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你別走,別離開我
難道愛上她了?
她這么一想,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
他怎么可能會愛上她?
能讓他護(hù)死的不應(yīng)該是素之秋嗎?他愛的是素之秋。
她算什么呢?
很快收回了思緒。
秦緲將隨身攜帶的針線拿出來。
謝君硯昏迷著,秦緲還是對他說了一句,“謝君硯,我現(xiàn)在要幫你把箭拔出來,你,忍著一些?!?p> 用盡全力,秦緲猛地將謝君硯身上的箭拔出來。
“呃。”謝君硯嘴里發(fā)出虛弱的痛嚀聲。
箭被拔出,上面還勾著血肉,看起來滲人。
秦緲很淡定,將準(zhǔn)備好的藥草按在了他的傷口上,等血止住了,她迅速用針線將他的傷口縫合好。
肩胛骨還有箭傷,不過這箭入的不深,一開始就被謝君硯給拔出來了。
她沒忘記,謝君硯冷漠的拔出箭,臉上沒有半點痛苦的神色,好像這箭不是刺在他身上的一樣。
要不是之前秦緲給人拔過箭,治過傷,她還真以為拔箭不疼。
秦緲將他肩頭上的傷,還有身上三個處的刀傷都處理好了,才有空管自己身上的傷。
她拿出藥瓶,將藥粉輕輕的撒在自己的后背上,吃力的將紗布纏上包扎好。
坐在篝火前,秦緲吃著烤蛇肉,想著自己以來這三個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改變了念頭,很多的事情她有意的去不免控制,所以事件發(fā)生的也偏離了。
誰能暗殺的了謝君硯呢?他可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么兇險的事吧。
心驚動魄了一天,秦緲撐著下巴,也感到很是疲累。
她垂著頭,搖搖欲睡。
“緲緲,緲緲……”
隱約之間,秦緲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
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秦緲睜開雙眼,視線看向謝君硯。
他依舊躺在地上睡著。
火光不是太亮,他閉著睡覺的俊美容顏多了一絲的清冷,少了那多情風(fēng)流的儒雅。
秦緲填了一點柴火,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身體不由微微發(fā)顫,嘴里似乎在說什么。
蹲下身,秦緲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好燙!
發(fā)燒了!
秦緲表情凝重。
他的傷勢太重了。
中了毒,又流了那么多的血,若是今天晚上他熬不下去,怕是要沒命。
秦緲將從水里撈出的貝殼燒了的水輕輕的放在他的唇邊喂給他喝,“謝君硯,你喝點水,會好一點?!?p> “你要挺下去,你若是死了,也許就真的稱了我的心意了?!?p>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秦緲說的話,他張開嘴,將溫?zé)岬乃热肟谥小?p> 秦緲在他的額頭上用撕開的衣裳浸了水,蓋在他的額頭上給他降溫。
“好冷,好冷。”謝君硯虛弱如蚊吟的聲音從喉嚨里發(fā)出來。
秦緲將她和他的衣服都裹在了他的身上。
但依舊緩解不了了他身上的冷寒。
他身上熱,可是身體感到冷。
喝溫水也沒用。
這大晚上的,秦緲想要找其他的藥材來幫他消炎將體內(nèi)的熱給壓散出去也沒辦法。
而且,也沒其他的衣服能夠讓他驅(qū)寒了。
“謝君硯,你撐下去,撐到天亮就好了?!鼻鼐樤谒亩呎f道。
“不要離開我。”驀的,謝君硯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秦緲的手腕,他的聲音虛弱充滿哀求,“不要走,緲緲,不要走。”
雖然聲音很小,秦緲還是聽清楚了。
他喊的是她嗎?
他讓她不要走?
“我沒想走,放心吧,你是大夏的皇帝,明天我就會找救兵來救你的。”
謝君硯一晚上沒回,禁衛(wèi)軍首領(lǐng)肯定會派人來找他的。
“緲緲?!彼麤]有松開秦緲,反而攥著她手腕的手更加的用力,“別走。”
“好冷,好冷?!?p> “我不走?!鼻鼐橎局?,“你弄的我手腕好疼,你松開一點?!?p> “不,松開你就要走了,我愛你,緲緲,你知道嗎?我愛你……”
“對,你不知道,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p> “你的心里只有,只有謝君玄,從來,沒我……”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明明就是我,是我先認(rèn)識你的?!?p> “明明你答應(yīng)要嫁給我的,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你為什么要食言,為什么要騙我?!?p> “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啊,緲緲……”
秦緲聽著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話,眼里都是震驚,恍惚。
他說什么?她沒聽錯?
他說他愛她?
怎么可能!
他愛她又怎么可以這么的對她,傷害她?
她不相信,她絕對不相信。
秦緲用力的掙脫開他的手,起身就要走。
卻看他眼角流出了淚水。
心,亂如麻團(tuán),秦緲雙手緊緊的攥著,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心感到那么的酸麻,難受的要命。
恨他也不是,不恨他也不是。
他,畢竟是下令滅了她秦家滿門的仇人啊。
不知道內(nèi)心掙扎了多久,秦緲最終還是蹲下了身,抱住渾身冷的發(fā)抖的他,讓自己身上的溫度當(dāng)被子,溫暖他。
清晨的陽光,穿過樹葉,斑駁的落在秦緲閉著的雙眸上。
秦緲抬起一只手臂蓋住了自己的雙眼,緩緩的坐起來。
身上酸疼的要命,秦緲照顧了他一個晚上,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
此刻餓的咕嚕嚕的叫。
“呼?!鄙钌畹暮袅艘豢跉猓鼐樔嗔巳嘌?,低頭看向身邊躺著的男人。
男人依舊沒有睜開雙眼,但臉色似乎好了一些,還有些燒,但沒有昨天晚上那么嚴(yán)重了。
若謝君硯不是習(xí)武之人,有內(nèi)力,體質(zhì)好,像和秦緲這樣一般弱的人,根本熬不過昨天晚上。
秦緲將血參切片煮水,她走到水泊邊,看著水里游動的魚,砸吧了一下嘴。
抓魚。
秦緲擼著袖子,褲腿,用消尖了的木枝朝著歡快游泳的魚兒刺下去。
額頭的汗水淋漓,秦緲弄了好久,一條魚都沒刺中,反而快把自己累的個半死。
謝君硯睜開雙眼,就看到不遠(yuǎn)處,背對著他,手里拿著木叉正在叉魚的秦緲。
那一舉一動,靈動生姿。
天快亮的時候謝君硯就醒了,但他沒睜開雙眼,他眷戀著她身上的溫度,眷戀著這一刻寧靜的美好。
如果可以,他希望時間就此停留在此時。
看著她抓狂的發(fā)咆哮,毫無形象的樣子,謝君硯想要笑。
只是他還不想讓秦緲發(fā)現(xiàn),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