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祝你們永結(jié)同心,喝完?!?p> “祝你們白頭到老,喝完?!?p> “祝你們早生貴子,喝完?!?p> “祝你們幸福美滿,喝完?!?p> 一句祝福一碗酒,宋毅喝得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對面端著酒杯的周知青和劉小紅手都開始抖了。
標準的白酒中杯,一杯就是1兩3。
一碗米酒喝完,他們也得跟上。
劉三哥手里那瓶四特酒已經(jīng)換了一瓶新開的,僵著笑臉給新人倒酒,剛要抬起手,那邊語氣平靜提醒他:“茶滿欺人,酒滿敬人。”
“是是是,我就是手酸頓一下,滿上滿上。”劉三哥倒完酒不敢看妹妹那張苦瓜臉。
新人沒走,整桌人也不好意思坐下,菜還在繼續(xù)上,小孩們饞,不停地噢噢起哄催他們趕緊喝。
林玉珠偷偷扯了扯箍在她腰上的手臂,默默把桌上的大壺拎到桌子另一邊。
傻男人是真爺們,就算明著為她出頭也沒占什么便宜,誰也挑不出錯來。
典型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對面兩人都捂嘴想跑了,他還跟沒事人一樣。
能喝也不是這種喝法,畢竟那是酒,喝得急,上頭快。
劉三哥一見林玉珠的小動作,終于松了一口氣,咧開嘴笑嘻嘻地說:“感謝隊長的祝福哈,新人還得去別桌敬酒,大家吃好喝好~”
周知青和劉小紅硬著頭皮把那杯酒喝下去,肩膀一縮,不約而同捂著嘴往后院跑。
宋毅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松開手默默回到自己那桌繼續(xù)吃飯。
從頭到尾沒跟林玉珠說一句話,但在場的人就是知道他是真的拿她當眼珠子一樣寶貝的。
“這才是咱們?nèi)牭暮煤笊?,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疼媳婦疼得嘞~”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家那豬腦殼要是能這么疼人,我哪天都是過年~”
“噢喲~大妹子說話敢摸著良心不~聽你嫂子說你坐月子的時候兩天一只雞,你婆婆都氣得天天摔菜板子,你男人還不是照樣去別人家買小母雞回來給你燉雞湯?”
“哼~也就那時候像個男人,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
年輕媳婦話說得嫌棄,嘴角卻翹翹的,摸摸坐在她腿上吃飯的女兒小腦袋,夾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細細找了一遍沒有魚刺才放進她碗里。
林玉珠抬眼看了她一眼,彎彎眉眼,繼續(xù)吃飯。
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提倡【生男生女都一樣】的思想,但農(nóng)村還是重男輕女氛圍濃厚,延續(xù)了幾千年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轉(zhuǎn)變的。
生閨女在婆家抬不起頭的比比皆是,這個小嫂子能代表家里來吃席,已經(jīng)說明了家庭地位。
坐月子兩天一只雞,這是一件讓很多婦女都眼熱羨慕的事。
得益于宋三斗勇猛搶菜,林玉珠這頓飯吃撐了。
最后一道小腸冬瓜湯上完之后,跟著上來的還有每個大人十顆喜糖。
大隊代銷點很常見,沒有什么口味,就是單純的硬糖。
林玉珠把糖裝進宋三斗兜里,樂得他嗷嗷叫。
劉家的席面大方,大伙吃飽后,剩下一些不是硬菜的剩了不少。
“都吃飽了哈?”
見沒人有意見,婦女們紛紛從兜里掏出一個塑料袋。
這時候就不講什么客氣謙讓了,能搶到什么各憑本事。
這也是辦酒席的主家默認的事,如果不讓帶菜走,會提前打招呼。
一般很少人干這種小家子氣的事。
擺酒席沒辦法算精準,每道菜盛在大臉盆里一般是有剩余的,這些沒上桌的菜會分給來幫廚做事的社員和比較親的親戚。
大伙還在搶菜的時候,林玉珠已經(jīng)領(lǐng)著宋三斗下桌了,看了一眼還在邊聊天邊喝酒吃飯的主桌,沒打算等宋毅。
男人吃席不像婦女那樣爭取速戰(zhàn)速決好回家,他們喜歡家事國事外面的事聊聊天,慢慢喝酒,慢慢吃菜。
宋三斗捂著衣兜里的糖樂壞了,一出門打了招呼一溜煙往家里跑,林玉珠叫都叫不住。
“剛吃飽別跑那么快,你慢點跑~”
“噯~知道啦~”
太陽大,林玉珠加快腳步往家里走。
有了縫紉機,她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
她在裁剪上沒有什么高深的造詣,高級服裝設(shè)計的活干不了,但在這個服裝有嚴格限制的時代,這個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普通大眾款才是王道。
她準備讓身體弱且會使用縫紉機的方淑慧以工代勞動,花錢買工分。
多年不使用縫紉機的方淑慧只花了一兩天就找回了感覺,試著給母女三人做了一身新衣服。
林玉珠今天穿去吃席的衣服就是出自她手。
腳踏縫紉機的噠噠聲從房里傳出來,林玉珠抬手捂了一下發(fā)燙的臉,暗暗吐槽這身體是真的一杯倒,酒量奇差。
所幸她也不愛喝酒,倒也沒太在意。
方淑慧住的是正房,寬敞明亮,沒有過多的雜物。
添了一個長條大桌挨著縫紉機,她正在做一條兒童裙子。
林玉珠站在門口笑瞇瞇地看著她,心嘆娘不愧是有涵養(yǎng)家庭養(yǎng)出來的女兒,只要不在地里干活,就那樣坐著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
容顏雖不復(fù)年輕時光鮮,那種天生的嫻靜淡雅卻是刻進骨子里的。
再加上慢慢調(diào)理過后的臉色有了健康的紅潤,眉眼不再聚著生活的愁苦,歲月沉淀過后的成熟風韻美,不是她這種年輕姑娘能擁有的。
她沒有進去打擾,打理完雜物間的蠶,轉(zhuǎn)身去后院打了一盆水洗了手臉回到房間準備睡午覺。
散了頭發(fā)剛要去關(guān)門落栓換睡裙,堂屋里傳來腳步聲,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拐過來。
林玉珠揚揚眉毛,“該不是又喝醉了吧....”
“沒有。”宋毅言簡意賅,“有點暈,困了。”
“困?你倒是回家啊~”她懶洋洋抱臂倚著門框,抬起一條腿擋門,“我才不收留你這沒安好心的?!?p> “不想回去,家里吵,我不碰你?!彼我阏f完彎下腰將她攔腰抱起,踢上門落栓往床邊走。
林玉珠咬唇幽怨地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臉,“你敢保證?”
信他個鬼,有他在,這午覺還能睡?
“不敢?!?p> 他回答得相當干脆,把人往床上一放,吧嗒兩聲鞋落地的聲音,抬腿跨過她,撐在她兩側(cè)俯低身子,“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親你了…”
“你這壓根就不像單純親我的架勢好嗎?你先等下,我跟你商量個事唄?”
“不聽,現(xiàn)在只想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