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怨天怨地
叢述,如果從頭敘述她曾經(jīng)遇到的一切不公都是因為胎記,怨天怨地怨父母。
步入大學(xué)校園,很多女生都會選擇畫上美美的妝,期待遇到愛情也期待被人欣賞。而蘇馥瑤背道而馳,擦了素顏霜單純的涂了支淺色系的口紅,她沒有眼線,眼影的修飾。仿佛那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
她可以說是最后一個進宿舍的,他們宿舍的只有叢述一人畫了厚厚的妝,阿聲和小北畫著干凈的淡妝,笑容甜美。
“你們已經(jīng)熟絡(luò)了啊?”
蘇馥瑤把行李放在自己的桌旁,自信滿滿的做著自我介紹。收拾好東西,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蘇馥瑤道別了他們?nèi)セ@球場找江潯,叢述也跟在她身邊。
“你為什么跟著我?”
叢述被突如其來的一問嚇到不知所措,但還是開了口。
“他們玩的好,我不想橫叉一道惹的不高興?!?p> 見蘇馥瑤沒在說話,便跟著來到了籃球場,蘇馥瑤拿著剛從便利店買來的瓶裝水蹲守江潯。
叢述站在她身后,看著江潯朝她走來自然的接過水,和因為被她一瓶水一句話嗆到語無倫次的帥哥學(xué)長,默默退出了人群。
后來宿舍的關(guān)系有了別樣的變化,蘇馥瑤和姜聲二人出奇的可以玩到一起去,再加上一個江潯,常常會結(jié)伴去吃火鍋,唱歌甚至圖書館惡補知識。
她們覺得叢述,是個怪人,出門永遠畫著厚厚的妝,仿佛素顏見不得人似的,早八的課她們愿意多睡一會兒,可叢述會早早起床化妝,涂脂抹粉聲響巨大,無論是誰都會有點意見的。晚上熄燈后,她也會摸著黑卸妝,叢述并不想她們看到她那塊胎記。
自始至終,她們都關(guān)系必然好不到哪里去。可同在屋檐下,最終她們還是看到了,可明明是無所謂的,叢述捂著臉居然哭了起來,撕心裂肺。
她是個莫名其妙的人。
后來,蘇馥瑤遇到了風(fēng)游,二人漸漸交好成為死黨,風(fēng)游總會在校門口給蘇馥瑤送一些零食,蘇馥瑤也會慷慨解囊的和她們共同分享,蘇馥瑤經(jīng)常吐槽學(xué)校的食堂難吃又貴,風(fēng)游便會親手做一點她愛吃的菜送來。
姜聲和阮小北會打趣二人不如在一起得了,蘇馥瑤會先紅著臉推脫,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認可。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叢述說不羨慕她,是騙人的,她遇到了喜歡的男孩,而那個男孩深深的迷戀著蘇馥瑤。為了離他近一點,甘愿成為僚機。自始至終她都認為蘇馥瑤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狐媚子。
可現(xiàn)在,安雪希坐在叢述對面,妝容淡雅,酒窩甜甜的,像一杯甜酒,耐人尋味。她必須承認她蘇馥瑤更美。
“你找我有事嗎姐姐?”
叢述開著那張臉愣了三秒,不受控制的問出了她是否真心愛著楊燁,安雪希給她的答案用的是否定句。
“我從未曾愛過他,現(xiàn)在不會,將來也不會。但我想如果可以我會和他結(jié)婚的,我和那女孩很像,他會娶我的?!?p> “你不愛他,你為什么要把第一次給他呢,你不懂自愛嗎?”
安雪希喝了一口面前的椰咖,嘴角卻不自然的上揚,挑了挑眉。
“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叢述點頭,安雪希卻開始嘲諷她的癡情,“可有些人,連不自愛的權(quán)利都沒有。對吧?”
“我只是貪圖他的錢財,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并且我們達成了共識。所以這并不能成為你威脅我的條件?!?p> 安雪希揚長而去,叢述耳邊卻環(huán)繞著你連權(quán)利都沒有。她甚至認為這算背叛,但這并不算。
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楊燁質(zhì)問她的那種生狠的眼神,她有種沖動,想穿著婚紗跑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問他:
“她要結(jié)婚了,你為什么不能看看我?你寧愿找個贗品都不要我,為什么?”
事實上她真的這么做了,而楊燁起身從洗漱間拿出安雪希用剩的卸妝水直接潑在她的臉上,一臉的鄙夷。卸妝水洗滌了她的偽裝。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在我身邊有一分鐘是真實的嗎?”
叢述跌坐在地上,看著等身鏡里的自己,不發(fā)一言。
“楊燁,你混蛋!”
他蹲下拿手抬起她的頭,眼神從柔情逐漸兇狠。“與其你穿婚紗來給我看,不如搞來馥瑤的婚紗照片讓我喜悅。”
天很配合的下起了雨,叢述像個落魄的乞丐穿著婚紗離開了楊燁的家,站在大街上看著人們從眼前走過一批又一批,從未有人正眼看她,為她撐上一把傘。
“叢述?”
蘇馥瑤在車上探出頭緩緩叫出了她的名字,叢述把臉別過去,她不想讓這個女人看到她的落魄。
車靠邊停下,風(fēng)游下車幫她撐傘打開車門,手插在褲兜酷酷的看著叢述,眼睛卻看向蘇馥瑤。
“笨蛋老婆,這誰?”
“別瞎叫,證還沒領(lǐng),我們家馥瑤還是黃花姑娘呢!”江潯跳下車并排站著嘴里慣性的反駁。
蘇馥瑤向叢述靠近,叢述卻推了她一把,惡狠狠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你,憑什么?”
風(fēng)游立馬松開傘扶住她的新娘子,好在她沒有摔倒,心疼多過職責(zé)的小心耳語“傻子瑤,你管她干什么?估計被男人拋棄的棄婦看到幸福的人就發(fā)瘋?!?p> 蘇馥瑤頭,示意沒事。她沒有選擇給叢述撐傘,而是高高打在自己的頭頂,看著這個大學(xué)四年從未曾給過她好臉色的室友。
叢述又一次看到了那一晚她臉上耐人尋味的笑。
“我從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招惹過你,就像現(xiàn)在,我只是想為你打傘你選擇推開我,寧愿淋雨?!?p> “你搶走了我的心上人。”
蘇馥瑤扭頭看了眼風(fēng)游,這個酷哥在外風(fēng)流債可真不少。
“我們是兩情相悅,今天剛?cè)ピ嚮榧啠?,你沒機會了?!?p> “是啊,你要結(jié)婚了,可那個人還是放不下你,你記得嗎?當年的我送給那個人的青絲結(jié)是以你的名義,才讓他愛不釋手?!?p> 蘇馥瑤無奈的搖頭,她居然偷摸著送過風(fēng)游?
“別擔心,不是你的未婚夫,是暗戀你多年的你的好學(xué)長?!?p> 蘇馥瑤把傘一丟,留下一句瘋子上車離開,好歹她留下了一把避雨的傘,算她有良心吧,叢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