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道門大比前夕
這幾日因為道門大會的原因,整個上清可謂是空前熱鬧。
不過人們聚集談?wù)摰牟皇堑澜?jīng),道法。而是這次道門大會的重頭戲,道門大比。
好事者甚至列出了道門各派中當(dāng)代實力強(qiáng)橫的人物,以此呈冊拿來售賣。
就比如第一位,正是上清首徒,茅瑞照,結(jié)丹中期的修為,術(shù)法精深,一手奔雷掌耀眼奪目。
還有清微派的正玄,同樣為結(jié)丹中期,術(shù)法不詳。
以及羅蕓道觀的金羽,修為不詳,但曾有人見過他深入號稱絕地的天山澗,回來時毫發(fā)無傷,其實力可見一斑。
除此之外,張妙之也在榜單之中,筑基修為,卻無敗跡。雖說只記錄昨日的呂泰華之事,但還是讓不少人放在心上。
畢竟他可是頂著天師的名頭,平白就高了眾人一輩。
幾乎所有人都想著要懲戒他一番,以此來證明自己。
不少人都覺得做這冊子的人是想錢想瘋了,道門大會這等盛宴也不放過賺錢的機(jī)會。不過,他們面上這么說,其實私底下買的不少。畢竟,想要出名的又不止一個。
這次道門大比,可是道門諸派都有參加。
就算不能奪得魁首,至少也能露露臉不是。
或者說,運氣好的話,擠進(jìn)前列,往后也是道門榜上有名的人。
修道修道,修的心不靜,欲不止。
道修道修,道的路不平,眼不明。
就在眾人都沉浸在這虛幻的榮耀和奢望的吹捧中,張妙之此刻正坐在客房中修煉八九玄功。
他將剩余的那一百年功法熟練度,直接投入到八九玄功的修煉當(dāng)中。
從昨天歸來,一直坐到今天下午,也沒有醒來。
可他身周的氣勢卻是肉感可見的拔升,張小果感受最為清晰。昨天回來后,他就吵著讓張妙之傳他功法,不然以后遇見這種事還只能去咬別人,那多丟人啊。
可見呂泰華那句畜生將他傷的很重。
以至于平日里最為憊懶的張小果也開始主動想要變得強(qiáng)大。
于是乎,師徒兩人同時開始入定,張小果坐了沒一會就發(fā)出輕微且規(guī)律的呼吸聲。
而張妙之則始終如一。
此刻,張白鶴和張小果兩人坐看著張妙之,就見他渾身透著股寶光,讓他就算盤坐的身影也透著股鋒銳感。
就像是面對一處虎牙桀立的陡峭山峰。
生出中可望而不敢親探的震撼之感。
這種感覺隨著張妙之的變化越漸濃烈,直到最后兩人都做坐到了門邊。
“師兄,你說師父的八九玄功到什么境界了啊?!睆埿」麊枴?p> 張白鶴聞言,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會八九玄功,怎么可能看的出來?!?p> 聽了這話,張小果頗為得意,他撅起頭,對著張白鶴挑眉,大意為“我會!”
接著他故作深沉,學(xué)著張妙之思付時的口氣說道。
“八九玄功共有九轉(zhuǎn)變化,師父此刻氣息沉凝,身披寶光,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達(dá)到三轉(zhuǎn)的程度?!彼嚨卦翌^,隨即道,“隱隱有入四轉(zhuǎn)的架勢?!?p> “一到九轉(zhuǎn)有什么區(qū)別嗎?”張白鶴聽的一愣一愣的,隨即好奇問道。
張小果背負(fù)雙手,掂了掂寬大的袖袍,低聲道。
“一轉(zhuǎn)身如鐵,二轉(zhuǎn)心志堅,三轉(zhuǎn)寶光現(xiàn),四轉(zhuǎn)水火間,五轉(zhuǎn)沐雷霆,六轉(zhuǎn)可奪山,七轉(zhuǎn)開天宇,八轉(zhuǎn)定輪回,九轉(zhuǎn)化真君。”
這朗朗之聲,頗有股山河大氣之感。
讓張白鶴沉醉其中,他回過神來,小臉一皺。
“什么意思啊?”
“真笨!”張小果翻了下白眼,隨即理所當(dāng)然的回道,“就是一轉(zhuǎn)更比一轉(zhuǎn)強(qiáng)唄,還能是什么意思,你個木腦殼?!?p> “呃......這樣啊?!?p> 張小果攀至張白鶴的肩頭上,扯著他的耳朵嘟囔道,“師兄,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自離開天師府后就變笨了?!?p> 聞言,張白鶴小臉一紅,心說自己本就不算聰明,只是為人謹(jǐn)慎而已。
要論世俗經(jīng)驗,可能還得看張小果。
畢竟他見的多,而張白鶴以往還是未化形的時候,都是走哪都有人歡迎。他一直覺得,人應(yīng)該都是極好的。
會夸他,會給他喂水果,還會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不忍心打擾。
他嘆了口氣,唏噓道,“可能是這人間太復(fù)雜了吧。”
嗤——
張小果嘲笑道,“有什么復(fù)雜的,困了就睡覺,餓了就吃東西,受欺負(fù)了就找?guī)煾敢缘路耍挠心阆氲哪敲绰闊??!?p> 張白鶴微微搖頭,嘟囔道,“我只是不想師父太累了,他可是有三個徒弟。以后說不定還會有更多。”
“更多?”
“對啊,咱們天師府那么大,空著那么多房間,不可能都用來給你堆玉米吧。”
張小果一拍手,有些失望,“原來是用來住人的啊,可惡!”
張白鶴怪異的瞥了他一眼,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這時,張妙之從修煉中醒了過來,兩人連忙迎了過來。
“師父,要喝水嗎?”張白鶴端著茶。
“師父,要喝師兄遞給你的水嗎?”張小果指著張白鶴手中的茶杯問。
張妙之怪異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即接過茶杯,咋了一口后有些小心的問道。
“又被欺負(fù)了?”
“沒有的事!”張小果小手一揮,嬉笑咧嘴道,“我們就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畢竟你一坐就是一整天?!?p> 張妙之白了張小果一眼,笑道,“得了吧,也就是鶴兒有這份心思,你也只有在沒吃的東西的時候才會想起你有個師父?!?p> “那不能?!?p> 師徒兩相視一眼,呵呵直笑。
“對了師父,在你修煉時蓉蓉姐來了一趟,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p> 張白鶴拿過一本冊子遞給張妙之,隨后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你在生蓉蓉姐的氣嗎?”
“嗯?此話怎講?!?p> 張妙之接過冊子一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道門精英,展開一看是一串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人只有名字,而有些人則記錄著不少內(nèi)容,例如門派術(shù)法,事跡等。
看起來倒是頗為詳細(xì)。
他立馬就明白過來,這是個什么東西。
心想還真有這等能人,能匯集如此眾多的信息,如果全部屬實的話,撰寫這本冊子的人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大才!
張白鶴見張妙之看的入神,等了片刻才道,“就是昨天那件事,蓉蓉好像有些傷心?!?p> 聞言,張妙之抬起頭,望著張白鶴溫聲道,“那鶴兒生氣嗎?”
張白鶴連忙搖頭。
見狀,張妙之微微一笑,揉了下他的腦袋,“既然連你都不生氣,為師又怎么會生氣?再者說了,氣大傷身,我道家最忌心氣郁結(jié),是會影響修煉的?!?p> “哦,所以才要立馬以德服人,把氣出了,自然就不會生氣了?!?p> 張小果在一旁品評道。
張妙之聽著他這話,想了想,隨意點頭道,“你師弟說的沒錯,不愧是有經(jīng)歷的啊。”
“那是!”張小果頗為得意的挺起胸膛。
張白鶴也微微點頭,隨即嬉笑道,“那就好,要是蓉蓉姐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p> 張妙之笑了笑,這小家伙出來一趟,倒是又成長了不少。
就是不知家里那個是個什么情況,張妙之有些擔(dān)憂,心說君虎可別被嚇的跑回山里了。等自己回去,還得去尋他可就麻煩了。
此刻,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天師府里。
阿嚏——
張君虎打了個噴嚏,迷茫的揉了下自己的鼻子。心想這天氣尚好,自己怎么會打噴嚏?
他想不通,疑惑的撓了撓頭,隨即聳聳肩膀,不管了,多半是太累。
“重山小道長,這是五文錢,記得收好啊?!币恍v如花的年輕女子腰肢招展的從符攤離去。
張君虎笑的憨厚無比,隨即抹了抹臉上唇形的胭脂,對著女子揮手告別。
等到人消失在天師府,他才語重心長的嘆息道,“這些女居士,什么都好,就是太熱情了啊?!?p> 他看著有些無奈,又有些意猶未盡。
說罷從符攤下掏出一面鏡子檢查起自己的小臉來。
小麥色的面頰此刻已經(jīng)宛如沾染了紅霞般,緋紅一片.......
再說回上清,
張妙之可不知道安河鎮(zhèn)里和善的女居士將自家那弟子怕人的毛病給治好了大半。
他此刻正在看著手中的小冊子。
明日就是道門大比,也不知道上清會采用何種方式。
不過,憑借他如今的實力,想來應(yīng)該有的一拼。
八九玄功已經(jīng)練至三轉(zhuǎn),寶光現(xiàn)的境界。受限于修為的原因,暫時無法突破到四轉(zhuǎn)水火不侵的境界。不過他此刻的肉身也足夠強(qiáng)悍,比之武者也不遑多讓,加之寶光的防御還更有勝之。
也許,他可以挑戰(zhàn)一下以筑基中期的修為來參與這次大比。
一旦情況不對,在使用系統(tǒng)的獎勵來提升修為。
虛玄真人給他的胎動道牟丹,他吃了一顆,發(fā)現(xiàn)這丹藥果然強(qiáng)橫,一下就讓他沖破筑基初期的實力,來至筑基中期。
可他也發(fā)現(xiàn)了個問題,這丹藥的藥力煉化也需要一段時間。
和系統(tǒng)的獎勵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在眼下的節(jié)骨眼上,卻是顯得有些雞肋。
想罷,他將丹藥分給了兩個徒弟,正好趁著這空余時間督促他們修煉。
昨日之事,給張妙之提了個醒。
他不可能一直守著自己的徒弟,更何況如果正常發(fā)展下去,以后將要面對的人會更加兇險。
不求他們能戰(zhàn)而勝之,只希望不至于丟掉性命。
來至一位年未滿二十,卻已如老父親般的拳拳之心在祈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