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人在院子里說話:“賀錦,旭旭跟著別人在外邊跑,你也不管管嗎?”岑醫(yī)生走了進來。彤彤悄悄擦了眼淚,道:“岑醫(yī)生,那個是他爸爸,沒事沒事的?!彼恢虢忉屖裁?,為什么解釋。岑醫(yī)生有點茫然,啞聲道:“他來找你了?”彤彤點點頭,道:“對不起,岑大哥,我不想對你隱瞞。他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闭f著落下淚來。岑醫(yī)生點點頭,道:“我明白,賀錦,我尊重你的選擇。順應(yīng)你的心。你還愛他對吧,那就不要放他走?!蓖c頭,道:“謝謝你能理解我。這么多年,謝謝你照顧我們母子兩個?!贬t(yī)生苦笑道:“謝什么,能這樣每天看到你,是我的快樂。以后,我還可以來這里嗎?”彤彤點點頭,又落淚,道:“岑醫(yī)生,這么多年,我一直沒能答應(yīng)跟你好,是因為,我不想騙你,第一,是心里還沒放下這個人,第二,也是我和他就是因為地位太懸殊不能到一起。而您是高材生,又是醫(yī)生,所以,我不能再不自量力的去接受您。所以,請您不要恨我?!贬t(yī)生也哽咽,道:“我怎么會恨你呢?我們哪里有什么地位懸殊?這個是你搪塞我的理由吧?呵呵,不過沒關(guān)系,你能有所歸宿,我也心安了。彤彤,祝福你?!?p> 片刻的沉默后,兩個人一起進了廚房,一邊摘菜,一邊說些有的沒的話。這時,門打開,旭旭先跑了進來,看到岑醫(yī)生在,對著大聲道:“岑舅舅,岑舅舅,這個是我爸爸。我以后就有爸爸了?!焙竺娴膬蓚€男人,一個高大挺拔又帥氣是一龍,一個玉樹臨風灑脫不羈,俊郎略微有點單薄是鄭凱。
彤彤把菜放到梅樹邊的石頭桌子上,對著鄭凱招呼道:“鄭凱,去洗洗臉,吃飯吧?!编崉P忽然有點淚目,低沉的道:“彤彤,謝謝你讓一龍進來。謝謝你?!蓖恍Γ溃骸拔覀兌际浅赡耆肆?,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說呢?對吧。”鄭凱點頭。彤彤又笑道:“今天我和岑醫(yī)生做了幾個菜,你們兩個就留下來一起吃吧。”
一龍有點淡淡的醋意,道:“岑醫(yī)生,我叫朱一龍?!睂χt(yī)生伸出右手,岑醫(yī)生很有風度的握住他的手,道:“我叫岑鶴,常過來給她們母子倆做點家常菜。賀錦挑食,吃不慣買的菜。來,坐吧,一起吃。呵呵?!彼砷_手去拉過旭旭。旭旭開心的一手拉一龍,一手拉岑醫(yī)生。
旭旭對岑醫(yī)生,就像家人,對一龍,就像對自己崇拜已久的偶像。一龍心頭有點酸澀。鄭凱過來道:“岑醫(yī)生,您好,我是這個莊的,鄭凱。沒想到我們瘋狂找了彤彤五年,她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嗨?!贬Q向鄭凱點點頭。
三個男人坐到桌子前。雖然有點尷尬,但是,都是有修養(yǎng)的人,很禮貌的寒暄著。
一龍對這個岑先生是有敵意的,雖然說話很客氣,但是氣氛中無意間就有了火藥味。岑醫(yī)生也對一龍很反感,不只是自己喜歡賀錦才這樣,還因為這個女人曾經(jīng)因為他差點死了。因此他也話里話外的諷刺著一龍。
鄭凱也不喜歡岑醫(yī)生的假惺惺。彤彤出去買來了啤酒。但是顯然。這幾個大男人不想喝這個。一龍回車上拿來了威士忌,問彤彤有沒有冰塊,彤彤苦笑道:“一龍,喝啤酒吧,這酒太烈了。”一龍向她笑,笑的陽光燦爛,笑的猶如一個要奔赴戰(zhàn)場的人,道:“今天才應(yīng)該喝烈酒。為了我們的重聚,也為了感激岑醫(yī)生這些年對你的照顧?!?p> 彤彤無語,拿來了杯子和冰塊。三個人倒上酒,一龍先舉杯,道:“今天,我敬岑醫(yī)生一杯,謝謝你這么多年對彤彤的照顧?!贬t(yī)生苦笑,道:“這我可有點受之有愧,不過,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闭f完,三個人一飲而盡。孩子看著他們?nèi)齻€,好奇的湊到一龍酒杯那里,聞了聞,問道:“朱叔叔,這個飲料好喝嗎?我也想喝?!币积埲嗳嗨念^發(fā),柔聲道:“你還小,這酒喝了就不長個了。叔叔給你倒飲料好不好?”孩子特別聽話的點點頭。
彤彤拉過他,道:“咱們先吃飯,吃完去洗澡好不好?”旭旭點點頭,很快的劃拉完碗里飯。彤彤笑道:“你們先喝著,我去給他洗澡,哄他睡覺。”一龍站起來跟她一起去。被彤彤攔住,道:“改天你再獻殷勤吧。去喝酒吧。我一會來?!币积堉坏没貋怼V匦碌股暇?,道:“來來,我們喝酒?!?p> 岑醫(yī)生斜眼看他,沒好氣的道:“朱先生,這些年您干嘛去了?現(xiàn)在為什么又忽然出現(xiàn)?”說著,舉起杯跟一龍一碰,一飲而盡。一龍看看他,又回頭看看鄭凱,苦笑道:“是啊,我這些年在哪里呢?忙著開畫展,忙著畫畫,忙著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我的愛人?!币埠裙饬吮永锞?。
鄭凱也喝著酒,道:“岑醫(yī)生,彤彤是忽然失蹤的,這個我可以作證。那時候一龍在國外,回來時,彤彤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們到處找,也報了警。就是沒有任何消息?!?p> 岑醫(yī)生道:“你確認你找的就是她嗎?你叫的名字都不對。難怪找不到?!币积堄趾雀闪司疲匦掠执蜷_一瓶,放上冰塊??嘈χo自己倒上,又給岑醫(yī)生倒上,道:“他叫賀彤彤,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就差結(jié)婚了。你說我能認錯人嗎?”岑醫(yī)生立刻道:“不對,她叫賀錦,是這個莊子的人。她的身份證是公安機關(guān)認證過的。在她昏迷的時候,全院醫(yī)生都在尋找他的家屬,大隊部說她家里人一直住在城里。我們尋人啟事都貼了好久,你會沒看到嗎?”
一龍張著嘴結(jié)舌道:“你說什么?她昏迷?她怎么啦?”忽然,想到白天看到她手上的疤痕。心一下疼到不能自已。岑醫(yī)生冷哼一聲,道:“她住在酒店里,割斷了動脈輕生,幸虧服務(wù)員看她不對勁發(fā)現(xiàn)及時才沒能死,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用了多大的力氣,送醫(yī)院時,傷口切到了骨頭,到現(xiàn)在她的手腕都不是太自如。昏迷了好幾天才醒過來。后來,檢查出她懷了孕,還要用孕婦才能用的藥。你知道嗎朱一龍先生,她的傷口再深一點,整個手都會掉下來了。饒是這樣,也斷了好幾根韌帶。那時候,不知道朱先生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