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章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齊云山滔滔不絕地給齊靈講著,他們被這個彩票折騰成這個慘樣的事情。
齊靈又事聽得開懷笑,有時又很驚奇。
特別是但他講到陶鈴街如何賺外國人的錢時,不但他自己精神特別好,齊靈也笑得很開心,齊靈越開心他就講得越精彩。
齊靈也在想,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講著講著就忘記了時間,等到桌上的鐘敲起來,兩人才抬頭,齊云山說:“姐,其實你應(yīng)該多出來走走,多笑笑,開口常開?!?p> 齊靈點頭:“我知道了,你看你,都長大了,懂得安慰你姐了。”
齊靈和齊云山又閑扯了幾句,遂轉(zhuǎn)身離開。
那祝英兵,在物資部大廳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齊靈出來。
正當(dāng)他開始煩躁時,齊靈從里面走了出來。
盡管她戴著個大圍脖,很多人還是被她那種干凈的氣質(zhì)所吸引,紛紛扭頭。
祝英兵立刻將頭扭過去,等齊靈出了大門,他在遠遠地跟上。
他一路尾隨齊靈進了一個院子,才轉(zhuǎn)身離開。
剛走到威塤區(qū)、聿女區(qū)、新方區(qū)、靈巖區(qū)的一條四字路口,就遇見了祝建國。
“上哪兒去P了?油光滿面的?!?p> 祝建國見祝英兵臉上止不住的笑容,從嘴角開始滿眼到眼角,就像肌肉不受控制一樣,往兩邊拉扯。
他一把拍在祝英兵肩膀上,把祝英兵嚇了一大跳。
“大哥啊?”祝英兵一回頭,差點沒罵出來,換了一個臉色,“現(xiàn)在這么嚴(yán)格,哪個還敢去那種地方嘛,你說是不是?”
“你一天亂逛些什么?”
祝建國上下打量著祝英兵,“正好,趕緊準(zhǔn)備一下,挨我一起下去?!?p> “下哪兒?”
“下花鎮(zhèn)?!?p> 祝英兵有點不愿意,都知道齊靈家住在哪兒了,他怎么都不愿意離開。
“下去搞哪樣?不去?!弊S⒈芙^。
“下面煤價瘋漲,你不去,沒賺到錢,可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好?”
祝英兵一聽有錢賺,趕緊問:“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祝建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要去就去,不去就算了,我馬上要下去,一句話,你去不去嘛?”
“去!”
“走!”
祝英兵巴結(jié)著祝建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路上跟你講…”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十字路。
祝英兵臨走,回頭朝著聿女區(qū)方向看去。
他想,等自己弄到錢,再回來收拾你這個小賤人。
這次,一同下去的還有師虎臣、師默、陸長生、陸長明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物。
馬景澄那邊,沒有絲毫的動靜。
煤炭放在那里也沒有動。
但是西凝水泥還在往對岸不停地運送水泥。
中午,上善的拓跋劍生拿著圖紙和一堆材料找到了他。
拓跋劍生一絲不茍地指著圖紙告訴馬景澄:“這種東西,我們沒有經(jīng)驗,你得重新去找一個懂的人來做。”
馬景澄拿著鐵聞聞放在鼻子下,看著圖紙:
“我沒叫你們要把他設(shè)計出來,我是讓你看書啊,大哥,我花那么多錢養(yǎng)著你們,讓人從國外帶來這么資料,為的是什么,是讓你們快速學(xué)習(xí),不是讓你做?!?p> 馬景澄語氣中透露著無奈。
自從和歐陽信憑接觸之后,他有很多東西都要通過歐陽信憑去做,包括很多國內(nèi)沒有的資料,都是費勁了心力,才找人收集到。
同時,遠在京城的信息小分隊,開始了收破爛的干活。
破爛王,每天在紅關(guān)城一條街游蕩,專門收集紅科院計算所不要的那些文件和雜志。
只要是有關(guān)電子電路的,他都收集。
據(jù)他傳回消息,說京城收破爛的,可多了。
馬景澄還叫他特別關(guān)注一個叫什么光南的人。
破爛王傳回來消息,說人叫林光南,不過現(xiàn)在在拿國做訪問,沒在。
馬景澄聽完還頗為遺憾,沒想到這家伙居然不在國內(nèi)。
不過要想請這種人做事情,那是不太容易的。
上善有些被請來的大人物們,不也干了兩天就跑路了嗎?
就眼前這些人想要做東西,簡直是在做夢。
將其漸漸轉(zhuǎn)型,是以后必定要做的事情,但不一定要停止關(guān)于某些工程項目的生產(chǎn)。
當(dāng)下,僅僅去年一年,利國最大的光刻機制造商,就交付給全球125家工廠和實驗室2400臺光刻機。
而且非常的昂貴,即使有錢能夠定制,短時間內(nèi)也不一定能夠得到貨。
即使拿到了貨,也沒人會使用。
馬景澄只是嘗試讓這些人接受一點點關(guān)于微電子的知識,這樣做,是為了以后打基礎(chǔ),并沒有想過這些人真的能夠干什么。
如果真的能夠成功的話,他就不需要一步一步籌謀著往外走了。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干什么?”
拓跋劍生說道:
“書我們都看完了,卻什么都沒用…不說你安排的這個,就算是工程需要的那些什么起重機等等,現(xiàn)在大家都在探討,如何引進腳盆的技術(shù),而不是自我研發(fā),你這要我們自己研發(fā),這速度不可能快,也沒有材料供我們研發(fā)。”
馬景澄暗道,完蛋了。
脫離實際的計劃,果然行不通。
所有的人都在求快。
馬景澄其實不希望自己旗下的上善也變得和別人一樣。
這幾年,大量的技術(shù)從腳盆引進來。
就拿彩電、冰箱等等生產(chǎn)線來說。
都是人家腳盆已經(jīng)淘汰的生產(chǎn)線,維修費甚至高過重新建立一條生產(chǎn)線的錢。
拿來主義,這可要不得。
盡管當(dāng)下來看,拿來的比較香。
直接裝上就能變成印鈔機。
拓跋劍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現(xiàn)在,除了武營企業(yè),其余生產(chǎn)冰箱和電視的廠子,都是不合法的。
拓跋劍生是個死腦筋,偷偷摸摸的事情不會干。
但問題就出現(xiàn)了,攀州秦聿銘等人是絕對不會同意上善私自引進腳盆生產(chǎn)線和技術(shù)的。
原因遠遠比其他州要復(fù)雜得多。
“這樣,你先回去,電子這方面的東西,你們不用搞了?!?p> 馬景澄想了想,才開口說道:
“但是,關(guān)于工程的東西你們還是要搞的,比如,挖煤的機器,對不對,你們要研究,要認真地研究,就算是整個廠子什么都不做,工程機器生產(chǎn),還是要研究的。”
他停頓了片刻,摸著下巴說道:
“我希望,在煤礦這件事上,你們要研究出一種新的機器,讓挖煤變得安全,當(dāng)下,這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還有,在建房子這一塊兒,你們也要組織人手研究,你知道,咱們廠子是私人廠,暫時可能給不了你們高工資,但你放心,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情,我一定會提高待遇。
至于資料和書,我會給你盡量去找,人的話,我也盡量吧,不過你也別閑著,不要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你要給我找點厲害的人來?!?p> 拓跋劍生有點灰心喪氣:
“找來了有什么用,沒過幾天,還不是全跑了?!?p> 馬景澄抓抓頭發(fā),這倒是一個問題。
他知道這個拓跋劍生愛鉆研,只是上善這個廠子,實在是沒有過多的經(jīng)費支持。
馬景澄來回地踱步,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這樣,人就不要在找了,浪費時間,你們就專心搞研究…”
馬景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看向外面,隨后目光落在了日歷上,說道:
“這樣,你去準(zhǔn)備一下,組織好廠里的有志青年,學(xué)習(xí)一下外文和相關(guān)知識,我準(zhǔn)備在今年八月讓你們出國留學(xué)?!?p> 拓跋劍生一聽馬景澄的話,抬起了頭,“出國留學(xué)?可我們不是武營企業(yè),沒有資格…”
馬景澄微微舉起手指,制止了拓跋劍生的話,“我們自費出國,這件事不用再說了,如果想要學(xué)習(xí)先進的技術(shù),唯有出國不可,你這就回去準(zhǔn)備,不要聲張。”
拓跋劍生還想說什么,馬景澄揮揮手讓其趕快回去。
剛才他看了一下時間,如果沒錯的話,自費出國留學(xué),去年就應(yīng)該討論過了。
各境州最多到七月份,就會公布允許自費出國留學(xué)的通知。
馬景澄要培養(yǎng)一批自己的人,商業(yè)或許可以幫助自己暫時獲得一些控股的權(quán)利,但是終究還是有所欠缺。
只有培養(yǎng)自己的人,才是最保險的事情。
這挑人,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這年頭,覺得自己很聰明的人很多,而恰恰是這種聰明人不能要。
所謂的聰明人,腦子比別人活絡(luò),但是大多數(shù)人看見的都是錢,很難讓他靜下心來做事情。
只有想拓跋劍生這種一根筋的人,才會在工程領(lǐng)域扎根,才可能出結(jié)果。
拓跋劍生要是能夠作為一個一代目,再培養(yǎng)一下二代目。
那么實體制造,工程領(lǐng)域還是大有可為的。
但是,最終,想要有更大的成就,就看如何才能吸引世界上最好的科學(xué)家為自己工作了。
馬景澄相信,只要你有欲望,我就一定會滿足你的欲望,也就一定可以請你來工作。
拓跋劍生走后,馬景澄又開始了對賬本的計算。
不得不說。
空手套白狼,賺了5000萬。
這是馬景澄怎么都沒有想到的。
他之前預(yù)計自己的損失將在250萬左右。
沒想到一分沒有損失,還白白撿了5000萬。
他也非常清楚,如果有人能夠給你白白扔來5000萬,那他就可能賺五個億。
就像花鎮(zhèn)的那群人一樣。
他們以為他們自己會賺大錢。
可最終的結(jié)果,只能是賠得傾家蕩產(chǎn)。
當(dāng)初,他在簽合同時,就準(zhǔn)備砸下250萬,而收益人則是笛房的所有煤老板。
如果按照25塊一噸煤來計算,價錢提高到50塊一噸,就相當(dāng)于他們要白白獲得250萬。
而他們慶幸自己獲得天上掉下的大餡餅250萬時,這個砸下兩百五十萬的人,之所以會扔給他們250萬連眼都不眨一下,是因為,他可能會收獲2500萬。
只是他膽子大一點,將2500萬翻了一倍。
同理,扔給他5000萬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也可能這讓人白白撿了便宜的5000萬,會給那個人帶來十倍甚至百倍的收入。
無論是笛房的煤老板,還是馬景澄,對于他們來說,不管事情會是怎樣的,白白撿了這么多錢,都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如果沒有人因財生恨的話。
其實,這5000萬,才能正在算得上馬景澄自己的錢。
至于其余的錢,他的確不能拿在手里。
陶彩這個牌子的確運作得不錯,不過也是不賺錢的,各地的供應(yīng)商,突然就提高了材料的價格。
而且,都是手工制作,即使加班加點,還就那樣。
服裝賺來的錢,剛好能夠維持基本的運轉(zhuǎn)。
彩票的確很賺錢。
為了掏光有錢人兜里的錢,馬景澄無所不用其極。
就連客輪這種官方的東西,他都動起了心思。
設(shè)置了一個全買必中的獎項。
買過的人都知道,所付出的代價將是禮品的十倍,甚至是幾十倍。
利用的就是,你只能買,而不能不賣。
至于這種船票之類的具有一定特殊性質(zhì)的東西,當(dāng)然馬景澄也不能白白拿來用,而是打折拿過來的。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彩虹路二十五號的運作。
年前十幾天和年后到正月十五,是最賺錢的時候。
馬景澄必須得抓住這個時機。
人情世故,大家都知道。
對于馬景澄來說,別人的人情世故,就是他賺錢的手段。
很多人想要巴結(jié)某些上級和重要人物,就得弄個拿得出手的東西。
馬景澄專門為他們準(zhǔn)備了‘一支鴻毛’。
假清高,真愛財?shù)募一飩儭?p> 既想要東西,又害怕別人逮著自己的尾巴。
馬景澄就是這樣體貼周到的人,專門為需要的人解決問題。
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
為他們設(shè)計了專屬的彩票盒子。
但凡買這個盒子,一定會中獎,但是代價不菲。
當(dāng)然,這種彩票盒,里面有什么,也無非就是那些東西。
彩票有兩種形式,一種是陶彩福利中心提供獎品,買彩票的人進去挑選,選中了,付錢,然后把彩票盒子給自己的領(lǐng)導(dǎo)。
領(lǐng)導(dǎo)的家屬拿著彩票來兌換獎勵。
另一種,買彩票的人自己拿來獎品,放在陶彩福利中心,然后買走彩票盲盒,送給自己想要送的人,那人來領(lǐng)獎。
像這種,提供專門定制的服務(wù),只要顧客不說,福利中心的人不說,沒有人會知道。
李寬等人也不知道。
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知道。
還有那種,特別有錢,還特別低調(diào)的人。
在外面,想要養(yǎng)個人,當(dāng)然也可以為他心愛的女朋友提供定制的彩票。
買一個盒子不會中,多買幾個,也就中了。
中的還是小女朋友喜歡的東西,你說神奇不神奇。
此外,還增設(shè)了愛心抽。
當(dāng)然中獎概率那是極高啊。
基本上是,抽一個中一個。
馬景澄有心為那些光著腳丫的小孩和老人做事是真的,但利用這些東西來謀利也是事實。
怎么謀利呢?
普通的彩票。當(dāng)然不可能每次都抽中。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于是,有人就盯上了這種福利抽。
馬景澄要的就是你盯上這種福利抽。
起初,他設(shè)置這種東西,是真的為了孩子和老人。
后來發(fā)現(xiàn)有人竟然利用老人和孩子來搞事請。
既然要搞,那就一起嘛。
你也說聊齋,我也說聊齋。
你也做黃牛,我也做黃牛。
你想鉆空子,你就是空子。
馬景澄就增設(shè)了,溢價可以抽的規(guī)則,并且登記了很多孩子的姓名和住址。
有人一定會來抽。
因為幾乎都會中獎,只是大與小的問題。
當(dāng)然了,價格也比很多都要高。
被那種,連馬景澄自己都不確定哪一張會中獎的彩票,搞炸了心態(tài)的人們,很多會選擇在這種福利抽上找回心理平衡。
這種行為,叫做心理補償。
就像有的人,明知道PC犯法,但他還是要去做。
別人理解不了,但是他們?nèi)ψ永锏娜艘欢軌蚶斫狻?p> 這叫心理補償,與物質(zhì)和金錢,沒有屁的關(guān)系。
其實從個人的健康發(fā)展來說,這還是有益的,只不過對別人就不一定有益了。
如果精神一直得不到補償,會出現(xiàn)更為嚴(yán)重的問題。
就像有人因為原生家庭,造成了一生不可治愈的損傷,其實那種損傷是心理的損傷。
在早期的時候,是可以通過心理補償來治愈的。
但是沒有得到補償,潛意識會啟動強行的修復(fù)。
一旦潛意識強行修復(fù)你內(nèi)心的精神損傷,就像某些器官病變,或者饑餓,得不到補償,就開始消耗生命之源一樣,造成一種巨大的損失,想要再輕松修復(fù)就很困難了。
長期處于壓抑狀態(tài),得不到補償,就會得抑郁癥。
長期處于苦難之中,就會變得麻木。
馬景澄各種情況都預(yù)防了。
有的人長期得不到,他心理一定會發(fā)生變化。
一旦到了他承受不住的時候,就會發(fā)生難以預(yù)料的事情。
就像有人突然就爆發(fā)了一樣,那不是突然的爆發(fā),而是能量已經(jīng)被強行壓制很久了,剛巧讓某個不長眼的給碰上了,再也繃不住了。
那時候,怎么可能還有理智去分白刀子和紅刀子。
本來火山已經(jīng)快要噴發(fā)了,你還往里倒巖漿,不噴你噴誰。
在彩票這件事上。
因為這時特殊時期,在特殊的環(huán)境中。
馬景澄在給秦聿銘等人提交的文件中,就明確寫了各種會發(fā)生的情況。
其中就包括了,有的人會被誘惑沖昏了頭腦,拿自己糊口的錢去買彩票。
進而給社會帶來巨大的問題。
由此,秦聿銘等人將龍隊及其手下,全部調(diào)集到陶鈴街,不止是為了防止有人進去搶東西,還要時刻注意買彩票的人情緒的變化。
一旦發(fā)現(xiàn)異常,就得立刻展開調(diào)查。
如果發(fā)現(xiàn)拿了全家口糧來買彩票的情況,先批評教育一頓,還得讓馬景澄退還彩票錢。
自然這退還的方式也不能太直接,要不然誰都來退,不就亂套了嗎?
這些天,那個叫陶鈴的女子,整天就在尋找馬景澄的身影。
她對這個人的好奇,已經(jīng)超過了自己的預(yù)想。
那些正規(guī)的法律條文并不算什么。
但是馬景澄提供的那些補充,實在讓她望塵莫及。
剛開始的時候,陶鈴并沒有太注意那些補充條款,就是覺得有趣。
可是隨著里面提到的問題,接二連三的發(fā)生,她的心態(tài)就發(fā)生了變化。
心態(tài)發(fā)生變化的不止是她,還有李寬和秦聿銘等人。
所以每次有文件,李寬都親自送來給馬景澄。
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遇見了問題。
一些社會問題,他解決不了。
他需要和馬景澄來談一談。
陶鈴那女子,算是非常漂亮的女子了,有著修長的鼻梁,會笑的眼睛,挺拔的身姿。
可她卻有點氣餒。
馬景澄仿佛一個木頭,對她這個整天在幸運樓轉(zhuǎn)悠幫忙的人,視而不見。
她靠近不了馬景澄。
當(dāng)一個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另一個異性身上的時候,她的全世界都會是這個異性。
她也總能在人群中第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個人,還能隨時聽見與這個人有關(guān)的信息。
每當(dāng)她看見那個人匆匆忙忙的背影,她總是在想,那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好想了解他過去的每一天,也想了解他的未來。
那個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將目光傾注在自己身上過,落寞中,她問自己,那個人的外形并不吸引自己,可為什么會有種奇特的感覺。
不過短短幾天而已,短短幾天啊。
短短幾天,發(fā)生的一切,卻都與那個瘦弱的身影有關(guān)。
有時,她站在門口發(fā)呆,望向南邊那棟樓,以及那一條腿懸空搖晃的女子,她覺得那女子好幸運,可以了解他的一切。
其實,她覺得自己也比大多數(shù)人都要了解那個人:
了解他和大佬們的交鋒;
了解,他在大江北岸建立了一個巨大的食物免費供應(yīng)點;
了解,他和那些偶爾回來一次,還灰頭土臉的人,侃侃而談;
了解,他指導(dǎo)姓蘭的記者怎樣拍攝;
了解,他如何與服裝設(shè)計人員溝通;
了解,他那辦公室的燈光,凌晨兩三點還在亮著;
了解,他奇思妙想的彩票,以及為了各種問題而提出的預(yù)案;
了解,還有很多很多,都裝在了心理。
可以說,她是唯一一個見證著彩票從協(xié)議到如今這個模樣的女性。
她不太懂得其中的來龍去脈,但是她知道,這不簡單。
從這一系列的事情中,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的魅力。
那個瘦小的身影,竟然一點點在心里變得強大起來。
她總想找一個機會,能幫助那個人解決一些問題,可能只是獲得一句‘干得不錯’的稱贊,其實也不錯。
然而沒有。
她只是在那里,看著那個人被轎車匆匆地接到彩虹路,許久之后,又面無表情地走回來,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隨后又立刻帶著那個一臉傻氣,被他稱為‘和尚’的大個子出去。
他,不累嗎?
她漸漸感覺,自己的傲氣,在這個人面前沒有了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