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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空間:糙漢心尖寵又甜又撩

第25章 決策權(quán)在他

  宋毅垂頭思索了片刻,搭在膝蓋上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深吸一口氣,“說來聽聽,有用的話,我來擔(dān)責(zé)任?!?p>  他現(xiàn)在強烈感覺旁邊的女人和以前的林玉珠絕對不一樣,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或者說,人還是那個人,多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又想起小時候聽老人講古的那些奇聞軼事,其中有個傻子突然之間就變成一個正常人,甚至比正常人還要聰明。

  他覺得,林玉珠就是這樣的。

  林玉珠托著下巴上下打量他,暗暗贊了一下,不愧是新一代的生產(chǎn)隊長,敢想敢干。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和社員差不多的農(nóng)民,沒有工資,卻敢為了自己的社員鋌而走險。

  她抿嘴笑笑,捏了一顆糖豆子送進(jìn)嘴里,咔嘣一聲脆響。

  “你看那些田埂,很多都不是用來過路的。把黃豆秧都移苗到田埂上去種,騰出來的土地,播丹玉6號吧?!?p>  “去年冬天開出來的荒地,種晉雜5。你明天讓采購員去公社換一擔(dān)種子回來,這個時節(jié)育種播下去,趕趟?!?p>  玉米和高粱都不是這里的主要糧食作物。

  大部分生產(chǎn)隊還是以種水稻為主。

  這里的種植技術(shù)比較落后,種子算不上最優(yōu),農(nóng)民不舍得掰去玉米多余的穗,施肥不合理,導(dǎo)致玉米產(chǎn)量上不來。

  而雜交高粱因為口感差,苦澀,割嗓子,加上不是這里的主要口糧,種植面積非常少。

  宋毅松開的眉頭又蹙了起來,“種豆子還說得過去,玉米和高粱....”他的瞳孔震了震,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看她,“你要我種這些,就為了喂豬?”

  林玉珠眉眼含笑搖搖頭,“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喂,搭配其他的制成飼料,今年肯定能完成指標(biāo)過個好一點的年。”

  如果說林玉珠提出的加種玉米和高粱是冒進(jìn),她接下來提出的水稻田養(yǎng)魚就是直接在宋毅的雷區(qū)瘋狂蹦跶。

  “不行!”宋毅沉下臉緊緊地盯著她,“人都喝不上豆?jié){,給魚喝?你在發(fā)什么夢!”

  用黃豆磨成豆?jié){拿去喂魚苗?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小聲點呀你....”林玉珠嗔怪地推了推他的手臂。

  “你要回報就得投資的呀....稻田里養(yǎng)稻花魚多好啊....魚吃稻花和水里的害蟲,產(chǎn)肥養(yǎng)田。稻谷增產(chǎn),稻花魚還能賣給收購站。回本還有賺,社員也能分多一點錢的嘛~”

  “那要是養(yǎng)不成呢?怎么跟社員交代?”他按住突突跳的太陽穴,已經(jīng)想走了。

  “生態(tài)養(yǎng)殖好處多,投資肯定要本錢的。生產(chǎn)隊倉庫里的黃豆不夠,買是肯定要買的,哪有光占好處不擔(dān)風(fēng)險的?”林玉珠皺皺鼻子。

  “也不算擔(dān)多少風(fēng)險,再過幾個月,咱們的田埂豆就下來了,早稻也差不多要收了。能虧多少?又沒讓你把所有田都養(yǎng)魚,你試幾畝田看看效果,晚稻再決定要不要加大養(yǎng)殖不就好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本來要挖河蚌的計劃被中斷了一半。

  看他發(fā)愁,提了對策,反倒被甩了臉色,心情實在算不上好。

  索性把河蚌分了一半出來倒進(jìn)自己的桶里,拿上東西一言不發(fā)回家去。

  宋毅望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萬分糾結(jié)。她提出的新奇點子,有道理,卻也在他的理解范圍之外,從沒聽說過。

  一時間很難接受。

  叫了運生過來,把剛才一直攥在手里的糖豆子給他,牽上牛滿腹心事往回走。

  天色漸暗,滿村炊煙飄。

  林玉珠一路上已經(jīng)調(diào)節(jié)好了心情,宋毅是個對事不對人的,要讓這么個近乎固執(zhí)的人接受新事物,總得給他時間。

  她自己的日子都沒過好,扛著別人的擔(dān)子做什么?

  決策權(quán)在他,她又何必庸人自擾。

  “你回來啦!”林玉蘭正在擺碗筷,見她回來迫不及待地沖上去抱怨,“姐,你知道咱娘有多離譜嗎!她讓我用手散糞,我差點吐了都....”

  臭就算了,用手抓,這是人干的事?

  “那沒辦法,用手散糞才能保證均勻,勞動人民的操作方式就是這么簡單粗暴又合理?!?p>  林玉珠笑著戳戳她的腦門,“她年輕時候過得并沒有比你差多少,習(xí)慣就好,誰讓你不珍惜學(xué)習(xí)機會?”

  林玉蘭癟癟嘴,“今天又是腸子悔青的一天。”

  晚飯過后,林玉珠空手晃到學(xué)堂聽了第二天的勞動安排,聽完就走。

  留下一群滿臉驚奇的人,包括周知青。

  只有宋毅很淡定,沒心情再批評什么反面教材,滿腦子想的都是黃豆和那沒聽過的稻花魚。

  月亮掛上樹梢頭,村里靜了下來,宋二嫂躡手躡腳輕輕拉開房門。

  “天黑看路小心點,電池我換過了。”

  壓低的聲音自床上傳來,嚇得宋二嫂差點把手電筒扔出去。

  “作死啊你....你假裝睡著了不行嗎!”

  “你窸窸窣窣翻東西,我又不是死人....”

  宋二嫂深呼吸幾次,把跳到嗓子眼的心慌壓下去,“我有伴,半夜就回來了。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p>  “唉....你這婆娘主意大,我也攔不住你。是我沒用,賺不到什么票子?!彼卫隙偷驼f著,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我還是跟你一塊去吧?!?p>  “婦女的事情,你們男人別管!我們兩個女的要是遇上了人還能說點別的,帶你一個男的,傳出去就很難聽了?!?p>  宋二嫂扒著門框小聲地說:“這事你別沾手,哪天被發(fā)現(xiàn)了,我被老六罵幾句沒什么。你們是親兄弟,不能讓他太難做。”

  她合上門,躡手躡腳走到圍墻邊,踩著雞舍爬上土墻翻了下去。

  睡不著坐在桌前想事情的宋毅借著月光把那邊情況看了個一清二楚。

  稍微想了一下,走出房門利落地翻出圍墻遠(yuǎn)遠(yuǎn)地跟上去。

  不出所料,她果然是去了林家。

  不一會兒,兩道手電筒光打出來,他往墻邊隱了隱身形。

  “咱們走快點,今天我小叔子回來晚,我等得都迷瞪了一會,聽見他房里沒動靜了才敢出來....”

  宋二嫂的抱怨讓宋毅氣不打一處來,鬼鬼祟祟要做什么壞事還嫌別人妨礙了她?

  “???他每天回來得都很晚么?”林玉珠滿臉復(fù)雜關(guān)上大門,“勞動模范也不用這么盡職吧....”

  宋二嫂噗呲一聲笑出來,笑嘻嘻地說:“反正你現(xiàn)在也不想嫁給他,你還擔(dān)心他回來晚,不能給媳婦交公糧?”

  “說什么呢!”林玉珠被她打敗了,臉熱得不行,“我就是隨口問問,你歪到哪里去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嘴巴賤?!彼味├纤觳酵逼孪伦?,“年輕姑娘就是臉皮薄,沒事,過幾年好了?!?p>  “別說了…”林玉珠欲哭無淚,“咱們還是想想怎么賺票子吧…”

  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的婦女在大伙面前還規(guī)規(guī)矩矩的,私下里葷素不忌真是讓她招架不住。

  兩個身影越走越遠(yuǎn),說話聲也吹散在風(fēng)里。

  宋毅揉揉滾燙的耳朵,捏了一下眉心,感覺頭又大了兩圈。

  他就知道這兩人湊一塊干不出什么好事。

  等她們走出一段路,想跟上才想起來自己出來的時候沒拿手電筒。

  他想了一會,索性靠著墻根坐下來等,他倒要看看她們兩個會帶什么東西回來。

  被守株待兔的林玉珠對身后的情況一無所知,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鴨嘴片的一個山坳里,累得直喘氣。

  “先歇一會,走太快,有點岔氣?!绷钟裰槲嬷鼈?cè)氣喘如牛。

  宋二嫂擰開軍用水壺蓋子遞過去,“呼…喝點水…你這么年輕…呼…比我還虛?!彼贸霾紬l把手電筒綁在頭頂,“你先歇著,我去砍。”

  林玉珠對她佩服得不行,等喘勻了氣,用手電筒照了一圈。

  這片小山坳在林子外圍,沒有大型野生動物出沒,還算安全。

  幾棵山姜子樹相隔不遠(yuǎn),正逢青果期,一串一串的山姜子散發(fā)著樟科植物獨特的辛辣氣味,走近了就能聞到。

  她把手電筒綁在頭頂用碎布調(diào)好角度,拎上柴刀利索地開始砍枝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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