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籠中對(二)
“只是,之前的很多大家之人,是不承認這個身分,接著,有不少遺留下來的聞人,還有一些從田地里出來的人,慢慢地傻乎乎地竟然也不肯承認!”
“在之前的社會里,老夫自認只是個行商之人,現(xiàn)在也承認是人民的一份子?!倍鸶缚犊ぐ旱卣f道。
“所以,剛開始那幾年,我過得也算是明明白白的。那時,只有公事公辦的人來找我,其他的,都沒有了。當然,雖然在某些地方有些波折,但是我知道,這并不是他的本意?!倍鸶竿蝗恍Φ溃骸熬拖袷歉邓L,一部之長,手下卻沒有一個聽令的兵?!?p> “56之年時候,我名下的所有工廠、店鋪都賣給了郭嘉,每年還能拿5%的花紅。把事情琢磨透了之后,老夫也輕松很多,也知足了!”
“本以為就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下去,也好。誰知,到明年的時候,一些小人之腐儒,借著‘又又百’風向,竟然喪智般說了‘花落果子熟,一口吞入腹。風水輪流車專,今之年到我家’的話,把整個湖面的水,攪混了!”想起此事,娥父仍是動氣。
如此這些個蠢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何不以溺,自多照乎!
“后面又一系列的事情,到了現(xiàn)在...我們一些人,都有了些預感!”娥父語氣低沉。
前途未明。
后世的咸魚,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普通人類,只是知道一些比時下之人,未知的事情而已。
毫不懷疑,每個年代里,某些個特殊的社會精英,他們的智慧能吊打自個那可憐的智商負值。
這也是康思杰常??鄲赖脑颍⌒∪宋?,縱然知道未來的走向,但是沒有一個合適的支點,能讓自己完好無損地翹起地球!
只是,時下的社會精英,既然能預測未來,為何還要拉人下水?!
所以,康思杰帶著不解的目光,直視他。
“小康,你是個聰明人!從你進門開始的表態(tài)里,我就知道,你也察覺出來了!”娥父坦蕩地說道:“如果你沒有出現(xiàn)在小女面前,我打算在春節(jié)過后,就為她找一個身份清白的普通人嫁了,而且應該會在軋鋼廠找?!?p> “不過,當我知道,從小就沒有沾過陽春水的曉娥,開始為你學習洗衣做飯后,就知道,有些事情是攔不住的,不然,曉娥就是下一個趙肆。”娥父平靜地說道。
趙肆,趙肆是誰?
康思杰又撓起頭皮,后世帶來的習慣,遇到某些事情,會不由自主地撓頭想思路。
康思杰覺得還是明說為好,便說道:“伯父,其實,我今兒過來,是想...”
“其實我們這些經(jīng)歷過紛亂時局并且能衣食無憂的人,考慮清楚之后,也想在和平年代里,過平平淡淡的生活的?!倍鸶笖[手打斷了客人的說辭,接著說道:“只是,有些人心里太急了,而有些人也走得太快了?!?p> “當年的‘劉,弓長’之癱婪,可不僅僅是處理了這兩個人??!”娥父莫名其妙地說了這句話后,就反問人了:“小康,我們預估下次吹來的風波,根據(jù)推測,可能會有兩三年時間,長點的話,會是五六年時間,想來也不會超過舊時的八王之亂...”
“你知不知道,我們中的一些人,打算如何應對?”娥父笑道。
連時間都有有理有據(jù)的估算,明明白白的一群人。
經(jīng)過考慮多次、膽小到想要明哲保身的康思杰,只搖頭,不說話。
娥父不以為意,呵呵笑道:“有兒女的人,就會讓他/她找一個身份清白的人,會附上一份豐厚的好聘禮、好嫁妝...”
兒女就娶/嫁工人,營業(yè)員,售貨員等等,然后把家里的金銀財寶,帶過去一部分。
等風波過后,拿回一些來,繼續(xù)享福。
“已無兒女在身邊的人,就只能多撒網(wǎng)了,只求,風波過后,能照應自己一點,最差,也有人能幫忙處理后事。然后,清白的老實人,悄悄給1萬。清白的厚道人,偷偷給3萬。還有清白的安分人,靜靜給5萬?!?p> 聽得無知的咸魚有些感慨,他們在兩千多年的王朝興替之中,得出來的處世之道、應對方法,哪是常常背朝黃土面朝天的黔,首、泥,腿子、農(nóng),夫、庶,民、草,民等等,能夠想象出來的?。?p> 人民苦累都來不及,哪有閑情思考未來!
“小康,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你也能猜出一二來,”娥父鎮(zhèn)定地笑道:“沒錯,我們也會害怕的!”
知道上面實際目標的你們,只是假裝害怕,罷了!
只是,任誰也想不到,艱探難索之路,被一些喪心之人和反方之人利用之后,是超乎想象的。
康思杰輕聲開口:“既然如此,何不走出棋盤?”
棋子,在還能動的時候,不如,出去避一避。
只是,能想到如此地步的他們,還有什么顧及(不出去)?
“當年傅將軍要是準備開打的話,我就一定會走出去。”娥父笑了,指著周圍的擺設說道:“如果當時我走了,不管我去哪里,能帶走的只有百分之一,都不到?!?p> “現(xiàn)在要走的話,跟宋先生打個招呼,也能出去?!倍鸶竿蝗恍Φ溃骸靶】担阒罍5哪莻€不可一世的削梨度,當時去到香江之后,怎樣了嗎?”
康思杰搖搖頭。
知道一點點,但是,想聽您說說。
時下的香江,可是官,非,一家人的時代。
“他把辛辛苦苦帶走的一箱子欠條,燒掉后,就郁郁地去見撒旦了!”娥父繼續(xù)笑道:“還有跟著他一起過去的,一群高高在上的人,被他們看不起的鄉(xiāng)巴佬們操縱的股市上,輸光了最后一根金條后,就有了很多所謂的大家閨秀,為了吃飯?zhí)铒柖亲樱チ诵“贅肺鑿d,做舞蹈之神!”
“當下時局,離了故土,無根之萍,其他地方,也不是圣地!所以你說,往哪里走去?”娥父遞來了一根有濾嘴的華子。
是啊,全球人類為之恐懼的雪茄危機,才剛剛過去。
時局如此,哪有樂土。
所謂“吾心安處即使吾鄉(xiāng)”的妄言,也只是在整體的和平年代才行得通。
最為主要的是,他們享受慣了人上人之樂,可不習慣去做下里巴人呢!
康思杰點點頭,又搖搖頭,只能吞吐云霧。
“想一想,忍一忍,等風波過去后,肯定會休養(yǎng)生息的!”
“我老了!”娥父感嘆道:“我只有曉娥一個女兒,我和她娘的后事,就只能交給未來的女婿了!”
至于家產(chǎn)什么的,也是留給女婿的。
“可是,伯父,”康思杰笑道:“我也害怕??!”
我比所有人,都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