秀的管家想要沖上去理論,卻被何秀攔了下來。

  他朝蘇先云做了一打揖,鄭重道:“在下知道顧姑娘是好姑娘,今日是在下太過唐突,未讓媒人先上門拜訪,讓顧家措手不及。這也是顧姑娘對我真心的考驗,請兄長告知顧姑娘,我定會再來的?!?p>  話說完,又行了一禮,然后帶著人走了。

  “狗皮膏藥。”蘇先云將茶放在桌上,眼看著程思同走了進來,心情越發(fā)不爽利,“又來一貼?!?p>  方才何秀上門的時候,蘇先云酒讓小土豆去通知程思同,將要出門的顧十娘攔住。

  兩個人在這件事上非同一般的默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顯然這么做就是對的。

  敵人的敵人暫時算是朋友,蘇先云勉強將程思同看順眼,道:“你怎么同她說的?”

  程思同灌了一口茶,胸膛還上下起伏著,方才怕被顧十娘瞧出來,一顆心始終懸在嗓子眼上,。

  “我求她給我念書。”

  “什么?”蘇先云有些不可思議:“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失憶后有些字不認得了,讓她念給我聽?!?p>  “什么書?”蘇先云扶額。

  “水稻是如何長程成的。”

  程思同想到與他農(nóng)田挨在一起的大爺將皺皺巴巴的書遞給他時的不明神情,突然臉色一變。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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