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動搖了,不想要那所謂的禮物了,就想就此離開了,繼續(xù)去做尋找瘟魔蹤跡的這件重要的事情算了。
可此念頭一起又被她自己深深地壓制下去了,腦海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叫喊”:不行,你一定要把它取回來,那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
她不知為何又會如此想,只感覺到那草可能對她很重要。
既然是有如此感覺,即使是不知道具體用處,但還是只能取了再說吧,這樣比較“保險”,萬一哪天要用了,也不至于束手無策,再花多余心思和時間到處尋找。
鳳儀只得耐心行進。
不知又走了多久,陳留帶領(lǐng)著鳳儀來到了一處斷崖邊站住了
對面又是一大片茂密的樹林。
“就這了?!标惲敉蝗坏驼Z道。
但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鳳儀說的,若說是呢,他聲量也不算高,也沒有面朝鳳儀;若說不是呢,聲量也剛好能讓她聽得見。
這讓鳳儀是摸不著頭腦,心中猜想: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丫?是說已經(jīng)到達采草地點啦?可這里分明就是一處斷崖,無路通向?qū)Π叮只蛘哒f要找的草就藏身于崖底?
又見那陳留在斷崖旁邊左右徘徊好幾次,偶然還探身伸長脖子往那崖底下瞧。
這讓鳳儀的好奇之心一下子便被激發(fā)了。
她興致勃勃地向崖邊挪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探頭往那崖下瞧。
這處斷崖就這樣看的話,也不算太深吧,依稀可以看見崖底好像長著一叢叢高大的綠色植物,偶爾還散落著好幾叢顏色鮮艷的紅色或黃色花叢。
雖然離得遠,但是鳳儀卻覺得那花叢吸引了她。
她最喜歡花叢了,她想看得更仔細一些。
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她將身子微微前傾,睜大了眼睛往那崖底的一處大花叢瞧,渾然已經(jīng)忘記了危險。
不知何時,陳留已經(jīng)臉色陰沉、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向她的后背伸出了雙手,先是做出了一個要推的動作,隨即又縮了回去。
但此時的鳳儀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亳無查覺。
陳留再次伸出了雙手,此次沒有猶豫,他一下子便把她推了下去。
“??!”
誰推我?
鳳儀無法控制住身體,便直往崖底墜去。
……
成功了!終于成功地將她推下去了!
誰叫前世的你戲弄于我!
還在斷崖上的陳留陰惻惻一笑,也立刻縱身跳了下去。
……
她分明是感覺到有一雙大手將自己推了下來,是那同在崖邊的陳留嗎?
好慘?。∮种懒?!
下墜的速度實在太快!
她無法分心再多想其它,如若就這樣直直地摔落到崖底的話,不死也殘廢。
鳳儀可不想那樣,她立刻嘗試調(diào)起靈力飛起來。
可是糟糕了,居然在此關(guān)鍵時刻無法調(diào)用靈力!
不會吧?真不要這樣子啊——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
她又集中精力試了好幾次,但是均無作用。
眼見得離崖底只有七八十米左右的距離了,她驚慌地睜大了眼睛。
怎么辦?
她準備嘗試是否能召喚滴玉空間里的幻獸出來幫忙。
可是,毫無回應。
這下慘了,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此時離崖底更近了。
來不及想辦法了吧?只能是任由自己“自由落地”了吧?
先前鳳儀想看的鮮艷大花叢已經(jīng)近在眼前,如今能看得清楚了,的確是紅花和黃花相間其中,花頭碩大而顏色鮮艷,的確很美!
都是這花兒惹得禍!
由一大花叢引發(fā)的血案即將誕生。
對了,玉簪!
鳳儀想起了云月的叮囑,心想也許玉簪上的變色花兒能救她一命。
她正要努力伸手摘頭上的簪子,卻聽得“嗖嗖”兩聲。
再循聲望去,卻見是那大花叢里“飛”出了兩條如小孩子手臂粗的藤蔓,一紅一黃,一前一后地向著她“沖”了過來。
很明顯,目標就是她。
就在她離地大約只有十米的時候,這一紅一黃的藤蔓已經(jīng)將她一上一下地捆了個嚴嚴實實了,她再也動彈不得了。
此時,她還沒來得及摸到頭上的玉簪。
就這樣,她“幸運”地沒有落地,而是被這兩條一黃一紅的藤蔓捆綁著,面朝下地被“舉”在了離地約十米處。
還好沒有落地!
只是這是幸,還是不幸呢?
雖然沒有直摔落地,但是這兩條藤蔓實在是捆得她太嚴實了,一點空隙都沒有,讓她有點呼吸不暢。
她也嘗試把手從藤蔓里掙脫出來,但藤蔓捆得更緊了。
有裸露的皮膚與藤蔓接觸處,感覺到有點粘糊糊的。
正想著不知如何掙脫時,那兩條藤蔓卷著她便往大花叢“縮”回去。
不知怎地,鳳儀覺得這兩條藤蔓來意不善。
莫不是想將她當做花肥給消化掉?食人花來的?
此時的鳳儀覺得有點害怕了,她可不想被做成花肥。
她攪盡腦汁想辦法,可能是有點緊張吧,什么也想不出來。
“救命!救命!”
只有嘴巴沒被捂住,鳳儀只得用這最原始的方法叫喊起來了。
她期盼她的運氣能好些,有人能聽見后來救她。
突然,一道藍色的身影快速掠過,隨即“咔嚓咔嚓”兩聲,兩條藤蔓被利劍瞬間切斷。
兩條藤蔓被切斷后,原先卷著鳳儀的那部分藤蔓也立刻松開。
“啪!”猝不及防的鳳儀一下子便掉落到了地面上。
幸虧此時離地已經(jīng)不高,她才沒有受傷。
她立刻翻身起來,想看清楚到底是誰救了她。
怎么是他?
一看清那還在忙著將這附近花叢中不斷伸出的紅色或黃色藤蔓斬得七零八落的藍色身影是何人時,鳳儀驚訝了。
因為那是陳留。
她認為十有八九是陳留推她下來的,怎么現(xiàn)在又救她呢?難道說是她誤會他了,推她下來的人另有其人?如果不是他推自己下來的,那又是誰呢?
鳳儀陷入了困惑中,有點不得其解。
那些藤蔓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轉(zhuǎn)眼間已被他斬得只剩下短短的一截,都躲回花叢中再也不肯出來了。
他這才滿意地把手中的劍收了起來。
“走吧!”他對還呆呆地站在那里的鳳儀說道。
說完這兩個字之后,他便是自顧地向左邊走去,完全不理鳳儀的反應。
這家伙還真是的,既不解釋,也不多說其它什么。
鳳儀有點小生氣,想大聲質(zhì)問于他,卻又想到他剛救了自己,如此的態(tài)度可能不是太合適,只得把那一口悶氣生生地咽了下去。
現(xiàn)在的她無路可走,只能先跟著他行動了,要不真有可能會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重要是靈力用不了,幻獸召喚不了,這樣的她沒有什么自保能力。
想到這里,即使是事實真相不明朗,但是她還是快步追趕了上去。
因為在鳳儀看來,即使真是陳留推他下來的,關(guān)鍵時刻還是他救了她,那暫時就先不與他計較了。
當然,這也是不得以的情況,她知道就算她問,也得不到對方的任何回應的,干脆省點氣。
她自保不了,還需要對方保護。
她覺得奇怪:怎么她的靈力在此處用不了,而陳留卻沒有影響呢?
想來這就是人家地盤的緣故吧。
她一邊走,一邊弄干凈手背上殘留著的淡綠色粘液。
幸虧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凡品,沒有殘留著任何粘液,依然是那樣的干凈。
也幸虧這淡綠色的粘液粘到身上并沒有什么其它副作用,如癢癢什么的,要不然可就麻煩了。
鳳儀在胡思亂想時,走在前面的陳留的臉上暗暗浮出了微笑。
他在心中暗爽:剛才嚇得她夠嗆,真痛快!嚇嚇她也好,誰讓前世的她曾經(jīng)那樣地捉弄于他!如今不借助機會報復一下現(xiàn)在的她,他的那口悶氣如何咽得下!
他是明知這崖底下有這吃人花蔓的,推她下來的話肯定會成為它們的目標,是絕對摔不死的。
當然,他也不用擔心這些花蔓會把她的身體刺穿,因為他熟知它們的品性,一定是先把獵物卷住,再拖入花叢底部慢慢消化。
他曾經(jīng)想過就此讓她喪命,但是卻是猶豫了,他想起了前世的她在最后關(guān)頭還是拉了他一把的,要不然他還真是當場沒命,哪里還會只是頭上起了一個大包而已。
在沒重新見到她之前,他做夢都想殺了她,以報毀容之仇。
但是到了如今,機會甚好,他卻發(fā)現(xiàn)他不是那般狠毒之人,無論如何都是下不了手了。
他決定了,不殺她,但是若讓他就此這樣輕易地放過她,他又有點不甘心,所以他決定繼續(xù)捉弄她、嚇嚇她,這樣才解氣。
他越想就越開心,思索著下一步又該怎樣戲弄她。
這樣的機會少有,他得抓住了,一旦等她解除記憶封印,恢復記憶和能力以后,他就再沒機會了。
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這鳳儀傳說中是解除瘟魔危害的關(guān)鍵,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他就更不好害她性命了。
他雖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希望生靈涂炭。
若真是這樣,他在戲弄她時,也只能是嚇嚇她吧,也不能真讓她受傷了。
至于師傅要求他帶她去找的珍稀鎮(zhèn)山靈草呢,他也一定會帶她找到的,因為那也許能助她提升能力、消滅瘟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