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猛人才回到酒館。
猛人的帥臉破了相,左臉一道長長的血痕從顴骨到下巴,褲子已經(jīng)被血浸透了,右腿膝蓋上頭三指的肌肉被打的跟蜂窩似的,眼見是中了噴子的小口徑鳥彈。
“夜梟,你丫干的好事兒,這群瘋子被你惹毛了,現(xiàn)在看到不認識的就干。要不是老子跑得快今天就交代了?!?p> 盧娜扶著猛人坐下“湫泓取彈,小黃你忍著點?!?p> 猛人把衣服咬在嘴里。
盧娜對著鄭湫泓點了點頭。
鄭湫泓手中閃過淡淡紫光,猛人傷口受到引力向上凸起,彈丸在紫光吸引下紛紛離體,叮叮當當砸在地面。
猛人嘴角抽搐,眼睛瞪得老大,都快給衣服咬碎了。
盧娜把高度數(shù)酒灑在傷口消毒,猛人哆嗦兩下,滿頭大汗癱在吧椅上。
“這也太野蠻了,球球了,下次給打個麻藥吧?!?p> 老白瞪了他一眼:“真完蛋,就這還猛人呢?”
盧娜檢查完傷口,為猛人纏上紗布:“沒傷到神經(jīng),修養(yǎng)兩三天就好了?!?p> 為止痛,猛人灌了一杯伏特加。
陳默遞過煙卷:“辛苦了,說說情況?!?p> 猛人接過煙,猛吸一口,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現(xiàn)在一共有六波武裝集團到了白石嶺。其中亥蒙德帶了一支十人的雇傭兵小隊,裝備不錯,戰(zhàn)術素養(yǎng)應該也還過得去,我臉上的傷就在那留下的。剩下五家雖然都是些散兵游勇,但是每家都有三四十號人,他們之間應該達成了合作協(xié)議,互不干涉…我粗略統(tǒng)計了一下,六波武裝集團總人數(shù)在二百二十人左右。異能者的話…那支雇傭兵小隊應該有異能者。”猛人又嘬了口煙:“我的意見是直接撤退,因為那伙雇傭兵有反器材狙擊槍,咱的兩臺外骨骼裝甲用的是鈦合金骨架結構,扛不住大口徑反器材步槍。這種情況下…”
“我解決雇傭兵的話,能打贏嗎?”
“呃…對面人數(shù)太多了?!泵腿藫u搖頭:“算上湫泓,咱們一共就八個人,平攤下來一個人得殺三十個,說真的,咱彈藥都沒人家人頭多?!?p> 老白拍了拍猛人的肩膀。
“小子,如果我告訴你這只是先遣隊的話呢?”
“哈??。 ?p> “我和盧娜曾經(jīng)血洗過白石嶺的武裝集團,我殺了二百七十四人,盧娜宰了也有二百人。這只是殺的,沒算逃的和傷的,原先這一片的武裝分子加在一塊足有兩三千人。你真覺得這二百人就是全部?”
猛人直接傻眼了。
老白擦著自己的鐵手,腰板挺的比之前更直了。
懷特·斯通。
母星戰(zhàn)爭時期,原第一縱隊反抗軍中校。
論單挑他打不過陳默,論異能他比不過鄭湫泓,論追蹤他比猛人也差得遠。
但在座各位,沒人比他更會殺人。
“小默?!?p> “在?!?p> “我們的外骨骼裝甲扛不住反器材步槍。所以你負責全殲雇傭兵,有問題沒?”
“沒有?!?p> 陳默頷首。
“盧娜。”
“到!”
“現(xiàn)在去調試外骨骼裝甲,明天你跟我負責正面戰(zhàn)場。”
“是!”
盧娜身體筆直,敬了個軍禮,似乎回到了那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月。
“成文、成武?!?p> “老板吩咐?!?p> 兩兄弟憨厚的笑著。
“守住酒館,無論發(fā)生什么,不要白石酒館丟掉一寸土地?!?p> “明白?!?p> “必要時候可以使用非常規(guī)手段?!?p> 兩兄弟彼此看了眼,默默點頭。
“湫泓?!?p> “我在?!?p> “康嘉嘉會負責遙控炸彈車制造密集殺傷,在此期間你負責保護他安全。”
“這…我能行嗎?”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p> “好?!编嶄秀罅四笮∪^。
“嘉嘉,你自己捅咕高科技,我也整不明白,找好地方制造密集殺傷就行。”
“老板放心?!笨导渭伪攘藗€OK的手勢。
“作戰(zhàn)任務分配完畢,今天輪流守夜,明早七點發(fā)動總攻,現(xiàn)在開始對表…”
猛人趕忙舉手“老板,你把我忘了,我干啥???”
“你?你不是傷員嗎?”
“這點小傷沒問題!”
老白略略思考。
“我聽小默說,你狙打的還湊合?”
“報告老板,在執(zhí)法隊的時候,年度大比,科特城亞軍!”
“行,那你就負責架槍為我和盧娜打掩護?!?p> “沒問題?!?p> “解散,調配武器?!?p> 隨著老白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忙活起自己的事。
“小默,今晚就得把雇傭兵端了,明天才好行動?!?p> “正有此意?!标惸c頭。
……
陳默槍都沒帶。
對方既然是雇傭兵,必然配有單兵防彈裝置,白石所有的突擊步槍都沒配穿甲彈,想要通過對射解決問題無異于天方夜譚。
陳默打算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
他帶了一顆微鎰高爆彈,只要引爆,方圓十米留不下活人。
如果有活人,就交給碳鋼博伊刀解決。
按照猛人給的方位,摸到雇傭兵營地外三百多米,陳默不敢再前進了,拿著夜視望遠鏡遠遠觀望著這伙人。
和當初襲擊碉城的半吊子不一樣,這群雇傭兵明顯軍事素養(yǎng)更好。
為了提防埋伏,他們根本就沒進白石嶺建筑覆蓋范圍,扎了個行軍帳篷,在戶外落腳。
一個守在裝甲車前的雇傭兵為明崗,陳默找了十來分鐘,才發(fā)現(xiàn)另外一名潛伏在亂石堆附近穿著吉利服的暗哨。
雖然沒下雪,但白石嶺這會兒溫度也在零下,整晚暗哨的話,肯定需要特殊的保溫裝置。
陳默思索半晌,潛在雜草堆里,匍匐下身,慢慢向著暗哨移動。
放低姿態(tài),夜視儀不容易發(fā)現(xiàn)。趴在地上,身體會迅速降溫,也在一定程度上能避免紅外線監(jiān)測。
這種規(guī)格的雇傭兵,除了哨崗外必然還有高科技偵測裝置作為輔助。
只是不知道他們的輔助設備是什么。
帶著夜視儀還在想如何把炸彈塞過去,忽然,一陣勁風卷來,陳默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柄鋼刀穿透胸膛釘在了地上。
一道矮小的身影慢慢從黑夜中展露出身形。
想必應當是隱身異能。
象征性痙攣兩下,陳默身子一松頭一歪,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矮子按下空氣耳麥。
“D3區(qū)一名入侵者,已處理,OVER。”
覬覦傭兵裝備的武裝分子不少,矮子今天已經(jīng)處理六個人了,所以并沒重視詐死的陳默。
就在矮子收刀入鞘即將隱去身形前的剎那,一只大手從身后伸來捂住了他的嘴,烏黑锃亮的碳鋼博伊從下顎扎入,穿透了他的大腦。
矮子連反應時間都沒有,顫抖兩下就徹底死去。
裝甲車忽然紅燈亮起,吱吱刺耳的警戒聲大作。
傭兵隊長翻身彈起來,發(fā)現(xiàn)矮子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歸零。
隊長氣惱的拿起耳麥“草!矮子,你他媽大半夜練龜息功有病嗎?!”
但緊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暗哨的生命體征也歸了零。
“敵襲??!”
“轟!”
干掉暗哨后,陳默直接拔開微鎰高爆彈引線,遠遠扔了出去。
橘紫色沖擊波照亮夜空。
營地內的六人瞬間尸骨無存。
明哨被陳默隔著三十來米擲出的博伊刀穿透咽喉釘在地上。
算上矮子在內的十人小隊瞬間只剩下隊長一人。
隊長躲在裝甲車里逃過一劫。
陳默本以為這支隊伍會很難纏,沒想到竟如此不堪一擊。
有心算無心再加從未失手的矮子竟被陳默反殺了讓他們過于麻痹大意。
隊長躲在裝甲車里大氣也不敢喘,悄悄向駕駛室爬著。
他向上帝祈禱敵人不會發(fā)現(xiàn)他。
可惜陳默是無神論者,不屬上帝轄區(qū)。
打開車門,把隊長拽下了車。
“等等!”隊長捂著腦袋:“別殺我!我是HM軍工高干子弟,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求求你別殺我!”
碳鋼博伊穿透了隊長胸膛。
看著隊長臨死前驚愕的眼神,陳默聳了聳肩:“我又不是綁匪?!?p> 收拾好戰(zhàn)利品,陳默把裝甲車開回了白石酒館。
“老頭,搞定了?!?p> ……
六點一刻。
天色蒙蒙亮,眾人都已睡醒聚集在大廳。
老白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飯。
兩架外骨骼動力裝甲都已調試完畢,艙門大開,等待駕駛。
“小默昨天做掉了雇傭兵,放心大膽的殺就行?!崩习走f給盧娜一盤面包:“我已經(jīng)把位置都標記在裝甲顯示屏上了?!?p> “嗯,看到了。”盧娜點點頭:“昨天又來了一批人。”
“問題不大?!?p> “我擔心有反器材狙?!?p> “小默,你給我和盧娜保駕護航。”
陳默接過培根:“盡量?!?p> 六點三刻,所有戰(zhàn)備完畢,老白和盧娜進入外骨骼裝甲關閉了艙門。
酒館外,礦工們早早離開人員密集區(qū)域,白石酒館附近三個街區(qū)只剩下了武裝暴徒們。
“還有一刻鐘準備開始殲滅戰(zhàn),小黃二樓架槍位,嘉嘉開始信號屏蔽?!?p> “收到。”
殲滅戰(zhàn)。
一個不留。
為防止有人逃跑,提前屏蔽求助信號。
“小默,跟在盧娜裝甲后面,我沖的深?!?p> “明白?!?p> 又十分鐘后,白石酒館大門敞開,兩架軍綠色迷彩外骨骼裝甲身后氣動裝置推進,沖出大門,陳默緊隨其后。
“成文成武,關門!看好酒館!”
老白咆哮著抬起裝甲臂上的機槍。
“砰!”
12.7口徑的子彈,直接把一名躲在磚墻后的武裝分子攔腰打成兩截。
掩體,防不住12.7子彈。
盧娜跟在老白身后,扣動了扳機。
隨著主力軍沖出,酒館大門再次關上,成文成武兩兄弟分別守著前后門,點射著逼近的武裝分子。
猛人在樓上找著漏缺,幾乎是一槍一個,不溫不火的慢慢為武裝分子減員。
吧臺后的康嘉嘉遙控著自爆小車尋找人員密集點。
整個酒館都被鄭湫泓淡紫色的力場籠罩其中,槍彈根本打不進來。
密集的槍聲,從清晨響到中午。
隨著老白和盧娜的外骨骼裝甲燃料耗盡,停放回了酒館,槍聲這才漸漸的稀疏起來。
一直到下午三點,零星的槍聲也停了,眾人重新坐回了酒館里。
還是八個人。
無一減員。
陳默受創(chuàng)最多,鄭湫泓為他清理傷口的時候,足足挑出了400g彈頭。
其次是老白,被打穿了小腹,沒傷及主要臟器,但失血不少。
盧娜手臂有些許擦傷,竟是一彈未中。
負責堅守酒館的幾人因為力場存在毫發(fā)無傷。
此役殲敵236人,前來打白石主意的先遣軍全軍覆沒。
白石酒館毫發(fā)無傷,可惜子彈邊打邊搶也快干沒了。
“守不住了。”老白喝了口威士忌,齜牙咧嘴捂著肚子上的繃帶:“不知道下一波敵人什么時候到?!?p> “應該不會很快?!标惸瑧溃骸八麄兿氩坏皆蹠鲃映鰮??!?p> “嗯,那也得走了,不然等到對方強攻,咱彈藥耗盡還是死路一條?!崩习讎@到:“酒館,就留在這吧。”
“以后會回來的。”陳默扶起老白:“走吧?!?p> 猛人從樓下一瘸一拐的走了下來。
“老板,咱用不用給酒館上個鎖啥的?”
“嗯…”老白沉吟片刻,拿過了今日酒單的大白板,刷刷刷在上面寫下:“本店酒水開懷暢飲。”
收拾好細軟,把繳獲的槍支彈藥弄上裝甲車。
猛人又去買了輛裝貨的板車,拉上兩具外骨骼裝甲,一行八人兩車駛離了白石嶺。
看著越來越遠的白石嶺,老白有些傷感。
倒是猛人笑瞇瞇的叼著煙卷。
“老板,咱這一走,我想起來一個成語?!?p> “啥?”
“余威尤存。”
“……”
白石嶺外圍有三四個武裝集團已經(jīng)整體壓了過來。
但沒人不開眼到招惹拖外骨骼的板車和裝甲車。
陳默一行人到F113時天色已晚。
打開合金大門,除了猛人,所有人都被宏偉的碉城驚住了。
包括老白。
老白只在當初發(fā)現(xiàn)碉城的時候處理各種系統(tǒng)來過,沒想到陳默花了三年時間把整個碉城翻新了一遍!
“我艸,好小子,早知道你把這收拾的這么利索,老子就應該多屯點軍火,把那群狗日的一網(wǎng)打盡?!?p> “老匹夫?!北R娜恨恨罵了句。
康嘉嘉進來之后就在左右打量,不多時發(fā)現(xiàn)了機械管家維克托。
也不知道一人一機嘀嘀咕咕說了些什么,康嘉嘉大叫一聲。
“老板!咱發(fā)財了!!”
抓馬佬
今日BGM:Sakura Te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