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冷宮棄妃她很賢
等黃兆佳提著食盒走了。
顧如忱才打開手里的紙條,發(fā)現(xiàn)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用炭條寫的小字。
其一,是希望他能找人,到海外去尋些不常見的種子。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第二點,是一個煉鐵的法子。
說是這樣可以增強鐵的韌性。
一個久居宅院的女子,如何能知道這些?
再者說,要真的像紙條上寫的這般,小妹又為何單只給自己講。
父親也不行嗎?
他雖然還沒理清頭緒,但到底還是選擇替顧留白隱瞞事實。
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將煉鐵的法子重現(xiàn)謄抄一遍。
“世達。”
一個身著黑色布衣的男子從窗外跳了進來,恭敬地跪在顧如忱的面前:“主子。”
“去莊子上,按照這上面寫的法子做,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記得,做得隱匿些,我不想讓人知道?!?p> “是?!?p> 叫世達的男子從顧如忱的手里抽過紙條,只一息的時間,男子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書房再次陷入沉靜時,顧如忱將顧留白寫的紙條藏在匣子里,目光深邃而又幽深。
小妹她……?
算了,想不出來就不想了。
……
“娘娘,您今日真美?!焙退肟涞馈?p> 顧留白摸摸頭上嶄新的珠釵,點點頭,很是贊同和穗說的話。
自己閑著無事兒干,于是用現(xiàn)代人的眼光畫了幾套頭面,又送去內(nèi)務(wù)府讓人打造出來。
本以為會有些偏差,但不得不說,古代的工匠手藝,比現(xiàn)代機械加工出來的,多了一些溫度。
她回頭看了眼桌子上的一整套頭面,用手點點:“行了,抱著東西和我一起去向皇后娘娘請安吧?!?p> 和穗顛顛地抱著,小跑著跟在顧留白的身后。
顧留白坐在椅子上,讓和穗把東西給皇后送去。淑妃見了,在她對面陰陽怪氣了一句。
“惠妃現(xiàn)在是攀上了高枝,所以眼里都沒有咱們這些姐姐妹妹了。”
顧留白并不理會她,反而處之泰然,小口小口地品著茗。
菊花宴過了沒多久,就進入了十月,天氣越發(fā)的冷了,呼嘯的寒風(fēng)似乎都能把人的骨頭都給凍酥了。
淑妃還想再挑釁幾句,扭頭對上賢妃似笑非笑的臉,撇撇嘴,到底沒再說什么。
她是不喜歡惠妃,但更討厭賢妃。
同在潛邸的時候,她就和賢妃互相看不順眼,尤其是對方肚子比自己鼓的快,就更看不上眼了。
而且同樣是妃,憑什么宮里上上下下都以她為尊!
“皇后娘娘到?!?p> 顧留白坐直了身子,扭頭去看皇后。
果然見到她的發(fā)頂上戴著自己送的那套紅寶石頭面。
恭維的話還沒說出口,賢妃倒先開了腔。
“皇后娘娘今日的裝扮真是別具一格,尤其是頭上戴的發(fā)冠,顏色既鮮亮,又襯的娘娘氣色很好。哪個工匠的手藝這般了得?皇后娘娘可別私藏呀!”
皇后抿著唇,眼神發(fā)冷,只嘴角上帶著溫婉的笑容。
她伸手摸了摸發(fā)冠,搖搖頭:“本宮哪里就這樣小氣了!這發(fā)冠是惠妃送的,你們瞧,她頭上是不是也戴了新的?!?p> 沒有女人不愛美。
尤其是后宮里這群閑得發(fā)慌的女人。
一瞬間,好幾雙眼睛都落在顧留白的頭上,只見她烏發(fā)滿額,一顆沁藍(lán)的寶石墜在發(fā)尾,隨著動作,一顫一顫的。
頭頂?shù)恼戏?,一粒粒不大的珍珠纏在她的發(fā)絲上,看似雜亂無章,細(xì)心觀察后才發(fā)現(xiàn),每一粒珍珠的間距都是一樣的。
淑妃看著眼紅,尤其是那枚藍(lán)色的寶石。
好像記得還是自己送給她的。
這樣一想,心里有氣又急。
看著顧留白的眼神,都火熱了幾分,心里實在癢癢的難受,小聲問道:“惠妃妹妹,你這頭上戴的,可是和娘娘一樣,同一個工匠做的?”
顧留白點點頭,指尖挑了挑那個蕩漾在半空中的藍(lán)寶石。
這個時代的人,都偏好翡翠玉石,因此寶石頭面并不多。
她也就淘個巧而已。
生下四皇子的婉嬪將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后不緊不慢地說道:“惠妃姐姐頭上所戴的頭面,怕不是宮里的工匠能想出來的。妹妹覺著,像是惠妃姐姐的巧思。”
顧留白端著茶的手一頓,扭頭看向了平時跟個透明人一樣的婉嬪。
對方察覺到她看過來的目光,淺淺地朝她笑了笑。
顧留白垂眸遮掩著眼中的一抹精光。
倒是有趣!
“婉嬪想的不錯。那頭面,確實是臣妾設(shè)計,差內(nèi)務(wù)府的人去制的?!?p> 一時間,蠢蠢欲動的妃子頓時歇了大半心思。
比顧留白位份低的,不敢肖想。
比她位份高的,也就那么幾個。
再者說,皇后娘娘都未要求惠妃如何,她們又怎么敢!
氣氛一剎間冷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覺地將話題引到了一旁。
只有淑妃,咬著下唇,不甘地盯著那顆藍(lán)寶石看。
閑談幾句,皇后便讓人散了。
這一次,顧留白走在最前面,聽著身后的嘀咕聲。
她就喜歡這種看不慣她,又干不掉她的感覺。
帶著和穗向御花園的深處走去,兩人越走越偏。
“娘娘,您怎么日日都從這里走!”和穗看著寒冬里周遭的風(fēng)景,昏黃枯葉,沒辦法違心地說好看。
“別說話?!?p> 這里偏僻,連灑掃的宮人都不愿往這邊走。
顧留白腳踩著枯葉,聽著咔擦咔擦的響聲。
正因偏僻,才能讓人有機可乘不是。
半盞茶的時間都還沒等到,耳邊果然傳來了不是很和諧的聲音。
太監(jiān)尖細(xì)的嗓子讓她聽了不是很舒服。
“……八皇子,你說你是天潢貴胄的血脈,可你看看,現(xiàn)在不是和我們這些閹狗一樣,在地上撿東西!哈哈哈哈……”
伴隨著嬉笑聲中,還有藤條破空抽打的聲音。
“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八皇子是主子,你們這些狗奴才,憑什么打人!”
“信不信我讓八皇子殺了你們!”
和穗扭頭看了顧留白一眼,見她的臉上平靜無波,只透過婆娑的樹影看著那一群人。
八皇子蹲在地上,手背上全是藤條抽打出來的血痕,更別提,那藏在衣服下面的。
他嗜血的眼睛盯著領(lǐng)頭的奴才看,滿是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