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我義父才不是這種人!
古三通也不廢話,抬眼看了看自己殘破的衣衫,又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破布可以寫這些招式,不由撓了撓頭。
顧玄見狀,撕下一塊自己飛魚服下的白色囚服,遞了過去。
古三通接過,二話不說,便撿起一塊石炭,一臉認真的書寫著武功秘籍。
不多時,一份記錄著八大門派絕學的囚衣就此出現(xiàn)。
“化功大法,梯云縱,玉女劍法,縮骨功,般若掌,大力金剛腿……”
顧玄握在手中,掃了一眼其上所記載的絕學,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看不懂上面的東西,也懶得多看,收在了懷中。
他的武道悟性真的一般,想要通過自己學習,怕是得耗費不少時間才能學會。
“咳咳……”
也在這時,顧家人所在的位置,一道輕咳聲響起。
顧玄轉(zhuǎn)頭望去,發(fā)現(xiàn)顧振北在此刻蘇醒了過來。
于老連忙扶著顧振北,關切問道:“老爺,你怎么樣了?”
顧振北沒有說話,目光驚疑不定打量四周,當目光落在顧玄身上時,眉頭不由一皺,沉聲問道:“這是哪里?”
顧玄沒有回答,只是低低喊了一聲,“爹!”
“你不要叫我,我顧振北沒你這樣的兒子,哪有兒子對老爹出手的,還陷自己老爹于不忠的境地?”
顧振北面色更冷,顯然還在生氣。
其他人見狀,知道顧振北的倔脾氣,都不敢插話。
“爹,情況緊急……而且,孩兒可沒有將你陷入不忠境地……”顧玄解釋道。
“哼,私自逃獄,這還不算嗎?現(xiàn)在老夫便是死了,怕也是會落得一身罵名?!?p> “簡直就是胡鬧!”
顧振北豁然起身,甩開于老攙扶的手,就欲離去。
看到顧振北如此固執(zhí),顧玄心中也是多了幾分火氣,難得面色嚴肅了幾分,質(zhì)問道:
“難道爹愿意留在牢中冤死?然后眼睜睜看著閹狗奸計得逞?繼續(xù)禍亂朝綱?那爹這樣就算死了,又有何意義?”
“難道爹只為了多少年后,別人提及顧振北三個字,感嘆您死得冤?”
“就為了這,然后要賠上顧家數(shù)百口性命?爹覺得,這值得嗎?”
“孩兒自然知道爹一片忠心為主,為了大明江山好,可若你真的為了大明江山,更理應珍惜自己的命,留著去扳倒閹黨,以清君側,正大明風氣才對?!?p> “而不是這樣稀里糊涂就被人抄了家,砍了頭!”
話雖不多,但字字在理。
石洞之中,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顧振北停下腳步,背對顧玄。
好半晌,他才緩緩轉(zhuǎn)身。
他的臉上,依舊一副嚴厲模樣,目光看起來很是凌厲,審視著顧玄。
他的眼神不斷變幻,誰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也不知過去多久,他才張了張那有些發(fā)白破皮的嘴,開口道:“你真是玄兒?”
他的印象中,顧玄平日里做事輕佻浮躁,滿腦子就是習武,喝酒,泡妞,從來不對朝堂上的事情過問……
甚至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兒子,有幾分不學無術。
曾經(jīng)他也多次罵過顧玄不爭氣。
所以,剛才這一番話從顧玄口中講出,他才會覺得如此不可思議。
突然,他有些欣慰,嘆道:“你長大了!”
“你說得對,爹不能這樣白白死去!”
“一定要扳倒閹黨,再向陛下謝罪!”
顧玄直接無語。
自己這老爹,太愚忠了。
不過好在的是,至少說服了他不會直接回去送死。
只能寬慰道:“爹,你放心,清者自清,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相信陛下也不會怪罪于你。”
顧振北沒有言語,目光看向古三通,疑惑道:“這位是?”
“在下古三通,見過顧大人!”
若要論之前,古三通見到顧振北,怕是都懶得搭理。
但此刻,看在顧玄的面子上,他顯得很有禮貌。
只不過,沒有論輩分。
不然,自己六十老幾的人,叫顧振北一個四十來歲的為叔伯,那顧振北怕也是不愿接受的吧?
“古……古三通?!”
顧振北聽到這個名字,差點沒想起來,不過很快,他便想起了這個曾經(jīng)轟動整個大明的人物。
他這才明白,原來自己身處天牢第九層,顧玄為何會帶自己來這里?
更讓他疑惑的是,古三通怎么此刻的態(tài)度,有些不對勁……
難道是被自己一身清正廉潔,所折服?
“也不對,二十年前,我還在科舉呢……他怎么會認識我?難道是……”
顧振北不由將目光看向了顧玄。
“爹,古兄與我……”顧玄只能硬著頭皮解釋。
“什么?古兄?!玄兒,你……你你……”
顧振北都沒聽顧玄說完,差點就跳了起來。
“荒唐,太荒唐了!”
“古三通乃朝廷重犯,你竟與這樣的人稱兄道弟,那不是丟我們老顧家的臉?若讓陛下知道……”
顧振北又開始了他那一套熟悉的說辭。
顧玄頭都大了,攤上這么個老爹,那是真沒轍,只得解釋道:“爹,這事當年另有隱情,并非你想的那般?!?p> “什么隱情?”
顧振北疑惑道。
當年這案子他雖然沒接手,但也看了卷宗,沒有什么問題啊,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你不要被他一家之言騙了,趕緊過來!”
顧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也一臉好奇的段天涯與上官海棠二人,略作猶豫,還是決定說出實情。
否則,以自己老爹的性格,怕是說什么也不會甘休。
當下,顧玄將當初古三通為何被冤枉,又是如何被陷害的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
話剛說完,便聽一聲怒喝響起。
“不可能!顧玄,你休要血口噴人!我義父才不是這種人!”
卻是上官海棠不顧身份,第一個站了出來。
段天涯雖然沒說話,但那雙眼睛看向顧玄時,也是多了幾分敵意。
鐵膽神侯在他們年少的時候收養(yǎng)了他們,在他們的眼中,如在世父母,怎么容許別人如此詆毀?
鐵膽神候,可是出了名的忠義,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論說什么,他們也都不會相信。
不只是他們二人,就連顧振北與顧家的仆人也都不怎么相信。
如果此話不是從顧玄口中說話,他們怕是會覺得顧玄是某個反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