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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神之冢

第五章 濤(下)

第十七:神之冢 貳因思坦 6505 2022-09-28 11:30:00

  在千緣出現(xiàn)的同時,幾人腳下的水面悄悄形成了霜凍。

  「快閃開!」見識過翊的咒術(shù),Laertes朝其余三人喊道。

  三人匆忙向后躲閃——他們原本所在的位置,水面轉(zhuǎn)瞬間已完全凝結(jié);在他們尚未落地時,無數(shù)縱橫的冰凌傾斜交錯著穿出那冰結(jié)的地面。

  其中的一支,就正貼著Eddie的鼻尖而過。

  如若不是這及時的閃躲,幾人難免被這些冰劍擊穿。

  落定腳跟,Vincent已收了咒刃在身前結(jié)印:蜿蜒的枝干穿過這冰的叢林盤曲著伸展向千緣的方向。

  他轉(zhuǎn)頭望向Laertes;后者會意,立即結(jié)印在那些枝干上放了一把火。

  另一邊,Eddie已執(zhí)「斷義」向半空躍起,Maksim則不動聲色地適時在其行動軌跡上畫出了「門」——

  兩人先后穿「門」而過,分別再度出現(xiàn)在千緣的右方與后方。

  后者只是淡淡一笑,在右側(cè)欲揮刀斬下的Eddie面前抬手——一道冰墻瞬間擋在兩人之間。

  下一瞬,他已借「風(fēng)」轉(zhuǎn)而移到了原本要在背后偷襲的Maksim身后,疾速結(jié)印——一道銳利的冰凌便自Maksim下方拔地而起。

  望見了身下的危險,Maksim轉(zhuǎn)而凝結(jié)「風(fēng)」在身側(cè),旋轉(zhuǎn)了半身,以幾寸的距離躲開了那冰刃,并落在了距離千緣不遠(yuǎn)的地面。

  與此同時,Eddie的「斷義」也已斬碎了千緣冰墻的防御;他已轉(zhuǎn)而將刀握在右手,左手結(jié)單手完成了「雷」的印——

  藍(lán)紫色的雷電以繩索的型態(tài)自千緣腳下包圍了他的身體。

  他卻似乎毫不慌張,只在身前再度結(jié)印。

  水鏈跟隨著那雷電的繩索盤旋而上,與之交織、融合??那些被雷電映成藍(lán)紫色的水鏈漸漸帶動雷電本身,在千緣周身增大了直徑——倏忽之間,那些閃爍著藍(lán)紫色的水鏈四散、再度凝結(jié)成粗壯的水柱,直向Eddie和Maksim腳下射去。

  兩人向兩側(cè)跳開躲避——那引了雷電的水柱在擊中的細(xì)沙地上留下了一口深坑,而其中的雷電則自水面擴(kuò)散開去。

  再度落定在那細(xì)沙地之中,Eddie雙手提刀在身側(cè)從地面借「風(fēng)」向千緣正面發(fā)動了進(jìn)攻;在他身側(cè),早已越過了被火融解的冰凌阻隔的Vincent一樣快速移動跟了上來。

  千緣則是頗為悠然地放下雙手在身側(cè)——他的雙手中瞬時凝成咒刃:那是兩柄煥發(fā)著幽藍(lán)微光的彎刀。

  就以這兩柄看來薄弱的咒刃,千緣一舉擋下了Eddie加注了「無相」的重?fù)簟?p>  就在Vincent以為千緣就此被封住了行動而有機(jī)可乘時,后者卻就自相交擋下Eddie斬?fù)糁幊槌隽俗笫值闹淙小p輕向左上方一抬,便又接下了攻向他左側(cè)的Vincent的咒刃。

  攻擊遭到格擋,Vincent還在詫異,卻見千緣臉上盡是輕蔑的笑。

  就在此時,Laertes則在較遠(yuǎn)的地方再次發(fā)動了「火」的咒術(shù):火龍咆哮著沖向Eddie與Vincent之間的空隙;兩人稍稍以武器牽制住千緣,接著,在火龍接近前的瞬間閃向兩側(cè)。

  可是,千緣則僅僅從容地?fù)]刀,那火龍就像打在了一面無形的墻上——一陣水汽散開,火龍的力量頓時被削減了不少。

  千緣稍稍后退,瞬間收了咒刃在身前結(jié)印,咆哮的火龍正沖Laertes的火龍而去,將后者吞下腹中。

  附著了咒力的咒刃,一如「扶靈」一般難以應(yīng)對。

  Laertes在身側(cè)握緊了拳??

  Eddie、Vincent與Maksim三人,則趁此空隙再度提起武器攻向千緣。

  可是,無論是對Eddie的力道,Vincent的速度還是Maksim密不透風(fēng)的近距離攻擊,千緣似乎僅憑那一雙咒刃便應(yīng)對自如,甚至游刃有余。

  Laertes雖遠(yuǎn)程以咒力輔助攻擊,但奈何千緣用那雙附著了「冰」與「水」的咒刃對付「火」倒是得心應(yīng)手;二來,其他三人以近戰(zhàn)距離相逼,Laertes的咒術(shù)如稍有不慎就很容易傷到自己人。

  四對一,也就是恰恰旗鼓相當(dāng)。

  ——這就是四大祭司之首,千緣的力量。

  ****

  本于正門作戰(zhàn)的Ryan與Lucas已逐漸將戰(zhàn)線向庭院中推進(jìn),并向津澤和Finn姐妹靠攏。

  Andrea則仍在津澤與Finn姐妹的身后小心地以獻(xiàn)祭咒術(shù)輔助幾人的戰(zhàn)斗;只是有了先前的教訓(xùn),加上仍舊站著的人多數(shù)是確還有些實(shí)力的神職者,Andrea的咒術(shù)正在逐漸失去效力。

  只不過,看來這堡壘中的戰(zhàn)力,事實(shí)上也不過就是四十左右的仕官,加上十名上下低位的神職者而已。

  津澤以「濯衍」與敵人交戰(zhàn),雖然從對戰(zhàn)意義上毫不費(fèi)力,他卻不知為何似乎總像是「故意」一般失去給對方致命一擊的良機(jī)。

  ——說到底,時至今日,津澤一直以來只斬殺過穿界的「動物」;除了十九歲那年因Dawson的命令借他人之手在穿魂時殺了人之外,他還不曾取過任何人的性命。

  這讓他握刀的手,不覺猶豫遲鈍起來。

  Finn姐妹兩人在他身后「清理」著他「遺留」下的「問題」,逐漸開始有些不耐煩。

  「津澤!不要再刻意手下留情了!就算你沒有殺死對方的決心,他們可都是抱定了斬殺你我的覺悟而戰(zhàn)斗的!」

  讓津澤驚訝的是,說出這番話的竟然是看起來一向溫順的Claire。

  恰好在這時,一名身著子爵朝服的人揮刀向津澤的腦袋砍來。他彎腰輕易躲過了這一擊,抬手卻將「濯衍」刺入了對方的下腹部——盡管對方露出的破綻完全足夠令他直攻其要害。

  剎那間,Evelyn以「風(fēng)」移到了津澤身側(cè),毫不猶豫地將她右手中的細(xì)劍插入了那名子爵的心臟位置。

  ——那劍完全沒入了敵人的左胸直至劍柄處。

  Evelyn抬起左腳踢開了那已經(jīng)停止活動的軀體,抽出了自己的劍,朝津澤厲聲道,「醒醒吧津澤!這是戰(zhàn)爭!你到底,為什么而戰(zhàn)?!」

  「戰(zhàn)爭」?

  津澤不由得愣住了,怔怔地看著被Evelyn一擊刺死、正向后倒去的神職者。

  他從來沒有把這一切和這個詞聯(lián)系在一起。

  而如此看來,這樣形容眼前的狀況,卻又恰如其分。

  至于自己為什么而戰(zhàn)?

  起初,他只是為了讓那個人的「死亡」變得「有意義」;可此刻,為了自私地能在他身邊直到自己的生命終結(jié)的津澤,想像不到自己戰(zhàn)斗的理由。

  正在Evelyn喝斥津澤、而后者發(fā)呆的空檔,一名男爵模樣的神職者在Evelyn身后舉起了武器??

  她躲閃不及,被那長劍正中右肩——瞬間,她肩上綻開了深紅的薔薇。

  Claire見狀,立即閃身掩護(hù)姐姐身后:她的細(xì)劍筆直刺穿了那偷襲者的脖頸,那人的咽喉處、她手握的細(xì)劍上,血流如注。

  津澤錯愕地望著這一切——比起對那偷襲的驚詫,更多的是對Claire那果敢的震駭。

  就在這時,已又有一名男爵逼近了津澤身后。

  他是在聽到了武器碰撞的重?fù)袈暫蠡剡^神向后望去的——

  Ryan不知何時已來到了幾人身邊,方才的重?fù)袈?,正是他以自己的厚刃擋下了敵人的斬?fù)羲l(fā)出的。

  「津澤,別太勉強(qiáng)了?!筊yan的聲音因手上的力道而微微顫抖著;他頭轉(zhuǎn)向肩側(cè),被對著津澤繼續(xù)說道,「只因?yàn)閷Ψ揭彩且庾R,并很可能和自己決定立場的原因相似,就下不了手,本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推開了對方的武器,并在敵人因這一踉蹌而露出了破綻時,揮刀取下了他的首級。

  「不過,可別站在戰(zhàn)場上發(fā)呆。接下來還是交給我們吧?!?p>  這樣說著,Ryan移向更靠近庭院正中的方向。

  望著幾人各自為戰(zhàn),并逐漸將戰(zhàn)線向遠(yuǎn)離自己的方向推去,津澤卻一邊惶惑失措,一邊又有些不甘心。

  ——只是因?yàn)樗劳鰧⒔?,真的就做什么都沒有意義了嗎?

  當(dāng)生命注定走向盡頭,自己究竟該為什么而戰(zhàn)?

  他握緊了手中的「濯衍」,緊咬了下唇。

  ****

  淺水上,千緣久與三人纏斗,時而又收了咒刃應(yīng)付Laertes的咒術(shù)。

  他的神情由最初的氣定神閑逐漸變得有些緊繃。

  終于,在三人留下了片刻空檔的某個瞬間,他忽地收了那雙咒刃,飛速結(jié)印——他腳下的水驟然盤旋而起:首先形成了以千緣為中心、中空的漩渦;及至這漩渦上升至半空,又如同花朵般綻裂;每一瓣,則各自擰成了冰的尖錐,追逐著三人的身形而去。

  Eddie單手結(jié)印,以火的鎖鏈化解了攻向自己而來的尖錐;Vincent先是轉(zhuǎn)變了移動方向躲開,隨即以咒刃將那尖錐斬成數(shù)段;Maksim則再度借「門」移動到尖錐追逐方向的后方,并用咒刃的雙拐將其擊碎。

  無論三人以何種方式解決了這般攻擊,千緣都成功地和他們拉開了距離,并爭取了更多時間——

  他此時念動的語密,聲如洪鐘:

  「吾以混沌之名,敕萬物之所歸;驅(qū)水馭濤,以澤浮世——!」

  包括Laertes在內(nèi),四人同時蹙眉向千緣望去——一個以「水」為咒力近似,并且在咒力的等級上讓一般神職者望塵莫及的大祭司,竟然如此完整地執(zhí)行身密和語密來發(fā)動「水」的咒術(shù):這術(shù)法必不容小覷。

  果然,語密既成,在千緣身后陡然升起了一道巨浪——浪頭足以將幾人身后不遠(yuǎn)處懸崖上的堡壘整個遮蓋。

  那浪濤,完全不遜于翊在太晴借「諭靈神」發(fā)動的咒術(shù)。

  較善于用「土」的Maksim與Vincent已在胸前準(zhǔn)備好結(jié)??;Laertes幾步走向了其他三人;Eddie則是將「斷義」緩緩收回了背后,瞇起了眼睛仰望著那巨浪。

  「Maksim,Vincent,『土』的防御要考慮到后面城堡的高度——」Eddie低聲指示。

  ——他的心中卻莫名浮現(xiàn)了一個人的模樣??

  「還用你說?」Vincent不屑道。

  自開始打斗后,千緣不曾再開過口??纱藭r,他卻注視著幾人,緩緩如此說道,「誰告訴你們,可以自由防御了呢?」

  還沒等幾人意識到這話的意思,望著千緣那雙綠瞳的Maksim、Vincent和Laertes三人,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無法自由行動!

  Eddie則是在片刻后才留意到他們的異樣。

  只是,此時,那巨浪已向他們逼近。

  黑潮在星光中,向他們投下陰影。

  千緣望見Eddie抬起在身前的右手中騰起的黑焰時,眼中稍稍掠過了一絲驚詫。

  「真是奇怪啊?!?p>  「原來,」

  「你竟然沒有靈。」

  ****

  津澤正在發(fā)呆時,他身邊的Andrea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

  他于是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得也睜大了雙眼。

  那是一道高得夸張的巨浪——雖然不曾親眼見過海嘯,津澤卻覺得,也許即使是「海嘯」,也不足以描繪眼前的情境。

  在庭院中對戰(zhàn)的眾人,也很快意識到了逼近的威脅,紛紛暫停了戰(zhàn)斗,轉(zhuǎn)而望向那即將席卷堡壘的滔天巨浪。

  「Eddie那里??」津澤喃喃道。

  「??雖然也很擔(dān)心Max,可眼下我們也危險了?!笰ndrea的聲音有些藏不住的驚慌。

  「Lucas長老!能用您的『境界』嗎?」Ryan向不遠(yuǎn)處的Lucas高聲叫道——咒術(shù)上,Ryan受傘中的咒文所限,根本沒有應(yīng)對這種程度術(shù)法的辦法。

  Lucas仍舊望著那浪頭,并沒有立即回話。

  片刻后,他以「風(fēng)」移動到了背靠城墻的津澤和Andrea身邊,并大聲喝令道,「小鬼們,快到老朽身后!」

  那巨浪勢不可當(dāng),正以疾速逼近城堡后墻;Ryan與Finn姐妹來不及質(zhì)疑,只得迅速按Lucas的吩咐行事。

  Lucas待三人靠近,便在胸前結(jié)出了「土」的印——

  土石的高墻拔地而起,以幾人為中心,形成了塔樓般的結(jié)構(gòu)。

  只是似乎考慮到當(dāng)巨浪襲來,水會自頭頂侵入,那塔樓在延展至高空時于頂部收緊,將幾人完全密閉于黑暗之中。

  幾乎就在夜空被土石的高墻完全遮蔽之時,幾人感受到了巨浪沖擊這塔壁驚天動地的巨響和震蕩。

  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僅僅根據(jù)Lucas的防御壁上傳來的震顫來判斷,似乎那巨浪并不只一重。

  最終,在一陣穿云裂石的爆破聲中,那用于防御的土墻潰碎開來;一行人被突如其來的洪流沖散。

  津澤原本就不會游泳,只不過,在這種湍流中,即使善泳也多半無濟(jì)于事——他就這樣隨激流浮沉著;一半因混亂、掙扎,一半因那水流攪起的泥沙,他完全看不清周遭的情況。

  并沒有過多久,這字面意義的隨波逐流因津澤的后背撞在一面殘垣上戛然而止。

  這一擊讓他猝不及防,加上那沖擊力與原本挾著他的急湍成正比,他因疼痛而下意識地想要呼吸——可吸進(jìn)的,卻是滿口滿肺的濁流。

  就在他的身體止不住地下沉?xí)r,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后衣領(lǐng),將他往上拉。

  無暇確認(rèn)身邊的人是誰,津澤強(qiáng)忍著因嗆水而產(chǎn)生的爆裂般的胸痛,任憑那人將他拖上水面去??

  在似乎靠近水面的地方,那只手先是松開了片刻;隨后,津澤再度被扯了上去。

  他被拖上了堡壘的城墻——只是那墻,現(xiàn)在早已被沖得支離破碎,而這只是其中仍未被沖倒的一段。

  津澤跪在地上拼命地咳嗽,胸腔的刺痛只是剛剛得到了緩解。

  「你還好嗎?」——說話的,是Ryan。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救了津澤:就算津澤目前在立場上和自己是同伴,Ryan與他的交情并算不上深厚。

  可是,連在Lucas的防御壁被擊垮的瞬間,他第一個想到的,也還是津澤的安危。

  和Laertes不同,他從來并沒有因?yàn)槟莻€第十六的Eddie的托付而覺得自己對津澤負(fù)有責(zé)任??墒?,無論是眼前這個第十六的人類的堅執(zhí),還是他的猶豫,都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滲透力,讓他越來越介懷。

  「我??咳咳??沒事?!菇驖珊貌蝗菀渍f出話來,「謝謝。其他人呢?」

  他一邊問著,一邊這才得以起身環(huán)顧——先前的「城堡」已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是僥幸存留的斷壁殘垣。

  因方才的巨浪而產(chǎn)生的湍流正疾速退去,斷木和碎石仍時而被渦流卷上水面。

  「Andrea的話我不清楚,不過這種程度,F(xiàn)inn姐妹和Lucas不會有事?!筊yan并不看向津澤,而是轉(zhuǎn)向了水塔的方向。

  這滔天巨浪,大概是千緣的咒術(shù)。可離那里還頗有一段距離的這里,在城堡內(nèi)部又有厚厚的壁壘遮擋,再加上Lucas的防御——盡管如此,那浪濤的破壞力仍舊令人瞠目,更不用說就在千緣近前了。

  他有些擔(dān)心,不知道Laertes那里的情況怎么樣了。

  「剛才那個術(shù)??是Eddie他們的方向??」

  聞言,Ryan側(cè)首向地上看去。津澤正緩緩站起身來,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擔(dān)憂。

  原來是城堡「庭院」的地方,海水正漸漸退去。已有幾名神職者收起了各自的防御,四處巡視找尋著幾人的下落。

  Ryan沉吟了片刻,轉(zhuǎn)而望向了那些幸存的敵人。

  若能憑防御挺過這一擊,必然不是僥幸。這些人,多少還是有些實(shí)力的。

  「如果真的擔(dān)心的話,還是去吧?!?p>  「???」津澤一怔,從塔的方向收回了目光,不解地看著Ryan的背影。

  Ryan仍舊只是死死盯著低處幾名神職者的動向,語氣不冷不熱,「比起死,遺憾、追悔才更令人苦痛?!?p>  ——津澤不會知道,Ryan這樣說著的,其實(shí)是在封塵中失去摯愛的他自己。

  「快去。在我改變主意之前?!顾俣鹊吐暥卮俚?,口氣卻有了威脅的意味。

  他的手上,那把傘再度化成了厚刃刀的模樣??

  ****

  淺水之上,再度風(fēng)平浪靜。

  千緣佇立在水面,朝服纖塵不染。

  那種居高臨下的笑容,再度爬上了他的嘴角。

  Eddie踉蹌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穩(wěn)腳跟。

  他雖然竭力克制著,呼吸卻還是早已亂了節(jié)奏。

  用火——「暗」的黑炎來應(yīng)對「水」,本已是下策;加上方才那浪濤,原本以「土」的咒術(shù)全力應(yīng)對恐怕也就剛好能勉強(qiáng)抵御,可因其余三人意外受制無法行動,Eddie只在最后一刻,才略過了身密和語密,以一道黑炎的墻為幾人擋下了最初最強(qiáng)力的一擊。

  Maksim、Vincent與Laertes仍無法動彈。他們已渾身濕透,遍體鱗傷。若不是身體受制,此刻大約早該不支地倒下了。

  「雖然解決你們的方法有很多??」千緣站在原地玩味地盯著Eddie一人,「但是我剛巧也閑來無事。不如就看你們繼續(xù)這場游戲吧?!?p>  話音剛落,Eddie右前方的Vincent手中再度凝成了咒刃,隨即一步一步像是掙扎著向Eddie移動過來。

  「Eddie??」Vincent艱難地開了口,握著咒刃的手似乎在顫抖。

  與此同時,Maksim和Laertes也進(jìn)入了類似的狀態(tài)——咒刃握在手中的幾人,似乎在竭力和自己的軀體抗衡,可卻毫無疑問地正一步一步向Eddie逼近。

  Eddie正了正色,深吸了一口氣,抬手于后背上握緊了「斷義」。

  稍遠(yuǎn)處,千緣瞳孔微縮——三人的行動速度陡然加快,直沖Eddie而來!

  雖然三人的身體已不受自身控制,Eddie仍不愿傷及同伴。只得在刀刃上加注了半徑約一尺的「無相」,好避免直接對已因千緣的咒術(shù)傷痕累累的三人造成切割傷。

  受控的三人在武斗上與其自身的力量自然無法相提并論,然而控制三人的千緣并不忌憚他們在這游戲般的打斗中受到攻擊,因而,他們的動作招招毫無保留;可對于竭力設(shè)法格擋和躲閃的Eddie,這樣的打斗,難度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以「斷義」接下了Vincent從上揮下的一記斬?fù)簦?p>  Eddie騰出左手,以「無相」將較為無害的Maksim的短拐攻擊拍開去;Laertes這邊,則被他抬腳踢飛了手中的咒刃。

  接著,Eddie猛地收回「斷義」。Vincent因慣性向前傾倒之際,前者拉住了他的右臂,向外一扳;確實(shí)地感到他肩頭因脫臼傳來的震感,Eddie又抬起右腳把他踢了出去。

  津澤就是在這時從懸崖借「風(fēng)」和破潰的升降機(jī)造成的落腳點(diǎn)來到這片淺水域的。

  他先是不解地看著這場古怪的打斗,很快意識到了Maksim、Vincent和Laertes的身體并不受他們本人控制。

  不明白個中原由,津澤雖然有意插手幫忙,卻又不知道這種情況要如何下手才是。

  「扶靈」與「濯衍」皆在腰間佩著,他的右手已握上了后者的柄,緩步向幾人纏斗的地方靠近。

  雖然津澤并沒有作聲,Eddie還是在打斗的間隙注意到了他的出現(xiàn)。

  稍稍失神,Maksim的短拐擊中了他的腰間。

  Eddie表情稍稍畏縮了一下,斜過刀在身前,用刀面抵御Maksim接踵而來的攻擊。

  津澤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剛才Eddie看向自己的神情,難道是??

  ——驚喜的嗎?

  來不及多想,早已留意到津澤的遠(yuǎn)處的千緣悠然地開了口,「哎呀,我們這不是又迎來了一位客人嘛?!?p>  津澤正色。金屬摩擦聲中,他緩緩抽出了「濯衍」,雙手將那刀立在身前,小心地側(cè)移,以正對千緣的方向。

  ——剛才,就是這家伙用出了那種程度的「水」的咒術(shù)。

  不能小看他的實(shí)力。

  另外,雖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他似乎控制了其他三人。那么??只要打倒他??或者至少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津澤緊盯著千緣的動作,一邊小心地靠近,一邊快速地思考著。

  留意到千緣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津澤,Eddie不由得再度分了心——

  「津澤!別跟他對視!」

  這片刻的分神,再度導(dǎo)致他左臂被Laertes的咒刃所傷。

  他咧了咧嘴咬牙揮刀推開前者的武器,打算繼續(xù)警告津澤。

  只是,已經(jīng)太遲了。

  津澤已對上了那雙狡黠的綠瞳。

  「——千緣,能夠使用『走靈』??!」

貳因思坦

明日【人物訪談】——Ryan!   有關(guān)神職者階級的事,還有這個大個子總是很神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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