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章 驟變
寶陸煤廠,工人們歪著頭,站在遠處盯著廠長的廠房。
很好奇發(fā)生了什么。
里面的討論還在繼續(xù),準(zhǔn)確的說是傳達一些人的命令。
大家都在等。
周起飛在等這里的事情結(jié)束,他要立刻回花鎮(zhèn)。
暗處的人在等秦聿銘的通稿。
馬景澄在等他們所有人的反應(yīng)。
在師默離開不久,就有人來到了寶陸煤廠。
看起來非常的專業(yè),他們有十幾人。
坐著幾輛大汽車。
陸長明和詹天寶很快就跟著他們坐車,直接沖向了20公里以外的笛房。
笛房的人見到這么多人的到來,也很緊張。
陸長明和笛房的老板們是老相識,他笑著開口:
“大家最近都過得不錯哈,老胡,怎么樣,發(fā)財都不帶兄弟一塊兒?”
老胡:“陸老板,你就不要取笑我們了,我們都是小煤礦,賺點辛苦錢,和你這個大廠子沒法比?!?p> “老胡,話不能這么說,你看,你們掌握著大量的煤嘛,你們才是老板!”
陸長明目光掃過包裹嚴(yán)實的煤老板們,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紅褲腰帶勒著,手里夾著煙,表面看去都是窮鬼,誰能想到,這些人昨天每個都入手幾千塊呢。
“陸老板,煤多,那是人多,又不是我一個人嘞!”
“聊一哈?”陸長明走過去,掏出好煙遞給老胡。
一行人跟著老胡走進了工棚。
坐下來之后,陸長明先開口:
“老胡,實話說,你應(yīng)該曉得我為啥子來,你們這樣做,有點不厚道哦?!?p> 老胡:“陸老板,你我都是搞煤炭嘞,你說嘛,在今年之前,一噸煤炭我們就掙三四塊錢,又不讓拉出去,哪個不是一屁股債,你不能說讓大家有錢不賺,那不是王八蛋嗎,對不對?”
陸長明點點頭。
的確是這樣,這煤價就是上不去,從來就沒上過三十塊。
賣出去的煤炭,有一大部分是賒賬,小煤礦主們,一到年尾就要被追賬,連家都不敢回。
他也不再賣關(guān)子,抬頭看向眼前人:
“我要是出比你們現(xiàn)在還要高的價,你們是不是會把煤炭都賣給我?”
陸長明盯著老胡。
他基本算是本地區(qū)比較有權(quán)威的人。
“你能出多少?”
老胡已經(jīng)有主意,賣是不可能賣的,合同都簽過了,但是問一問陸長明給的價錢也沒什么影響。
“那個人給你們好多?”
陸長明也在裝孫子。
“五六十!”
老胡挨著床坐下來。
“我給你55,每噸?!?p> 陸長明伸出五個手指,“你覺得怎么樣?”
他接著說道:“比原來翻了一番,賣不賣?”
老胡嘿嘿一笑:“陸老板,你早點來嘛,現(xiàn)在嘛,你不要說55,你就是給65,那也沒辦法!”
“嘶~”陸長明有點意外,本以為他們會高興得求著賣給自己,卻不曾想到這老家伙,竟然一點都不感興趣,“你可聽清了,55???一噸!”
老胡:“陸老板,我耳朵沒問題,我說了65一噸,也沒有辦法,煤都讓人買走了!”
陸長明看了一眼身邊的幾人。
其中有個開口:“老板,怎么回事兒,我們給的可是高價呀!”
老胡從身后破爛的抽屜拿出一份合同,“你們自己看嘛,50一噸,全被人買走了?!?p> 那人接過合同一看,“拉一噸付一噸的錢,這不是才拉走一點點嗎?”
陸長明:“我們加價,你賣給我們,你多賺不好嗎?”
老胡一扭頭,無奈地笑道:“多賺什么,還有一份合同,規(guī)定,如果將煤炭賣給其他人,我們就要付出每噸十倍的賠償。”
那人:“你們現(xiàn)在有多少煤?”
“十萬噸!”老胡回答。
陸長明喃喃道:“十倍,一噸是500,一萬噸是五百萬,十萬噸是五千萬…”
他看向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也傻眼了。
這樣太狠了。
本來,他們老板制定的策略是,你出50,我就出60,你出90,我就出100。
誰會想到,對手居然在50直接加限制條件,將價錢提高了十倍。
這下就棘手了。
如果他們真的要拿下笛房的所有煤。
預(yù)算至少要在六千萬以上。
而現(xiàn)在他們的預(yù)算是一千萬,也就是說,他們估計一最高價,一百塊錢一噸來和對手打價格戰(zhàn)。
姓胡的老頭已經(jīng)收好合同,那份限制合同卻沒有拿出來。
他想,這樣的話,眼前這些人就應(yīng)該走了吧。
陸長明和詹天寶不知所措,這件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他們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了。
另一邊。
秦聿銘召開了緊急會議,就是否禁止各鎮(zhèn)運煤進城進行了討論。
不過,討論的題目并不是禁止運煤進城,而是在未來一個月內(nèi),除了緊急物資,禁止任何貨運車輛往返城鎮(zhèn)。
眾人列出了很多物質(zhì)。
基本上,就是針對煤炭的。
同時發(fā)布申明,花鎮(zhèn)和笛房除外。
暗處的大佬很滿意,盡管還留了一個花鎮(zhèn)。
他們只要兩個一起拿下來,那就完美了。
公告發(fā)出。
大多數(shù)人根本就不關(guān)心你這些與己無關(guān)的東西,該怎樣生活還是怎樣生活。
詹天寶和陸長明已經(jīng)回到了寶陸煤廠。
馬景澄的車隊也拉回一次煤之后,再也沒動過。
而那個周起飛,早就已經(jīng)起飛了,開著車,飯也不吃就往回跑。
此刻都快趕到花鎮(zhèn)了。
當(dāng)他趕到之后,來不及喝一口水,立刻趕到了自己大伯周國棟家,將城里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周國棟。
周國棟立刻找到了祝家人,開始籌謀怎么才能,在人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將鎮(zhèn)上的煤礦都收過來。
此前,周起飛往外送煤炭,那個平行煤礦就是花錢買過來的,威逼利誘之后也就幾千塊錢拿到了手里。
本來還打算多買幾個,一直給寶陸煤廠供煤,奈何手里沒錢,一直都沒動。
現(xiàn)在,聽說煤價瘋漲,他們這心思就按捺不住了。
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有人說應(yīng)該謹(jǐn)慎一點,有人說應(yīng)該大干特干。
謹(jǐn)慎的人包括黃優(yōu)優(yōu)。
大干的人則是祝英精,周起飛等人,還有剛在蔡家輸?shù)翦X的霍雨常。
一直在爭論。
爭論了一個多小時還沒結(jié)果。
不曾想,詹天寶早就比他們先行了一步。
他是后面來的。
他知道了那則通稿,他預(yù)感花鎮(zhèn)的煤價要上漲了。
他也沒聲張,而是用房子抵押,在花鎮(zhèn)銀行貸款。
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有個煤廠,所以速度極快。
拿到款項之后,詹天寶立刻就去找那些滿屁股債不敢回家的人,用一個合理,其實是極低的價格,一下子收了好幾個煤礦。
很快,詹天寶買下誰誰誰手里煤礦的事情就傳開了。
周起飛一拍大腿,諷刺道:
“看看,我說什么了,叫你們一天猶豫,你看我大爺,已經(jīng)拿下幾個槽子了。”
其他人一聽,都不是傻子。
詹天寶雖然速度很快,但是他從城里回來之后,連家門都沒進,直接就去了銀行,然后賣礦,一氣呵成。
看見他行動的人一想,就知道,城里肯定有變化。
立馬就去打聽,問問詹天寶花多少錢買的。
在別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在城里欠了一屁股賭債的賀老九,一巴掌把自己出氣筒打翻在地,拿著家里的存款,就去銀行取了出來。
同時還用房子抵押,從銀行拿了幾千塊錢。
接著,提著鍘刀去每個欠他錢的人家,逼著人把錢拿出來。
有些男人,又愛賭錢,牌技還不好,欠了蔡軍和賀老九很多錢,只能拿煤礦來還。
賀老九還從一個跛子手里用命借了五萬塊。
一下子買了好多小煤礦,成為了手里煤礦比詹天寶還多的人。
祝家、周家、霍家一看就急了。
這才明白周起飛說的嚴(yán)重性。
有錢不賺,王八蛋!
隨即找到銀行,想要貸款。
然而,花鎮(zhèn)銀行的行長,才不管你是不是周國棟,凡是三萬塊以上,就得有城里總行開出的信條。
周國棟只貸到一萬。
花鎮(zhèn)的煤老板們聞風(fēng)而動,將小煤礦的價格,從幾千提升到了幾萬。
身上沒賬的,甚至都不賣。
恰在這時,專門做高利貸的蔡軍,這個麻將館老板,在霍雨常發(fā)牢騷的時候,告訴他,自己這里有大筆的錢,可以放高利貸給他。
霍雨常一咬牙,拿了五萬塊,每月10分利。
霍雨常還欠著賀老九一千多,就想用此賺回來。
拿到錢之后,被自己姐姐一頓臭罵,讓他趕緊還回去。
但是,蔡軍可不好惹,他的字據(jù),只有他隨時可以要回來,一個月之內(nèi),要回來,不算利息,如果沒滿一個月,欠債的人主動送回來,那就要多一倍。
他就是這樣,讓那些一時沖動從他這兒借了錢的人,回過神,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由此,小鎮(zhèn)很多人見到蔡軍,就像見到鬼一樣。
生怕他主動借錢給自己。
沒過多久。
花鎮(zhèn)副行長從城里歸來,主動拜訪了周國棟,并且給他帶來了十萬的現(xiàn)金。
周國棟震驚之余,一問,才知道,這是陸長生、陸長明、祝建國三人在城里貸的款。
接著將幾人對自己說的話全部都告訴了周國棟。
周國棟一聽,自己那顆有點七上八下的心,瞬間就平衡了。
和周國棟談完話之后,副行長,也偷偷地去買了一個小煤礦。
整個花鎮(zhèn)都瘋狂起來。
劉伯恩聽聞這些言論,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唯有花鎮(zhèn)行長,鎮(zhèn)定自若地在自己家院子修修剪剪,是好不管外面的吵鬧。
在大家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姚京民出手了。
他開始以30塊每噸的價格收購煤炭。
然而并沒有人賣給他。
前面賣給他煤炭的那家,有點后悔了。
周起飛和詹天寶,已經(jīng)把城里煤炭收購價是50塊一噸的消息,傳得眾人皆知。
那煤礦家的婦人,開始買肉來招待姚京民。
大意就是想要反悔。
她讓姚京民一萬噸煤補償十萬塊,不然太虧了。
姚京民放下筷子:“不是,你們這兒有一萬噸嗎,你就讓我補償十萬?”
“遲早要挖出來的不是?”婦人笑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補償,你這煤,就不賣給我了?”
姚京民看著婦女。
“姚大哥,話不能這么說,你看,他們都在說,城里煤炭已經(jīng)賣到50塊一噸了,你說,我們賣30是不是有點虧?”
婦女語氣很客氣,屬于笑里藏刀。
“你讓我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姚京民站了起來往外走。
一天之內(nèi),花鎮(zhèn)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
下午。
姚京民找到了那個女人的丈夫,“你給我個準(zhǔn)話,30塊,你到底是賣給我還是不賣給我?”
男人還沒說話,工棚里就傳來女人的聲音:
“姚三,你要敢賣,這個日子就不要過了,離,你個敗家子,老子嫁給你,是跟你來受苦的嗎?你也不看看,除了我,哪個看得上你,鬼迷日眼嘞!”
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姚京民也看出來了,這男人,沒出息,被自己老婆管著。
主要是他這老婆是個是勢利眼,認錢認權(quán)不認人,嫁給他恐怕也是看他好欺負。
別人家是打老婆,他是被老婆打。
從來這兒,姚京民就沒見過那女人給過這個男人好臉色。
說話大吼大叫,帶著火藥味,總給人一種,這男人不是她丈夫,而是她兒子。
姚京民覺得這男人脾氣有點好得過頭了,甚至是窩囊,都不配姓姚。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過下去。
不過這只是他這個城里人的看法。
農(nóng)村人,娶個媳婦不容易。
村里還有好多老光棍,連女人手都沒碰過。
為了傳宗接代,什么都能忍。
男人露出無奈的表情,拉著姚京民走到了礦井上,坐在石頭上,講起了自己的無奈。
煤炭賣不出去,他要被整天嘮叨是廢物,現(xiàn)在賣出去了,他也要被罵,就沒一天是清凈的。
半年前,去劉東家要賬,沒要到錢,回家不讓上床不說,還被嘮叨了好半天。
女人說:“他姓劉的姓馬的,是你爹還是你媽,你管他生還是管他死,有錢就是爹,沒錢豬不如,講良心,講良心,劉東良心那么好,怎么被打死在曹子里…”
然后又被催著去劉東家要賬,他見那劉東的債務(wù)被馬景澄接下了,那馬景澄也是一個孤兒,于心不忍,就沒開口。
在大家都嚷嚷著要立刻還錢的時候,他就不說話,開不了口,只能在心里嘆息。
開口要吧,有點落井下石,不太厚道,人常說,逢人有難,你不能拉一把,但也別乘機踩一腳。
盡管乘機踩一腳才是最常見的做法,但對于他來說,劉東和那馬家的小子人不錯,幫過自己幾次忙。
這時候去參與要債,就是不厚道。
不開口要吧,回去又不好交代。
在眾人要債的那天晚上,他就在劉東家院子作了一夜。
看著院子里被冷風(fēng)吹動的篝火,還有寂寥的人影,他想:這生活是不是有點難?
他很少講話,很少反駁自己女人,有時候,話都未說完,就會被罵。
當(dāng)聽說劉東出事兒了。
他在礦井底下就在想,為什么出事的不是自己呢?
他抬頭看著那隧道和坑木,自言自語,不應(yīng)該呀,劉東用的是最好的坑木,怎么會被石頭砸呢?
看著眼前的煤堆。
他終于還是開了口:
“老哥哥,就到這里好嗎,天底下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都讓人遇上,干我們這行的人,最大的好事就是,早上下井,中午還能走出來。
曾經(jīng),那個人說,天底下,沒有什么是比安全更為重要的事情了。
我在想,當(dāng)然了,他有那么漂亮的媳婦兒,不但漂亮,而且賢惠,在他家吃過飯,那女子,真的是…”
他仿佛回憶起了過去:
“他曾跟我說,如果能夠娶到那樣的人,真的是不枉此生,我也是這樣覺得,安安靜靜,一生如此,夫復(fù)何求。
我有時就在想,為什么人與人的遭遇就是如此的不同呢?
可是,當(dāng)你真的遇上,你又能如何呢?
人常說姚三窩囊,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可是,像我們這種挖煤的人,會少力氣嗎?
你打了她又如何,打了她,就能改變什么了嗎?
改變不了什么的。
就像我,再怎樣努力呀不可能變成城里人,有錢也無緣啊?!?p> 到現(xiàn)在,這是姚京民第一次感覺眼前這個高高瘦瘦,不善言辭的男人不一樣。
男人繼續(xù)道:
“我知道,如果說我這一輩子要賺錢,也就是眼前這一次了,人常說,積十世陰德,換一時的福報,可能我還不夠十世吧,所以,就這樣吧。
我知道,老哥哥覺悟高,見過世面,我相信你也不會跟我們這種升斗小民計較違約的……”
最后一句話,他的聲音似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姚京民震驚。
這個男人一生最后的尊嚴(yán)灑在了這里。
真是可嘆可悲可恨可憐吶!
姚京民:“老弟,就沖你這句話,合同我做主了,違約金不要了,煤炭嘛,我拉一車走,30塊錢一噸,就當(dāng)是我哥倆相遇的緣分?!?p> 姚三握著姚京民的手,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不哭何時哭。
他認為自從劉東死之后,終于遇到一個懂自己的人了。
…
姚京民早前去了一趟鎮(zhèn)上。
詢問了一遍,是否有人愿意將煤炭40塊一噸賣給自己。
結(jié)果沒有。
除了一家兩個人達成一致意見的。
其余,不是女人不同意,就是男人不同意。
在姚京民看來,如果一家夫妻倆,不是認知上的門當(dāng)戶對,只是勢力上的門當(dāng)戶對,不可能幸福的。
反而沒有一方強一方弱的要過得好。
他只能嘆息,看來老板給自己的任務(wù)要弄砸了,問題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城里是個什么情況。
另一邊。
劉伯恩找上了周國棟。
告訴他,這很有問題,人人都搶著貸款買煤礦,很不正常。
周國棟忌憚那姓秦的,他搞不清楚劉伯恩和姓秦的是什么關(guān)系,所以沒有撕破臉皮,只是說:
“劉老,你真的老了,城里已經(jīng)翻天覆地了,你沒聽說悶,早起吃肉,后來吃屎,跟你說也說不明白,再說你能管誰呢?”
一時間,仿佛花鎮(zhèn)所有人都變得有錢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
這些錢從哪兒來的?
劉伯恩很疑惑。
花鎮(zhèn)是有一些人家,手里有萬數(shù)錢。
但都不敢拿出來,生怕惹人眼紅,招來禍端。
出來勢力大的幾家,都是低調(diào)的人。
現(xiàn)在,搞得,好像花鎮(zhèn)已經(jīng)不是那個窮得要死的花鎮(zhèn)了一樣。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花鎮(zhèn),有人狂熱,有人安靜,有人該干嘛還干嘛,從來不參與鎮(zhèn)上的事情。
攀州也很熱鬧。
在笛房那兒的消息傳回來之后。
大家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祝建國得到指令,讓他快速在花鎮(zhèn)開始購買煤礦。
陸長生和陸長明也得到了消息。
這令他們興奮不已。
花鎮(zhèn)相比較其他地方,算是他們的大本營了。
立刻就從州屬銀行拿了十萬塊,十萬塊,三人可是拿自己在城里的財產(chǎn)抵押的。
而背后大佬們給的資金還沒到。
正是因為祝建國、陸長生、陸長明以及花鎮(zhèn)副行等人,周國棟及他附屬的整個家族,在會把所有錢拿出來,開始收購煤礦。
對他們來說,只要是祝建國等人說的,就錯不了。
而且,周起飛親耳聽到師默的講話。
詹天寶親眼見到了笛房老胡的合同。
有錢不賺王八蛋。
是個人都知道,買煤礦會賺錢,大家都懂。
如果有人出來阻止,一定會被罵自作聰明。
劉伯恩去勸說一個就被一個嘲諷:“你老了,都什么年代了,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劉伯恩只能郁悶地坐在自己家門前,抽著土煙,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他知道,越是依賴信息,信息就可能越危險。
信息能為人所用,也能被人所用。
可能是利器,也可能是逆器。
讓一個人毀滅之前,必定然他瘋狂。
劉伯恩只希望,城里真的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在谷雨河畔,豪華的房間內(nèi),一群人又被叫到一起去了。
那老頭,雙手握著一顆圓潤的拐杖,嚴(yán)肅地看著在座的人,“這是在座所有人的恥辱,在高級商學(xué)院進修過的諸位,竟然讓人給耍了,還不知道那人是誰?”
“那家煤廠的廠長名叫姚京民…”
有人想要開口辯解。
“我不管他是誰,誰也不能阻擋我們在計劃…”
他拐杖往地上一跺,開始了瘋狂起來。
雖然計劃聽起來讓人隱隱擔(dān)心,但沒人敢開口。
只能按照指示去執(zhí)行。
陶鈴街十三號。
馬景澄還在忙碌著,他還在研究他的彩票。
如果不利用好自己創(chuàng)造的環(huán)境,那將是非常遺憾的事情。
按照他的想法就是:“你想要揍人,就不要怕被人揍,也要做好被人揍的準(zhǔn)備。”
想要得到,你就一定要付出點什么。
不勞而獲,你在做夢。
任何東西都可能成為暢銷商品,只要時機合適。
巴菲特一頓飯還那么多錢呢。
馬景澄希望,能夠借此機會來錘煉自己的能力,為后面征戰(zhàn)世界打下基礎(chǔ)。
他還在忙碌時,被叫到了彩虹路二十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