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對你來說，我就是個寵物，是么？

　　本來二人是約了今日碰面，但既然來了蕭府，回頭再立刻一起去吃飯，被人見到未免有些奇怪。

　　所以來的路上白錦夜就想好了理由，到了蕭府就以馬車輪子好像出了問題為由，讓車夫趕著馬車先回去了。

　　裴清歌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蕭家人把二人送出門，看著馬車離開，才一起往回走。

　　蕭天闊忍不住開口問道，“爹，這事說出來合適么？”

　　“眼下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笔捁獓@了口氣，“本來我們有人一直盯著肅親王，但哪知道月城的事這么突然？失去他的行蹤，想找就太難了?！?p>　　“那裴先生說的話，可信么？”蕭天闊又問。

　　“以他看風(fēng)水陣的能力，再加上他說的那些，十有八九是可信的?！笔捁c點頭。

　　蕭天闊嘆了口氣，“只是讓楚家公子也聽到這些，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他的話，算是對我們說的話的側(cè)面佐證，不然裴先生也不見得會相信?！笔捁D了頓，又看向蕭天闊，語氣嚴(yán)厲了起來，“天闊，你如今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p>　　“我也是為阿翎的事情著急。”蕭天闊臉色一赧。

　　蕭公瑾搖了搖頭，轉(zhuǎn)頭看向蕭尺寒，這些兒孫里，他最滿意的就是蕭尺寒，可如今……“寒兒，若是那護(hù)身之物給了裴先生，你恐怕就要只能去寺里出家了?！?p>　　蕭尺寒苦笑一聲，“左右這些年在親人身邊的時間都是偷來的，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反正我這天煞孤星的命，難有姻緣，也沒有子嗣，為了親人，在寺里度過余生，也沒什么不好。”

　　蕭公瑾眼里閃過一抹心痛，重重地嘆了口氣，往書房走了。

　　*

　　上了馬車，裴清歌沒有說話，依舊像是在想著什么。

　　白錦夜沉默了會，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別胡思亂想，既然蕭太師都說，這傳說傳了這么多年，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已經(jīng)無從得知了，他知道的，也未必都是真的?！?p>　　裴清歌這才抬眼看他，“萬一我身上的，真的是妖蓮呢？”

　　“不會的?！卑族\夜皺起眉頭，也伸手抱住她，“就算是，到時候我也還會跟你在一起，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都一起面對?！?p>　　裴清歌抬起手，輕輕推開他，“可你也聽見了，如果你不給蕭憶翎養(yǎng)她的那朵蓮花，她可能會死，蕭家人會死，所有‘十一公’的血脈，都會因此覆滅?！?p>　　“幫她養(yǎng)就是了，我也沒必要娶她。”白錦夜開口道。

　　“不?！迸崆甯钃u了搖頭，又往后退了退，和白錦夜拉開些距離，隔了半響才道，“這蓮花的養(yǎng)成，前面靠血，到了后面只靠血就已經(jīng)不行了，若不是夫妻……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你肯定要娶她?！?p>　　白錦夜怔了下，“剛才蕭太師可沒說這事?！?p>　　“他是沒說，蕭憶翎還未出閣，這事他怎么當(dāng)著我們兩個外人說出來？所以他們才會一直強(qiáng)調(diào)，要你娶她?！迸崆甯枵f著頓了頓，“在北冥國，這些年來，圣女的血蓮都是國君來養(yǎng)成，圣女也不準(zhǔn)成親，無外乎就是要跟國君在一起?！?p>　　“但我不會娶別人?！卑族\夜沉著聲音道。

　　“你可以置那么多人的生死于不顧么？”裴清歌看著他，“你也知道，‘神陣公’的后人都在守著長明燈，若是他的后人都沒有了，長明燈滅了，那死的可就不只是這十一支的后人了。再說……你本來想要延續(xù)血脈，也只能娶另外十個家族的后人，這確實就是最好的選擇?！?p>　　白錦夜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裴清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頭，“所以我這朵血蓮，也不能再養(yǎng)了?！?p>　　“傳說傳了這么多年，我不想拿你的命和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來賭他們的傳說是真的?！卑族\夜盯著她，“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會去娶別人?！?p>　　裴清歌沉默了會，才繼續(xù)道，“其實我剛到王府的時候，你挺討厭我的，即便可能有些情緒是在被國君控制的情況下放大，但你本身，應(yīng)該是討厭我的。后來你的情緒轉(zhuǎn)變，跟我把你煉制成冥尸有關(guān)系?！?p>　　“冥尸也好，肉尸也好，本來就是會依賴主人，心里就是會把主人放在第一位，什么事都要圍繞主人，都會第一時間考慮主人。”

　　“這一點，鬼卿也一樣?！?p>　　她說著手握了握拳，“我跟你說過，煉制冥尸之后不可逆，這確實是真的。但我機(jī)緣巧合之下，曾經(jīng)得到過一枚丹藥，可以讓冥尸恢復(fù)成普通人，并且沒有任何后遺癥?！?p>　　“我把鬼卿煉制成冥尸，沒有經(jīng)過他的同意。但是你成為冥尸，是一早你就知道的，你自己后來也是同意的，所以那枚丹藥我給了鬼卿。”

　　“他應(yīng)該一直也沒吃，等下次見了他，我把那藥要過來給你。”

　　“你已經(jīng)過了你的死劫，命格已經(jīng)變了，即便是吃了那藥，也不會再受死劫的影響。沒了冥尸這層因素影響，你對我……應(yīng)該也不會再有這樣的心思?！?p>　　白錦夜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對你所有的感情，并不是因為喜歡你，只是因為我是你煉制的冥尸，就像……就像寵物對主人一樣？”

　　“你也可以這么理解。”裴清歌垂下眼。

　　“你不愿意接受我，也是因為我在你心里，根本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只是你……養(yǎng)的一個寵物，就和你們圣殿里面其他的肉尸沒有區(qū)別，是么？在你心里，寵物可以對主人忠誠，對主人奉獻(xiàn)一切，但是也根本不會有資格跟主人談情說愛，是么？”白錦夜說著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裴清歌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

　　“那么，我也不應(yīng)該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是么？”白錦夜抬手抓住裴清歌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跟前，說到最后，幾乎是吼了出來，“我甚至也不應(yīng)該反抗你的決定，你說什么我就該乖乖的去做什么，你讓我吃藥不再做冥尸，我就該去吃了那藥，你讓我去娶蕭憶翎，我就該去娶她，并且我做這些都得心甘情愿絲毫，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