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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檔一九九六

065 前前后后

回檔一九九六 三根頭發(fā)哈哈哈 2023 2022-09-15 23:00:09

  街溜子最后有兩種歸宿。

  一種街溜子成功洗白,修橋補路,子孫滿堂,最后成了企業(yè)家慈善家。

  另外一種就是剛有點名氣,還沒開始掙大錢,就被搞了進去,再出來已經跟不上時代,又因為自身因素拖累了子女,人嫌狗厭,老年都比較凄慘,能在福利院被胖嬤嬤調教已經算是這輩子沒白混了。

  大暴躁無疑就是第二種。

  許一朝第一次聽大暴躁這個名字,還是烏成的一次慶功新聞。

  為了成功舉辦奧運會,07年掃蕩有組織的時候,烏成一幫街溜子都被掃了,大暴躁就是其中之一。

  出來之后大暴躁已經五十多了,勞動改造出來掙的幾百塊在那會吃個像樣的大餐都費勁,只能投奔兩個兒子。

  大兒子爭氣,考了個好大學,結果考公的時候Z審被刷了下來,恨的他牙根癢,連門都沒讓他進。

  小兒子不爭氣,中專畢業(yè)進廠打螺絲,結果喝醉酒學人家鬧事,一起動手的幾個人,有錢的花錢,有力的出力,只有他沒錢沒人,只能進去做苦力改造人生。

  大暴躁剛出來,小兒子正好進去。

  好在小地方的養(yǎng)老院不費錢,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加上吃喝也才剛剛1500左右,于是大兒子將大暴躁弄到了養(yǎng)老院。

  沒多久,許一朝也來了。

  原本一間住兩個人,許一朝來了之后變成一間房住三個人,他、大暴躁,還有一個老魏頭。

  后來老魏頭去世之后,大暴躁說什么也不在那個房間住了,便搬出去只剩下許一朝一個人。

  再看到大暴躁,許一朝恍惚便想起了養(yǎng)老院里,一個暴躁的老頭瘦干老頭成天吹牛逼,講自己年輕的時候多威風,被人質疑之后暴跳如雷的跟對方理論,清水煮白菜不想吃也在食堂撒潑打滾,被胖護士一通收拾又服服帖帖,沒幾天有瞎搞。

  后來許一朝總結了大暴躁這樣的人。

  就是抓住不敢了,放開又行了。

  再見到大暴躁,許一朝不斷警醒自己,要是不想老了跟這個貨住在一起,這輩子絕對要克服上輩子那些缺點。

  “你就是許一朝?你個小B挺能哇?!?p>  大暴躁食指敲著桌面,挑釁的看著許一朝。

  許一朝在他對面坐下:“呂鵬飛,你敲桌子吹牛逼的習慣就是這個時候養(yǎng)成的嗎?”

  “乃求的,你說甚?”

  矮胖子抄起瓶子就站了起來。

  “行了,別咋咋呼呼。”

  許一朝將大暴躁旁邊的那個小弟拉起來,在大暴躁旁邊坐下,掃了一眼桌上放著的白酒:“雜不是悶倒驢,你不是說年輕的時候能喝一斤悶倒驢,那個胖子,讓老板先上兩個悶倒驢?!?p>  矮胖子看向大暴躁。

  只要大暴躁一聲眼神,他這瓶子絕對照許一朝的腦袋砸下去。

  絲毫不帶猶豫的那種。

  這狗日的實在太能裝了。

  大暴躁揮揮手,示意矮胖子去拿酒,同時好奇的看著許一朝。

  小時候家里窮的很,喝不起好酒,塑料瓶一個二兩的高度悶倒驢就是老呂家男人的最好,老呂家的男人又都是酒鬼,大暴躁一兩歲的時候呂老頭就拿筷子頭沾酒給呂飛鵬喝。

  后來大暴躁嫌喝這種酒掉面子,便開始學人家喝那種醬香型,后來回了養(yǎng)老院,實在喝不著悶倒驢,只能喝二鍋頭,一邊喝一邊懷念喝悶倒驢的時候,常說雖然日子過的苦,可有盼頭,不像現在,科技與狠活吃多了,卻也沒那個時候的心氣了。

  “我們認識?你也是淘村的人?”

  知道他喜歡喝悶倒驢的人不多。

  許一朝搖頭。

  說著,又搭上大暴躁的肩膀:“我要說咱倆老了的時候認識,你信不信?”

  大暴躁拍掉許一朝的手。

  “你說呢?”

  “別讓你兒子叫呂騰飛了,你叫呂鵬飛,你兒子叫呂騰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倆是兄弟呢?!?p>  大暴躁的身體不自覺坐直了。

  呂騰飛出出的時候醫(yī)院要新生兒的名字,當時只是隨口起了個呂騰飛,想著后來再改,這就是前幾天的事,他兒子的大名還沒有確定呢。

  一件事是還能是巧合,這兩件事連在一起,大暴躁有點傻了。

  正說著,矮胖子將兩個熟料瓶的悶倒驢拿了過來。

  許一朝打開一個遞給大暴躁,緊跟著自己又打開一個。

  濃濃的酒精直往鼻頭涌。

  一口下去。

  整個喉嚨都是火辣辣的。

  兩人碰了碰杯。

  “我干了,你隨意。”

  許一朝一口將二兩的悶倒驢灌進嘴里,嗆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大暴躁愣住了。

  實在是這種場面他第一次遇到。

  自來熟不說,對他還了解的十分透徹。

  感覺想掀桌子抽他一頓,但是好像又不在那個勁上,憋的難受。

  可許一朝喝了一個,沒停。

  見大暴躁沒喝,又罵罵咧咧的拿起另外一個悶倒驢,大暴躁忙攔住他:“你TM的,別喝了,乃求的,跑崗這混酒喝了,你TM來是干啥的,錢呢?!?p>  “這大半夜銀行早關門了,我去球上給你取錢,那也是明天了哇?!痹S一朝從大暴躁手里搶過另外一個悶倒驢,又往嘴里灌了一兩多才抹了嘴角的酒漬道:“錢明天給你,先問你個事,誰讓你給老張頭放貸的?!?p>  “什么誰,哪個球能命令我?”

  大暴躁說話的時候眼珠子左右亂動。

  說假話。

  許一朝搭著大暴躁的肩膀道:“呂鵬飛,你信不信我把你偷看小弟老婆洗澡的事給你捅出來?!?p>  許一朝話音剛落,矮胖子幾個人紛紛看向大暴躁。

  偏偏他還不自知,嘀咕著道:“你當時是怎么說的來著,說又白又D,拿搓板洗衣裳的時候晃來晃去,晃的你眼睛都花了……”

  大暴躁眼疾手快的捂住許一朝的嘴。

  再一瞧矮胖子幾個人,看他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勁了。

  他們家里有洗衣機的不多,家里那口子洗衣服都是放在大盆子里,搬個小板凳坐著拿搓衣板洗衣服。

  這搓衣服洗衣板的動作是前后前后前后。

  那人上半身的動作自然也是隨著衣服的搓動前前后后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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