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比試。
被江嬈放火燒了干凈的書店經(jīng)過已經(jīng)重建完成,它不再是一個地下刺客組織的情報中轉(zhuǎn)站,只是普普通通的書店。
而新的情報站確立在新開的一家錢莊,上面下命令要求在一月之內(nèi),所有斷命里的刺客需要傳回自己所在的方位,沒有回信的則會被下死止令。
說起這個由老王爺創(chuàng)建的組織斷命,起初并不是專養(yǎng)刺客,構(gòu)建它時老王爺有著非常宏大的策劃,他想讓它成為他管理和利用江湖人的一座橋梁,他花了畢生時間去招納一群能人異士,可沒想到殘忍戰(zhàn)爭說來就來,這座橋梁為國捐了大半個身軀。
老王爺身體不行,早早離開人世,留下一個羽翼未滿的小王爺越人晏,斷命僅剩不多的成員作為長老,決定培養(yǎng)孤兒來延續(xù)組織的生命力,于是以玉骨為首的刺客一代出現(xiàn)了。
一代承接了長老們的本領(lǐng),出師以后出生入死地做了大批任務(wù),又殺幾個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提升威懾力和名氣,漸漸地江山舊人換新人,玉骨等人在刺客榜上定下排名。長老們也隱居幕后,忙著照著一代地成功模板去培養(yǎng)二代與三代。
二代刺客和三代刺客雖然也是用相同的培訓(xùn)方法,可就是不如第一代那四人優(yōu)秀,還有好些個連任務(wù)都完不成,半路不明不白就夭折了。
長老們只能把重要的任務(wù)都交給一代去做。
最后毒嬋的師父推測,產(chǎn)生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是后來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像毒嬋這樣的奇才了。
她會醫(yī)術(shù),高明到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她會用毒,她制的毒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做的出解藥。
她還會用藥物給自己易容,變聲,就算站你面前一輩子你也看不出她本來面目。
從出師之后,毒嬋就消失在眾人視線里,若不是每個月都會去中轉(zhuǎn)站報到領(lǐng)任務(wù),斷命長老都以為她已經(jīng)自主脫離了組織,要給她下死止令了。
斷命里有位長老,他有一只貼身養(yǎng)著的怪鳥,那只鳥比獵犬還要靈敏,只要給它一張畫像,它就能從千萬張面孔里精準找到畫像上的人,即使那人只露出一雙眼睛或者一對耳朵。
這只鳥最大的克星就是毒嬋,它從來沒有找見過毒嬋。
在斷命一代刺客里,玉骨強無可克,灰狐擅長潛伏與暗殺,伏葉是個武癡,不是在切磋學(xué)藝,就是在切磋學(xué)藝的道路上。
即使是最厲害的刺客,也有任務(wù)失敗命懸一線的時候,是毒嬋一次又一次地用她驚艷絕倫的醫(yī)術(shù)把人從閻王殿拉了回來,才讓他們有機會變得更強。
毒嬋曾被斷命要求救助其他刺客,被她完全忽視了,有本事的人才有話語權(quán),長老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江嬈猜,是不是毒嬋的行事風(fēng)格早就被斷命的長老看不順眼了,才會在背后跟越人晏一起縱容風(fēng)洛琴陷害她。
這幾天那只會追蹤的怪異黑鳥一直在天上飛來飛去,吸引了人群的視線。
江嬈站在院子里仰頭看著,目光淡漠又嘲諷。
毒嬋沒有去報道,他們不確定她還是不是活著,就想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把這只鳥放出來找她。
一群為了保住飯碗茍延殘喘還妄圖掌控她的老人,和一個只知道哄女孩子沒了事業(yè)心的頭領(lǐng),這個組織干脆不要叫斷命,改名叫短命算了。
不久之后東突國使者來訪儷陽,傀儡皇帝趙氏突發(fā)惡疾駕崩,葉瑯趁亂逃出儷陽回到澍國,與東突攜手攻打大源。
她讓韓懷玉把偽造的求救信送去放在葉瑯府上的狗洞里,這是風(fēng)洛琴和葉瑯兩人之間約定好的聯(lián)系方式。據(jù)她判斷,葉瑯的戀愛腦程度比越人晏要低一點,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風(fēng)洛琴將自己的多年部署給打亂,放棄這近在眼前成就大業(yè)的好機會。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東突使者即將來儷陽上交貢品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風(fēng)洛琴還無聲無息軟禁在王府的小黑屋里。
她猜對了,葉瑯沒有選擇風(fēng)洛琴。
東突使者烏泱泱來了一大片,個個牛高馬大,蓄著大胡子,說起話來街頭到街尾全聽得見。
他們運來一車又一車奇珍異寶,為了迎接使者,儷陽城的主道從早上起就被清空了,儷陽人像圍觀動物園的猴子一樣從街角巷口冒出頭看熱鬧。
江嬈和她的小姐妹包下了茶館二樓,從窗戶里居高臨下地看,可以說是占據(jù)了VIP觀看席。
“他們一身都是疙瘩肉,好嚇人。”
“聽說東突人天天騎馬打獵,力氣可大了,一拳能砸死一頭牛。”
江嬈手里抓著瓜子,不停地:“咔嚓咔嚓……”
“他們脾氣很兇,最喜歡找我們大源的年輕男子打架,上次來就打傷了好幾個年輕人,說是切磋,其實把人往死里打?!?p> “這個我也聽說了,后來攝政王派出了他府里的侍衛(wèi),才把那個東突人打下場,不然多丟大源臉呀。”
江嬈:“咔嚓咔嚓……”
上次越人晏身邊的侍衛(wèi),是斷命組織里的二代刺客,能打贏一個東突人并不奇怪。
如果讓她大哥玉骨出馬,隨便吹個簫就能死一片,那更好看。
“今年他們肯定又找了幾個厲害的來挑戰(zhàn),好想去宴會上看看我們大源兒郎如何將他們東突人打服氣的?!?p> “我娘都去不了,我們都別想了,還是等結(jié)束再聽人講發(fā)生了什么吧?!?p> 江嬈拍掉手上的瓜子皮,喝了一口放涼的茶,瞇了瞇眼睛。
她就不必等人轉(zhuǎn)述了,她準備親自去看熱鬧。
從知道東突人要來,江嬈就花了三天的時間,摸進皇宮,摸清楚當(dāng)天侍奉在宴會旁的宮女名單和所站位置,選中了一個幸運兒,在旁觀察她的語言習(xí)慣和行為細節(jié),記住宮里的規(guī)矩和這個宮女要做的事情。
到了這天晚上,她將幸運兒宮女藥暈了塞到床底,裝扮成宮女的模樣,滴水不漏地給賓客引路,排位置和倒酒,沒被人發(fā)現(xiàn)絲毫破綻。
酒宴上,東突人的聲音最為洪亮,聽的人心煩氣躁。
江嬈站在離皇帝不遠的位置,觀察到皇帝趙氏今天臉色蠟黃,強顏歡笑。
他中的慢性毒藥就差一個點爆的藥引,而這藥引在東突人身上。
東突也如所有人預(yù)料地那般,派了自己人出來,說要和大源人比試。
不一樣的是,他們這次派出來的,不是習(xí)武的壯漢,是個身姿婀娜,嬌媚如花的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