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干什么?
一上來就漲價。
西凝有一半以上的煤是由陸長明提供的,如果他停止供煤,那廠子就得停產(chǎn)。
但是,如果按照陸長明所說的來辦,那真的就撐不了多久了。
陸長明似乎早已預料到歐陽信憑的反應,繼續(xù)說道:
“當然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也沒有辦法,你現(xiàn)在給我把之前的錢結了,再找別人給你供就是了。
你也知道,我要你每噸50,已經(jīng)是便宜的了。
外面價格可是達到了60往上??!”
關于價格上漲,這件事是有的,不過是由于限制長途販運和今年環(huán)境造成的。
等到明年一月之后,價格還會跌落下來,而且是狂跌,想要再往上漲,那可就不容易了。
東海的大型鋼廠,從一開始就在使用外國的進口煤,要到五六年之后才開始接受多一點的國內煤。
因此,價格上漲,不過是這段時間隨環(huán)境的表現(xiàn)而已。
當然了,歐陽信憑和其他人一樣,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這種事情不可預知,只有馬景澄這種人才能知道。
歐陽信憑思索了幾秒鐘,說道:“那你去財務結賬吧!”
“怎么,歐陽廠長真的要放棄跟我們合作嗎?”
陸長明沒想到歐陽信憑答應得這么快,“這攀州,除了我們,你要在短時間內找到第二個可以給你供應足量煤的人,可不容易呀,我勸你還是再考慮考慮?!?p> “不用了,你去結賬吧,我還有客人!”
歐陽信憑當然知道要想找到第二個人不容易,不過,他要是答應了陸長明,那只能是死得更快。
歐陽信憑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下去,轉身和馬景澄朝著辦公室走去。
“你也看到了,這個廠子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就連工人都不再聽我的指揮了!”
歐陽信憑攤攤手,很無奈地看向馬景澄。
對于這種反常的現(xiàn)象,按照那句話來說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人在作祟。
馬景澄思索了一會兒,表情很自信,“如果你將廠子交給我,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p> “您有辦法?”
“當然!”
“那…請您告訴我吧!”歐陽信憑期待地看著馬景澄。
“不可以?!瘪R景澄搖搖頭回絕。
“為什么?”
歐陽信平咬牙,雙手拍在桌子上。
他心里有那么一絲絲地氣憤。
馬景澄看得出來,歐陽信憑表面上看是被剛才的這些人攪亂了心態(tài)。
而實際上卻不是。
這種狀況如果持續(xù)下去,那么眼前這個男人遲早會堅持不住的。
作為一個老板,手下的員工都可以來欺負自己,誰受得了。
這是長期積累的結果。
“因為我需要你將廠子轉給我的手續(xù)~”
“你要融資?”
歐陽信憑終于冷靜了下來。
“差不多?!痹诩t港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樣,一語中的。
歐陽信憑帶著些許的疑問:“你確定自己能夠融到?”
“世界上有百分百成功的生意嗎?”馬景澄反問。
“沒有~”
歐陽信憑搖搖頭,又接著問,“你真的有辦法讓廠子起死回生?”
“這樣吧,我把陶鈴街十三號抵給你,怎樣樣?”
馬景澄不想再拖下去,如果一天搞不定,那就很麻煩,明天早上,這份合約必須出現(xiàn)在李寬的辦公室,他正色道:
“如果不成功,那你還擁有陶鈴街,陶彩現(xiàn)在很賺錢的!”
歐陽信憑陷入了沉默。
馬景澄繼續(xù)曉之以理:
“我想你應該知道,去年發(fā)生了通貨膨脹,原因是什么呢?
原因在于,城里有一部分人太有錢了,但是呢,沒有足夠的東西給他們買。
所以你不要擔心陶彩會沒人買。
而且各種可能出現(xiàn)的阻礙,我都已經(jīng)擺平了,你大可放心…”
馬景澄說了一會兒,停了下來。
他要留給歐陽信憑足夠的時間思考,讓他來做最后的決定。
如果這個人因為所謂的情懷,而錯過這樣可能讓自己走出泥潭的機會。
那證明,這個人壓根就不適合做生意。
做生意不是一味地守著某些東西不變,而是跟隨事態(tài)的發(fā)展作出當下最正確的反應。
盡管有些決定在未來看起來會很愚蠢,但是對于當下來說,是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
如果有,那這個企業(yè)可能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大眾的眼里。
商場如戰(zhàn)場,凡是能夠在角逐中活下來的,無一例外,都是在某個危機時刻做了正確的決定。
有可能是股權的更變,有可能是業(yè)務的拋售。
無論是什么,它必須得做,否則就是一個死字。
行業(yè)龍頭都是高端玩家,不是哪個癟三都能做的。
外人看見的,只是毫不重要的一小部分。
既然是機密又怎么會讓你看見,那隱藏起來的一小點才是最核心的。
至于裸露的那部分,隨便你怎么去研究和去看好了。
如果你看了就能成功,那就不會只有一個龍頭老大了。
馬景澄事先就預設了歐陽信憑明白做企業(yè)的很多事情。
所以,他在等。
即使最后,歐陽信憑沒有答應。
他還有其他的方案。
最終的結果不會改變,只不過是麻煩了一點而已。
之所以會選擇歐陽信憑,主要還是人品的原因居多。
這個人沒有那么厲害,但是也不差。
在能力不差的前提下,有著好的品德,還一心為民,這些綜合起來,就比很多人強。
在攀州,瀕臨倒閉的企業(yè)很多,馬景澄有很多選擇。
他目前的選擇就如同書上寫的那個人一樣,那人在企業(yè)改革時,收購了一大批做紙的企業(yè),不費吹灰之力…
“我叫人準備合同~”
歐陽信憑終于長呼了一口氣,開了口。
“不用!”馬景澄阻止他,“我都準備好了?!?p> 待馬景澄從包里將合同掏出來。
歐陽信憑翻開,閱讀之后,抬頭問道:“你來之前就把陶彩加在里面了?”
“我做了兩份,如果你覺得沒有必要,可以簽這一份!”
馬景澄掏出另一份,“我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歐陽信憑接過沒有附加條件的那一份,點點頭,看完之后利落地拿起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確定不要附加條件?”
馬景澄拿著合同,再三說道:“我可告訴你啊,做事兒是有風險的…”
歐陽信憑舉起手,阻止了馬景澄:
“當我看到附加條件的時候,我就信任了你,我這人不輕易相信別人,一旦我認定了你,刀山火海,我都無所謂啦!”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