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夢中驚坐起,忽聞復明扯呼聲:“走??!”……
李小滿又騰地一下從衣堆里坐起來,驚疑不定地說:“殺豬了?!”。
還是那兩個臨時場務,又忽然看到旁邊坐起個人,沒等李小滿掏出手機,立刻對說:“別看了,兩點了……”。
李小滿大大地松了口氣,剛想說什么,院子里什么東西開始呼啦啦地倒,還有無數(shù)人慘呼地聲音。
嚇得李小滿抱頭鉆進桌子底下,探出個腦袋來:“地震了?!”……
地震倒不至于,走廊里正在拍戲,王復明有個鏡頭扳倒集市上的大牌匾,跟那些刺客一起被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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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被少林寺趕出來,一路往南走……到了香港,不能再走了,再走就掉進大海了!哈哈哈哈哈……”,王復明在跟方紅將冷笑話,奈何方紅一點沒覺得好笑,自顧自的削著東西。
其實集市也是殺手刺客偽裝的,他先是被刺客刺了很多刀,然后又在打斗中被打的很慘,最后硬是撐著一口氣扳倒了大牌匾,跟殺手們同歸于盡。
“其實我這輩子沒有真正打過一場架,我還不知道我的功夫管不管用……”。
“不過明天打完以后,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少林寺了!”。
事實證明功夫還是管用的。
李小滿走出化妝間,看到走廊盡頭黑漆漆的,已然裝扮成了牢房的模樣,陳少白和閻孝國正在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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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謹記,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閻孝國一笑,“你終于開口說話了?!?,“既是恩師,你應該放我出去!”,“放你出去好給我搗亂了?”。
“閻孝國,你還記得你畢業(yè)的時候,我給你評語嗎?”,陳少白盯著閻孝國:“功課優(yōu)秀……頭腦愚蠢……一介莽夫,難為大才!”。
閻孝國臉色開始冷了下來,緩緩站起身,任憑手中杯的酒往下流。
“先生錯怪學生了,你以為我是鷹犬,只懂得對朝廷唯命是從?”,閻孝國搖搖頭,“學生不是,學生斗膽問一句,國家受盡欺辱,可最終洋鬼子給了你們什么?除了連年的戰(zhàn)亂…除了百姓名不聊生之外,還有什么?!”,“天賦人權,人人生而平等!可為什么有人天生就是主子,而且還冠以天子之名,而其她人生下來就得成奴才?”。
閻孝國霍然起身,對天抱拳:“皇權乃天賜,從來如此!”,陳少白呸的也站起來,“所以才要改變!所以才要建立民主的中國!孝國,虧你接受的還是西式的教育,你根本不愿意睜開眼睛看看我們的世界,這個世界很大,比你想象中的大多了!”。
“學生正是因為受過西式教育……”,閻孝國不為所動,緩緩看著陳少白說:“才睜大眼睛看清楚,洋人全都是狼子野心!”……
“就憑你們幾個開個會游個行就能救中國?”,“先生,您是個教書匠,干不了大事的……”。
陳少白被說的啞口無言,彎腰拿起匕首,想刺閻孝國,閻孝國一把攥住匕首。
手中的血包被擠破,鮮血緩緩流淌下來,陳少白驟然無力,趕緊挪開目光。
“見血就暈,這是您的老毛病吧?”,閻孝國一笑,吼道:“這就是你們的膽量!如果讓你們成功了,國家必亡!”。
“我不殺你,也不想再看到你……”,閻孝國后退兩步,緩緩鞠躬,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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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架起,造成天亮的效果,陳少白使用卡紙拼命在腹部滑開一道傷口,衣服上滿是血跡,躺在地上裝暈。
待看守進來驚慌失措時,突然暴起敲暈看守,從窗口跳到隔壁瓦房,順著磚瓦掉了下來。
他要向閻孝國證明,教書匠也是可以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和慷慨赴死的勇氣!
下面自然有護墊,所以掉下去后又撤走護墊補拍、磚瓦自然是真的磚瓦,但瓦房是用書架桌椅堆起來的,場務們架了一上午,就是為了他這一跳。
眾人都有戲拍,就李小滿一個閑得慌,他突然發(fā)現(xiàn)阿純這個角色換成月茹飾了,是找不到場務了嗎?再一看阿四,好家伙竟然是沈重陽。
“好家伙你不是飾演沈重陽嗎?昨天那個阿四呢?”,沈重陽翻了翻白眼:“昨天就臨時拉了那一個,晚上走的時候一看才五塊錢今個就不來了,我不演誰演?”。
李小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故意刮干凈了,“當然是我來演。”,沈重陽沒好氣地說:“你可拉倒吧!等下你把拍啊,就這個位置不動就行?!?,“啥?怎么是我?”,“多多姐去拍高升戲院那一段了你不拍誰拍?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那邊那個,水桶拉上去,等下需要有水流聲啊……”。
雖然嘴上不樂意,但心里別提多高興了,不知道為什么,李小滿心里是不愿意林多多飾演阿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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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場地限制,就不還原人潮街景了,只拍阿四跟阿純海邊這一段,旁白本來打算讓李小滿念,李小滿聽了直搖頭,自己聲音實在是有點太受,還是請別人吧,國父孫中山的聲音是飽滿洪亮振奮人心的,自己上去念豈不是要被人罵死。
阿四一路拉著阿純跑到了海邊,然后將一個情書卡片遞了過去。
阿純放下水果,臉上笑成了花,阿四轉過身有些坎坷。
“明天后”、“我娶你”、“阿四”。
背景是白色的海洋,幾個場務在書架后面玩水,造成很多人在玩水的假象。
“阿四,你知道明天要保護的人是誰嗎?”。
阿四搖搖頭。
“能讓老板高興就好了!”,阿四拿出一本書,“這書是他寫的,少爺最愛看了;你念給我聽?”。
阿純看著阿四,笑了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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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輕時學醫(yī),后棄醫(yī)從政,立誓顛覆滿清,造福國人?!?,阿四睛睛地看著她,阿純慢慢念。
“離開香港時,母親大人眼見我常年奔波,心疼規(guī)勸:‘革命的目的在于救人,行醫(yī)的目的亦是救人,同是救人,何必東奔西跑?’,我說,‘母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行醫(yī)只能救助很少的人,而革命卻能救助中國億萬大眾!’?!薄?p> “二百六十年亡國之痛,二千余年專制之禍,中國睡夢之深!”……
“滿清政府腐敗不堪,恰如江河日下!如此黑暗的政府,只能帶給人們?yōu)碾y和罪惡,連綿不絕……今日革命風潮已經(jīng)興盛,人民思想逐步開通,我們當鼓起勇氣,趁此良機,推翻滿清政府,建立真正人民之國!”。
“革命者,革之以命,以吾人數(shù)十年必死之生命,立國家億萬年人民之幸福,其價值之重可知?!薄?p> “屢敗屢起,百折不餒,豈畏其難其痛!為了千千萬萬的百姓不再水深火熱,為了千千萬萬個家庭不再背井離鄉(xiāng)……”。
……
……
幫完忙,李小滿又去看特效組是怎么添加爆炸特效的,主要是方紅與炸藥房里的刺客共赴黃泉的壯烈情景,滿滿的經(jīng)費?。?p> 一直忙到四五點,林多多終于決定,開拍劉郁白守橋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