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不少陌生的同學看到賀禺和陳瀅十指相扣,偷摸著指指點點。
陳瀅感覺他的手有些用力,抬頭一看,他雙唇緊抿,流暢的下頜線顯得更加凌厲。
“你怎么了?”她晃了晃他的手,關切問道。
賀禺低頭,神色緩和了些:“你真的不在意嗎?”
“有一點點難受,但問題不大?!弊约哼@張厚比城墻的臉皮可不是白長的,這點小打小鬧傷不了她。
賀禺沒有說話,將陳瀅的手緊緊握住,身體也跟她貼近了些。
回到寢室。
A大周末有時也會安排課程,因為她們四個人的課程安排有所不同,所以現在張小樂和李若男一起上課去了。而徐琳琳像只花蝴蝶,整日留戀花叢中,也不知去向。
寢室里只有陳瀅一個人,她有些無聊,心里復雜的情緒無人訴說,憋得慌。
她朝著四個人拉的群里狂吼:【為什么沒有一個人來接駕?我已經在寢室了!】
【賀禺又不在,我們來接什么駕?!?p> 陳瀅看著她們冷酷的回復。心里感嘆:果然,送出去的室友,潑出去的水。她們的心已經變了,愛會消失!
“咚咚”,寢室響起了短促的敲門聲。
陳瀅正在思考是誰會在這個時間段過來,只見門外的人自顧自的打開了門。
鄧夏腳踏一雙恨天高,抹著紅唇,依舊妝容精致。不過,今天的裝扮恢復了她原先的風格。
“有事嗎?”陳瀅靠在椅子上,抬起眼皮懶懶的問。
她已經把鄧夏現在過來找她的目的猜了個大概。
“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鄧夏言語不善,即使畫了個微笑唇,也掩蓋不了此刻的怒容。
陳瀅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聳聳肩。
“你當初可把賀禺說的無所是處,現在轉身就對他死纏爛打。”她冷哼一聲,出言諷刺,“難道你覺得爭不過我,所以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論顛倒黑白,鄧夏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從頭到尾,她只是想勸勸鄧夏,不過失敗了。但真不知道她的眼睛是不是被假睫毛糊住了,怎么會看到她死纏爛打?
陳瀅一直都不想樹敵,畢竟剛來這個學校,畢竟鄧夏又是同專業(yè)的學姐??蛇@不代表她是個軟柿子,能隨便讓人捏!
“我覺得你應該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我和賀禺現在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了?!彼淅涞纳舷聮吡怂谎?,道,“你在一旁,就是個笑話而已。”
鄧夏手已握成拳,氣的有些發(fā)抖。
不過陳瀅可不怵她,這種繡花枕頭她還是可以應付的。而且這人實在是一根筋,好言好語不聽,非要說點重話。反正臉皮已經撕破了,只要自己不吃虧,其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帖子上那張照片是你發(fā)的吧?!?p> 陳瀅盯著她有些驚慌的臉。其實徐琳琳告訴她這張照片的存在時,她就猜到了。這種幼稚的把戲只有鄧夏有可能做出來。自己沒有接著追究,已經是對她的忍讓了。
鄧夏挺直腰桿,高傲的晃了晃頭:“是我。而且,以后這種事情不會少?!?p> 陳瀅心里暗笑:她還挺執(zhí)著,賀禺到底哪里這么吸引她,還是說僅僅是征服欲作祟?
“那你就看我們兩口子怎么應對吧?!睘榱藲馑?,陳瀅把“兩口子”咬字很重。
鄧夏眼里似是要冒火,但她沒有繼續(xù)無理取鬧,踩著高跟,“咯噔咯噔”走出了寢室。
陳瀅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無奈。自己一直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偏偏有時候就有些不長眼的非要來跟自己對著干。
電話鈴聲響起,陳瀅一看,居然是高一的班主任王老師。
她秀眉微蹙,難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她接通了電話:“王老師?”
“陳瀅!何小楠說你跟賀禺在一起啦!”
王老師音量提高,聲音差點刺穿陳瀅的耳膜。
陳瀅哭笑不得,把手機拿遠了些:“昨天確定關系的。王老師,我們都畢業(yè)了,你消息還這么靈通?!?p> 聽聲音感覺王老師恨不得從手機那端鉆過來:“我當時就感覺你們般配又登對!果然,沒看花眼?!?p> “高一的時候只有我黏著他,他又不怎么搭理我。哪兒能看出來登對的?”
提起高一的事情,陳瀅心里還是有個小疙瘩。不過她一直憋著沒有問賀禺,想等這段關系穩(wěn)定了再說。
“哪兒有哪兒有。你可能不知道,但是老師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蓖趵蠋煕]忍住,笑了幾聲,接著說,“賀禺那孩子就是太慢熱了,而且不太會表達?!?p> 陳瀅也是一笑,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調侃道:“那他現在進步還挺大的。”
“當時黏著他的女生可不止你一個,不過你想想為什么最后只有你一個人屁顛屁顛的?!?p> 王老師拋出這個問題,陳瀅確實沒有想過。在高中,賀禺也算是風云人物,雖然他挺低調,但有些人的光芒就是無法隱藏。
“可能我臉皮比較厚吧?!?p> “怎么會?賀禺非常明確的跟那些女生劃開了界限,打消了她們的念頭。他只留了你。”
陳瀅沒有說話。她本以為那是段獨自付出的喜歡,可沒想到原來他也默默向自己靠近。
“而且,當時分班。賀禺知道不跟你在一個班之后,去找了班主任,去找了校長。最后好像是他父親把他給勸住了……”王老師興致高昂,像是多年積攢的情緒,一下子都給釋放出來。
陳瀅后面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她鼻頭有些酸酸的,如果當時她能知道這些該多好。她就不會那么難受,不會那么絕望。這該死的賀禺,嘴巴長來干什么用的!
和王老師的電話掛斷后,陳瀅本想矜持一點,但實在按耐不住,便主動聯系了賀禺。
“嗯?瀅瀅?”賀禺的嗓音有些沙啞,但比往常的淡漠多了幾分慵懶。
陳瀅聽到他合攏書本的聲音,猜他應該在寢室看書。畢竟沒有人的成績是大風刮來的。
她嘆了口氣,因為剛剛忍住想要哭泣的欲望,此刻聲音有些糯糯的:“你以后要是有事瞞著我,我就把你的嘴撕爛。”
雖然是威脅,但絲毫沒有威懾力,更像是在撒嬌。
聽筒里傳來賀禺的悶笑,他不正經地開口:“用嘴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