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王朝,平原縣
強烈的饑餓感與破骨的寒風讓許星河瞬間清醒。
這是哪兒?
還沒等許星河回過神來,各種信息突兀的涌入腦中。
大漢王朝,女帝登基。
妖邪滋生,天下動蕩。
圣人奇書,正氣浩然。
不知過了多久,許星河緩緩地睜開眼睛。
“許兄,許兄?!?p> 許星河只覺得口干舌燥。
“水……水……”
“水來了水來了……”
下一刻,許星河就如同久旱逢甘霖,立馬吸允起來。
緩了一會兒,許星河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自己這鐵定是穿越了……”
穿越之前,自己體內(nèi)具有文書。
令他思維敏捷,才華橫溢。
接連兩次高考文理均取得狀元。
但相伴而來壞處便是提早死亡。
在18歲生日的前一個小時,便死亡。
未曾想連前世體內(nèi)的文書也跟著穿越了。
那這一次豈不是也會在18歲之前死掉?
許星河心中猛然想到。
這一次并不是完全的死局,因為許星河探查過體內(nèi)文書。
文書上寫著三個金色大字。
“浩然氣!”
雖說有了解局的關(guān)鍵線索,但眼下的局面又是另一個地獄開局。
原主人剛好十七歲,次日便滿十八。
也就是說自己十二個時辰的時間。
剛穿越卻遇到百年大旱,原主人也是扛不住當場餓死。
周圍皆是災民。
餓殍遍野……
死氣環(huán)繞……
地獄開局,頭痛無比。
“許兄……許兄……太好了,你醒過來了。”
許星河看向聲音的方向。
“張兄,我這是怎么了?”
眼前這人是自己好友。
自稱讀書人的張千念。
許星河無力的問道。
“許兄,你別說話了,剛剛見見你餓暈了過去,我一探鼻息,還以為你死掉了,好在你喝完了水,才有了一絲氣息。”
在張千念看來,許星河是從鬼門關(guān)走過了一遭。
卻未曾想現(xiàn)在的許星河不再是之前的許星河了。
二人靠在一棵樹旁,許星河也開始打量四周。
眼光掃視之中,孤兒寡母,縣城之中,毫無生氣。
張千念恢復了一些氣力緩緩開口。
“我張千念不能為國效力,救黎明如水火,枉稱讀書人?!?p> 許星河干笑了兩聲不作言語。
隨后,一陣陣銅鑼之聲響起。
許星河尋聲望去。
一位捕快敲著銅鑼,大喊道:“平原縣縣令,念大旱之地,百姓食不果腹,故今日開設賑災點,施賑災之粥,以畏民心……”
許星河望著捕快,臉色紅潤,肚大如球,富得流油,不由得眉頭一緊。
“張兄,看到?jīng)]有,這便是官啊……”
張千念,一把捂住許星河的嘴,小聲的怒喝。
“許兄,你不要命了?”
“此時萬不得說官府閑話,若其中有險惡之人,拿你前去邀功,便可飽餐一頓……”
許星河微微點頭,示意知曉。
這其中也讓許星河無比詫異。
眼下官府施粥,原本是天大的好事。
但周圍百姓個個都癱坐在原地,雙眼之中皆有怒氣之色。
見無人上前領(lǐng)粥,捕快笑著上前一步,開始勸說。
“鄉(xiāng)親們,還在等什么呢,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啊,快些領(lǐng)粥?!?p> 說話之人便是那敲鑼打鼓的捕快。
體態(tài)圓潤的身體與瘦削的百姓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星河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仿佛心中猜到了什么。
胖捕快走到一位老婦人面前,微笑的說著。
“老人家,您年紀大了,可來此取點粥吧?!?p> 誰料那老人家立馬撐起身體,怒氣沖沖。
想都沒想直接朝胖捕快吐了一口唾液。
“呸……你……你們這群狗官!”
胖捕快嘴角直抽抽,臉色的神態(tài)立馬轉(zhuǎn)變,一腳踹向那老婦人。
“唔……”
呻吟的痛苦之聲傳出,眾人避之不及。
胖捕快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一般,緊接著又踹了幾腳。
其中一稚童突然沖了出來,抱住了胖捕快的大腿。
許星河看不下去了,連忙站起身子。
孫千念趕忙說道:“許兄,許兄……唉……”
嘆了一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滾開!滾開!哪里來的小屁孩,快滾開!”
胖捕快接連的甩動著大腿,想要甩開這稚童。
但卻被稚童死死抱住,其口中還嗚咽說著話。
“大人……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奶奶……放過我奶奶……”
胖捕快鼻孔張大指著在場的百姓,怒喝。
“你們這群畜生,都要死了,還要著面子活受罪,縣令大人好心施粥,給爾等喝,卻未曾想如此不給面子,還當中羞辱我等,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胖捕快,猛地拔出刀來,朝著身下的孩童揮舞過去。
在場之人皆是怒氣滿面,恨意環(huán)身,見捕快拔出刀來,也是紛紛不敢上去。
“住手!”
一聲爆喝突然傳出。
那名稚童已被嚇得一直哭泣打著哆嗦。
捕快詢聲望去,發(fā)現(xiàn)竟是兩名骨瘦如材的青年。
“放肆!你們又是什么人?竟然……”
許星河立馬爆喝打斷。
“你放肆!你身為縣令捕快,既然縣令派你等來施粥賑災,你們便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
“為何還要強迫百姓們前往領(lǐng)???甚至還要殺百姓!”
“我記得大漢律令里面好像有一條。”
“為官者,私自屠殺百姓,乃是死罪!”
“你一個小小的捕快!是想請死嗎!”
說完此話,胖捕快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許星河話語句句在理,大漢律令也卻是有那么一條
胖捕快話語頓時堵在口中,刀尖也指向許星河。
“你……”
許星河此時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難不成這死胖子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自己?
“張兄,先把孩子抱走,再看一下老婦的情況……”
張千念點了點頭,便將孩童抱走,開始查看老婦的情況。
“你又是何人?”
“我自是大漢子民!你欲如何?刀尖指著我,還敢當場殺我嗎?”
許星河猛地往前一步,震得胖捕快手中發(fā)抖,久久不能吐出話來。
一旁孩童不知從那兒拿了一個破碗來,走到捕快面前。
“大人……嗚嗚……我去領(lǐng)粥,我去領(lǐng)粥……”
此話一說,胖捕快頓時喜笑顏開,將佩刀收回刀鞘。
“好!”
說著孩童便被胖捕快拉著領(lǐng)粥。
張千念也跟著回來了,說道:“許兄,那老婦人受傷不了,鼻息也還有……”
許星河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看著施粥方向。
那名孩童已將粥給換了回來,走到了老婦旁邊。
同時,那胖捕快也對著身邊的同僚商量著什么,眼神一直停留在許星河身上。
啪哧一聲。
瓷碗碎裂的聲音響起。
尋聲望去。
稚童搖著老婦人,口中嗚咽地喊道:“奶奶……嗚嗚……你醒醒……嗚嗚,粥來了……奶奶……”
本就距離孩童不遠。
許星河自認為不是圣人。
但此刻,他看向碗中灑落之物,渾身顫抖不已。
果真,行將餓死的人已經(jīng)不是人了。
許星河看著碗中撒落之物。
感嘆不已。
這哪里是粥。
分明就是一些草料,糟糠,與一些砂石的混合物。
其中的米食,只有星星點點。
這次,許星河明白了,為何百姓們寧愿餓死也不愿前去吃官府的粥。
為何那老婦人怒噴官員。
為何官員們要強迫百姓去領(lǐng)粥。
貪啊,貪官啊。
許星河對著旁邊張千年簡單詢問了兩句之后,便徑直地走向施粥點。
見許星河快去走來,胖捕快猛的一拍桌子,大喝。
“你想干嘛?”
“剛才已經(jīng)放你一馬了,別沒事找事?!?p> 許星河緩緩道:“我想干嘛?我想問的是你們想干嘛?”
許星河往桌子旁猛得一抓,一把筷子握于手中。
周圍的百姓們也都紛紛站起。都看著眼前這一幕。
剛才老婦人被打死的情況讓眾人心頭震顫無比。
說不定下一個死的便是自己,還不如拼死為自己的妻兒掙得一份活命的機會。
一個人緩緩地往許星河靠攏。
兩個人。
四個人。
一群人都站在許星河的身邊。
“你們不要鬧事!”
胖捕快說完后連忙對著身邊同僚喊道:“快去叫趙大人來?!?p> “我們不要鬧事?”
許星河反問一句:“究竟是我們不要鬧事,還是你們不把我們當人看!”
語音剛落,許星河一甩手將筷子丟入到盛粥的大缸之中。
胖捕快暗道不妙,連忙抬手就要取出浮筷。
只不過為時已晚。
筷子輕飄飄地浮在水面上。
胖捕快把筷子抄起,隨手一扔,臉上的汗水已開始滑落。
“根據(jù)大漢律法,賑災施粥,筷子應沒入粥中,筷子浮起,人頭落地!”
胖捕快直接被嚇得來貪坐在地,雙眼驚恐。
身后的百姓之中也有人緊接著附和道。
“根據(jù)大漢律法,筷子浮起,人頭落地,你們這群狗官!怎么不下十八層地獄!”
“今日好歹有許先生在場,不然我等都被你們好給蒙騙了!”
“居然還敢把張奶奶給打死,他之前還給我送過口糧,簡直是欺人太甚!”
“鄉(xiāng)親們!我寧愿餓死也不愿吃這群狗官的東西!”
胖捕快眼見事情越鬧越大,一傳十十傳百,將這賑災點圍得是水泄不通。
許星河也好奇周圍的鄉(xiāng)親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
在腦海中搜索一陣后便知道自己是在平原縣土生土長的人?。?p> 自己還曾受過那老婦人的恩惠。
“兄弟們,拼著我們最后一口氣,把這賑災點給砸了!”
捕快們紛紛拔出佩刀,雙手握著,顫抖不已。
眼前這群百姓紛紛怒目圓睜。
不懼刀槍,一擁而上,將賑災點砸是七零八落。
其中除了碎裂的聲音還是捕快們的慘叫之聲。
“混蛋!吃我一腳!”
“狗官!平時欺壓百姓,這次我是餓死也要打死你!”
民憤自古以來極度危險之物。
有人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講得便是如此。
喧鬧的一陣子之后,張千念見局勢不對,連忙拉著許星河就要離開。
“為何要走?”
許星河反問道:“吾輩皆乃寒門子弟,讀的乃是圣賢書,為的便是救黎民于水火?!?p> “要是見勢不妙,便躲閃,那便枉為讀書人!”
說完,許星河一揮手,甩掉張千念。
而在張千念眼中,此刻的許星河越跟自己不一樣。
這才是讀書人該有的模樣。
說完便朝著許星河拱手做禮。
“許兄一言,醍醐灌頂?!?p> 許星河見張千念往賑災點走去,便問道。
“張兄,你要干嘛?”
張千念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去踹兩腳,以示公平?!?p> 許星河無語了。
就在此時,一道道喊叫的之聲迅速傳來。
“對……就是這里,有人鬧事。”
許星河尋聲望去,便看到一群捕快大概有十幾二十人來到此處,將鬧事的人都圍攏。
參與鬧事的百姓見捕快來人了紛紛開始停手后退,眾人也開始聚攏。
雙方你看我,我看你,都嚴正以待。
胖捕快見自家大人之后連忙高聲喊乎。
“大人大人!”
眾人的視線皆隨著那胖捕快望去。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xiàn)。
是一個中年人,臉色看著很紅潤,帶著黑色長帽,穿著官服,雙手背在后面。
“何人帶頭鬧事?!?p> 中年人沒有看向胖捕快,直接問道。
胖捕快捂著臉,指著許星河。
“大人就是他!他們都叫他許先生?!?p> 連胖捕快都稱之為大人,想必這便是平原縣的縣令。
在記憶當中搜索,這人應該姓趙。
“你是讀書人?”
趙大人看向許星河,疑問道。
“是!”
“師從何家,又有何功名,是否已入品?”
“無師無家無功名無入品?!?p> 許星河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為何作為讀書人?”
趙大人依舊詢問似乎是要刨根問題。
“自讀圣賢之書,那便是讀書人?!?p> “哈哈哈哈!”
聞言,趙大人笑了,笑的很大聲,笑的很狂妄。
這就讓許星河有點無語了,你笑個啥。
“既無師,無家,無功名,好一個讀書人,好一個讀書人!”
“來人!”
趙大人立馬爆喝一聲,臉上的笑意頓時戛然而止。
一名捕快走到趙大人身邊。
“在!”
“大人有何吩咐!”
“將此子押下去,關(guān)入牢獄最深處!等待問罪!”
此話一出,場面嘩然一片。
甚至有些百姓氣不過,直接指著趙大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狗官!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許先生!”
“呸!狗官!許先生平日未曾作惡,今日不過是幫我們,為何要受牢獄之災!”
“趙瑞!你讓我等吃著這粥!這是粥嘛!你看看!草料!砂石!糟糠!你究竟把我們當成什么了!”
趙瑞,這便是趙大人的全名。
趙瑞臉皮抽動,冷笑著。
“本官怎么?朝廷給我平安縣多少糧食,能夠養(yǎng)活全縣人?真是聒噪!”
“來人將這幾人鬧事的給我殺了!”
“殺了?”
捕快們有點不敢相信。
趙瑞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沒聽到本官下令嗎?”
“是!”
一道道驚呼之聲響起,剛才說話的幾人均被砍死,死狀慘烈。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包括許星河也震驚不已。
他!
真敢殺民!
許星河心中怒火難平,咬牙切齒。
“果然官字上下兩張口!上面那張口吃飽了,才有下面那張口嗎?”
胖捕快喃喃道:“大人,剩下的人怎么辦都殺了嗎?”
趙瑞一巴掌直接扇在胖捕快地臉上,扇得他是眼冒金星。
“混賬!區(qū)區(qū)小事干不好,要你干什么吃的!”
“剩下所有人通通押入大牢之中!”
“至于你!”
趙瑞看了看許星河臉上木鈉無比,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目睹的殺人事件當中,笑道
“委屈你了,讀書人,哈哈哈!”
趙瑞笑的很開心,許星河也是冷笑一聲,心中已然有了盤算。
此時。
距離死亡倒計時還有十一個時辰。
平安縣牢獄之中。
許星河被安排到了最深處。
一路走來,惡臭之味,不絕于鼻。
待得走到最深處牢房前,停住了。
里面唯有點點光亮從通風處鉆入進來,映在地上。
輕輕一開門,便有無數(shù)灰塵在那一縷陽光下四散。
許星河也是止不住咳嗽了兩聲。
一旁捕快笑道:“許星河,你可真是個狠人,得罪誰不行,得罪趙大人?!?p> 另一名捕快的一巴掌拍向說話那人。
“別廢話了,趙大人下令,明日午時許星河菜市斬首,等下去給他取一頓斷頭飯?!?p> 二人將許星河推了進去,便那鐵鏈把門鎖上。
這處牢房人很少只有兩個人。
那人靠著墻角,跟許星河一樣,皆帶著手鏈和腳鏈。
許星河不想惹事生非,找到一處墻角,做了下來,心中盤算著接下來怎么處理。
誰又敢保證,這次死了下次還會不會穿越。
許星河不敢賭,唯有多加思索,如何破局。
正當許星河思索之時。
墻角的人,緩緩開口。
聲音很蒼老,聽起來很無力。
像行將餓死的人一樣。
“小子,你犯了什么事進來的?”
“剛?cè)氇z,次日便斬首?”
許星河本著不想惹事生非,也不想惡了此人,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故回答。
“為百姓鳴不平……”
那人突然開懷大笑。
“哈哈哈,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為百姓鳴不平,真是笑話!”
聲音雖然很無力,但是其中的嘲諷意味十足,許星河不可能聽不出來。
“為何是笑話?”
許星河皺著眉,站起身子,說道:“吾輩讀書人,當為天下先,官有不公,便言官,民有不平便助民,天下是百姓的天下的,而不是當官的天下?!?p> 此話一出,牢獄之中,皆附和。
“說得好!好一個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就沖你這句話,許先生,老子沖上去揍那捕快,就不冤?!?p> 一些不知道情況的便開始詢問。
“許先生?”
“許先生是何人?”
又有人解釋道。
“在剛才,官府發(fā)粥,鄉(xiāng)親們不愿意去喝粥,你也知道他那發(fā)的是什么粥,石頭,沙子,還有草料,那是人喝的嗎?”
“還有一老婦人被一捕快給活活打死?!?p> “許先生前去理論,將筷子丟入粥中,那筷子竟然浮起來,要知道大漢律法,筷子浮起,人頭落地!”
“那狗官趙瑞竟然殺平民,將我等押入獄中,真乃狗官?!?p> “你看他們那群捕快,個個圓頭圓腦,不知道吃了多少回扣,真是氣人!”
聽到這些,那人緩緩站起身子,走了兩步。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許星河望著眼前此人,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年齡大概中年,便笑道:“都是為民,談何真假,事情自由后人說。”
說著身后傳來一聲巨響。
“啪!”
一名捕快將手中刀鞘狠狠地砸在牢獄的木樁子上。
“吵什么吵?!?p> 隨后端起一盆酒菜便朝著許星河這邊走來。
旁邊的人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這酒菜。
還有肉。
口水都忍不住直流。
走到許星河的牢房之前,從地面處的一處縫隙將飯菜遞了進去。
“吃吧,許星河,這是你最后一頓飯了?!?p>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許星河看著這些飯菜,再看向周圍都把目光看向自己,笑著搖了搖頭。
“諸位!”
“在下許星河,我深知,有不少兄弟,是受我連累才入牢獄之中,這飯菜只有一只雞一壺酒?!?p> “酒,我便留下了,我將雞分予諸位,望諸位不要爭搶,分之而食?!?p> 聽到此話。
眾人高興不已,同時也有人在訓斥這些人,不尊重許先生。
怎料,許星河將一只雞分成多份,都朝著旁邊的牢獄中扔去。
最后剩樂一只雞頭,許星河也好像看到了張千念的牢房,便喊了一聲。
“張兄!接著!”
張千念看著牢房外的雞頭,一把抓過啃了一口,隨后給到身邊其他人,笑著道:“多謝?!?p> 奇怪的是眾人也沒有哄搶反而是井然有序的分食。
眾人心中也是感恩,朝著許星河笑道。
“多謝許先生?!?p> “多謝!”
中年人看著許星河如此舉動暗自搖頭,微笑道:“好一個許先生啊,這人心買的妙啊?!?p> 許星河朝著眾人一拜,聽到中年人之話,扭頭看向他的,心中暗道此人絕不簡單。
“人都要死了,要吃的何用,敢問仁兄貴姓,可敢飲酒否?”
聞言,中年人大笑道:“有何不敢,我叫劉止戈?!?p> 說罷,便一把抄起酒水便開始灌了起來。
酒過三巡,許星河也清楚了此人是為何進的監(jiān)獄。
跟自己差不多也是讀書人,也都是為民請命,被趙瑞押入獄中,只不過他沒有許星河狠。
劉止戈忽然笑了一聲。
“劉兄,為何發(fā)笑?”
許星河問道。
劉止戈望著那僅有的一處通風處,外面群星璀璨。
“如此閑情雅致,可惜無紙筆,不然手詩一首,留下與后人觀,那才應景。”
許星河笑道:“那有何難?!?p> “張兄!借紙筆一用!”
張千念聞言將懷中紙筆墨都掏了出來,這可是吃飯的家伙,他怎會不好好保存。
掏出之后的,便伸出手,對著身邊一遞。
“兄弟,幫忙遞遞。”
一個接著一個,甚至還有誰為接手而爭搶起來。
待許星河接過紙筆墨,將酒水參入道墨石之中,在墻上摸了摸,再將喝酒用的碗接著。
如此墨水便有了。
將紙放入到盆上。
劉止戈抓過毛筆,道:“我先來!”
只見劉止戈執(zhí)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國破踏山河,恢宏胸中攢。”
“執(zhí)筆滅北虎,馬上戰(zhàn)江河?!?p> “如何?”
劉止戈笑著問道。
“不錯不錯?!?p> 詩能顯人。
詩句之中,許星河不難看出,略有好戰(zhàn)之心,此人絕不是簡簡單單的讀書人那么簡單。
“該你了……”
許星河結(jié)果毛筆,沾了沾墨水。
突然,許星河懵了,他好像不怎么會寫毛筆字,但好在這個世界都是用的簡體中文。
于是,許星河彎彎扭扭地寫下了一首詩。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p>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p> 然而,就在許星河落筆之后。
一瞬間,體內(nèi)的文書瘋狂震顫,翻動著一頁有一頁書籍。
最終在最后一頁停留了下來。
隨后,在宣紙的上面,每一個字都散著金光。
散發(fā)在整個牢獄之中。
幾乎就在一瞬間,一道光柱沖天而起,猛入云霄,隨后,那短短二十八個字繞著光柱也沖天而起。
周圍的百姓都驚呆了。
尤其是張千念,他讀過不少人,自然識得這是什么。
“異象!”
“是異象!”
“許兄竟然寫了一首詩,引發(fā)了異象!”
最驚愕的還是屬于他面前的劉止戈。
“你竟然能寫下千古詩!”
許星河一臉驚愕,什么是千古詩?沒人和我說啊。
待得劉止戈解釋一番之后,許星河才了解。
原來如此,這下倒好,省了不少事了。
不僅如此,這道異象也被北平城的人給看到了。
見到異象升起之后,欽天監(jiān)差人稟告的女帝。
巍峨的宮殿之內(nèi),龍椅之上,一女子吩咐道:“去查查,哪位大才受到冤屈,竟寫出此詩,以證清白?!?p> 隨后女子手中拳頭緊握,喃喃道:“多少年了,大漢整整四百年未曾出過如此異象……”
再湊近一點。
平原縣縣衙。
趙瑞的被猛烈的敲門聲的給震醒。
“大人快開門??!快開門??!許星河在牢中寫出千古詩句!”
“什么!”
趙瑞心中如同一道驚雷給劈過。
完了!
這下完了!
得罪了一名儒道大才,完了此生無望。
……
牢獄之中,劉止戈便回過神來,看著許星河,笑道。
“許兄,你這詩是好詩,可惜這字嘛……”
許星河干笑了兩聲后,不作言語。
下一秒,劉止戈一把抓住許星河的手腕,食指中指,摸著許星河的脈象。
許星河想扯出來又扯不動。
此人好大的巨力。
劉止戈眉頭皺了皺后,便放開,說道。
“許兄,從你剛才進來,我便見你生機已絕,但剛為你把脈,卻又有一絲脈象,但是極弱無比,氣若游絲,理當活不過明日?!?p> 此人究竟是誰?
許星河拱手道:“劉兄所言甚是,小的時候身體不好,多得病,便成了現(xiàn)在這樣?!?p> 聞言,劉止戈笑道:“此話哄騙三歲小孩兒還行……”
說完也不等許星河應答,劍指一揮,直指許星河眉心。
霎那間,許星河體內(nèi)一道真氣,遍走全身。
天空之上,待二十八字詩消失之后,一道龍影伴隨著龍吟沖天而起。
整個BJ城都聽到了這龍吟之聲。
女帝手中茶杯自然掉落,滿臉驚愕。
隨后的一道人影突然出現(xiàn)。
“陛下,高祖曾言,非劉氏不可習黃龍術(shù),是否需要去查!”
下一秒,女帝便恢復了莊嚴的模樣。
“查!”
簡單一個字,道出了帝王的霸氣。
與此同時。
趙瑞看著天空的黃龍?zhí)撚?,他笑了!笑得很開心。
“哈哈哈!高祖曾言!非劉氏不得習黃龍之術(shù)!許星河這下必死無疑!”
“來人吶!傳我命令,召集衙內(nèi)所有捕快,沖入牢獄,殺掉許星河!”
“若有阻攔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