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太真愚蠢,是周太真此前根本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中。
在她看來,有她在劍宗一天,那林疏雪這圣女寶座,穩(wěn)如泰山。
豈不說劍宗當(dāng)代根本就沒有和林疏雪媲美的真?zhèn)髋茏?,就算有,待林疏雪重回法相,大不了?zhàn)一下。
周太真相信林疏雪。
可現(xiàn)在,血魔門真?zhèn)餮呛游此?,并且傳聞之中,他的血河之?nèi),竟然還拘禁林家滿門靈魂,為血河奴仆,那這么重要的消息,肯定要讓林疏雪知曉。
林疏雪有些懵出關(guān)。
但當(dāng)她看見周太真臉色稍稍有些凝重,頓時明白,肯定發(fā)生大事。
“師尊!”林疏雪行禮問安。
“最近傳聞,被你所殺的血魔門真?zhèn)鞑⑽磸氐姿劳?,如今出來興風(fēng)作浪?!敝芴婺氐馈?p> 林疏雪聞言,微皺眉頭。
“徒兒當(dāng)初的確徹底斬殺了他?!绷质柩┖V定道。
當(dāng)時大家都是元嬰境的宗門真?zhèn)?,林疏雪能肯定,?dāng)初完全滅殺了血星河。
“但對方畢竟出自血魔門,你真的保證完完全全徹底滅殺?如此也就罷了,甚至就連血魔門洞玄境的那個小魔崽子應(yīng)瀚亦,目前都同樣現(xiàn)身!”
周太真此話一出,林疏雪徹底驚呆了。
“那怎么可能?徒兒是追著那老魔頭前往海外,而且是看著他元神奪舍趙蒼失敗?!绷质柩@訝道。
“就算那小魔崽子奪舍趙蒼失敗,可也不能斷定,他徹底魂飛魄散。畢竟就算他奪舍不成功,難不成不能逃掉嗎?”周太真雖然稱呼洞玄境的應(yīng)瀚亦為小魔崽子,但她作為合道境,她非常清楚洞玄境修仙者所具有的威能。
林疏雪原本心中很篤定她擊殺了血魔門真?zhèn)餮呛?,非常相信滅她全家的仇人?yīng)瀚亦,徹徹底底魂飛魄散。
但如今,被周太真這樣一問,她的心,紛亂如麻。
要是其他人像是這般說,林疏雪只會當(dāng)是妖言惑眾。
但如今這話出自師尊之口,林疏雪一時之間心緒萬千。
“還有一件事,血魔門真?zhèn)餮呛友阅闳异`魂都在他血河內(nèi),靈魂被血河控制,成為血河的血奴?!敝芴胬^續(xù)語出驚人。
此話一出,林疏雪那一雙明亮大眼睛之中的迷茫和疑惑,通通不見,取而代之,是希冀和喜悅。
“師尊,我父母他們,真的還活著嗎?”
林疏雪用期盼眼神看著周太真。
“我不精通天機(jī)推算,我不知道!”周太真攤攤手。
“師尊,那徒兒怎么都要再去會會這個血星河,救出我父母家人?!绷质柩┠樕珶o比堅定。
“此事有詐,你稍安勿躁,我去找掌宗?!?p> 周太真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洞府。
臨走前,她將洞府大門開啟封禁。
上一次,林疏雪就是趁她閉關(guān),結(jié)果私自下山離開昆吾劍宗去追殺洞玄境應(yīng)瀚亦。
這一次,周太真說什么都不能犯下類似的錯誤。
靈湖。
趙蒼完全不知道外界發(fā)生的事。
因為他一直沒有離開靈湖,而煉丹殿副殿主、靈植殿長老奚鴻也一直在這里,他們在照顧培育其他靈植。
現(xiàn)如今他們不必照看三大靈根,所以特別輕松。
趙蒼施展完神通,就離開懸空高臺,盤坐在靈湖邊。
靈識內(nèi)視。
煉氣暫時已經(jīng)修行到了練氣境極限,體內(nèi)十萬道五行真氣充盈。
武功《元會復(fù)始功》第一層‘練氣血’也達(dá)到極限,現(xiàn)如今趙蒼體內(nèi),氣血雄渾,氣血如虎。
煉體功法《金身九轉(zhuǎn)功》的進(jìn)展也同樣喜人,如今趙蒼的皮膜,幾乎都化作青銅色,銅皮篇也是達(dá)到了圓滿。
可以說,練武、練氣、練體都達(dá)到了練氣境的極限。
此時此刻,趙蒼卻沒有準(zhǔn)備沖擊筑基境。
此刻,以陸天縱和奚鴻的修為,他們神識非常輕易就感應(yīng)到了趙蒼真正修為。
此時正是空閑,陸天縱突然扔給趙蒼一個玉瓶。
“這玉瓶內(nèi)皆是我親手煉制的筑基丹,雖然沒有達(dá)到極品,但也足足有三十六顆超品,你用此筑基,應(yīng)該足夠了!”陸天縱笑道。
“陸副殿主,這如何使得?需要多少貢獻(xiàn),弟子以貢獻(xiàn)購買!”趙蒼誠惶誠恐道。
反正每天他在這靈湖照顧三大靈根,劍宗下發(fā)一萬貢獻(xiàn)。
貢獻(xiàn)點的話,趙蒼暫時不缺。
“小趙,陸大殿主所賜,你就安心收下。區(qū)區(qū)筑基丹,他都要你貢獻(xiàn)點,傳出去,他陸大殿主的臉,往哪里擱?還要不要臉?”靈植殿長老奚鴻笑道。
如今趙蒼乃靈植殿‘內(nèi)殿弟子’,那他作為靈植殿長老,自然就要替趙蒼說話。
出言擠兌陸天縱,免得趙蒼真的付出貢獻(xiàn)點。
“老奚,你還倒是時時刻刻不忘給你靈植殿弟子弄好處。不過你說得對,區(qū)區(qū)筑基丹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的神通,給我和老奚帶來極大好處。說起來,這點筑基丹,完全不算什么!”陸天縱笑道。
既然陸天縱和奚鴻都這么說,趙蒼也就都收下。
“小趙,你如今就要嘗試突破筑基境嗎?”奚鴻好奇問道。
“回稟長老,弟子想要先嘗試一番看看能不能打破極限,再想突破筑基境的事情!”趙蒼據(jù)實以告。
“不錯,有這樣的志氣是好事?!鞭渗欃潎@道。
昆吾掌天殿。
這是掌宗處理昆吾劍宗事務(wù)的殿堂。
周太真前來。
剛好看見太上長老盧邱、湛盧峰峰主法相境盧淶,正在跟掌宗談事。
周太真看見盧邱,就想冷嘲熱諷一番,可一想,如今她畢竟是有求掌宗,不能太不給掌宗面子。
可是,周太真聽著聽著,就覺得很不對勁。
太上長老盧邱、湛盧峰峰主法相境盧淶,竟然要替前圣子盧彬翻案。
周太真,這就不能忍。
“盧邱,你這老匹夫什么意思。老娘親自搜的魂,諸多太上長老見證,你如今要做什么?”
周太真發(fā)飆了。
“記憶能作假,當(dāng)時我兒盧彬才法相境,而那應(yīng)瀚亦乃洞玄境魔修,自然不能抗衡!”湛盧峰峰主盧淶靈機(jī)一動,想了一個理由。
“洞玄境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徒兒斬于劍下!”周太真傲然道。
“周太真,你確定你徒兒徹底殺死了應(yīng)瀚亦這個洞玄境魔修嗎?”太上長老盧邱陰陽怪氣道,“你曾經(jīng)也是從洞玄境走過來,洞玄境已經(jīng)是洞察法則玄妙,所擁有的神通法術(shù),法相境完全無法比擬。更何況,這事來龍去脈你都隱瞞,居心叵測??!”
此話一出,周太真是想徹底要發(fā)飆了。
“既如此,那就暫時將盧彬從刑罰殿地火天牢放出來,但等圣女修為提升與其持平,生死之戰(zhàn),還是要繼續(xù)!”
掌宗淡淡道。
周太真都驚呆了,不敢置信看著掌宗。
“你如若對圣女沒信心,那就取消生死戰(zhàn)!”掌宗淡淡道。
“不能取消!”周太真斬釘截鐵說道。
“謝掌宗!”湛盧峰峰主盧淶連忙跪謝。
然后,他們就遙長而去。
周太真肺都?xì)庹?,“掌宗!?p> “稍安勿躁,些許的蹦跳,影響不了大局。你的性子,就是太急躁。”掌宗自有掌宗的算計。
“好,那你不會給他恢復(fù)圣子稱號吧?”這是周太真最后的讓步。
“那不可能,既然都已經(jīng)剝奪,那又怎么可能再賜予。而且他這一生,都不可能為圣子。算計同門,雖然不是直接殘殺同門,但跟同門廝殺也沒有多少區(qū)別。這種小棋子,你理會做什么。你要做的就是盡快提升到合道極限,嘗試渡劫!”掌宗對周太真寄予厚望。
一直都覺得,周太真是諸太上長老、劍主之中,最有可能第一個提升到渡劫境。
“那我今天來,是為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魔修之事?!敝芴嬷?,論算計這些,她不如掌宗,而如今她只比較相信掌宗,所以她只能來找掌宗。
“你不來,我都要召你來。此事關(guān)系重大,極有可能,血皇別府或者血皇洞府,要開了!”掌宗沉聲道。
“就是那個傻缺血皇杜鴻光?”周太真作為太上長老,自然也知道這件絕密之事,其實這也算不上什么絕密,畢竟都過去數(shù)十萬年,昆吾劍宗的高層乃至一些中層,都有所耳聞。
“血魔門當(dāng)代出了一位血皇子,傳聞就是修成了血皇杜鴻光秘傳的不死血皇功。而血魔門真?zhèn)餮呛?,傳聞乃是血皇子門下一追隨者。之前他從聚窟洲來流洲,恐怕就是沖著血皇府邸而來。所以說,這一次我們昆吾劍宗,怎么都要將血皇府邸,留在流洲,決不能讓其搬回聚窟洲!”掌宗冷冷道。
“那也就是說,這件事不止是我這一脈的事情?”周太真迫切就想要甩鍋,她才不想操心這些雜七雜八的爛事情。
“你必須不能出手,此事如今事關(guān)昆吾劍宗氣運,本座會處理。你回去安撫圣女,此事還會再起風(fēng)波。”掌宗沉聲道。
周太真就心滿意足離開昆吾掌天殿。
十月十一。
又是一條爆炸性消息,傳回昆吾劍宗。
血魔門真?zhèn)餮呛?,邀?zhàn)昆吾劍宗圣女林疏雪并趙蒼,以林家全家靈魂為賭注,生死決戰(zhàn)!
霎時間,劍宗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