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宴
迷蒙中,許如卿并沒有聽清他說了什么,但她能察覺到眼前的男人身體很滾燙,他眼里的癡狂灼燙了她的每一寸皮膚。
“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再要個孩子好不好?”
聽到這里許如卿在情欲的牽扯中清醒過來。
是了,她該做好隔離的。
并非不愿意懷他的孩子,而是她,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
她果斷從將男人從自己的身體里抽離,略顯慌張的拾起岸上的衣物將自己包裹住。
“你身體尚未痊愈,再加上現(xiàn)在有很多人對你手里掌握的權(quán)利虎視眈眈,要孩子的事……以后再說吧。”
蘇熠宸對于許如卿干脆果決的離開意猶未盡,聞言更是心仿若被狠狠剜了一刀。
他眼里劃過一抹極深的失望,是連許如卿看了都不忍心的那種。
“到底是因為我的身體,還是你另有想法?”
“自然是為你的身體考慮,你想想,如果你不好起來,到時候若我真有了,你拿什么保護(hù)我和孩子?”
蘇熠宸對上她的眸子,他渴望從中探尋出一絲虛情假意,又怕答案正如自己所料。
可偏偏,這雙眼睛清澈見底,他是一點(diǎn)也舍不得悖了她的意愿。
“好,我聽你的,你可要抓緊治好我?!?p> “你體內(nèi)的病毒沉積在身體里多年,哪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的,不過你相信我,治好你的病癥是早晚的事?!?p> 蘇熠宸半垂眼簾輕輕“嗯”了一聲,但是那緊緊抓住許如卿的肩膀的手,卻怎么也不愿意松開。
她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異常,可究竟也沒多想,只是輕聲安慰道:“好了,這罰也罰了,該洗的也洗了,肚子餓了吧?我們?nèi)コ燥垼俊?p> 蘇熠宸很快藏好自己的情緒,故作輕松的調(diào)戲道:“我可沒說懲罰完了?!?p> 蘇熠宸眼神向下示意,隨即許如卿似乎觸碰到了什么滾燙的東西,臉頰一陣羞紅。
蘇熠宸將她抵在池壁上,欺身而上:“你說我的身體不好,今天我倒要讓你看看,為夫的身體究竟有多好!”
“你剛剛才答應(yīng)我說……”
蘇熠宸抓住她推搡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卿兒放心,我會注意的?!?p> 一池的水,春意蕩漾……
……
因為瑣事纏身,小奶包的拜師宴一推再推,直到今天才算是塵埃落定。
許如卿特意起了個大早,拜師宴上該準(zhǔn)備的她都是親自指點(diǎn),小到綾緞布置,大到菜品茶類,她都細(xì)心無比,生怕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差錯。
“王妃,這些交給下人們?nèi)マk就好了,何必勞您親自操辦?!敝げ焕斫猓贿^是一個小小請宴罷了,她家王妃自來嬌貴,何須這樣操勞。
“這是安兒指名要拜的師父,一個好老師的教導(dǎo)對孩子以后的人生是受用無窮的,只有咱們先表示出敬意,人家才會不吝賜教。”無論是古時候還是超現(xiàn)代,人們對于老師都是很敬重的,師者,傳道受業(yè)解惑也,小奶包的身份如此,其師自然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佼佼者,不管如何都理應(yīng)款待。
知趣懵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沒讀過什么書,只單純的覺得以小世子的身份要什么樣的人當(dāng)老師都可以,不過如今聽王妃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您再忙也要注意身子不是,王爺特意命人送來剛熬好的桃膠,說是補(bǔ)氣血的對女人好,新鮮著呢,您趁熱喝?!?p> 這么一說,許如卿確實覺得有些餓了。
她剛抬起碗喝了沒兩口,就聽外面的人來報:“王妃,夜先生來了?!?p> “先帶他到前殿,我隨后就來?!?p> 許如卿放下手中的碗,讓知趣拿來火狐披肩披上,雖然已經(jīng)是春天了,但刮起風(fēng)來還是止不住的冷。
一路來到碧霄殿,這里離主府不遠(yuǎn),環(huán)境安靜又不失熱鬧,通常用來招待來客用的。
剛走進(jìn)宮殿一股幽香撲面而來,那是女子的脂粉香,漂亮動人的樂伎與歌姬在大殿中央歡快的舞動歌唱,明亮的夜明珠將室內(nèi)照得如同外面的白天一樣,笙歌樂舞,皆是一片喜悅歡樂。
“參見魏王妃?!?p> 觥籌交錯間,許如卿聽見一道聲音從自己身后傳來。
盡管許如卿來之前早已做好見小奶包師父的準(zhǔn)備,可當(dāng)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心里還是驚訝了一把。
“居然是你?!?p>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的?!?p> 那日他確實說過兩人還會再見面,但許如卿怎么也想不到再見面時,他竟是以小奶包的師父身份來見自己。
“門口冷,過來坐下說話。”這話是蘇熠宸說的。
許如卿回過神來,對夜北辰笑笑:“夜……”
“王妃不必在意我在羅剎國的身份,既是在東元,又是為世子輔導(dǎo),便稱我為夜先生就好?!?p> “好,夜先生請入座?!?p> 以蘇熠宸為首,許如卿坐在他的右下方,夜北辰跟在身后很自然地坐在她身旁的小案。
盡管兩人之間隔了一臂之遠(yuǎn),但蘇熠宸的眉頭還是微不可見的皺起,眼神里露出危險的氣息。
尤其今日他們二人都穿了月白色,坐在一塊兒怎么看都不順眼。
“你回去把衣服換了?!?p> 許如卿迷茫地低下頭看看自己的穿著,并未有不妥的地方:“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換?”
“這顏色我看了礙眼?!?p> 許如卿:“???”
她被打敗了:“行,那王爺與夜先生先聊著,臣妾去去就來?!?p> 許如卿不得不又折回去,不過卻不是回夜闌閣,而是到不遠(yuǎn)的廣陵殿更換衣裙。
回來時她穿了一身朱砂紅,這是她僅留在廣陵殿為數(shù)不多的衣物了。
許如卿沒注意到自己進(jìn)來時那兩道灼熱的目光,她款款走來一步一曳如腳下生蓮,她很少穿如此張揚(yáng)的顏色,一出場就抓獲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魏王妃生得國色天香,氣質(zhì)也是少有,魏王殿下真是好福氣,能娶得如此佳人?!?p> 夜北辰話雖是對蘇熠宸說,但眼睛卻是緊盯許如卿的臉,盡管目光欣賞中帶著禮貌,但在蘇熠宸看來,那是明目張膽地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