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媒婆的糾纏(一)
上車以后,祁桉撥打了一通接話,上來就是一句無情的問候:“死了嗎?”
誰死了?
這聽得詞嫣云里霧里的,難道是今天的那個胡伊伊?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對面的十一經(jīng)紀人問出了她的疑惑:“誰死了?”
祁桉并沒有立即回答,不知道為什么,詞嫣感覺他有些猶豫了,像是在顧慮什么。
“沒什么?!弊罱K,祁桉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
詞嫣:吊人胃口。
“那女人怎么樣了?”祁桉話鋒一轉(zhuǎn)。
這一次十一經(jīng)紀人很上道,沒有一秒停頓就開口:“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晚她就會從娛樂圈徹底消失。”
“嗯。”祁桉漫不經(jīng)心地溢出一個音節(jié)后,不等對方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從他們的對話,詞嫣大概猜到了一個大概。
今天主動跟他約房的胡伊伊恐怕是兇多吉少。
不過,祁桉這狗男人是真有心機,一開始不拒絕別人的曖昧,原來是一直在憋大招。
“嘖,這娛樂圈又少了一位美女?!蓖锵戤吅?,詞嫣百般無聊的坐著,時不時探出窗外,看路過的風景。
現(xiàn)在的天已經(jīng)徹底黑蒙蒙了,大概將近八點,秋風帶著涼意,周圍街道燈火闌珊。
那么晚了,他不餓的嗎?
詞嫣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只見他不可一世的神情在一個人時已全然不在,此時像一個安靜的美男。
他自從見完導演,再去與朋友飆車,發(fā)生危險的一幕,根本沒有進任何食物。
正當詞嫣莫名在想他餓不餓時,祁桉忽然拐了一個彎,朝與他家的方向逆向行駛。
“他又要去作什么妖?”詞嫣眉眼一皺,對他的行為皆是質(zhì)疑。
不過,這條路線好熟悉。
是去往現(xiàn)在她身體正躺在醫(yī)院的那一條路。
難道,他遭遇車禍時,真的受傷了?
沒多久,祁桉就證實了作為女人的第六感。
果然,他熟練的把車停留在了醫(yī)院的停車場,隨后取出口罩和帽子,戴好以后就打開車門,徑直朝醫(yī)院走去。
詞嫣跟了他有一天了,已經(jīng)快累成狗了。
雖然作為一個鬼,但,她還是會有疲憊感的。
“算了,去看看阿晏和爺爺也好?!痹~嫣困倦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后,無精打采的飄著身子跟著一起進去。
她進去后,發(fā)現(xiàn),祁桉跟她走的是同一個方向。
那是重癥病房,是她的病房,他怎么會走那個方向,他應該去精神科啊。
難道他殺了一個狐貍精胡伊伊,還不滿足,還要殺掉她這個無辜又可憐癱瘓在床不能動的小仙女?
“絕對不行?!痹~嫣咬牙切齒。
就在詞嫣飄上前,想要攔住他的時候,一個左臉上,長著一顆媒人黑痣,穿著喜慶大紅色衣服的“鬼”,拉住了她。
“小美女,你死了多長時間了?缺不缺老公,缺的話,看看我怎么樣?”突然竄出來的鬼媒婆掐媚的說。
缺不缺老公?
看看她?
鬼媒婆這一番話屬實把她給震驚到了。
這鬼界居然還有媒婆?
“我不缺,我不需要,我還沒死,我很正常,謝謝?!痹~嫣三連拒絕,連忙推開鬼媒婆,去追祁桉。
可哪里還有祁桉的身影,人家早已跑得不知所蹤了。
跑得不知所蹤的祁桉,詞嫣被鬼媒人說媒的事,毫不知情。
他靜悄悄的穿過走廊,來到詞嫣所在的病房。
病房內(nèi)的燈光照亮著,一個老人家坐在病床旁,蒼老的手拿著溫熱的毛巾,正一下一下輕揉的擦拭著她的手。
“你啊,從小就特別的調(diào)皮,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有一次去鄉(xiāng)下玩,你興高采烈的去幫你外婆打稻谷……”老人慈祥溫和的跟她說著小時候的趣事。
畫面如此的溫馨,讓從外往里偷看的祁桉,漆黑的眸子閃過不知名的情緒。
“你是誰?”一聲質(zhì)問倏然從祁桉身后冒出。
祁桉身子頓了一下,卻也只是一瞬。
他淡然自若的轉(zhuǎn)過身去,淡定的開口:“走錯房間了。”
說著,祁桉不緊不慢的從詞晏身邊擦肩而過,準備來一個裝傻充愣蒙混過關(guān)。
“我想,你并不是走錯房間吧?!”手里提著飯盒的詞晏話并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他已經(jīng)觀察他已經(jīng)有一分鐘了。
聞言,祁桉停下了腳步,沒再否認,也沒出聲,正思考著如何應對這個少年。
“你難道就是我姐背著我交的男朋友?”就在他思考對策的時候,詞晏突然蹦出驚為天人的臺詞。
什么叫背著?如此不相信他姐。
要是詞嫣在的話,必定擰斷詞晏的狗頭。
這一句話把祁桉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腦子第一次當機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在他思索著如何應對的時候,他肌肉反應比他思想快了一步,他頷首:“嗯?!?p> “我姐應該是快不行了,你還是盡快找下家吧?!?p> 祁桉:“……”
如果他有那么一個弟弟,他想,他弟弟一定不會活到如今。
“嗯?!毙睦镫m如此腹誹,可一心想盡量脫身的祁桉還是乖巧的順著他的話走。
而在詞晏眼里,那句話本是一句試探的話,得知他的意思,諷刺一笑。
他姐選男朋友的目光的確是不咋的。
她出了車禍,沒有第一時間來看望就算了,如今來看她,手里卻空空如也。
關(guān)鍵長得還賊眉鼠眼的,簡直是侮辱了他姐。
“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出現(xiàn)在我姐面前,不然我讓你親爹連你骨灰盒都不認識。”
兇狠的威脅發(fā)言一出,詞晏吝嗇的施舍給他一個眼神后,冷漠離開。
被威脅了的祁桉:“……”
合著,這是在為他姐掃除渣男?
而他就是這個渣男?
“有趣。”反應過來的祁桉勾起唇角,露出趣味一笑。
笑完過后,確定了某女還沒死的祁桉,轉(zhuǎn)身,朝走廊門口走去。
另一邊,詞嫣要被逼瘋了。
“大嬸,你放過我行不行,我還沒有死,我不需要冥婚好嗎?”
詞嫣一直被鬼媒婆糾纏著,給她看一大堆死了的男鬼征婚照片。
她從昨天開始,一直都沒遇見什么鬼,怎么今天就突然冒出來一個鬼,還是鬼媒婆,這是撞了什么邪。
“反正遲早都會死,你就選一個嘛,你看這個一米八五,八塊腹肌,有四套湯臣一品,那么好的條件,難道你就不心動嗎?”
詞嫣:“……”
詞嫣看著照片上男鬼的照片,的確是一米八五,八塊腹肌,可是……
“大嬸,他這臉已經(jīng)可以跟我家那顆歪瓜相媲丑了,你想讓我自摳雙眼直說?!?p> “這燈一關(guān)上,誰都還不是一個樣?!?p> 詞嫣不得不佩服鬼媒婆能言善道,這業(yè)務能力當不上銷售冠軍都對不起自己。
“大嬸,您此話說得非常好,那么好的條件,不如您自己上?”
“嬸都那么老了,配不上。”鬼媒婆突然嬌羞了起來。
“怎么可能,你看你這皮膚,膚若凝脂,再看看你這櫻桃小嘴,嘖嘖……看起來就很Q彈,配得上?!?p> 詞嫣昧著良心把鬼媒婆夸得都要飛上天了。
“是嗎?”鬼媒婆老臉一紅,羞澀得如純情少女。
她都昧著良心說了那么一堆好話了,這還能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