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泠倚靠著身后的樹樁子踉踉蹌蹌?wù)玖似饋?。見此,那頭甲?律也愣了一下,它沒想到這個獵物在受了如此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再堅持著站起來。
竺泠手中的匕首早被甩飛了出去,她緊握著雙拳,不顧身體的疼痛再次攻向甲?律,而甲?律也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等著這個不自量力的獵物前來送死。
竺泠不閃也不避,直直地沖向那張血盆大口,居然在甲?律咬合之前就把兩只手都伸進了那張沾滿了碎肉的長吻中,然后一把抓住了它上下兩邊的又尖又長的利齒,就算手掌被旁邊密密麻麻的短齒扎穿了也不為所動,所有的力量都在這一刻爆發(fā)了。
這是一場極為血腥的肉搏。
只見她死命地向兩邊掰著甲?律的嘴,同時甲?律也在奮力掙扎,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事情好像正在慢慢朝它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她和它現(xiàn)在都只有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殺了對方,活下去!
一般來說,甲?律的鱗甲極為堅硬,但由于面前這只甲?律還是處在幼生期,咬合力明顯不足,且吻部的皮膚也不及背上鱗甲堅硬,竟是慢慢被竺泠向兩邊掰開了來,而那張長長的嘴一旦被掰開,就更加使不上力氣閉上了。
這時竺泠也移動了身體的位置,使得大半個身子都進入了甲?律的嘴里,她用腿死死地抵住甲?律的上顎,用力撐開。
甲?律吻部的那道裂口便是一個突破點,沿著那道裂口,甲?律的吻部已有了撕裂的痕跡,它痛苦的嘶吼著,它第一次感到死亡離自己竟是如此之近,它不停地翻滾著,想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死!”竺泠大喝,同時將自己隱隱可見裂痕的丹田調(diào)動到了極致,丹田的裂痕越來越大,她手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強,竟生生將那甲?律從中撕裂開來!
一時間,血肉橫飛,染紅了一大片河灘。
“這也太彪了吧”,一旁的麥小糕沒想到自己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場“好戲”,一時間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應(yīng)。
力竭后,竺泠倒在那頭甲?律的尸體身上,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手掌從甲?律的尖牙上抽了出來,翻了個身,便滾落在地,控制不住地大口大口的嘔著血。
她感受到生機正從自己體內(nèi)快速地流失著,眼前也漸漸模糊,并未注意到她的血液仿佛受到了什么牽引似的,以她為中心,悄然形成了一個紋路繁雜的陣法。
在竺泠大口嘔血的時候,麥小糕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跳下大石頭,急忙跑到竺泠身邊打量著身軀殘破不堪的她,“還真是命硬啊……”
但待麥小糕仔細查探了竺泠的身體狀況后,它又不禁搖了搖頭,“不對,不過是換一種死法罷了,這丹田、經(jīng)脈和骨骼都碎得差不多了。不過,既然她都要死了,那這眼睛我就……”它慢慢地將爪子伸向竺泠的眼睛。
忽然,它感受到四周涌起了一股熟悉的磅礴的氣息,猛地一轉(zhuǎn)頭,看到了地上的血陣,“不會吧,這是……”
陡然間,一陣刺眼的光芒籠罩了他們,而后迅速消失,再一看,竺泠和麥小糕也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