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進(jìn)化的序章2
H市避難所的研究中心里,章宇擼了擼自己雜亂的頭發(fā),在實驗室里觀察被感染的病患,她已經(jīng)高燒三天了,但是奇怪的是,她的心跳雖然緩慢卻依然強(qiáng)健有力。
她被當(dāng)做重點觀察對象,今晚值班的人是章宇,各項數(shù)據(jù)顯示,她都與之前的病例有很大的區(qū)別,腦部的波動在顯示器里很平穩(wěn),不像其他病患那樣上下波動明顯。
一直到了下半夜,腦電波開始劇烈跳動,他慌忙起身查看,在對講機(jī)里呼叫了隊友:“呼叫呼叫!病患有情況,速來!”
五分鐘后,玻璃內(nèi)病床上的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衣服還沒穿整齊的孫主任,盯著監(jiān)視器,又不確定探頭去看,一聲驚呼:“眼睛正常!”
彥寧拿出觀察本,記錄數(shù)據(jù)。
女人似乎在確定這里是哪里,她扭過頭看著碩大的玻璃窗試著問:“那里有人嗎?”
“語言清晰,神志清醒!”孫主任掐著章宇的手,章宇一聲痛呼。
“哈哈哈,這個沒有變成活死人!”孫主任笑出了眼淚,一伸手摸了一把眼睛,這么久來的絕望心情突然被照進(jìn)了一縷光:“小章,立即進(jìn)行下一步檢查!”
實驗室里,人員到齊,立即忙碌了起來。
龍骨山上,趙軍一走出山洞就發(fā)現(xiàn)了天色不對,又要下雨了。這該死的雨,但是,若不是這雨,他應(yīng)該也不會有這番遭遇。
趙軍只覺得有了異能之后,體格也發(fā)生了變化,肌肉的線條更加的緊致,力氣大了不少,手心里的火焰持久度還是不夠,他遙遙地看了眼民宿的方向。
先去看看,若能順便報仇就報仇,若是不能,偷偷拿點物資南下。
等日后自己成功后,再過來好好羞辱一番那才叫真正的報仇。談秋顏,在這末世,希望你能活到我回來的那天!
當(dāng)初他們?nèi)齽蜕仙降臅r候,是開了車的,只是自己一路逃亡,又病了,才沒有精力去找。
現(xiàn)在么,先找到車。
拿到物資再去南面找那個大佬,憑自己的頭腦與身手,不難做不出一番大事。
雨落的密集,天色暗了下來。
民宿的門口卻又響起了門鈴聲。
談秋顏看了看天色,急忙打開院子門,門口站著一對男女,都很年輕,男人正舉著手替女人遮擋頭頂?shù)挠杲z。車棚里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停在那里。
他們只帶了一個小的背包。
“快進(jìn)來吧!”她看著女人瑟瑟發(fā)抖的樣子,讓了一條通道給他們。
“謝謝,我們來住宿的!”男人的嗓音很好聽,拉著女人的手走了進(jìn)來。
他們付的房費是一對金耳環(huán),要了一間二樓的靠南的大床房。
登記時,閑聊了幾句,談秋顏有些詫異:“你們也是G城中學(xué)的老師??!”
男人登記的名字叫成旭輝,女人叫孔曉燕,聽他們說,一個教音樂,一個教語文,兩人是新婚不久。
“有我們中學(xué)的其他老師來?姓周嗎?”成旭輝的聲音有些急迫。
孔曉燕立即轉(zhuǎn)過身四周看了看,目光似乎能噴出火來。
不妙啊,看起來似乎是關(guān)系不和。
還沒等她說話,剛好,周光寶帶著自己家人從新客房那里穿過雨廊過來吃晚飯。
“果然是你!”孔曉燕沖了過去!成旭輝怕老婆吃虧,也跟了上去。
四個大人打成了一團(tuán),周意與周靈卻躲在一邊,看著父母被拉扯。
“停下!民宿內(nèi)禁止打罵斗毆!”看勸不聽,又加重了語氣:“不停手就退房吧,我們不招待了!”這句話很靈驗。
談秋顏看著停下來的兩班人馬,心想,難道是有什么狗血情節(jié),都逃到這兒了,還依舊怒火難平。
看了看周光寶已經(jīng)謝了頂?shù)念~頭,又看了看張俊麗被扯的不像樣的亂發(fā),又覺得不像。
分了兩邊各自坐好,談秋顏無奈當(dāng)起了裁判。
選了氣場最溫和的成旭輝來說整件事的過程。
四個人都在G城中學(xué)任教,平時關(guān)系還算可以,都住在學(xué)校集資建造的家屬大院里。
G城淪陷后,家境比較好的成旭輝就帶著物資開著自己的越野車帶著新婚妻子孔曉燕回南方老家。
半路遇到了這對夫妻帶著孩子在走路,說是車壞了。到底拉不下來臉,看著孩子可憐,就帶他們一起上路了。
前天晚上,這對夫妻不僅偷偷開走他們的車,還拿走了他們的貴重物品。
好在成旭輝的運(yùn)氣不錯,在一個路口,發(fā)現(xiàn)了一輛有鑰匙的面包車,這才一路開到民宿。沒有了大多數(shù)的物資后,花費的都是孔曉燕戴在身上的首飾了。
他語言清晰,說起來很有條理,又有完整的時間線,談秋顏已經(jīng)信了大半。
周光寶的臉色通紅,臉上被指甲劃破了口子看起來極度的狼狽。
張俊麗辯解:“那天沒找到你們,我們就先走了,你哪只眼看我們開了你的車?你看看外面的那輛車,那才是我們的!”
門口的那輛破皮卡倒的確是他們開過來的。
“你別睜眼說瞎話,我看到你們開著車丟下我們的!我追你都跑丟了一只鞋!我也不跟你廢話,車跟我們的東西呢!”孔曉燕的臉色很難看,盯著張俊麗,幾次想動手又忍住了。
“哪有什么東西!你就是看錯了!”張俊麗別過臉去。
“周意!我還當(dāng)過你班主任!我對你不好嗎?我好意收留你們,你要這么對老師!”孔曉燕把矛頭轉(zhuǎn)向周光寶的兒子周意。
周意的臉色紅到耳根了,低著頭不出聲,周靈往后退了一步。
談秋顏看到這里,基本也就明白了。
至于他們搶的那部車,估計半路壞了或者跟被人換了,都有可能。
突然想起周光寶拿過來換住宿與物資的手鐲,那紋路可不就是跟這對小夫妻的耳絲是一套嘛。
望氣珠一看,對方的四個人顏色發(fā)黑。
自己只是個民宿老板,如今本地偷盜連警察都不管了,更何況這是外市的人。
正糾結(jié),周意突然抬起頭:“孔老師,對不起!我讓我爸把東西都退給你!”他猛地一鞠躬,往自己的客房里奔過去。
“哎,這孩子,怎么犯渾了!”張俊麗迅速站起來抬腿就要追。
卻被周光寶抓住了手臂:“算了,孩子這一路都沒理咱們,這事,是我們做錯了!”周靈看了看大家,捂著臉就哭著跑開了。
張俊麗站著看了看周光寶,拳頭就敲在他的背上:“你的意思,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壞人!姓周的,你好樣的!”她掙脫他的手,往客房方向跑過去。
談秋顏左右打量了一下,這結(jié)果,倒也不壞。
但,這情景,晚飯還吃嗎?
等面條端上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卻是多慮了。
一路上正餐都沒吃過的兩幫人,互相不理睬,但是吃的比誰都?xì)g。
六碗面,一半泡菜肥牛,一半番茄肥牛,一碗配一只煎雞蛋,大麥茶泡在壺里,誰喝自己倒。
兩幫人吃完繼續(xù),吵著,鬧著,沒多久,年輕的女人開始清點他們還給自己的物資,兩個男人互不理睬,母親氣自己的兒子,拉著女兒在角落里抹眼淚。
外面的雨聲淅瀝瀝,室內(nèi)燈光溫暖。
童子有些不理解這樣的成年人的世界,但不妨礙他跟談秋顏一人一碗面,吃的香甜。空間珠里拿出來的1/4烤雞是小白指定的晚餐。
旦旦在窩里四腳朝天,累了一天了,已經(jīng)睡得六親不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