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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神之冢

第六章 魂

第十七:神之冢 貳因思坦 7264 2022-08-28 11:30:00

  Lucas飛身閃開了津澤凌厲的攻擊,短暫地停留在半空中一潭熔巖的正上方。

  可誰知津澤那抹紅衣瞬間已來到了他面前,抬腿就向他頭頂落下踢擊。

  Lucas身形微微一怔,在胸前飛速結(jié)印——他周身陡然浮起成倍「風(fēng)」的加持。

  如此大費周章,他也就只在津澤那一腳落下時得以半豪的先機(jī)閃開。

  津澤那一腳落在了熔巖中——那橙紅瞬間綻放,可他的腳卻因流動著的「無相」毫發(fā)無傷。

  「??」Lucas把一切看在眼里,閃身后退,與津澤拉開了距離。

  「Lucas??!這小子不太對勁!」津澤身后,亦是與他距離甚遠(yuǎn)的Vincent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大聲向Lucas喊道。

  「哦?你是從哪得到這結(jié)論的?!」——Lucas分明在挖苦。

  自津澤身上的「無相」爆裂后,兩人已與他鏖戰(zhàn)許久。可津澤與之前判若兩人:Lucas與左臂已折斷的Vincent全力同其交戰(zhàn),方能剛剛與他打個平手。

  此外,無論兩人向津澤說些什么,他都并不回話。

  他似乎是在無意識狀態(tài)下與兩人交戰(zhàn)的。

  但是,怎么可能?

  「Lucas,你聽我說,我不知道Laertes和Ryan有沒有告訴你——」Vincent的話還沒說完,津澤已經(jīng)瞬間來到他眼前。

  手起刀落——

  Vincent及時霧化了自己的身體,那刀并沒傷到他分毫??僧?dāng)他在側(cè)再度凝聚了形體回頭看時,卻見那刀帶起的咒力直打在了津澤揮刀處的正前方,生生劈開了一塊巨石。

  「這是什么怪力啊???!」他吃了一驚。

  轉(zhuǎn)眼,津澤又面向了Vincent的方向。

  ——他仍舊閉著雙眼。

  表情微微一變,Vincent舉刀在身前。

  果然,他恰好防住了津澤的下一記斬?fù)簟?p>  ——「Lucas!這小子!在穿魂!」

  ****

  對于津澤而言,那好像是個夢境。

  他記得,在慕容秀出事之后,自己也曾做過相似的夢。

  這個夢中,地面被螢光的花叢覆蓋,而天宇漆黑一團(tuán)。

  除此之外,天地之間別無他物。

  ——不,還有一個人。

  那人銀發(fā)披肩,身上似乎是純白色綢緞的長袍;此刻正背著津澤所在的位置。

  津澤想要靠近??僧?dāng)他嘗試去「走」時,卻發(fā)現(xiàn)本該是自己「身體」的東西,是一團(tuán)混沌的霧靄。

  『我怎么會??在穿魂?這難道不是個夢嗎?』

  讓他更不解的是,那銀發(fā)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她靈體的存在,轉(zhuǎn)過了身。

  一如上次津澤進(jìn)入這個「夢境」時一樣,那人的容顏,正與Eddie一模一樣。

  但是,不知道究竟是那容貌或神態(tài)中有什么在明確地暗示著,那并不是他。

  他似乎可以看到靈體中的津澤:當(dāng)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時,臉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驚訝。

  他向她走來,步履并不急迫。

  『你是???為什么會在這里???』——那聲音竟卻也與Eddie如出一轍,卻有一種說不清的縹緲。由津澤聽來,好像那聲音是從水下傳來一般。

  她試圖張口回答,但是她靈體的狀態(tài)卻做不到。

  那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稍一思考,向她「額心」的地方,伸出了右手。

  『呀,原來在你的時間里,你被困在那種地方。呵呵?!笩o相」嗎?總覺得你武道更糟糕一點啊。』

  ——就連這個討厭的揶揄的口氣,都和Eddie別無二致。

  她想抗議,卻又發(fā)不出聲。

  『哎呀,我也只是說說,怎么還生氣了?!荒腥耸栈亓耸?,微微一笑?!航棠阋矡o妨。只不過外面的兩個人就倒霉了?!?p>  她還沒意識到他口中所說的「教你」是怎么回事,那人就走上前來,穿衣般披上了她的靈體。

  ——津澤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那感覺卻頗為微妙。

  他仍舊在Lucas的「境界」之中,可身體卻并不聽他使喚。

  周身滲出了密度極高的咒力,他一邊倒地壓制著Lucas和Vincent。

  只不過那也并不是他。

  對這一切,他只能旁觀。

  ——這難道就是被穿魂的感覺嗎?他不禁這么想道。

  『呵呵,倒不是啦。我自愿被你穿魂而已。』

  腦海中的聲音這么回應(yīng)著。

  他驚詫地目睹著一切:明明似乎與自己無關(guān),卻又似乎出自自己的意愿。

  Lucas和Vincent幾次試圖喚醒他,他卻無法回話。

  也無法停止。

  他暗自揣摩,那個銀發(fā)的男人,不知是否戴著Eddie臉上時不時現(xiàn)出的,那種他所不認(rèn)識的神情?

  『哎呀?我約的人到了。不好意思,就到這里吧。』

  眼前的景象,忽又轉(zhuǎn)回了那個四散著花叢螢光的古怪之地。

  這轉(zhuǎn)變是如何發(fā)生的,津澤說不上。只覺得一切銜接毫無縫隙,理所當(dāng)然。

  那銀發(fā)的男人站在靈體的自己面前幾步遠(yuǎn)。

  更遠(yuǎn)一些的地方,一名女子正向他走來。

  又像那次的夢境一樣,那女人的長發(fā),是深紅色。

  可這次,這女人卻給人一種古怪的違和感。

  ——因為,她并沒有臉。

  本應(yīng)是五官的地方,就好像是被某種光映得什么也看不出。

  『你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汇y發(fā)的男人稍稍側(cè)了身,向津澤的方向擺了擺手。

  因這句話,津澤從那女人身上移開了視線。

  「我們??還會再見嗎?」——他一驚。這一次,不知為何,他發(fā)出了聲音。

  他的形體,也出現(xiàn)在這詭異的天地之間。

  『唔??難說吶?!荒腥税櫫税櫭迹谕袇s滿是笑意?!寒吘乖谀愕臅r間里,我已經(jīng)不存在了。』

  ——?!

  那是??什么意思??

  ??

  ——這樣想著,津澤眼前出現(xiàn)了正舉刀劈來的Vincent。

  對此毫無防備,而眼看那攻擊就要落在自己頭頂,他臉上不免露出了一絲驚恐。

  意識到不對的Vincent雙眼微顫,猛地收回了斬?fù)簟@突然的改變讓他后退落地時踉蹌了一下。

  站穩(wěn)了腳跟,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津澤,「臭小子,你怎么忽然間穿魂,又忽然回來了?!」

  「我??」剛開口,津澤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身上處處被穿刺的刀傷。

  下意識地咬緊了牙,他將「扶靈」扎進(jìn)了身前的地面,這才沒有倒下。

  只是當(dāng)他轉(zhuǎn)向兩人想再度開口時,一陣沉重襲上頭頂,他昏了過去。

  Vincent目瞪口呆地看著津澤倒下,Lucas則走進(jìn)了一些,就站在Vincent身后背起了雙手。

  前者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走近津澤拿腳尖推了推他的手指。

  三人周遭的熔巖火山,慢慢變幻回那藏書大廳的樣貌。

  「喂,Vincent!你在干什么?!」

  「??我怕這小子又莫名其妙穿魂。再那樣來一次我可受不了??」見津澤并不再動彈,Vincent后退了幾步,有些遲疑地答道。

  他的左臂,仍舊彎曲著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無力地耷在身側(cè)。

  「嗯??他之前被老朽的咒刃攻擊,本就在失血。那樣的身體勉強(qiáng)戰(zhàn)斗了如此之久,若是他還站著,那倒是才會有些可怕?!筁ucas右手捋了捋胡鬚,踱向津澤倒地的身軀。

  因他身著銹紅的對襟,血跡在那處處被火光輝映著的「境界」中并不明顯??纱丝?,在藏書廳中的照明中,兩人清晰地看出,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沒有幾處是原有的顏色了。

  「說來可還真奇怪。」Lucas好似在自言自語,「這孩子居然怎么受傷都不會呻吟或是叫嚷的??」

  「??」Vincent走近了津澤,蹲下了身子看著他在暈厥中仍蹙著的眉?!肝沂遣恢肋@小子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也是這樣?!?p>  「——據(jù)說孩子會哭嚎或是因痛苦而呻吟,都只是因為那樣會吸引關(guān)心他們的人的注意,好得到關(guān)愛、幫助。」

  他站起了身,眼睛卻沒離開津澤,「如果在他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那些呻吟、哭喊沒有給他們帶來什么的話,成長后,自然也就并不會發(fā)出類似的聲音了。」

  ??

  ——那個人說,

  因為,如果你在苦痛中發(fā)出悲號,

  沒有人會為你憂慮;

  只有你的敵人,會在內(nèi)心舞蹈。

  ??

  ****

  Vincent無聊地打量著那藏書大廳的墻上用于照明的裝置——那些凹槽都設(shè)在很高的地方,從他坐著的角度并看不出所以然。

  雖然如此,他也并不是因為無聊就會去翻書的類型。于是幾個時辰他就坐在Lucas安置好的長靠背椅上,越來越不耐煩地抖著翹起的腳。

  側(cè)面向外延伸的走道處終于傳來了腳步聲。

  可他也并不起身。右臂隨便地搭在椅背上,他向后仰著腦袋轉(zhuǎn)過頭去。

  「那臭小子還好嗎?」

  「嗯??之前在老朽『境界』中受的傷已經(jīng)都處理完畢了?,F(xiàn)在應(yīng)該是從昏迷轉(zhuǎn)入睡眠了。」Lucas朝著Vincent的方向說道,并不再走近?!钢皇??」

  「嗯?」Vincent警覺地?fù)P起了一邊的眉毛。

  「哦,對了。你的左臂??」

  Vincent無聲地抬了抬胳膊,周轉(zhuǎn)了一下,看來似乎已完全恢復(fù)了?!竸e忘了咒藥和咒毒說到底都是一回事??這點程度我自己還是能解決的。」

  「唔??」Lucas微微頷首捋著胡鬚,「那孩子??左臂上有一道傷,老朽恐怕無能為力。而且看樣子這傷已有一陣子了,并且一直在惡化,不處理的話??」

  Vincent放下了翹著的腳,皺著眉整個轉(zhuǎn)向了Lucas——他記得那道傷:津澤說好像是在神威的「境界」中留下的??勺屗悴幻靼椎氖牵瑸槭裁碙ucas居然也會說沒有辦法。

  「老朽以為,這大概是因為那孩子雖然來到第十七,卻并不是以『意識』的型態(tài)存在的。肉體上的傷,只仰賴咒術(shù)的治療,恐怕還不夠??」

  「??」Vincent沉吟不語。

  確實,在第十六,津澤與他兩人切磋時也常受傷,可一直在照看他的并不是擅長醫(yī)療咒術(shù)的第十七意識,而是一個用著咒藥的第十六的醫(yī)生。

  「那傷本身倒是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是正因如此,老朽擔(dān)心這兩日在我『境界』中造成的傷,最終也會演變成那樣的情況?!拐f著,Lucas戴著面具的臉又朝向了Vincent,似乎是想聽聽看他的意見。

  「你是說,這臭小子還是要回第十六嗎。」

  Vincent的句子并沒有疑問的口氣,而Lucas也不置可否。

  「唔??要我說,雖然這次來第十七有些倉促,可再怎么說原本也是凝聚戰(zhàn)力的機(jī)會??如果這個理論成立,豈不是每次他受傷都要再回第十六去???」

  Vincent把雙手背在腦后,靠向了椅背,「嘖」了一聲。

  「很難想像Dawson對此事毫無預(yù)料,可是看他對一切一副聽之任之的樣子,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嗯??如此來去往復(fù)的確繁瑣??更何況,現(xiàn)在因為時間的差異,在第十六與第十七之間往返會越來越困難??」Lucas轉(zhuǎn)為面向大廳正中,一邊絮絮說著,一邊似在思考什么。

  「除非??」

  Vincent的注意力被這個「除非」吸引。他稍稍睜大了眼睛,斜睨著個頭矮小的Lucas。

  「這Iris島上的雷塔,現(xiàn)在由Killov制轄。若能與其協(xié)力毀掉那座塔,第十六的時間就會與第十七絕大多數(shù)地帶同步??」

  聞言,Vincent的表情少見地緊繃了起來。

  「Killov大祭司雖處事圓滑,卻為人孤僻;在封塵之后更是如此。眼下還不知Laertes與Casimir大祭司的交涉如何,可我想我們之中,并沒有與Killov有類似的私誼的人?!拐f著,他緩緩前傾了上身,將雙肘分別放在兩膝上,下意識地在身前交握了雙手。

  「果真如此嗎?你覺得那孩子是到底為什么到了第十七就變成了男性的?」Lucas轉(zhuǎn)向他,似乎是在反問。

  Vincent詫異地想起津澤那與Eddie越來越神似的樣貌??

  「總之,等那孩子恢復(fù)得差不多,你們就動身前往Iris吧?!筁ucas揣了揣袖,拿出了一只銅色的圓環(huán)物?!高@個東西,通過積聚使用者注入的咒力,即使不會使用那咒術(shù)的人,也可以打開『門』。老朽叫它『應(yīng)扉』。只不過,正如老朽方才所說,即使有『門』,現(xiàn)在依第十七時間的流動狀態(tài),也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抵達(dá)第十六的了?!?p>  Vincent怔怔地接過「應(yīng)扉」。

  「去Iris。若不能說服Killov,就用這東西回第十六?!?p>  ****

  津澤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痛。

  他稍稍坐起了身子,認(rèn)出自己是在藏書大廳周邊房間中的一間。

  與Lucas和Vincent對壘時所受的傷,似乎都愈合得差不多了??伤棵炕顒右幌?,那些傷口仍傳來刺痛。

  這樣勉強(qiáng)下了床,他向大廳走去。

  Lucas與Vincent正圍坐在一只矮幾旁,幾上放著一碟看來像是麻糬的東西。兩人手中各握著一只高茶杯。

  「哦,你醒了?!筁ucas側(cè)過臉來,面具仰向津澤的方向。

  Vincent則是懶洋洋地抬眼瞥向他,良久,才指了指矮幾上那盤東西,「要吃嗎?」

  津澤仍覺得腦袋有些沉,對這招呼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看著Vincent。

  「別忘了現(xiàn)在可是在第十七~沒有第十六那種密度的能流,就算是神職者也需要進(jìn)食的。」說著,他抓起一團(tuán)那碟上的東西遞了過來。

  又是愣愣地接過,津澤才開了口,「昨天在『境界』里??我好像不知道為什么穿魂了?!?p>  「『昨天』?你小子已經(jīng)睡了三天了?!筕incent沒好氣地瞇起眼睛揶揄道,「坐下說吧。」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津澤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坐了下來。傷口被他的動作牽拉,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穿魂去的那個地方是哪里,似乎到處都是發(fā)出螢光的花叢。那個被我穿魂的人,長相和Eddie很像??還有一個??暗紅色頭發(fā)的女人??」

  聽到這,Lucas猛地轉(zhuǎn)過了頭。

  「??嗯??雖然老朽只在Edmund孩提時代見過他幾面,但據(jù)你的描述,那兩人應(yīng)該是Xystus和Eulrice沒錯??」

  「什么?!穿魂??難道不是只能抵達(dá)活著的、有魂的生靈嗎?!」Vincent也變了臉色。

  「比起這個,明明是津澤在穿魂,那時他的身體卻更像被別人占用一樣,這一點,不是更奇怪嗎?」Lucas的聲音有些低沉。

  「說到底,正因為『穿魂』和『走靈』都是在上古神紀(jì)開端就近乎絕跡的咒術(shù)能力,我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啊?!?p>  三個人陷入了沉默:Vincent和Lucas各自在琢磨津澤在穿魂中所見的意味,而津澤則在思考,那個男人說的「在你的時間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唔??Lucas,有一件事??」津澤忽然開了口。「我知道第十七的意識表象的年齡和意識的成熟度有關(guān),而且,擁有了神格之后,這種表象的年齡會不再改變??」

  「可剛才你說??Edmund的『孩提時期』?如果Eddie一直帶有神格,他究竟是怎么???」

  Vincent也不由得一愣。

  Lucas只是面向津澤,久久沒有開口。

  「我??是問了不該問的嗎?」對這陣沉默,津澤忽然有些尷尬。

  「不,其實這也是老朽很想搞明白的事。」Lucas淡淡道,「只不過,也許這個問題只有撫養(yǎng)Edmund長大的Dawson才能回答了?!?p>  「不僅僅是那樣而已??」Vincent立即接下了Lucas的話,「要知道,那個第十六出現(xiàn)的他,比起原本在第十七的他,看起來似乎也在表象年齡上成長了不少??老實說,第一次看到他我也有點驚訝?!?p>  「??」津澤訝異地聽Vincent說完,下意識地咬緊了下唇。

  眼下謎題重重,卻沒有人知道哪一個謎的解答,才是關(guān)鍵所在。

  就在這時,大廳通往地面的樓梯處似乎有動靜。

  「長老,是我們?!棺咴谧钋暗腅velyn首先打了招呼。

  「哦。老朽還以為,按現(xiàn)在的時間流動方式,大概只需要一日左右??怎么??」

  「北塔,已經(jīng)不存在了。」接著走進(jìn)大廳的Ryan打斷了Lucas的疑問?!甘??翊毀了那座通天塔?!?p>  聞言,原本坐在大廳中的三人都稍稍屏住了呼吸;Vincent和津澤不約而同地皺眉望向Ryan。

  「Laertes呢?」津澤開口問道。

  意識到三人似乎有許多事要說,Lucas朝津澤擺擺手?!改銈儙讉€也坐下說吧?!?p>  ****

  聽Ryan講述了在太晴發(fā)生的事,Vincent和Lucas似乎各自思索著。

  津澤卻忍不住不解地問道,「所以,翊要Laertes把他的神格??帶給我?」

  這件事在他聽起來很荒唐:他與翊不過幾面之緣,為何翊要指名道姓想要將這么重要的東西給他呢?

  Ryan點頭,自懷中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只流動著淡淡藍(lán)色咒力的光球。

  這東西,對于兩年來追尋Xystus神格的津澤來說,再熟悉不過。

  「Laertes也不知他是何用意。只是,憑他犧牲自己摧毀那北塔的做法,不僅Laertes,我也認(rèn)為他是想要以他的方式幫助我們。」說著,Ryan向津澤遞出了手上的東西。

  津澤先后看向Lucas和Vincent:前者點了點頭,后者則聳了聳肩。

  他于是朝Ryan手上的神格伸出了右手。

  可當(dāng)他的手指只是靠近了那東西時,藍(lán)色的咒力如同絲線爬上了他的手指,接著,又像蠕蟲一般纏繞游走向那只手的手背。

  津澤忽然感受到右手手背一陣劇痛。

  他猛地抽回了手,表情扭曲著。

  Vincent警戒地從椅子上半站了起來,「怎么回事?!」

  「唔??」津澤伸出右手在身前,掌心向下攤開。

  那手背上的皮膚如同被燒灼過的地方,蔓延著一枚藍(lán)色的咒印。

  「??哦?」Lucas跳下座椅走近了津澤,抬手捉住了他的右手,似乎在仔細(xì)查看著。

  「這是??水神的『印記』啊。」他的聲音似乎有些吃驚。

  聽到這話,Ryan也愣住了。

  「印記」,其實就是有司謂的神以「主」的身分進(jìn)入「境界」的「鑰匙」。

  看來翊是將自己的印記以咒術(shù)封在了神格上,指名要交給津澤。

  只是??為什么?

  久久地,Lucas就像被凝成了雕塑一樣,保持著同一個動作,輕輕地捉著津澤的手。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又開了口。

  「Ryan,你提到的那個龍首的東西,老朽似在古籍中讀過:創(chuàng)世神,曾有力薄云天的力量??」

  說著,他伸出了右手,開始在津澤手背上寫著什么。

  「那種力量,似乎無法傳授給后代,更不是原本就源于其他世界的混沌神可掌控的。」

  Lucas指尖劃過之處,似乎和那藍(lán)色的咒印共鳴般灼痛著。津澤本能地想縮回手,可那右手卻被Lucas緊緊握著。

  「如果真如書中所說,你們所看到的那東西應(yīng)該是叫做『諭靈神(Oracle)』的神的替身?!?p>  「——老朽不知道翊留下這『印記』給津澤是何意,但向來『印記』是只能交與擁有對等神格司謂的神的。這水神的『印記』已經(jīng)打在了他身上,必然有其意味。」

  「翊作為Xerces的親信幕僚,一定對其目的和創(chuàng)世神真正的歷史知悉頗深?!?p>  「老朽,便也把這火神的『印記』與你。至于這究竟和創(chuàng)世神——和你帶著的Eulrice與Xystus的神格有什么關(guān)系,就要由你自己搞清楚了??」

  說著,Lucas手上的動作停止了。

  一枚紅色的印記浮現(xiàn)在同樣的位置;幽幽的紅光在Lucas完成后的一瞬升騰而起。

  津澤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收回了手。

  Lucas則似乎有些不支地向后傾了傾,被趕忙上前的Evelyn接住。

  「唔??老朽之前在治療上耗費了不少咒力。傳授『印記』更是頗為消耗——老朽就先不奉陪了?!?p>  他站穩(wěn)了腳跟,示意Evelyn不必?fù)?dān)心。接著,就向大廳連接的其中一間偏屋走去。

  津澤目送老頭子離開后,再度抬起了右手。那手背上兩枚咒印已經(jīng)黯淡,被燒灼過的皮膚仍舊有些發(fā)紅。

  兩枚「印記」古怪地交疊,卻似乎相互補(bǔ)充著,在右下角的位置填滿了一個半弧形。

  津澤想起了Eddie右手手背上常被他拿黑色手套掩蓋的「印記」??

  「??」許久,他才放下了手,轉(zhuǎn)頭向Vincent詢問地說道,「修行的事??」

  「哦??一直在說些麻煩的事,把這個忘了——等你恢復(fù)得差不多,我們回第十六?!筕incent再度在長椅上舒展了一下身子,雙手背在腦后?!改愕膫驗槟愕谑娜怏w,似乎不能只靠第十七的方法來治愈?!?p>  Ryan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津澤,接著,視線轉(zhuǎn)向Vincent,表情變得有些嚴(yán)肅。

  「路上我們順便去Iris和Killov敘敘舊??他好像現(xiàn)在在鎮(zhèn)守西塔。」Vincent繼續(xù)似乎心不在焉地說著。

  ——Killov??

  津澤倒是得到了關(guān)于Eddie兄長的記憶。只是,雖然Vincent這樣輕描淡寫,他仍可以想見,對方對這「敘舊」恐怕不見得殷切期待著。

  「你們有辦法回去嗎?」坐在對面的Ryan前傾了身子問道。

  Vincent從口袋里拿出「應(yīng)扉」晃了晃。

  沉吟片刻,Ryan又說道,「雖然西塔是『雷』,此行我就不與你們同去了。如果Killov沒有妥協(xié)的意思——」

  「就直接穿界離開~——知道啦~」Vincent不耐煩地打斷了Ryan。

  ****

  翌日,Ryan和Finn姐妹已要再度動身離開。

  「其實在去太晴和回來的路上,我們發(fā)現(xiàn)了些不明的尸體。因為這些人死狀相似,又都只是平民,這事有些讓人在意??所以Ryan才提議,在和你們交接之后就開始調(diào)查?!埂坪踔挥蠧laire才有向幾人解釋的耐心。

  「哦,說起來,那個水神的神格怎么辦?」Vincent忽然想起問道。

  「暫時交由老朽保管?!筁ucas出現(xiàn)在幾人身后。

  「原本老朽提議讓咒力和『水』近似的Finn姐妹之中一人繼承這水神之位,可她們兩人??」

  「誰要與那幫腐朽昏庸之眾為伍!」Evelyn粗暴地打斷了Lucas的話;另一邊Claire則是一頭冷汗地看著雙胞胎姐姐。

  「津澤,自己多保重。下次再見面時又不知是何時了?!骨妩c了行裝,Ryan只是稍稍回頭側(cè)著臉向身后的津澤這么說道。

  ——「不知是何時」這話,在第十七紊亂的時間中,似乎又別有一番意味。

  「嗯,你們也保重?!?

貳因思坦

【小劇場】incoming!   明天是一個背景混雜在一起交代的小劇場??可能有些無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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