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孟挽離的日子過得倒也安分,易祖欽沒再找她說過話,也沒女生再潑她冷水,心里也不暴躁,孟挽離踏踏實實學(xué)了幾天文科。
她頭大了,她一個理科生記憶化學(xué)方程式得心應(yīng)手,再怎么難的物理受力分析她都可以,可是一到文科,哪個朝代,哪位皇帝,時間表,她記了無數(shù)遍,始終記不住。這樣下去,她怎么考上大學(xué),怎么當(dāng)律師,怎么幫爸爸?
孟挽離翻開政治書記憶需要記憶的內(nèi)容,她雙手堵住耳朵,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同一句話,越重復(fù)越崩潰,心里愈發(fā)暴躁,眼睛也酸了,孟挽離感覺有液體從眼框中流出,是她的眼淚!可是她怎么吸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流出,孟挽離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毫無征兆的想哭,她只是不會背書而已!
孟挽離怕被人瞧見,就把臉埋進(jìn)桌子。突然一雙大手把她頭抬起來,一張臉在孟挽離眼前放大,在淚水的感知下,那張臉霧蒙蒙的,看不清表情。
“你哭了?”易祖欽聲音很輕柔,似春日的陽光,溫暖和煦。
易祖欽見孟挽離沒有回應(yīng),就把外套脫了蓋在孟挽離頭上,把她拉了出去。
“你干嘛?”孟挽離的聲音有些沙啞。
易祖欽沒有管她的話,徑直帶著她走,眼睛被蓋住,孟挽離被一雙大手拉著,一路跌跌撞撞。
孟挽離感覺自己觸碰到的身體越來越少,周圍嘈雜的聲音也越來越遠(yuǎn),環(huán)境變得空曠。
易祖欽把外套從孟挽離頭上拿開“這是學(xué)校廢棄的花園,平時都沒有人,你要是想哭,就在這哭,沒人看見?!?p> “你不是人嗎?”
“誒,你怎么回事???好心被當(dāng)做驢肝肺,你不在這哭,去你座位上哭嗎?”易祖欽看見孟挽離已經(jīng)哭紅的眼,單眼皮竟抬不開。心里莫名有點心疼,又放緩了語氣“好好好,你就別把我當(dāng)人,我背對著你,你哭吧,不笑話你?!?p> “有酒嗎?我想喝酒”孟挽離抬起頭看易祖欽。
“這在學(xué)校,不能喝酒?!?p> “我抗酒精,千杯不醉?!?p> “…”“學(xué)校里弄不到酒”
“那你就去門衛(wèi)大叔那偷啊?!币鬃鏆J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答應(yīng)孟挽離的無理請求,還真從門衛(wèi)大叔那偷到了酒。
“不是說沒有嗎?來,陪我喝一杯,不不不,你還是別喝了,我替你喝?!睕]想到,孟挽離才剛喝一杯,就嚎啕大哭起來,嘴里罵罵咧咧“書怎么這么難背?。〔槐硶?,我怎么學(xué)文科???怎么當(dāng)律師?怎么幫爸爸?哇哇哇…”
易祖欽被孟挽離的反差萌逗笑了,感情她哭是因為不會背書啊,這也太可愛了吧!
“你是因為不會背書才哭的?”易祖欽努力憋笑。
“哇哇哇…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是忍不住想哭…哇哇哇”“爸爸…爸爸…哇哇哇…”
“你爸爸怎么啦?”不問還好,一問孟挽離眼里的悲傷更濃,易祖欽從她猩紅的眼里看到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