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遇景聽他這話,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yīng)。他又一次推了推眼鏡,用犀利的眼神看著黎安平問道: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懂得這些玄學的東西?”
黎安平想撒撒謊,但都經(jīng)歷了這些也不好全編過去,便吞吞吐吐的說得模棱兩可。
“會是會點,就是之間偶然知道的,這符也是別人教我的,我就拿它保命用...呃、嗯...哈哈,”
黎安平眼神飄忽,突然反應(yīng)過來反問道:
“那你都這么問了,你是不是也會這些東西,你是不是也有法力?”
駱遇景擺了擺手指,“秘密?!?p> 你有秘密,難道我就沒有嗎!問我問得那么理直氣壯!黎安平內(nèi)心暗暗吐槽道。
這時的楊環(huán)周還是有著意識,不過只是聽著,一直在沉默著,大概是因為一魂,還喪失了語言能力。
三人一路也沒怎么聊,唯一會說話的楊環(huán)周因為少魂,沉默著;駱遇景本身除重要事情外也很少開口說話;而黎安平因為剛才的事,耿耿于懷,不知要說什么好。
黎安平與兩人告別后便獨自走回了家,一開門便見到母親狼狽的樣子,那氣氛變得凝重起來,他低著頭走過客廳來到房間。
不為什么,只因為她回來了。
一個做盡壞事的女人,依仗著母親的身份來到他家避難還要各處刁難人的女人。
他的房間有著一個上下鋪,其中一個是他弟弟的床,他的弟弟名叫...
“黎安寧!叫你拿杯水來聽不到嗎?快點!我好容易回趟家,大的不理人,小的不聽話。我生你們養(yǎng)你們的意義是什么?!?p> 黎安寧。
聽著她在客廳大喊大叫,對著弟弟一頓教訓,仿佛自己永遠是正確的。
“真惡心?!?p> 黎安平小聲嘀咕道。
再過會,他們的父親就要回來了,明明已經(jīng)離婚了,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他們。
黎安平很上受不了。
“誒呦呦,你那位母親怎么又來了,這個家看來是不得安寧咯?!?p> 一個聲音從黎安平身旁傳來。
扭頭一看,是一位二十來歲社畜魂魄,他正在懸空側(cè)躺,手舉撐著頭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黎安平。
他名叫南逸,是黎安平家的長久住客,借住在他們家也快三年多了。
一直沒被收走魂魄,大概是因為這個家的陰氣極重,可以說是整個城市的極陰之地,所以無常或陰差都不會來此收人,畢竟也算是地府與人界的交接處。
可令人奇怪的事,他們一家身上幾乎都無多大陰氣,也不會被陰氣影響。
且,這是兩界交接處,黎安平貌似渾然不知。
南逸倒是挺疑惑。
這時,黎安寧帶著怨氣進了房間,并重重地關(guān)上門,外邊的母親聽罷便開始了罵罵咧咧。
“真是的,她怎么又回來了!一回來就使喚我,家里錢早就給她弄光了怎么沒完沒了了!”
黎安寧一進來便口吐芬芳。
黎安平見狀也懶得理會,畢竟他說的句句在理。
他們的母親,先是在結(jié)婚期間出軌,又是花家里留來上學的錢拿去養(yǎng)別的兒子,還成天在外干些不干凈的活。
離婚后依舊賴著他們一家,父親即使換鑰匙,她也會借錢去開鎖,還美其名曰:母親見兒子,天經(jīng)地義。
南逸在一旁做了個安靜的吃瓜群眾。
黎安平脫下校服外套,拿好衣服去了衛(wèi)生間,出來后只見懸空的南逸。
“安寧呢?”
南逸指了指門,黎安平輕推開門,露出一條縫,只見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父親,與做飯的黎安寧,及找錢的母親。
父親早已習以為常,也懶得理會。
母親從電視機下邊的抽屜里找到了一沓百元鈔票便匆匆離開。
黎安平出房間第一句話便是:
“又給?還嫌給的不多嗎?”
“行了吧,給了她,起碼這段時間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父親合上報,對眼前的黎安平上下打量,又道:“你怎么又穿這種道里道氣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道士呢。給你買那么多衣服,你怎么就對這種情有獨鐘呢?”
“就是喜歡而已,不懂的以為我玩cos入魔,不會往那方向想,放心吧。”
黎安平回答道。
一旁做飯的黎安寧背對著兩人,聽他們說話,無意插嘴道:
“但要被習玄的知道你姓黎,那他們又會怎么想?”
習玄,顧名思義習著玄學東西的人。
“是是是,你們一個二個的都那么謹慎,就我最粗心大意。不過習玄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光明正大,我穿成這樣又不動用法,沒人會往那方面想的,”黎安平走到一香火前繼續(xù)點燃三根香,邊供香邊說道:“再說了,我們早就與他們沒有任何瓜葛了,不是嗎?”
黎安寧聽罷,手中的動作頓住了,往后轉(zhuǎn)去看著背對自己供香的黎安平怒斥道:
“怎么可能沒有瓜葛,他們可還沒承認我們的離開,在此之前我們依舊是他們的一員!”
黎安平?jīng)]有反駁,點完香后便回到了房間。
南逸依舊是個吃瓜群眾。
“你們怎么又吵架了,這種事也不是我們能管的,倒不如...”
黎安平打斷道:
“要再說,你的香火就別想了。”
“別...別??!”
黎安平剛才所供的香火正是南逸的,雖為鬼魂,但無香火所供,是無法隨意走出自己死亡之地的百米范圍,且只能乖乖等鬼差來收。
這時,黎安平的手機響起。
往那一看,是駱遇景發(fā)來的短信: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十點,南花公園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