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邑聽著蒼亟的話,卻來不及解釋,只是奮力抵擋南安死士的攻擊,蒼亟就像是失了魂一樣,想要去抓蘇清悅。
帶著褐色的鮮血從嘴角溢出。
看著白玉和穆苡雪紅了雙眼,蘇清悅強(qiáng)撐著道歉。
“對不起,是我拖累你們了……”
“對不起!”
話剛說完,便引起一陣咳嗽,大量褐色的血,染紅了白玉一身白衣。
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她穿上一身白衣,卻沾滿了她的血。
看著穆苡雪逐漸微弱的氣息,穆苡雪聲音都透著焦急。
“你先帶她走!”
說著看向趙毅父子,咬著牙:“蘇清悅,你的仇,我替你報(bào)!”
說著撿起地上蘇清悅的槍,對著趙毅便扎了過去。
趙毅見狀頓時(shí)慌亂不已,直接抓過自己的父親擋在面前。
趙明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自己兒子拉到身前。
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心臟。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敢相信,他的親生兒子,竟然會拿他當(dāng)擋箭牌。
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不甘,緊盯著趙毅倒了下去。
穆苡雪抽出槍想要再對趙毅下手。
卻聽著天蒼王府的暗衛(wèi)擋在白玉和蘇清悅的面前。
“放下王妃!”
見天蒼王府的人攔著,白玉一雙眼如嗜血一般殷紅。
抱緊懷中的蘇清悅。
“誰都別想再將她從我身邊帶走她!”
說著一手護(hù)著蘇清悅,一手應(yīng)敵。
穆苡雪看他護(hù)著蘇清悅根本無法應(yīng)對。
也顧不得了結(jié)趙毅的命,直接提槍趕了過去。
槍挑天蒼王府的暗衛(wèi),護(hù)著白玉離開。
見白玉要帶走蘇清悅,蒼亟像是瘋了一樣,不顧身上的傷,便要去追。
卻是被天邑一把拉住。
“天邑!你干什么!”
天邑聞言跪在地上,低著頭,沒人能看見他臉上的情緒。
聲音一如既往,可靜下心來聽,便能聽著那微微有些顫抖的尾音。
“屬下懇請王爺不要再追了?!?p> “王妃深受重傷,白玉那么在乎她自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去死。也絕不會輕易讓王爺將她奪走,王爺若真希望王妃無事,請別再追了,否則我們與白玉纏斗一刻,王妃便危險(xiǎn)一刻?!?p> 聞言蒼亟的身子猛地震住。
手中的劍也落在地上,發(fā)出鏗鏘一聲,在這滿是尸體和鮮血的地方,顯得格外凄涼。
剛剛他看到她吐了那么多血,那支袖箭幾乎洞穿了她的身子。
即便沒有淬毒,也會要了她的命。
他還纏斗那么久……
想著蘇清悅倒下之后,連個(gè)眼神都不愿意再給他。
蒼亟只覺得心疼的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
一口鮮血涌了出來,天邑見狀趕緊扶?。骸巴鯛?!”
感受到喉中的腥甜,蒼亟紅了雙眼:“是我害了她。”
“若我沒有出現(xiàn),沒有阻止,她早已經(jīng)報(bào)了仇,悄然離開了!都是我害了她!”
見蒼亟自責(zé),天邑聲音冰冷的提醒:“毒害王妃,用袖箭射殺王妃的是趙毅!”
現(xiàn)在說那些自責(zé)的有什么意義,與其自責(zé)倒不如替王妃完成她的心愿!殺了趙毅!
天邑的話提醒了蒼亟。
看著此刻臉上濺的滿是他親爹鮮血的趙毅。
蒼亟恨紅了眼。
恨不能生撕了趙毅。
都是他毀了他所擁有的一切。
清悅,還有他們的孩子!
若不是他,只要再有幾個(gè)月,他們的孩子就會降臨這個(gè)世上,會讓蘇清悅滿心歡喜,會成全他一個(gè)溫馨幸福的小家。
他都盤算好了,到時(shí)候帶著清悅和孩子回到南境,再不管朝堂紛爭。
可因?yàn)橼w毅,這一切都?xì)Я耍?p> 他殺了他們的孩子,還射傷清悅!
恨叫他體內(nèi)的血都開始沸騰。
扯過天邑手中的刀,對著趙毅的咽喉直直的砍過去。
天邑咬著牙死死盯著趙毅。
眼看趙毅就要人頭落地,一支箭直直的射向蒼亟手中的高舉著的刀。
直接將刀擊偏,沒能砍中趙毅的脖子,只是在他肩膀上削去一塊肉。
見有人阻止,天邑和蒼亟當(dāng)即回頭,就見小武王長孫期頤一身銀甲高坐在馬上。
見蒼亟看過來,笑著將手上的弓扔給身后的侍衛(wèi)。
笑著道:“天蒼王,真讓本王一陣好找?!?p> “皇上有詔,請?zhí)焐n王即刻入宮,天蒼王還不趕緊收拾一下,進(jìn)宮面圣。”
見蒼亟未動,笑了笑:“天蒼王怎么,是有什么事,比圣諭還重要。動身吧,皇上可還等著呢?!?p> 看著一臉笑意的長孫期頤,蒼亟即便心中再恨,卻也知道他今天殺不了趙毅了。
長孫期頤明著是來傳旨,其實(shí)就是來救趙毅,或者是替皇上來救沂蒙山莊的!
見長孫期頤咄咄逼人的模樣,蒼亟心中恨急,卻不能動手。
他是天蒼王,身后牽扯著整個(gè)南境。
即便他可以不管不顧殺了趙毅離開京城。
可他不能不管天蒼王府那些多年跟隨他們家的老仆。
他身為天蒼王,終有諸多不得已。
也正是因?yàn)檫@些不得已,即便知道害死清悅肚子里孩子的人是趙毅,他也不能直接動手。
他現(xiàn)在決不能讓黎哲誦抓到機(jī)會,否則不只是他,所有將性命交托給他天蒼王府的人,都會走向老武王的下場。
想著老武王武王世子一家和武王府那些副將慘死的模樣。
握著刀的手松了松。
手中染著血的刀掉落在地上。
頓時(shí)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鏗鏘聲。
長孫期頤笑看著蒼亟離開,這才轉(zhuǎn)臉看向趙毅。
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無影,瞧著一旁趙明山的尸體,和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的蘇清純。
連句話都懶得說,直接打馬離開。
他是武王府的小王爺,長姐是先皇后,嫡親姐姐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貴妃,縱是老武王和長兄被扣上謀反的罪名,也沒能影響到他分毫。
自是瞧不上趙毅父子。
畢竟沂蒙山莊再得皇上信任,也不過是一把專做腌臜事的刀。
趙毅父子也只是皇上跟前的一條狗。
他堂堂王爺,自是瞧不上一條只會搖尾乞憐的狗。
而趙毅更是明白長孫期頤那個(gè)眼神的鄙夷。
看著一地尸首,整個(gè)沂蒙山莊被血洗。
他們父子這么多年的心血都被毀于一旦。
心恨到極致。
三塊大理石
這個(gè)月就要結(jié)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