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車禍。
千目羅剎說:“哦,那便當(dāng)做沒有吧,就算找回來,反倒成了你的累贅?!?p> 他沒有安慰她,只是說了個事實,但渚初月殘存的最后一絲不甘也煙消云散了。
“嗯,前輩說的是。”
她在他面前乖順平靜的模樣是常態(tài),千目羅剎已然習(xí)慣,但見渚初月仍然壓著劍,不打算讓他回去的姿態(tài),反倒覺得新奇。
在外面多待一會也不是不可,千目羅剎落在地面,換了個方向,與渚初月并肩坐在床邊,偏頭注視著她的側(cè)臉。
從側(cè)面看,渚初月的臉頰也有一道鼓起的弧度,倒是削減了幾分清冷感,增添了獨(dú)屬于年輕女子的嬌軟。
他想起了鬼繪的話,問道:“天啟府已經(jīng)沒什么能教你的東西了,你準(zhǔn)備何時出師?”
渚初月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對她而言,即使與宗門里的人都不怎么親近,天啟府也是她最有歸屬感的地方。
但凡學(xué)成的人都可以申請出師,離開宗門歸家發(fā)展,不想出師每年交些學(xué)費(fèi)便可一直留在宗門里,年紀(jì)和資歷到了便可成為助教師父或者長老。
渚初月無家可歸,但她在天啟府有個自己開出來的湖,潛意識里是并沒有離開它的念頭。
“出師倒是不急,等前輩的心愿達(dá)成,我會申請出外游歷,宗門傳喚我的時候再回來?!?p> 千目羅剎手中盤眼珠子串的動作停了下來:“若是本尊傳喚你,你也會隨時來到本尊身邊嗎?”
渚初月毫不猶豫地說:“當(dāng)然,前輩有任何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都在所不辭?!?p> “若是本尊跟你的師父同時傳喚呢?”
渚初月想了想,抿嘴淺笑,說道:“應(yīng)該不會那么巧合吧?!?p> 千目羅剎微微瞇眼,嘴角輕勾,追問的語氣暗藏渚初月察覺不到的邪佞氣息:“要是真的那么巧,你選哪邊?”
“我……”
渚初月剛要細(xì)想這個問題的答案,車身忽然猛的一震,失去平衡向下傾斜,她反應(yīng)迅速地抓住床桿才沒有被甩在地板上。
雖然飛閣車很快又恢復(fù)了原狀,但突然受到驚嚇的渚初月還是怒不可遏,咬緊牙關(guān)吐出一個名字:“江!惠!惠!”
“前輩你先回去,我出去看看他們又在搞什么名堂!”
千目羅剎化作一道暗芒鉆入劍中,渚初月撤下隔音法陣,用力拉開門跨出去。
飛閣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她出門先是看見前方控車位糾纏成一堆的三個人,原皓單手抓著江惠惠,而江惠惠拽著自家護(hù)衛(wèi)。
造成車禍的罪魁禍?zhǔn)撞⒉皇撬麄內(nèi)齻€,而是斜立在車前,一架更大,更高,更豪華的飛閣,光是這架飛閣的車身就已經(jīng)占據(jù)了渚初月對于前路所有的視野。
她仰頭望向車頂,一個身穿深綠色衣服的男人在這架豪華飛閣的護(hù)欄邊出現(xiàn),普普通通的一張臉上蕩漾著諂媚而驚喜的笑容。
“初月同修,你果然在這輛車上。”
與此同時,這時,護(hù)衛(wèi)少年扒著欄桿心疼地叫道:“我們的車破了個大口,小姐。”
肇事飛閣的主人踩著馭風(fēng)符落在渚初月面前,他的個子與渚初月一般高,,由于身材比例感人,他腰間別著的長劍另一端都快碰到地面了,完全沒有展現(xiàn)出劍修該有的帥氣。
而他本人顯然并不這樣認(rèn)為,一邊走近渚初月一邊抬手用指尖拂過自己半長的劉海,深情開口道:“初月同修,交流會一別后,我對你是夜夜相思,輾轉(zhuǎn)難眠。你是否也想念在下?”
原皓在他背后,都不用看臉,憑著背影和他自信的話語就認(rèn)清了來人:“張非常?你不在滄海派,跑天啟府地盤上想做什么?”
江嬈怒氣沖沖:“師兄,是你的熟人嗎?熟人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撞我們車??!”
“哪是什么熟人,兩個月前,師父讓我,初月,還有幾個師弟師妹去滄海門交流學(xué)習(xí)。這個張非常就是對方門派的劍修弟子,初月不過是在和他切磋之后,點(diǎn)評他格擋技巧比其他人好,他就死皮賴臉地纏上了初月,到處跟人說初月只夸了他,肯定是故意設(shè)計,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張非常得意道:“不僅如此,初月還頻頻偷看我,我又不是什么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早就看出來她對我的愛慕了。知道你情竇初開羞于啟齒,我就主動來無云城等你出山。初月同修,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驚喜,你的意中人不但實力強(qiáng)勁,還溫柔體貼。”
江嬈聽他越說越離譜,的手往傘底一探,長劍便出現(xiàn)在掌心,躍躍欲試地要上前打架:“好啊,講半天原來是個自戀跟蹤狂,先是造我?guī)熃愕闹{,又故意撞停我的車,你看我砍不砍你?!?p> 原皓攔著她:“惠惠,你不是張非常的對手,我來替你出氣?!?p> 張非常連忙停下造作耍帥的姿勢,解釋道:“二位天啟府同修,在下真不是故意撞車的,我在后頭怎么喊你們都聽不見,只好開到前面擋住你們的路,誰知道你們不但不停,反而還加速了,才會造成這樣的慘案嘛?!?p> 江嬈怒道:“要不是你突然攔路,我怎么會嚇一跳,把加速和停車的控制桿搞反了!”
張非常手一攤:“你也說是你搞錯了咯,和在下有什么關(guān)系?”
渚初月橫劍往前一送,劍氣將張非常震出老遠(yuǎn),連欄桿都撞碎了,要不是對方還踩著馭風(fēng)符,早就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一個無賴和他啰嗦什么,打就是了?!?p> 江嬈委委屈屈道:“師姐,我才買的車就被他撞壞了,沒法用了。”
渚初月瞥她一眼:“你這破車遲早要壞?!?p> 張非凡手腳并用地從車邊爬上來,附和她說道:“是啊,這種靠妖獸的車太低級了,隨便撞撞就壞。你們要去哪里,我載你們一程,正好在路上和初月培養(yǎng)感情。初月,我們婚宴的請?zhí)乙呀?jīng)擬好了,你覺得什么時候發(fā)給各大掌門合適?”
渚初月?lián)]手又是一道劍氣,將他攀住的車板擊碎,迫使他再度墜落,只能再度丟出幾張馭風(fēng)符在空中穩(wěn)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