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開棺
“我們寨子的選舉,雖然是寨民集體投票,但大多數(shù)都是遵循一個原則,那便是隔一代人。原寨子龍大霄,按列通常會在永字輩中挑選出一個領(lǐng)袖,可我想不通的是,寨長本就年事已高,為何還有人等不及?!饼埾又f道。
“那永字輩里面,最有威望的人是誰,莫不是那個狗叫的龍永峰?!焙冒?,我承認我有些怨氣,因為在云龍寨我得罪的人就他一個,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會栽贓陷害我。
“那倒不是,永鋒叔脾氣火爆,得罪過不少人,不是寨民所向。如今若是要選新的寨長,那么最大可能便是龍永修。他雖然是永字輩的,但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不過二十出頭,無論是武藝還是學(xué)時,亦或者是為人處世,都受到老寨子青睞,老寨子可是將他當做下一任寨長培養(yǎng)。”
“可老寨長本就沒有多少年可以再執(zhí)政了,龍永修何必冒險,這本來就是屬于他的東西,動機不夠明顯。”
“可越是這樣,我越是懷疑,而且加上阿婆生前跟我交待的事情,讓我意識到云龍寨要變天了?!?p> “那一天,阿婆到底跟你交待了什么?”如今我與龍溪身陷囹圄,也是同患難了,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卻如同多年老友一般,我相信如今的龍溪,已經(jīng)足夠信任我了。
“關(guān)于你的事情,阿婆讓我不要告訴你,因為時機未到。但是那日阿婆的確是傳授了我畢生所學(xué),更是的的確確將本命蠱傳給了我。”
“那本命蠱,和你之前所說以身養(yǎng)蠱的邪術(shù)又有何區(qū)別,兩者不都是養(yǎng)蠱?”
“當然有區(qū)別,我這樣給你解釋吧,本命蠱是培養(yǎng)自己最忠誠的伙伴,以身養(yǎng)蠱便是以身飼虎,以此提升功力,稍有不慎,就會被蠱毒反噬,萬劫不復(fù)。”
“那就不能多培養(yǎng)幾只本命蠱嗎?”對于苗疆蠱毒之事,我還是頗有興趣的,而且在我眼前的就是一個蠱女,我忍不住多問問。
“理論上可行,但實際卻極難,因為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過我看過古籍,說是上古之人有人能培養(yǎng)多只本命蠱,殺人無形,醫(yī)治天下?!?p> “原來如此?!?p> “我打算,出去看一看,突破點有兩個,一是阿婆的棺材,二是龍永修?!?p> “可我們怎么出去?”
“待到夜深之時,我自有辦法。”龍溪賣了個關(guān)子,閉目養(yǎng)神了。
雖然我和龍溪被困,但還是有人給我們送了吃食,在還沒確定兇手前,我們都只是嫌犯,飯菜雖然一般,但是龍叔托人送了藥,畢竟我和龍溪都還算帶病之人。
......
很快,夜深了,龍溪先前睡了一下,而我一直在養(yǎng)精蓄銳,打坐吐息修煉第五幅圖,但還是進展甚微,也只是又突破了一個竅穴。
屋外,蟲鳴陣陣,漫天星光,還有流螢縈繞,只是這牛棚煞了風(fēng)景。
看得出來,屋外的兩人都有些困了,但是他們需得天亮方才換人輪值,如今距離天亮大約還有兩三個時辰。
龍溪睡眼朦朧的起身,緩了片刻之后,就捏了兩個指訣。
夜深中,我隱約看到有兩只蟲子爬上了輪值寨民,不過幾息時間,他們就倒地不起。
“他們這是怎么了?”
“放心吧,我只是讓他們睡下了,無礙的,快想辦法出去,我身上的匕首也被收去了,如何開鎖?!?p> 其實以我如今的功力,強行診斷那把破鎖也是可以做到的,但考慮到我和龍溪還要回來,所以還得找其他辦法。
我看著龍溪的黑發(fā),便有了主意。
“溪妹妹,把你的發(fā)簪給我?!蔽覍⒄菩膹堥_。
“為何?”但龍溪還是發(fā)簪取下捏在手心。
“自然是開鎖。”
“哦......”說罷龍溪將發(fā)簪給了我。
我自小愛搗鼓這些玩意,拆東西可是一把好手,雖然并不能保證拆了能裝回去。
龍溪的發(fā)簪是銀質(zhì)的,摸著冰冰涼涼,十分舒服,而且上面還有淡淡的香味。
搗鼓了幾下,很快就開了鎖。
我和龍溪便悄悄出去了,目標靈堂。
今夜是阿婆死后的第二夜,按列當守靈七日,長明燈不息,所以夜晚必定是有人值守的。
我不熟悉路,所以都是龍溪帶路,今夜夜色是極美的,可惜我們卻要做開棺驗尸的煞風(fēng)景之事。
我們走得急,很快便到了阿婆靈堂處,有兩個人在守夜,其中一個人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
龍溪依舊是故技重施,放出兩只蟲子,讓兩人睡去了,我本想著調(diào)虎離山什么的,差點忘了龍溪有這能力。
揭蓋被褥,果不其然,能看到許多鐵卯,細數(shù)起來,正好七七四十九根。
“這可是對付至邪之物方才使用的手法,到底是為何,難不成擔(dān)心阿婆尸變?”龍溪看看密密麻麻的鐵卯,有些猶豫了。
我又觀察了棺材底部,摸了摸,依舊是有血污,雖然不多,但還是濕的,夏日本就炎熱,只能說明里面的尸體一直在流出蠱血,浸透了檀香木的棺材,可讓我奇怪的是,地上竟然沒有留下痕跡。這便說明有人在清理,而守夜之人嫌疑頗大。
但若真是幕后黑手,也不應(yīng)該如此輕易的被龍溪放倒才對,這又讓我陷入了沉思。
“要開館嗎?”思索了一陣,我看向龍溪,詢問她的意見,畢竟這可是她的阿婆,她的血親。
“開!比起不敬重阿婆,我更擔(dān)心阿婆去的不明不白,我相信阿婆在天有靈,不會怪罪我的。”
“棺里面,不會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吧?!蔽译m然膽子不小,但如今還是有些犯慫了,畢竟鐵卯封棺,加上棺材浸血,這可是大不祥。
“你要是怕了,我來?!?p> “怎么可能,我怕什么,開館就開館?!蔽揖退闶钦娴呐拢矝Q不能在龍溪面前表現(xiàn)出來。
我和龍溪尋了器具,從兩頭開始取卯。鐵卯釘?shù)煤苌?,加上是上好的檀香木,取卯也變成了十分艱難之事。
我力氣大,加上有內(nèi)力,還算輕松,反觀龍溪,拔了半天也就拔了兩顆。
再拔下最后一顆鐵卯的時候,雖然是冰涼的夏夜,我和龍溪已經(jīng)大汗淋漓。
“我倒要看看,里面躺的究竟是不是阿婆!”龍溪手搭在棺材上,開始推動棺材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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