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尾隨
“咋的了老大？”傻大個見到羊皮大氅的反應(yīng)，也跟著俯下身向路上的二人望去。
不料羊皮大氅直接一巴掌將傻大個的腦袋拍到了一邊，訓(xùn)斥道：“有你的事兒沒？！滾一邊去！”傻大個被羊皮大氅拍的有些懵，只好尷尬地撓了撓頭，委屈地站了回去。
山羊胡子和大痦子見到傻大個吃癟，都忍不住捂著嘴輕聲偷笑起來，只有愣頭青面色嚴肅在后面眼神不善地盯著羊皮大氅，瞇著眼睛不知在心里盤算著什么?？捎捎阢额^青站在最后，所以其余幾人都沒發(fā)現(xiàn)愣頭青的異常。
“噓……”羊皮大氅偏過頭邊身后的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不遠處兩個小孩身上。
沒錯，此時正在路上走的二人便是沒了金蟬子保護的胡生和林夕。胡生比林夕略靠前半個身子，走在前面開路，一只胳膊也不經(jīng)意地微抬著保護在林夕身前。就這樣，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崎嶇山路上，一路向前。
羊皮大氅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越來越近的胡生和林夕二人，眼神閃著異樣的光芒，不知在想著什么。
山羊胡子見狀，自作聰明地拍起馬屁來，在一邊小聲問道：“老大，看出什么名堂了？莫不是那兩個小崽子挺有錢，夠咱們哥幾個揮霍一陣子？”
羊皮大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冷漠地撇了一眼身邊的山羊胡子。山羊胡子只跟羊皮大氅對視了一眼，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再不吭聲，生怕挨打。
羊皮大氅破天荒的沒動手，再深深地看了一眼胡生和林夕二人后，轉(zhuǎn)過身靠在土坡上，對身后的幾人說道：“兄弟們，咱們之前，說什么了來著？”
“說什么了？……”山羊胡子等人疑惑地喃喃重復(fù)了一遍，沒聽懂羊皮大氅的意思。
傻大個一拍腦門，大聲說道：“老大說，媳婦錢來了！”
“你小聲點！生怕別人聽不見是不是？！”羊皮大氅直接往傻大個腿上踢了一腳，沒好氣地說道。而后還趕緊回頭望了望，見胡生和林夕都沒什么反應(yīng)，才放下心來。
山羊胡子在一旁挖苦道：“大個兒，你想娶媳婦兒想瘋了是不？老大都說了，那兩個小崽子就是倆小乞丐，身上毛兒都沒有，哪來的媳婦錢？”
傻大個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憨憨一笑，乖巧地站到一邊，想著以后再也不摻和這種傷腦筋的事，只聽老大的吩咐就行了。
“嗯，大個兒這回說的挺有道理?！毖蚱ご箅﹨s點了點頭表示贊許，繼續(xù)說道：“不過，大個兒說的也不全對?！?p> 山羊胡子絲毫不介意自己之前猜錯了羊皮大氅的意思，再次第一時間把臉湊了上去，問道：“老大，怎么說？”
羊皮大氅“嘿嘿”地笑了幾聲，反問道：“你們說，攢這個媳婦錢，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什么？……”山羊胡子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傻大個好像知道了答案，張嘴想說，卻在聲音發(fā)出之前停住，皺著眉頭又想了想，干脆便閉上了嘴。
傻大個之前也想通了一件事，在老大羊皮大氅面前說話，說得對說得好最多也就是被老大口頭表揚一下，可要是說錯了話，最好的結(jié)果是被臭罵一頓，說不定那巴掌就扇來了。
傻大個明白，自己的長處不在說話上。所以衡量了一下后，決定還是乖乖地站在一邊，只等著老大發(fā)號施令就好了，反正到時候分錢也不會因為自己少說了話就少得著錢。
“真笨！”羊皮大氅翻了個白眼，自己回答道：“媳婦錢，媳婦錢，那可不就是為了娶媳婦兒嗎？！”
看著山羊胡子等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后，羊皮大氅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兩個小崽子呢，肯定沒錢。想要在他們身上攢媳婦錢，那基本是門都沒有。不過……”說到這，羊皮大氅陰測測地笑了笑，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不過，想要在他們身上找個媳婦兒……那還是能辦到的?！?p> “啥？啥意思……”山羊胡子瞪著眼睛想了想，突然反應(yīng)過來，直接雙手撐在土坡上抻著脖子往胡生和林夕二人所在之處瞧著，說道：“這倆小崽子，還是母的呢？”
“你這眼神，真是費勁……”羊皮大氅朝山羊胡子翻了個白眼，而后也翻過身趴在土坡上，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林夕，對身后幾人說道：“這倆小崽子，是一公一母。你們看，后面那個小妮子……嘖嘖嘖，真是不錯呀！老子我逛過那么多窯子，世面見識得也夠多了，沒有一個娘們兒能趕得上這個小妮子……雖然現(xiàn)在還差了點味道，年齡太小，身段沒長開呢……不過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先給她整過來養(yǎng)著，等大了以后，直接拜堂成親……嘿嘿嘿嘿……”
羊皮大氅好像直接看到了未來的事情，瞇著眼一邊意淫嘴上忍不住一邊“嘿嘿”地淫笑起來。
“哎呀！那可不就是未來的壓寨夫人？老大，你真是好福氣??！恭喜恭喜！”山羊胡子也好像看到了日后的發(fā)展，直接在思想上將林夕“許配”給了羊皮大氅，在一旁諂媚地說道。
給山羊胡子這么一吹噓，羊皮大氅更是心里美得很，真想現(xiàn)在就躺在炕上，懷里抱著那個美嬌娘。
山羊胡子看老大如此失態(tài)，連忙轉(zhuǎn)過身對身后的傻大個大痦子和愣頭青指使道：“還愣著干什么呀？快去啊？快去把那個小婆娘給老大綁回來，不對，請回來！可別讓她跑遠了！”
傻大個聽完山羊胡子的話，邁開腿就要朝胡生和林夕二人沖過去下手。
“等一下！”羊皮大氅伸手攔住了差點就跑了出去的傻大個，說道：“別急，這事不能著急。咱們得好好想想，想想怎么樣才能冒最小的風(fēng)險，把那小妮子給搶過來?！?p> 羊皮大氅是個膽小怕事的人，這一點從其日常的所作所為上便能看得出來：如果從路上來的人看上去是個硬茬，那羊皮大氅就帶著幾個兄弟躲進寨子里，一聲不吭地放過人家。如果下定決心要打劫過路的人，也不會搶走其身上所有的盤纏，多多少少總會留一點，不讓人死在附近，給官府查下來的理由。
所以此刻即便面對的只是兩個小乞丐模樣的孩子，羊皮大氅謹小慎微的性子也不會允許他不顧及別的事，直接下手。
“還是老大想的事情周全，滴水不漏。老大，你說怎么做，我們哥幾個都聽你的就是了！”山羊胡子再次抓準時機實打?qū)嵉貙ρ蚱ご箅┡牧藗€響亮的馬屁。
不過羊皮大氅明顯沒有被山羊胡子的馬屁沖昏頭腦，仔細想了想，掂量了一下事情的輕重后，羊皮大氅一揮手，說道：“走，跟上去。咱們先跟著，等到夜里在行動！”
羊皮大氅仔細地想了想。目前來看，這兩個小乞丐的關(guān)系很不錯，如果說自己要上去搶走小女孩的話，那個小男孩肯定不會答應(yīng)，甚至?xí)行┻^激的反應(yīng)。倒也不是說羊皮大氅會害怕兩個孩子，恰恰是因為是兩個孩子，羊皮大氅才要更加小心，萬一那個小男孩被自己幾個人一不小心失手打死了，那可是在自己地盤上出的人命，羊皮大氅無論如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最后，羊皮大氅還是決定，跟！等跟一段時間之后再動手。
其實羊皮大氅心里所盤算的基本沒有什么漏洞。跟到夜里的時候再動手，路上肯定不會出現(xiàn)其他什么過路的人，到時候做些什么事也不用顧忌怕被別人聽到。而且，到時候若是那個小男孩反應(yīng)不是很激烈的話，乖乖地讓自己把姑娘抱走，那自然是皆大歡喜?？扇羰切∧泻⑺阑畈煌?，羊皮大氅也做好了出人命的準備。等將人殺了隨處扔到林子里蓋上一層土，不被人發(fā)現(xiàn)也好，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鬧到了官府，此地距離自己的寨子也有一天的路程，官府不至于查到自己頭上。
羊皮大氅對自己的眼力極為自信。雖然沒有近距離仔細觀察過林夕，可是羊皮大氅敢肯定，以自己這么多年逛過的大小窯子，見過的各色美女來看，面前這個小女孩的姿色絕對是自己生平僅見。所以羊皮大氅在看到林夕的一剎那，便沒想過要放手的事情，無非是如何搶到林夕的方法。
想明白了事情，羊皮大氅便下定決心，跟著胡生和林夕二人一路走下去。
所以白日里羊皮大氅和四個強盜便在胡生林夕的身后遠遠地吊著。胡生和林夕一心趕路，也未發(fā)現(xiàn)異常。
直到此時入夜，胡生和林夕準備休息的時候，這五名強盜終于出現(xiàn)，帶著一身煞氣。
……
“哎！臭小子，你是耳朵聾了嗎？老子讓你滾，你聽不懂嗎？！”山羊胡子嚇唬了胡生一番后，胡生仍停留在原地絲毫沒有后退的跡象。山羊胡子自覺被一個小屁孩無視折了自己的面子，干脆走上前兩步，指著胡生繼續(xù)大罵。
可胡生只是緊緊地盯著山羊胡子，一動未動，一聲不吭。